作者:红缠
天上星光点点,闪烁着的光芒逐渐汇聚成璀璨的夜空,隐约间迷茫了眼睛。被撕裂的那一刹那,有一份刻骨铭心的感觉自此烙印在心上。
此事抬头一直看着深邃夜空的苏绝,脑中早已混沌不堪,视线中散乱的焦距,唯一记得的只有段木然垂落下来的发丝在眼前浮光掠影般的晃动,还有那双令自己万劫不复的眼,荡漾出来的深情,令自以为冷心冷情的他经不住地疑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他一向习惯于把自己的爱情埋葬在心底,所以从未妄想过能够拥有这份可望而遥不可及的爱情,只是今夜,如果可以,请容许他,就此迷失自我一回。
纵使身后是万劫不复的悬崖,他也要尝试一下。
有些事情,即使明知会撞上南墙,也不会回头,因为那面墙的太大,足以轰破一切理智的心理防线。
人说,越是冰冷的人越是脆弱。
也许他和他,苏绝和段木然,是同一种人。两个人有一处最相似的地方,同样是渴望着明知不可能的爱情,即使只知道身后是万劫不复的悬崖,也义无反顾。因为作为一个人,在游离于理智之外,还有一分无法割舍的情愫。
仰起头,思绪混乱的苏绝泪眼模糊地看着依旧深邃然而此刻却被泪水模糊的夜空。到底是谁毁了谁的心空。他已无力去摆脱这份要人命的感情。
身体被撕裂的那一刹那,虽然涌上难以隐忍的痛苦,但是苏绝却突然觉得有一种满足涌上心头。也许是这样,于他而言,能够与段木然,这个向来温文尔雅的男子,肌肤水乳交融的机会,即使痛彻心扉,也是弥足珍贵。
此刻,他不会再疑惑,不会再怀疑于,段这样的人,是否会真的喜欢上人,甚至如他所言的爱上人,因为在爱情这场游戏当中,他们付出的都已太多,早已经不起下一次的咬杀。但是恰好,在这场杀戮战争中,付出得多的人,往往是输家。他们都输了,换言之,也许是另一种形态的胜利。
一如苏绝渴望着这种如镜花水月般的挣扎。
一如段木然渴望着这种无力的救赎。
有一些事情,尘封在心里是最美满的结局。
月亮清冷的银辉洒下,衣衫半解,松散凌乱,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晓得,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爱了太久太久,也爱得太累太累。对于苏绝而言,能够接收到段木然的爱意已是一种幸福,对于段木然而言,能够让苏绝承认这份爱情已是一种幸福。
故而这场性事总是带有着一份难以言喻的绝望哀愁。也正因此,两人都带着绝望的疯狂。不断地索求,在的长流中放纵。
天晓得什么时候就是天崩地裂,那时便是对峙沙场,总是不愿,但是这已经是早已注定的结局,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想说我爱你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爱情只能给对方带来伤痛,这样的爱情太过于廉价,让他和他同样的不耻。
所以在这场疯狂的性事中,不存在“我爱你”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可以作为甜言蜜语,可是不可以在这时候说出来。因为这场合太过于敏感,一不小心说出来了,两个走在道德钢丝底线上的人都会义无反顾地沉沦,而他们都太聪明太理智,清楚地知道说出这三个字的后果是他们无法承担的。
正因此,这场爱情当中所有人都输得一败涂地,赢得肝肠寸断。
“绝,你可知,你是罂粟花,我早已中了你的毒,在咬一口,只能让你的毒性蔓延到五脏六腑当中,此时便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段木然疯狂地在苏绝的身上游走索取,股间的阳器不断地在苏绝的中穿刺。同样的衣衫凌乱,同样的大汗淋漓,同样的……
绝望。
苏绝能想到的段木然何尝想不到,他比起他,更加的老谋深算,更加的处心积虑,只是昔年云中山人没有教他,在遇到自己爱不起的人面前,应该如何。
仓央嘉措有句诗:“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不会相思。”
可是,早在一开始他发现自己面对苏绝的离开做不到绝对的绝望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正因为苏绝的存在,段木然才是段木然,而不是燕王孙的儿子,而不是对燕家的复仇者,他只是段木然,除去欧国的丞相,除去云中山人的高徒,他依然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因为苏绝。
所以苏绝,段木然要感谢你的,因为你,所以他活着。
也正因你,所以他活着,并痛苦着。
即使是在做这疯狂地性事时,段木然依旧不敢一直注视苏绝的脸,他只是闭着眼睛在苏绝的脸上不断的轻吻,在苏绝的身体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痕。
因为对于他来说,若是不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尚且需很大的力气,几乎是全身的力气,再能让污秽的自己有直视苏绝的勇气,而现在正在做这种事情,要他如何控制自己,不去膜拜这份渴望而不可及的爱情。
段木然的爱情,太过卑微而疯狂。是痛苦的苏绝,无法想象的卑微与疯狂。
15?摔在悬崖底的心
梧桐树下桃花飞 上部?从纠结开始 15?摔在悬崖底的心
作者:红缠
这注定了是一个不眠夜。
一夜云雨之后,当苏绝再次醒来却已经是在一间房中。木门吱呀地换了一身,段木然推门而入。他已然换了一件月牙色长袍,梳洗干净的他满面春风,毫不见昨夜那般悲情哀伤,或是疯狂邪肆。仿佛一夜的时间,不知是他变回了原来,还是昨夜不过是镜花水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古怪,倒是有刚刚交合之后的情浓蜜意,但是却谁也没有提起昨夜那般浓重的哀伤疯狂,仿佛真的只是一时心防失手,这才导致的美妙误会般。
段木然笑得好像一只的猫,是好像,苏绝见了他难免尴尬,低着头自顾自梳洗,可是段木然见了他这般,原本笑得温柔的嘴角更是不可抑制地上扬,温润的笑声更是倾泻而出,惹得苏绝满面绯红。
身后忽的没了动静,苏绝好奇之下回头一看,啊,段木然放大的俊脸展现在自己面前,笑得温柔,未加反应,某只狐狸一样的人就把爪子不安分伸到他身上,头倚在苏绝的肩上,在他耳畔轻轻地呢喃,呼出的热气让苏绝瞬间耳根通红。
这是赤的勾引吧~
匆忙之下,苏绝慌忙挣脱了段木然的怀抱,对他义正言辞地说:“有什么话好好说。”段木然歪着头,痴痴地笑开:“阿绝果然深得我心,我还没说话呢,阿绝便能猜到我有话要说。”见苏绝瞬间通红的俏脸,段木然笑得百花齐放,“你啊,真是世上最可爱的认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虽是知道这不过是甜言蜜语,苏绝依旧红着脸别过头不去看他,只是心头如鹿撞的心跳声却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段木然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说:“我是认真的啊。”
苏绝说:“管你认真与否,与我何干?你给我出去。”
说罢,段木然双手环了苏绝的腰,慢条斯理地在他耳边吹气:“可我是来给阿绝更衣的呀。”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诶那行,你自己穿好了,我出去,不用你赶……你看嘛,你现在仍旧没多少力气,还是我帮您如何?”段木然笑得一脸无赖,惹得苏绝怒瞪一番,终究还是苏绝脸皮薄,受不了段木然上下其手地攻势,率先别过头去。
“说罢,你到底要怎么样?”
涵盖着无可奈何的声音,在段木然心里荡漾起阵阵涟漪。却撇下心上的思绪,强硬地扭过苏绝的脸,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
一个绵长的轻吻之后,段木然正过苏绝的脸,正色说:“我想要的,你难道不知道么?”
苏绝怔怔地看着段木然,心中思绪万千,只是最后却始终化成一种莫名的笑容:“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整了整又有些散乱的衣冠,低头走了出去。
远去的背影,带着倔强的执着,微风轻轻吹起苏绝的衣炔,莫名地有些萧瑟,有些悲凉。
不知为何,总好像他带去了一些东西,自此两人的距离,又是遥远地如同天涯。
“段木然,你可知,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理解,你所说的那些认真地喜欢,可是我不能,一如我的身份,我决不能。在其位则谋其政,我只能把你的话当成是甜言蜜语不可信。”在段木然看不到的地方,苏绝抬头看着此时晴空万里的天空,天气真好,天空澄澈得能够将一切污秽无处可藏。
为什么他,有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段木然瞳孔中是苏绝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收敛起来。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回收,案上泛着苏绝遗落的竹萧,思索片刻,伸手把竹萧放入衣襟中。温文的竹萧,贴近白玉般的胸膛。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可以这样一直一直拥有这支竹萧,这样就可以欺骗自己,苏绝的一样东西,留在自己身边。
所有的一切,都牵扯出无数难言的无奈,他们说的所有话,都是含着半真半假的意味。虽然一切都在不言中,可惜,没有人能够说出来。
很多很多年后,当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活下来的那个,回忆着那时一夕之间的幸福,却好似在品尝很苦很苦的茶,哭尽,可惜不甘来。
在那年之前,当两人中死掉的那个,在一切真相大白,自己性命的最后那刻,脑海中的只有那个人的音容笑貌。
什么都已不重要,重要的,从来只有他。
只可惜,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那一刻,也仍旧没有能力说出那句最重要的话,即使是最后的那一刻。
即使两个人都知道自己是对方最重要的人,可是仍旧没有任何能力说出这句话。
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承受不起那句话。那三个人,若是说出口,若是认真地说出口,再认真地被对方理解,那就是万劫不复的悬崖。跌下去,只会粉身碎骨。
上部完
16?从此开始,我纠结了
梧桐树下桃花飞 下部?到纠结结束 16?从此开始,我纠结了
作者:红缠
一夕的幸福过后,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