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解秀洁是少龙的女儿?这……这是不可能的呀!项梁强抑住心头震惊。
三哥有七位夫人,可是一个也没有给他生下子女,连羽儿也是二哥滕翼送给他过继的义子,怎么会与这善柔夫人生下一个女儿呢?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
项梁正如此心潮汹涌的想着,震惊万分的项羽已是禁不住失声脱口道:
“你说什么?你女儿是我妹妹?”
话刚出口,项羽顿即知自己失言,一脸惊诧交合着惶惶不安的望着善柔。
善柔这刻俏脸上露出娇若桃花的笑容,望着项羽柔声道:
“不错,洁儿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致娘是我的妹妹。”
项羽听了心下觉着有一丝苦涩的失望,但又有一份突如其来的惊喜,同时亦也明白了为何自己对解秀洁和善柔一见面就有着一种莫名亲切感的缘由。原来是因那小美人是自己妹妹,原来是因这善柔夫人是致娘的姐姐。
项羽正傻楞楞的看着善柔,心中一片凌乱之时,善柔却叫过了一脸幽怨也是惊又喜的解秀洁来到项羽面前,扶着她的香肩,柔声道:
“洁儿,他就是你哥哥了。叫哥哥啊!”
解秀治秀目中突然落下泪来,娇躯微颤着,音若蚊纳的叫了志“哥哥”后却又突地抱住善柔低声哭泣起来。善柔似是明白女儿的心意,微叹了一声后,轻拍着她的柔背低声道:
“洁儿,见到你哥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哭起呢?怕哥哥笑话你吗?好了,不要哭了!要知道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呢!再过两年都要找婆家了。”
项羽这时心中也觉酸酸的,木然的叫了一声:“秀洁妹妹。”
若有所失的也没得言语了。
项梁虽是暗责项羽太过疏忽,但事己至此也没得什么挽回余地,现刻只有不管他那洁儿是否是三哥的女儿,也只有虚与为蛇的暂且应付着过去了。如此的话,只要彼此不发生什么矛盾冲突,表面上想来还是会客客气气的吧。但看这善柔夫人的颜色和听她的那些话,确实大有可能以前是三哥的马子,若是她还念着前情的话是不会害得羽儿的吧!何况那洁儿对羽儿似是一往情深的呢?这刻变为兄妹关系,也定会尽力护着项羽的了!善柔夫人还要利用自己为她洁儿治病,暂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唉,一切只有听由天命的任其发展了!不过,羽儿若是有得什么危险,自己拼死也得保着他!至于会稽之事就只有“暂缓”了,想来三哥迟迟不见自己叔侄二人的消息,定会知道自己二人出事了吧!如此对于反秦的主体实力是不会有得影响的,就怕嫣然嫂子等因担心羽儿而也出得关来,若遇见辣皮夫人可就遭了。
项梁前前后后忧忧虑虑的想着,最让他担心得多的还是项羽,因为他若出了什么事,自己万死也下抵其咎啊!嫂子和众兄弟等临行前中是干叮万嘱的叫自己保护羽儿的,谁知这刻竞弄得个如此局面来?
不过又忽而怪怪的想着,这善柔夫人虽是曹秋道的弟子,性子也显得凶柔难测,忽阴忽阳,不过凭三哥的眼光当初要泡上她,想来也有其温柔善良的一面吧,说不定正如她先前对羽儿所言,不会说出自己等的身份,而尽力帮助自己二人呢!但是她这些随从也听到了……
如此想来,项梁的心情自我安慰的平静了许多,见着项羽傻楞楞的怪样,不禁凑到他耳边苦中作乐的抑笑道:
“羽儿,你这刻可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不但得了个如花似玉的便宜妹子,还因此而成为国师曹秋道的徒孙。哈!如此好事,谁不羡慕?”
项羽闻听得项梁取笑,恼羞交加的低声道:
“项伯伯说个什么呢?我们现在是身陷险境了,你还有得心情说笑?”
说到这里又忽而微叹了一口气道:
“唉,要爹爹在这里就好了,如此的话我就可以知道那洁儿到底是不是我妹妹了!”
项梁见得项羽并未心智迷窍,心下暗自敬服。对于一个十五六岁从未闯过江湖的少年来说,遇着此等变故,仍能保持头脑的清醒的确很是难能可贵的,看来羽儿确实是有着其父顶少龙的大将风范——遇事临危不乱!
见着项梁、项羽叔侄二人喃嘀嘀咕,善柔似是明白二人担心什么,也凑了过来,低声道:
“你们放心吧,我绝对会保守少龙的秘密的了!嘿,至于这些护卫,他们都对我的命令会绝对服从,我会叫他们保守秘密的。对了,你们是不是怀疑洁儿不是少龙的女儿啊?待着见了少龙,找他对口就水落石出啦!”
说完一脸顽皮之色的朝着二人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说,我说的可全是真话,信不信就由得你们的了!
项梁知道此刻已是身不由己了,凭自己二人与他们硬拼;定是必败无疑。如令之计就是只好姑且信着她,还有就是希望羽儿不要被她花言柔语所惑,泄了牧场地址和自己二人来吴中的目的。心下想来,当下苦笑道:
“我们当然信得过夫人了。嘿!我刚才只是在说羽儿得了个漂亮的妹妹和美丽的娘亲而己。”
善柔听了脸上微泛起桃红道:
“项大夫可也真是为老不尊,竟跟羽儿说这等话!”
说到这里,忽地抬头看了看天色,惊声道:
“噢,天都快黑了呢!我们在这里耽搁都快有二三个时辰了,还是快赶路,到前面的镇集抽店歇息吧!”
项梁和项羽到现刻才被善柔这话提醒,抬头往西天望去,果见夕阳已是冉冉欲坠,西方的天空被着夕阳的余辉染得一片血红。
项梁突地看着忧喜参半楚楚怜人的解秀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叹息着暗付道:
“唉!都怪自己太过多事,惹出这许多心烦之事来!现在能不能逃过此劫就全看天意是否助我叔侄二人了!”
天黑时分,一行人终于到得一个叫作“何家屋”的镇集。此镇并算大,大约有三四百户居民,镇中店铺大半都关了门,只微微透出点点昏黄的灯光,偶而传来几声絮语和几声凄厉的狗叫声,使得这萧索的镇集在这黑夜之中更增几许让人感觉冷落萧然之意。
这就是暴秦统治引发战争的悲哀了!
项梁心下默然伤感的想着,忆起当年秦灭楚时的荒凉之景来,不禁更增几许悲意。
突地闻听得前面传来莫为粗旷的声音道:
“夫人,这里有家‘行吟客栈’!我们就在家店铺投宿吧!”
说罢又听得他冲着客栈老板喝道:
“喂!店家!有没有上等客房!还有给我们准备一桌上等酒席和造一些便饭!”
莫为话音刚落,顿听得一个音带惶然之声道:
“这个……客官,小店已经客满了,还请多多海函一二。你们另投他宿吧!”
莫为闻言顿刻恼火道:
“什么?没客房了?他妈的叫那些睡了的人全给老子让房!今天你这客栈老子全包了。呔!这里是五十两黄金,够付房钱了吧?快点给老子去办!”
那店家似有点哭声道:
“这个……小店已经给了一位官爷给先包了下来,现在…嘿,叫小人实在难办哪!”
莫为大怒道:
“什么大不了的官爷?架子这么大?竟然包下了整个客栈?你去叫他出来,让老子跟他谈,叫他让了出去!他妈的,他有得夫人这么尊贵么?快去!快去!叫那家伙出来!”
项羽等这时也己来到这家“行吟客栈”门前,却见莫为正大目圆瞪气势汹汹的对着一位三十几岁模样平凡朴实,稍有着几份斯文的店老板指手划脚的大吼着,而那店主却被吓得剧烈的颤抖着,似是左右为难一脸苦相的愣愣看着莫为,而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一阵似是熟悉的粗野喝骂声道:
“他妈的,什么野家伙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扰乱咱爷们的春香好梦?你再给老子叫,我就把你他妈的剁成肉浆!”、
项羽闻言偷笑着对项梁低声道:
“这世界真是狭小,想不到又冤家路窄的碰上了军官了!”
项梁也笑道:
“嘿!这家伙又有得霉吃了!我们等着在一旁看好戏吧!”
二人正低声说笑着,莫为闻言果然暴跳如雷的吼道:
“你他奶奶个熊,比老子还横啊!你给老子出来,我莫为今天不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老子今天就不姓莫而改姓没!”
楼上那喝骂声顿刻变得惊惶道:
“啊!原来是稷下剑派的莫兄到了!在下乃是赵公公手下四大法王之金轮法王的门下胡闹,不知莫兄光临,方才言语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一—”
说话间,日间那军官已是走到楼上走廊,见着善柔和徐靖一众人也都在场,脸上惊惶之色更深,三步并作两步的“滚下”楼来,走到善柔身前深施一礼后喏喏道:
“原来……原来夫人也来了!请恕属下方才失礼!嘿,我家法王今天也在这客栈里投宿,我这去叫他来接见夫人!”
说罢就欲转身去叫什么金轮法王。
项梁闻言心里暗自一惊,付道:
“糟糕!要是被这什么金轮法王知道了三可的消息可就……”
心里正如此惊慌的想着,却突听得善柔冷声道:
“不用惊动法王了!你们有没有空余的房间?退出几间来给我们暂住一宿就行了!”
原来善柔也想到了项梁、项羽二人,怕得那劳什子的什么法王来了问起二人来历,那自己可有得麻烦,倘被他窥破了二人身份,可就更糟。想着这些,所以只得故且忍下傲气,说出如此一番显得在这什么金轮法王面前矮上一截的话来。
那叫作胡闹的军官听得善柔这话,腰杆更是挺直了些,却还是不敢放肆的轻声道:
“这……那属下就不去通知法王说本人的到来了。唤,空房有的是!属下马上就去给夫人腾出二问上等厢房和几间二等厢房来!”
项梁见了此景,想着这军官还对善柔有着的几分恭敬,或许是因怕她去向赵高告状了。如此看来这金轮法王对这胡闹军官非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