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末将有要事禀报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于昨晚带了一众人马偷逃出城了,并且留下了他的官印和辞职书!据探予回报,曹无伤是向函谷关方向逃去,看来大有可能是去投靠项羽大军的!”
项思龙听得心下一沉,果然被自己不幸而言中了,曹无伤很可能是得了自己放过的那军官的话,心下害怕,所以连夜叛逃。这……自己如此做到底是不是在左右历史呢?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借热向刘邦发出警告的时候了!
心下想着,当下从军官手中接过曹无伤留下的官印和辞职书,对军官道:
“好,我这便去请示沛公来处理此事,请将军稍候片刻!”
言罢,转身促步向皇宫内走去,沿途碰上正睡醒过来的樊哙,被他阻住,项思龙告知了樊哙真实身份后。樊哙当即睡眼蒙脆的问项思龙道:
“项大哥,瞧你神色这般焦急严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项思龙想起史记中说咸阳骚乱是由樊哙心直口快下去向刘邦提醒的,当下心念一动,把自己昨晚所见的咸阳城的乱象对他简说了一遍,又语气沉重的道:
“现在项羽大军正在往咸阳进发,咸阳城也只刚刚收复,刘邦就如此纵容兵士为非作歹,他的江山还想不想保住?现在连左司马也看不惯刘邦的作风,辞了官去投靠项羽了!刘邦还在皇宫享乐,我看他是个糊涂透项的大笨蛋!”
听了项思龙的这番叙说,樊哙只急得面红耳赤,睡意全消,在骂自己贪睡误事外,又痛骂众兵土的胡作非为,怒声道:
“他奶奶的,这还了得,咱们在咸阳城还立足未稳呢,就如此乱来,待我去传令把他们抓来都杀了!刘大哥也真是的,去皇宫后院享乐了一整晚,事前也不颁下律今约束一下军士!好,我这便去找他出来处理这事,即便是在被窝中也要拉了他出来!”
守在后宫门口的卫士见了樊哙大喊大叫,顿上前阻住了他道:
“樊将军,沛公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后宫去!”
樊哙一听这话,火起顿往上冲,口中大骂道:
“肏你娘,快滚开!老子有要事要见刘邦!他奶奶的,这家伙才刚刚取得了点成绩,就如此贪恋享受,却忘了他起义反奏的目的是什么了!是拯救秦王朝压迫的穷苦百姓哪!现在军士们在咸阳城到处杀人放火奸淫抢掠,跟秦兵又有什么两样了?他们这可都是跟着主帅刘邦学的!刘邦!刘邦!你快起来!”
樊哈一边往后宫直闯,一边骂骂咧咧的大叫大嚷,项思龙则远远的在后跟着,
正在龙床上搂着几名美女呼呼熟睡的刘邦终于被樊哙大呼声吵醒,心下大为火光,又听得他大骂自己直呼自己之名,简直是没把自己这主帅给放在眼里记在心下,更是火冒三丈,披了件衣服,赤脚起床迎上正冒然闯进房中还在骂骂咧咧的樊哙,大吼道:
“樊哙,胆敢以下犯上辱骂我?别以为你是我拜把兄弟,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了!要知道我是主帅,你是我的下属,你出言辱骂我,惹火了我可把你拉下去砍了!他奶奶的,现在咸阳宫是我刘邦作主,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樊哙来管!不就是睡了几个女人吗?有什么大惊大怪的?心里不平衡啊!谁不要你去找乐子了!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咒我搅了我的好梦!”
樊哙自与刘邦认识以来,可从没见他说出如此不顾兄弟情义的话,只气得虎躯剧抖,双目圆瞪,他本是来向刘邦传报项思龙的话的,但他是一个粗人,不善于言辞,情绪急尴波动之下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过了好一阵子才迸出一句话道:
“刘邦,你……好!……你……你如果不想让众兄弟位和项大哥辛辛苦苦为你打下的江山毁去的话,那你就赶快出去收拾外面的乱况!要是只为了享乐的话,那咱们就干脆散伙!”
说完,转身就往宫外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邦这时倒是征愣住了。樊哙最后的两句话重重的击在了他的心坎上。
虽然樊哈没有说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他激动非常的表情上看,情况一定很严重!头脑倏地一醒,刘邦顿即意识到了危机,顿即三下两下穿了衣服,径直奔出后宫,却见项思龙、张良、樊哙和萧何等正在太和殿上静默站着,面上一红,连目光也不敢正视众人,低头走到了项思龙身前,暗暗道:
“项大哥,你……你也进城来了!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项思龙又爱又恨的瞪着垂头丧气的刘邦,沉厉的道:
“你自己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刘邦见项思龙语气如此严厉,吓得可是连大气也都不敢吭了,只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萧何,萧何却也长叹了一口气道:
“得天下者必先得民心,昨晚我军在咸阳城为非作歹了一晚,我们现在亡羊补劳也还未晚。唉,也都怪末将等束军不严!”
刘邦这下可正是更急了,众人脸色都是如此严肃,事态之严重可想而知。当下再也顾不得架子,走到樊哙身前,向他深深揖了一礼道:
“樊大哥,方才小弟言语多有失礼,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小弟这厢向你陪理道歉了!”
刘邦此人,虽出身市井,所作所为一向是无赖作风,但对于大事上,却还是能一一一有错必认,有错必改,这是他的长处,今后他之所以能得天下或许也正是由于他的这种个性吧!不过,还是有着缺点,就是——再三犯错。
樊哙与刘邦可是从小在沛县玩到大的铁哥们,心下虽然气他方才对自己的过激之语,但现在既已向自己认错,那气也便消了一大半,可也没有理会刘邦。
项思龙也知不可太伤刘邦自尊,当下沉声把咸阳城昨晚发生的军士作恶之事说了一遍,曹无伤连夜叛逃之事更是说得语重心长,刘邦只听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口中连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神情慨债已极。
萧何接着项思龙的话也道:
“今晨我自丞相府出来正欲进皇宫进见沛公,不想却见得我们军土四处作恶的现象,心下一急便即忙赶来皇宫。唉,秦人之所以失天下还不是因为他们欺压百姓?我们如重滔覆辙,那只会是走秦王朝的老路子!要知道我们在咸阳立足还未稳,再有我们实力也不强大,如若发生大骚乱,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还请主公尽快下令制止军兵作恶。”
刘邦神色一肃,既是羞愧又是省然的连连点头,恢复了镇定道:
“那依萧将军之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总不能把为非作歹的军士全抓来杀头吧!”
萧何沉吟了片刻道:
“依属下之见,我们可以来个杀鸡敬猴,一来让军士们知道军纪军规不容任意侵犯,证明我们刘家军是一支有纪律的部队,二来让咸阳城百姓知道我们是保护他们权益的是来解放他们的。同时主公可以颂下律令,对咸阳军民来个约法三章 ,从而让咸阳百姓感受到主公对他们的真正善意,让手下军士知道主公的执法严明,如此或许可以挽救回我们昨晚的罪过。”
刘邦听了这话,显也有所省悟,当下沉声问道:
“那么何为约法三章 呢?”
萧何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约法三章 乃是属下自丞相府一路赶至皇宫所想出来的,其一杀人者,处死!其二伤人和盗淫者,治罪!其三秦朝苛法一律废除!”
刘邦面上一沉的扬声道:
“好,我这便同诸位一起出去颁布这约法三章 !”
项思龙这时却突又发话道:
“邦弟占下咸阳,众义军中最为不服你的定是项羽!现曹无伤叛逃向项羽,这家伙必会在项羽面前挑唆,项羽居功自傲,必不服邦弟抢他先一步取得咸阳,气怒之下说不定会发兵向我们攻击。我们现在兵力与他悬殊太大,项羽又勇猛无敌,所以依我之见,邦弟还是驻军霸上,把咸阳城留给项羽,平他虚荣之心的为好!”
刘邦听得一愣道:
“楚怀王有言——先入关者,王之!我们已先人咸阳,那么这秦王自是为我所有,他项羽能有什么不服的?大家可同是楚怀王的臣子吧!”
项思龙冷笑道:
“自古以来,有哪朝哪代不是武力强者称霸?项羽现在如日中天,当今天下可说已是唯他独尊,楚怀王本是他项家捧起来的一个傀儡,在项羽眼中又算得了什么?为了强权,为了夺天下,会让人丧失其他一切理智的!”
张良此时也颔首道:
“思龙此话甚是有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现在实力比之项羽还显得太弱,若想放眼未来成大事,就不能贪图眼前的享受。项羽野心非小,如今已自号为西楚霸王,七国的各路王侯、其他的各路主力义军可说有谁已不是唯他项羽马首是瞻?我们不能脱他们不能与项羽争抢功劳,这咸阳城让了给他,项羽反说不定会对主公暗下大为感激,他日项羽成王成霸,主公定然还可被封个什么王的吧!”
刘邦也听出了二人话中的警意,虽是心不情甘不愿,却还是气馁的道:
“那就便宜了他项羽吧!樊哙,你传我军令下去,全军在今晚天黑以前务必全部退出咸阳,驻扎霸上!天黑后仍逗留下咸阳城者一律处斩!还有对于城中国库和金府中的财物,都不能动得分毫,诸将抢得的也一律勒令归还!”
说罢,自怀中取出了一支令箭递给了樊哙。
樊哈见刘邦彻底省悟了过来,心下对他的气也顿刻全都消了,当下欣然接过令箭领命退去。
刘邦、项思龙、萧何、张良等几人着了便服出了皇宫向咸阳城的平民居所地带行去。
一路上行去,只见得街上到处一片狼藉,军士横冲直闯,百姓四处逃亡。
刘邦只看得咬牙瞪目,心下既是愤怒又是悲愧。
四人刚转过一条街,便见数十名士兵正在一所大宅中掳掠,抢了两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