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他。
周诚双手一摊,脸上的表情很无辜,似乎在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但沈玲珑并没就此放过他,而是一直盯着他看,好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周诚没辙,只好说:“可能犯病了。”
这句话换来沈玲珑和安瑶齐刷刷的白眼无数,沈玲珑很想问苏时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可是她问不出口,因为问了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苏时从来不跟她说他的心事,沈玲珑起初有什么新鲜事都会跟他讲,想要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她说的时候苏时会很认真地听,听完不发表任何评论,他是一个忠实的听众,只是听众,但是沈玲珑要的不只是一个能倾听她的人,她更想苏时能跟她交流,哪怕在她难过得想哭的时候简单地说一句“肩膀就在这,来哭吧”,她清楚地知道苏时不会说那样的话,他只会默默地递来一张纸巾,然后转过脸去,听着她哭,等她哭完,再递上一杯奶茶,这是苏时式温柔,他最大极限的温柔。
回学校的路上,沈玲珑变得很安静,不再像个疯丫头似的又说又笑,面容平静不知在想什么,安瑶同样安静地走在她旁边,一时间,气氛有点凝滞。
苏时永远不是那个打破沉默的人,如果周围的人都沉默,他只会更沉默,活络气氛对于周诚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信手捏来,但灵活善变如他,在这种时候也说不出什么既能打破沉默又不会导致冷场的话来,于是他也沉默下来,一行四人简直要闷死人似的各想各事,各走各路。
终于回到寝室,周诚长出口气,道:“我操!差点憋死老子……”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周诚翻出一看,脸瞬间黑了,飞个眼刀给苏时,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周某人,你跟我说实话,苏时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沈玲珑劈头盖脸地问。
“……哪能啊,”周诚拿不准苏时的想法,对沈玲珑不能说什么,只好道,“他喜欢的人不是你么?”
“周诚!”沈玲珑怒喝,“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信不信我告诉沈逍遥你对他有意思?”
“女侠饶命!”周诚一听那名字就发憷,“我躲他都躲不及,怎么敢对他有意思?!”
“这个嘛,”沈玲珑笑道,“你知道我哥很信任我的,只要我说,他就会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谁会关心。”
“女侠,咱们万事好商量,您不要冲动……”周诚毕恭毕敬地道,生怕一个不小心,沈玲珑把他给卖了。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很理智的,只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就冲动不起来。”沈玲珑欢快地道。
☆、所谓杀手锏
“您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周诚痛心疾首地道。
“苏时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不好说。”
“不好说是怎么说?”
“好像……有吧,但貌似他没打算有所行动。”
“他……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沈玲珑情绪瞬间低落下去,“是那个女生吗?”
“……哪个女生?”还有这么一个女生的存在?他怎么不知道?!
“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当时你也在场,别以为我不知道!”
“女侠,我真的不记得有什么女生啊,您给点提示。”
“昨天文学社朗诵比赛结束后,在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敢说你这么快忘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别冲动!我想起来,想起来了!”周诚冷汗都下来了,沈玲珑不说,他还真把那“女生”给忘了,“苏时可能对他日久生情,但他自己没发现,后来忽然想通了,就明白了,但他没有要追他的意思,至少现在是这样。”
“……”沈玲珑沉默了好久,久到周诚以为她把电话挂了,又过了一会,沈玲珑疲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屈尊下跪帮她揉脚,他是有多喜欢她?”
周诚无言以对,他想起苏时看见靳策和玲珑手拉在一起时的表情,打个哆嗦,急忙转移心思,道:“当时我也震惊了,完全没想到苏时会那么做,他……”
“原来他也会这么喜欢一个人。”沈玲珑说完这句,挂断电话。
周诚看着寝室的方向默默地想:是啊,苏时终于能真正喜欢一个人了。
走到靳策寝室楼下,陈威拒绝了李戎提出的换他把靳策背上去的建议,亲自把人送回寝室,拧了毛巾帮他擦脸,还给他换上睡衣,盖上被子,看着靳策自发地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蛹,才笑着跟李戎和叶小白打了招呼离开。
李戎神情呆滞地看他离开,机械地扭过头,对同样呆滞的叶小白道:“他刚才干了什么?”
“脱衣服。”叶小白恍惚地道。
“为啥他要帮大侠脱衣服?”
“你问我我问谁。”
“江洋大盗。”
狐狸仔细询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在电话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李戎追问他没想到什么,他却什么也不肯说了,最后来了句:“等我明天回去再说。”
李戎和叶小白大眼瞪小眼,快成斗鸡眼的时候才揉着眼睛道:“好像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也是。”
一夜好眠,除了某人不识相地跑到梦里来打搅他,被他一拳呼飞,其他都很美好。靳策一觉醒来,宿醉的感觉仍有残留,因为喝酒之前吃了一肚子饭,胃没有跟他闹冷战,倒是头有点不合作,胀痛胀痛。
小跑着放完水,又小跑着爬上床,靳大侠裹着被子美滋滋地想着今天干脆睡一天好了,美好的蓝图刚画了个轮廓,就被打断。
狐狸一路狂奔回到寝室,一脚踹开门,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惹来左邻右舍恶骂无数,然后又一脚踹上门,把愤怒的咆哮挡在门外,屁颠颠地跑到靳策跟前,无视靳策要吃人的嘴脸,笑弯眼地道:“大侠,你是不是有喜了?”
靳策愣了一下,气急败坏地道:“喜你祖宗!”
狐狸笑眯眯地改口:“大侠,你和陈威是不是在一起了?”
靳策奇怪地看他一眼,脸上闪过一抹红:“你怎么知道?”
“真的在一起了?!”不止狐狸,李戎和小白也中了百万彩票似的跳起来,不敢置信地喊道。
“大清早的,喊什么喊!”靳大侠呵斥道,“成何体统!”
现在哪还管得了什么破体统啊?!
一双狐狸眼闪过狡诈的光芒,狐狸笑道:“大侠,给我们说说你和陈威走到一起的经过呗。”
“是啊是啊,说说呗。”
“说你祖宗!一起你祖宗!”靳大侠睡意全给他们搅没了,火冒三丈,“老子什么时候跟陈威在一起了?!”
“你自己说的啊……”
“屁!老子怎么可能睁眼说瞎话!”
“江洋大盗问你是不是和陈威在一起了,你问他怎么知道,这不就是间接承认么?”
“对啊对啊!”
“承认你祖宗!”靳大侠浑身燃起熊熊怒火,“老子那是问狐狸怎么知道陈威喜欢我的!”
“嘎嘎嘎!”一群乌鸦淡定地从靳策头顶上飞过,靳大侠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满脸通红,头顶有可疑的烟雾缓缓升起。
“噗!”狐狸没绷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李戎和小白也跟着笑起来,欢乐的笑声充斥了乱而有序的寝室。
“哈哈哈……”
很好!非常好!又丢人了……靳大侠一个翻身,把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任凭三人怎么呼唤都不肯出来,大有裹到天荒地老去的倾向。
“大侠,我推理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您看看对不对,要是对,您就往左滚一下,要是不对,您就往又滚一下。”狐狸清了清嗓子,把随时会喷薄而出的笑意强行压下去,做好了推理准备,不等他开口,靳大侠手脚并用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脸上的红潮还未退去,恶狠狠地道,“这有什么好推理的,事情的经过就是陈威跟老子表白,老子拒绝了,推理你祖宗!”
“大侠,陈威人挺好啊,您为何要拒绝?”
“老子把陈威当哥们儿,哪有跟自己哥们儿谈恋爱的。”靳策说完,恶寒了一下。
“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
“那如果他跟你不是哥们儿呢?”
“他跟我就是哥们儿啊!”
“我说假如……”
“没有假如!”
“好吧……那如果不是陈威,是别人呢?”
“别人?”靳策挠挠头,“没想过。”
狐狸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转移话题:“大侠,前天晚上文学社比赛的时候你在那吧?”
“是啊,怎么了?”靳策天真无辜地看着他。
“那……”狐狸把一张叠成小方块的报纸缓缓摊开抚平,指着报纸第一版正中间的那张照片,道,“这个人……”
靳策好奇地凑过去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着急慌慌地把报纸抢过来,一目十行地把报导看下来,愤愤地往被子上一拍,道:“胡说八道!狗屁不通!妖言惑众!乱棍打死!!!”
李戎刚才没看清,报纸就被靳策抢了去,他和小白都很好奇,上面说了什么,大侠这么激动,趁靳策对发稿的人严厉谴责强烈批判的时候,他悄悄把脸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一惊:“这谁啊,真好看!”
靳策比他更惊,急忙把报纸塞到身后,胡乱搪塞道:“不认识,大概是别的学校的。”
“大侠啊,上面写什么了,你这么激动?”
“屁!你哪只眼睛看见爷激动了?!爷一点也不激动!”
“……”您激动地脸都红了,声音都打颤了,神情动作都不自然了,还敢说没激动……
靳策的反应证实了狐狸的猜测,他忧心忡忡地看着靳策道:“大侠,咱们出去走走。”
靳策想说他要睡觉,但是报纸上的报导一直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肯定睡不着了,就点头应了,李戎和小白也要跟着去,被狐狸的眼神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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