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安的身体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广林很快就会由言璋全权接手,言朗很希望程轩禾这样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留下来帮忙。他说出这样的愿望,程轩禾只能委婉拒绝,他若是答应了,岂不是对不起徐北的一片好心了。
对于这样的分别,大家都有些惆怅,倒是田瓶儿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我们可以坐飞机去看你们啊!你们也有时间常来庭都玩不就得了!都不许在我的婚礼上愁眉苦脸!”
程轩禾回到家跟沈龙如是说起言璋这位娇妻,也让沈龙忍俊不禁地道:“哦?那我也真应该见一见这位言夫人啊。。。”
“以后总会有很多机会的,就像她说的一样。”程轩禾笑着道,“对了,你买好机票了没有?”
沈龙正从玄关处走进屋来,闻言指了指挂在衣架上的外衣,说道:“买好了,不过不是飞机票,是火车票。”
“咦?火车票?机票卖完了?”程轩禾有些不解,明明之前说好买坐飞机的啊,正好跟何郁他们一起嘛。
沈龙坐到沙发上伸手揽过程轩禾,在他额间落下轻轻一吻,漫不经心地答道:“嗯,卖完了。”
客厅靠近玄关的位置摆了一架黑檀木的老式衣架,沈龙那件黑色的风衣正挂在上面,口袋里装着两张庭都到秦都的火车票,都是第8车厢36号。。。。。。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就都是番外了,这本书的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会是我的黑历史的。。。如果我后面的坑有进步的话。。。
谢谢小伙伴们长久以来的支持、鞠躬~~~
☆、番外(一)
番外(一)
明亮的日光照在脸上,冯正乾好一会儿没睁开眼。窗帘没有拉,窗子也没有关,海边微凉咸湿的风吹进来,他打了个哆嗦。
“嗯…”
耳边传来一声轻哼,冯正乾身子一僵,视线终于下移,看到靠在他肩头的人。
闫都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痛,他按了按额角,瞥到了身边有些凌乱的床单。这是他的屋子没错,也是他的床,但为什么这身边的位置似乎留有温度和一丝丝气息……他没有深究,沉默着起床洗漱,走到楼下厨房吃已经有人准备好的温热的早饭。
老四从任务结束时就照顾他,从云南军医辗转成都、西安、南京,从他封闭自己终日不言不语,到现在身体和心理已经回复正常,时间长达近两年。现在他们在一个海边小城居住,冯正乾和老朋友一起经营一家度假村,而他则是心情好时去帮忙,心情不好时就去海边散步、在家看书。
而今天他便心情不错,吃完早饭就到不足百米远的度假村去了。
“哟!闫哥好!”
“闫哥早!”
还没进门就收到了热情的问好,闫都笑着一一回过,走到前台问道:“老郑,冯正乾呢?”
郑康翻着账本,头也没抬答道:“不知道躲哪去了,来了一句话没说就去后面了,可能在他自己办公室吧。”
闫都接收到了郑康散发的不耐情绪,没有多问就转过前台往里面去了。
郑康是冯正乾老乡,差不多是发小了,虽然郑康比闫都还要大三岁…这几天闫都跟他说话都觉得不大对劲,郑康最近似乎有什么事不顺心,说话带火药味儿的。
走过前厅,穿过在白色沙滩上建起的木质回廊,就到了独栋出租的别墅东苑以及员工和老板居住的南苑。这里很大,也已经经营了快十年了,冯正乾持有这里十分之三的资产,是当初郑康邀请冯正乾入股的。
冯正乾出了钱不出力,这几年一直拿分红。但他一直在潜虎,又跟老三吴御一起经营风巷院,根本不缺钱,于是这里分红拿到的钱又被冯正乾每年以各种方式送回这里。于是,这次冯正乾提出来给度假村“帮忙”,郑康不但给了他财务经理的职务,更是帮他安排了宽敞的内外两间的办公室,以及他和闫都现在住着的海边别墅。
郑康也就是在年少时帮衬过冯正乾这个小弟,两人后来不经常联系、没有多亲厚,却十足地互相信任。也因此这段时间他看着他这个小弟这副样子…就来火……
“老板……笔…笔断了……”服务生甲哆嗦着道。
郑康把手里钢笔撇到一边,虎着脸道:“给老子该干嘛干嘛去…”
小甲麻溜儿闪了…
闫都自是不知惹着郑老大的正是他自己,他还一边呼吸着晨间清新的空气,一边脚步轻快地往冯正乾的办公室去了。
这个时候员工都在前面忙着,南苑一个人都没有,静得很。闫都没怎么来过这边,因为住处实在是太近了,这里的办公室和休息间即便是冯正乾也没有怎么用过,至少前段时间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闫都不这么认为了。站在写着财务总管四个字的房门前,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声,他就推门进去了,入目竟是一片凌乱狼藉。
很难想象这是冯正乾的房间,地上堆着一叠一叠不知是什么的文件,桌面倒是没有被文件淹没,却七扭八歪散落着好些个酒瓶子,而且白酒洋酒啤酒应有尽有。房间的窗子紧闭着,深色的窗帘也拉得严实,这让闫都不适地皱起了眉。空气中仍残留些许酒精味道,即便是闫都不怎么敏感了的嗅觉也能闻出,还夹杂着一点…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这样的房间闫都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但他却像被什么蛊惑了似的,一步步走近了里间的门。也许是那一丝熟悉的气息,又也许这屋内场景即便令他不适却又让他有些担忧,总之他把手伸向了虚掩的门,然后他终于听到门内传出了声音……
冯正乾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间的沙发上喝光了一瓶黑啤,这一大早他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喝点酒,然后这后劲十足的德国啤酒让酒量一般且宿醉未醒的他…有些迷糊了。
不然,他绝不会在这个地方…放任自己的欲望奔腾,放任自己意淫着那个一直珍惜着照料着的人,放任地在心里一遍一遍念着那个人的名字、幻想着是那个人的一双手正抚摸着他……
“嗯……闫…都…”
自己口中漏出的这两个字听到耳中竟是让他自己都颤抖起来,冯正乾仰着头急喘着,低吟着释放了出来。紊乱的呼吸难以平复,宣泄过后又觉得更加不够…
他看着手上粘着的白浊,却也只能气急败坏地骂着:“冯正乾你这个混蛋…混蛋…”
闫都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靠着墙深呼吸。刚刚的那一幕太过刺激,他的心跳得太快了,他不得不努力深吸气来平复。
只是,一墙之隔的两个人,都是难以平复。
这个晚上冯正乾没有回家,而是在南苑住下了。这不是他第一次住在这里,有几次了,他都是半夜从家里跑出来这里的,毕竟这南苑的围墙难不倒他,反而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人越来越让他难以成眠。
他依旧独自一人喝着闷酒,胡乱摁着电视机的遥控器换台,打算就这样混沌地熬过失眠的时间。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无奈起身去开了门。
“郑哥…”冯正乾侧身把郑康让进门,两人进了里间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
“你这是怎么了?”郑康按捺着情绪,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暴躁,“冯正乾,跟我喝杯,别自己闷着了。”
“郑哥…我…”
郑康开了一瓶啤的,摆手道:“别叫我哥,我可没有像你这么窝囊的弟弟。”
冯正乾:“……”
“差不多得了,你做的够了。要么放手,要么抓紧,懂么?”郑康拿出一根烟递给冯正乾,接着道,“我知道你顾虑他,但是你主动哪怕是逼了他,也是让他前进一步啊,难道他一辈子就这样不接受任何人了?”
冯正乾不说话,接过烟也不点,叼在嘴里咬着。
郑康给自己点了烟,不理会冯正乾的沉默,自顾自地说着,“你他妈想当年那招蜂引蝶的本事呢?就饭吃了?一个beta你都搞不定?!”
“他不一样…闫都他…”冯正乾握紧了拳头,忍耐着。
郑康一挑眉,扬声道:“有什么不一样?你把他弄上床看看就知道一不一样了!老子看你就是憋得太久了…”
“郑哥!”冯正乾厉声打断了郑康的话,额角都突突直跳,显然被激得动了气。
郑康闭了嘴,靠在沙发上懒散地抽着烟,眯眼瞧着冯正乾的脸色,半晌他忽然笑出声来,说:“乾老四啊乾老四,你算是栽了…你认不认?你认栽,那你没准有望能抱得美人归。”
他站起身,重重拍了拍冯正乾肩膀,低声道:“别忘了,你也不是那个风巷院的乾老四了…”
第二天早上,闫都下楼准备自己做早餐,却在厨房看见了热腾腾的云吞,和冯正乾。
闫都表情有些僵硬,冯正乾准备好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了,气氛一时凝滞。
冯正乾不说话,闫都也就这么站着,看着他,只是不与他对视。桌上摆着的云吞冒出热气和香气,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长时间以来一起生活的默契到底还在,两人同时动起来,闫都拉出椅子在餐桌前坐下,冯正乾拿起小碗盛了一碗云吞递给他。
“小心烫。”冯正乾说了句。
闫都从碗里抬起眼,给了冯正乾一个眼神,冯正乾噤声。
一顿饭吃完,闫都也没说一句让冯正乾坐下一起吃,冯正乾却毫无所觉似的。闫都有些纳闷他这魂不守舍的状态,正想问一句,冯正乾却说话了。
“闫都…”
“嗯?”
“我们结婚吧。”
“……”
“我想一直这样,跟你一起生活…”
“……”
见闫都一直不答话,冯正乾有些急了,“闫都,我是认真的,我…”
闫都这时突然站起身,低着头,说道:“冯正乾,你真卑鄙。”
冯正乾愣住了。
“你在我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照料我、给我支撑……”闫都埋着头,不让身边的人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你…你……”他语不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