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能吃饱饭,就求好心人送我到孤儿院,那时候我也只有7、8岁吧。”
“那你父母还在吗?”
“谁知道呢,在也找不到了。”
兰辉示意他不必再按了,白小江擦干手往外走。
“我有个朋友说不准能帮上忙,回去把你记得的经历整理下给我。”
白小江对此不抱太大希望——毕竟过去近20年,而且,就像大多数从小没有父母的孩子一样,他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有本能的排斥——类似“为什么当初要丢弃我”,“就算是走丢,为什么看孩子会不小心”的想法。
尽管如此,白小江还是按兰辉说的,写了份简单的经历。
这天晚上白小江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7、8岁的时候,刚刚流浪到这座城市,他不敢到太繁华的路段,因为会被“城里人”赶走;也不敢到过于偏僻的巷子,因为可能有人把他抓去卖掉。
他徘徊在一个菜市场周围,刚接了口一直漏水的水龙头流下的自来水,就被菜市场的管理拿扫帚赶走。
八月的太阳晃得他眼花,菜场外的垃圾桶散发着酸腐的臭味,对于他来说,却是自助餐厅,附近的小超市和水果店每天会扔一些快过期的袋装食物或快烂掉的水果。
白小江运气总是很好,有同情心泛滥的老太太扔给他个自己孙子吃不玩的馒头豆浆之类。但好运不是一直伴随他的,一条半人高的野狗和一群野猫盯上了他。
流着涎水一身赖毛的巨型犬死死咬住他刚得到的一盒牛肉罐头,他紧紧抱着罐头盒子,手指被豁口划出口子也不放手,几只野猫在不远处相互撕咬。
“喵——嗷!”可怕的猫叫声仿佛在耳边响起,白小江惊得从床上坐起来,冒了一头冷汗。
兰辉一觉醒来,发现床前立着个巨大的黑影,忙打开床头灯,“白小江,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干嘛?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兰医生,楼下有野猫和野狗打架,我睡不着。”白小江委屈地耷拉着脑袋,那团巨大的黑影,是他抱着的被子。
“骚年,你又想闹哪样?”兰辉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才凌晨3:57,头倒是愈加痛了,觉也睡不踏实。
“我。。。我想跟你挤挤睡。”
兰辉本来睡在床中间,两米的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闻言僵在原处。
白小江见他不说话,昏黄的灯光下面色还算柔和,加之先前给他搓澡时态度罕见的温和,自然根据最近观察兰辉的反应来推测,不反对就表示默认了。
自认为被默许的小白兔将怀里揉得皱巴的被子在床边铺好——是真的只占了四分之一的床边——然后小心地缩进自己被子里。
兰辉还艰难地维持着侧躺微抬起头的姿势,虽然表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但凑到自己面前的这张脸,实在是太欠扁了,根本让人无法冷静。
“你知不知道我空窗期多久了?你有想过爬上一个性别男,性向男的人床上,是什么后果吗?”
兰辉的表情是冷静的,甚至说这句话的语气也冷漠到生人勿近,但这句话的内涵却远超过了暧昧的范畴。
虽然“空窗期”这个词有点高端,但白小江可耻地——秒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一定补齐这章,握拳。
小白兔主动送上大灰狼床什么的,大家先自行脑补【喂
☆、不作就不会死
第27章
虽然“空窗期”这个词有点高端,但白小江同学还是可耻地——秒懂了。
白小江紧了紧套头衫卡通睡衣的领口,努力在对方犹如实质的目光下镇定地说,“兰医生,原来你是个双啊。”
可他无法阻止内心千万头羊驼一会排成“S”状,一会排成“B”状呼啸而过。
而眼前兰辉的脸色已经从初冬的霜降直接进击到北极的冰冻三千尺,看他的眼神越发深邃,可惜我们的白小江同学天生少根筋,如此复杂的眼神中,他只看出一条讯息——你才是双,你全家都是双!
于是,“五好”青少年白小江耐心地安抚面前这头起床气超强的狮子,“其实是双的话也没什么,作为中国好合租人,我是不会对你有任何人格歧视的,真的。
这是病,得治。
我有个钙蜜以前就是双,后来服用了我卖给他的XX药之后,再也不会对任何雌性动物产生性趣了,彻底与我大腐帝国大同。
亲,该药源自米国,纯天然植物提取,无任何毒副作用,长期服用还可助你雄风不倒,一夜N+1也没问题。
破盘价只要998,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给你打个99折,怎么样?
买到赚到啊,亲。”
越说越兴奋的白小江,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推销对象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从北极冰封转为万年玄冰,还是玄铁色的。
“我是医生。”
“啊,哈哈哈哈,”白小江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观察自己的退路,如果没有被踹下床的话,最坏的结果就是自己滚下床了,“那个,兰医生,我店里最近新进了批情趣用品,正好跟你的精油一起到货的,还堆在我那边柜子里。
我懂的,男人嘛,生病就会情绪反常的,如果你需要的话。。。。。。”
某只闪烁的眼神彻底激怒了确实“生病的,情绪反常”的人,兰辉翻身,连人带被子将白小江压在身下,视线落在他白皙纤细的脖子上,准确说是颈动脉。
如果一口咬下去,这货会在多长时间内流光血死掉呢?
如果抢救。。。。。。
一定是最近精神太紧张了,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冲动。
“白小江,我还没有饥渴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白小江的眼神清澈而简单,无处不在地透露着他的想法:是的,你就是。
“算了,不论你的长相、身材,还是性格,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兰辉支起手臂,躺到床上,居然被这个小鬼几句话就弄得失态,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白小江顺着他的话随口一问,艾玛,兰医生刚那样子是要吃人啊,太可怕了。
“没你的事,去帮我倒杯热水,我有点感冒,药在上次你拿创可贴的地方。”
“是兰超那种大老爷们型的?还是像林老师温婉儒雅款的?”白小江发挥锲而不舍的八卦精神。
兰辉上下打量了一遍站在床头,巴巴望着自己的白小江,“如果你再不去的话,我不介意将你交给我一个韩国的朋友,以你的年龄,敲断腿骨还能增高几厘米。”
某身高刚过170疑似离家出走的未成年少年,为了自己的小狗腿,屁颠屁颠地去做主人吩咐的事。
看着白小江的背影,兰辉抚上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揉了揉昏痛的太阳穴。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会为对方不着边际的话动容。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用命令的语气跟白小江说话。
似乎这种模式从两人开始相处就形成了,而他跟白小江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
从四个人住进这栋楼以后,兰辉就感觉自己内心近三十年都岿然不动的世界,在慢慢分崩离析,然后再慢慢重组。
原本一个人空间,在白小江不断闯入,四个人磨合相处过程中,只能容忍兰超停留的地方,又住进了两个人,而自己对这样的状态并不排斥,反而是很愉快的。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而且据他观察,另外三个人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维系着这个小圈子,连精怪的白小江也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四人的关系。
为了小宝那孩子要搬出去住吗?
能让白小江全心付出的人,倒是值得见见。
*****
这一觉兰超睡得很沉,以至于第一次被闹钟吵醒。
6:30
他摸索到床头柜上的闹钟按了下。
怀里有什么东西在动,隔着过水多次有点粗糙的浴巾,摩擦着身体很不舒服。
兰超扯掉隔在两人中间的障碍物扔地上,将怀里不安份的人搂紧,继续睡回笼觉,整个过程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兰超,你快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林轻越刚庆幸对方终于醒了,立即又被拖进怀里抱得更紧。
一整晚,林轻越已经被兰超睡着了还拖人的技能给折磨出熊猫眼。
刚开始还沉浸在终于能跟自己喜欢的人亲密接触的喜悦中,后来被兰超抱太紧睡不着,于是趁对方睡着了小心地挪到旁边一点,实验多次后,无一例外地被拖回去抱得更紧。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昨天晚上没有满足你吗?”
兰超借着他挣扎的动作压到他身上,说了一句清晨对床伴最欠揍的台词。
两人因清晨正常生理反应的海绵体叠在一起,保持着谁动都会擦枪走火的姿势。
林轻越被各种勒压了一晚上,全身的骨骼都在疯狂地叫嚣反抗,特别是听到兰超说的话后,脸色难看到极点,这家伙到底是把他当谁了。
原本只是轻轻推拒,现在林轻越恨不能立即将人从身上掀开。
两人裸着的身体剧烈摩擦,特别是私密地方挤压在一处,林轻越急于摆脱眼前的困境,反让自己呼吸急促,不经意见抬头看见兰超的眼神,已经染上炙热的欲望。
“不想擦枪走火晨练play来一发,就别乱动。”
兰超将人禁锢在身下,连两条手臂也一起压在林轻越头顶。
“等会白小江就上来拖地,你想让他看见我们这样子?”林轻越的好脾气都被兰超两句话给消磨殆尽了,如果不是力不如人,真想现在就将兰超给办了。
“宝贝儿,生气了?”
“。。。。。。”
兰超一边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额头、眼睫,一边观察着底下那位的表情。看来是真生气了,瞅那眼神跟要茹毛饮血回归原始社会似得。
“宝贝。。。”
“。。。。。。”
林轻越不应,兰超就一直叫,声音不高不低,直叫到林轻越心坎里去。
“真的不想理我吗?我也就这么叫过你而已。”
“那你刚说那句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