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楼上的爬墙虎……身后的……来自身后的……”栀子读着晦涩的句子。
“被窥探的……”景空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油画,顺着若有若无的视线,被窥探,身后的……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确定的神色。
七人的队伍趁着夜色出了大门。
正对着窗的是一片树林,月色正浓,沙沙的树叶摩挲声冰冷,身后更是爬墙虎密密麻麻的叶子随风一致的摇摆,七人不禁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往树林那边走。
树林不大,穿过去就是静临湖的一侧湖岸,但途中并不顺利,甚至有些鬼影重重的感觉,七人有些发怖。
栀子看过一部小说,那多的《喂食者协会》,故事的开始写了一场因解密游戏被害人的葬礼,读来让人毛骨悚然,本是挑战智商的游戏,最后却成了杀人现场。
此时只有同伴相交的脚步声能缓解些许心头的顾虑。
一叶渔舟泊在湖中央,船头一灯烛恍惚不清。
景空走过去从岸边摸起一条绳子,显然另一头连的是那看上去有些阴森的船。
那团光从飘忽不定到渐行渐近用了近二十分钟,七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船慢慢靠近湖岸,那水中好像猛然间就会有什么东西蹦出来似的。
都说无波的湖水是最可怕的,在这静谧的夜里,七人着实好好体会了一把阴森的湖水。
船上只有一样东西,是解密游戏里最常出现也最关键的道具——一把钥匙。
确切地说是一把古铜色样式古老带着欧式风味的钥匙。
没人知道这是哪里的。
一把钥匙一把锁,这谁都知道,有钥匙就有锁,就有需要打开的门,但这门在哪里呢?
“我说不会要我们一个门一个门的去试吧?”
“这也太恐怖啦!这么黑。”
游戏开始严肃起来了,所有人都开始用解密者的思维去思考,寻找破绽和突破口。
显然突破口就是这把钥匙。
“钥匙除了开门,还能干什么?”栀子突然问。
“还能干嘛,不就是开锁关锁。”
“记不记得我们参观三三哥哥书房的时候,在最右侧书柜里面有一扇门?”
“你是说那扇门?不能吧,三三不是说了那是他哥哥的收藏吗?后面什么都没有啦!”
“不一定要开锁……”
“景空你说什么?”
“我说,这是解密游戏,钥匙是道具,道具存在的意义就是把玩家带入下一个场景不是吗?”
“你是说这把钥匙什么锁都开不了?那我们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景空你偏离G点了……”
这群人还在插科打诨……
“要不咱先往回走着吧,怪吓人的这里。”
七人顺着原路返回,好巧不巧遇上鬼鬼祟祟往这边走的一组,尖叫声惊飞了阵阵飞鸟,看清人面后众人都顿觉头顶有乌鸦飞过,洒下一排豆豆。
但没看见川阱。
“别提了,我们去的第一个房间是个全是镜子的练功房,天花板地面都是黑色的镜子,诡异的要死,地板上有句英文诗,慕段解出来要我们到湖边来,结果出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三三了。”
“诺,我们已经拿到了,就是这把钥匙。”
栀子把钥匙递给魔女,魔女又给了慕段,这个时候还是相信大人的好。
“很精美,非常漂亮,是中世纪欧洲流传下来的,应该是哪个国家的国库钥匙,不不,并不是用来开门的,这是一种象征,就像英国女王交给伦敦市长一把钥匙一样,是一种信任和责任的象征。这把钥匙的花纹很复杂,并不能开锁。”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嘿,这么说你们也是被引导到这里来的?那荚竹那组会不会一会也过来?”
“说曹操就来了八个……”
众人汗颜看了眼易水寒,纷纷去迎接往这边走的三组。
“子酥不见了?!三三也离队了。”
安凛皱了皱眉,他倒不担心川阱会出事,只是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老师——”
众人从川阱和子酥失踪一案中回过神来,见易水寒手中拿着那把神秘的钥匙,周身发出异样的光彩,头顶有个电灯泡。
“记得埃及信奉的生命的钥匙吗?”
“段公子有篇文提到过,关于生命的描写那段特别感人。”眉毛接话道。
“埃及人十分崇拜生命,相信生死轮回,在埃及传说中,人死后要经过很多道大门,最后才能抵达生命之门,用生命的钥匙开启大门,才能继续轮回。”慕段解释道。
“把你们的那张纸片都给我。”安凛拿着一张牛皮纸,接过另外两张。
“是莫斯密码。”慕段有些感叹。
“果然是需要三组凑到一起才能解决的。”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会出现莫斯密码这种高大上的东西!”
“看这三张纸,”安凛把纸摊在手上,众人围成一个圈。
“第一张是二组的,最后‘然’字拉了很长一道,看上去像是血迹,但去除斑斑点点的干扰,很容易看出来这两条长线和一个点是有规律的,这个点有划痕,其他都是后来溅上去的,前面两道线一样是写上的,所以这个字母应该是——”
“G。”无绪在安凛身边低头看着牛皮纸,眉头紧锁。
“是G,这一张是一组的,是首进阶连字诗,第一句第一个字母第二句第二个字母以此类推,最后指向湖边。但这不是密码,不要仔细看。”安凛把纸拿远一点用手电照着给其他人看。
“标点,连成A。”无绪又道。
“是的,这首诗格式很奇怪,组合所有标点就是一个大写字母A,很容易混淆。”
安凛把第三张纸交给无绪,“你来吧。”
“Y,莫斯密码,Y。”
“GAY?!窝巢这什么节奏?”
气氛更加诡异起来,密码解出来居然是“GAY”!
“那和这把钥匙有半毛钱关系吗?”
“有关系,”无绪接话道,“生命之门,钥匙,轮回,死亡,GAY。”
“你在总结我们现今为止的道具吗?”
“无绪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们了,还不明白吗?”慕段有些感叹现在孩子的逻辑,“简单点说,是一个同性恋者的轮回。”
“我想我们要找的是一个墓地。”栀子点点头。
“并且,川阱一定有什么想要告诉我们。”慕段若有所思。
草地上开满白色的野花,铺了一层纯白的花绒,月光并不清明,天就要亮了。
一行人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那句诗里描写的草地。
川阱就倚靠在那座唯一的墓碑上,头低的很深,手搭在屈起的右膝上,旁边站着一位少年,正是子酥。
“要听故事吗,让我讲个故事吧。”
安凛走过去坐在川阱旁边,把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众人围坐在川阱身边,子酥也坐了下来。
“他叫川木梓,是我父亲的弟弟,他还有个名字叫木辛,死于两年前的明天,他一生画过千万张插画,最后那几个月是我陪着他,上千张黑白人像,就铺在地上,直到现在我都不敢进那个房间,那把钥匙是真的,因为门锁是空的,所有钥匙都能打开,只是我不敢。他死在湖边,割腕,手从船上垂到水里,那片湖面都是红的。”
川阱不再说话,所有人都不说话。
川木梓他们不知道,木辛却是非常熟悉,前两年国内首屈一指的插画大师,却突然销声匿迹,原来是死了。
“那个时候,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并不容易,他十七就和家里出柜,独自去西班牙求学,后来恋人被家人逼的自杀,他独活了两年,还是死于抑郁导致的自杀。还有一会,就是他的祭日。”
川阱突然转头看着安凛。
“我和他的性格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知道是你的声音让我想起林枫还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是在写小说,我会把我所有的都给你,我只向你走一步,从林枫那条路退回来,你能把剩下的全都走完吗?”
面对川阱的问题安凛感到由衷的欣喜,这小孩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喜欢谁,那就让他把所有的爱所有的喜欢都给他,让他的世界里只有他的气息,再也不能去其他道路上,让他离开他就不能行走,而他会做他的脚他的眼他的路,相扶相持,一路走下去。
“走多远走多久,都没关系。”
因为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只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心意到这里就传达到了,被自己感到到了,各种觉得川阱这种小孩特别没良心。
关于解密不要相信那些细节我还是适合欢脱死蠢向的画风
拜个晚年,走亲戚简直不能再累基本倒床上就睡……
老妖上春晚了你们造吗?我这有音频阔以留邮箱我发你们
第33章 关于想不出标题
送走一群二货川阱回到自己的房子倒头就睡,安凛无奈的看了眼床上一个被子隆起形成的大鼓包,过去把川阱脑袋揪出来,自己也钻进去。
听说最美好的事情是看着爱人醒来,阳光会溜过窗帘洒在他的脸上,自己用手描摹他脸上每一寸皮肤每一处美妙的组合,看着他睡相安稳像只猫咪一样蜷缩在自己怀里,中性略显英气的脸上连睡着都是一贯的慵懒,怎么能不想要和他一路走到尽头。
安凛轻手轻脚地起身,在川阱唇上落下一个清淡的吻,下楼。
冰箱已经被整理过了,整齐的码放着新鲜的食材,安凛取出面粉,将蛋清与蛋黄分离,低筋面粉撒在清凉的蛋黄上,漂浮起一层白色尘埃,再加入未熟奶酪,新鲜鳕鱼片用刀背打成肉末,看起来雪白软糯,加入蛋清固形用模子卡出一颗颗六角的星星,热油,裹一层蛋黄下锅,顿时厨房里飘散着奶酪的香味,顺着开放式的厨房直往楼上去,待炸至未到金黄,安凛将鳕鱼奶酪取出,等川阱醒了再过一遍就能吃了。
早已上锅煲的粥已经开始散发热气,安凛将炖的软烂的鸡肉加热,想必是家务炖的,川阱热了可以直接喝,但安凛仅将鸡肉取出,剔骨,晾凉,将鸡肉分丝,然后把胡萝卜、洋葱、土豆、西芹分别切细丝入水焯至熟,再切黄瓜丝,蔬菜晾凉空完水鸡丝也已经晾凉,蒜蓉、香醋、耗油、生抽和些许辣椒油拌成浇汁淋在各种颜色的细丝上,最后滴上香油。
热菜是炒的小牛肉,并没有腌渍过的小牛肉被切成整齐的方块,洋葱入锅炒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