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爻笑呵呵的看着落款人的名字,转身将信件烧掉,再无人知道这信到底是谁人所写,故人何去,别去了今朝,再不问前尘。
作者有话要说:
☆、成婚(上)
上爻在被靖华冷落之后,成天就窝在军营里边温书和看时报,了解一些国际动态,靖华几天里除了睡觉之外见不到他人就分外想念他,于是主动来到军营慰问。
上爻见到靖华时,笑的嘴都要合不拢,兴高采烈的和他聊着时报,报纸翻着翻着,靖华却看见了广州的新闻,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宋帧竟然跑回广州揭穿了上爻当年杀害宋应山的事,还有严树作证,指认上爻杀人,上爻双目有神的读完这篇号称豪门丑闻的报道,靖华看上爻神情不对,劝他别理会广州的事,上爻放下报纸沉默着不说话。
靖华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在动心思,连忙劝他别乱搞,上爻却是露出一个笑容,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和宋帧的这笔账,也该算清楚。”
“你要回广州?”靖华低声问道:“你要是回去,这里怎么办?”
“我不回广州,重庆那边也迟早会查办我,靖华,我的确杀了宋应山。”上爻站起来,不甘心的说道:“我和宋帧这辈子就是你死我活,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说罢上爻把报纸一扔,就要冲出去走人。
靖华看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便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到底要被宋帧影响到什么时候!你已经被他毁了一次,还要再任由自己堕落吗?”
上爻停下脚步,但也不开口说话。
“难道恨对你来说那么重要?”靖华劝道:“我一直希望你能看开一点,别再执着于太原的事,你和宋帧不能比,他根本没有道德和理性,他就是个疯子,你怎么和他拼。”
“你知道我想起来太原的事情有多恶心!你根本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心里受着怎么样的煎熬,你不会知道小段被他折磨成了什么样子,不男不女的像个怪物还要被他压在身下糟蹋!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陪着我吃苦打仗,为了救我才会被宋帧糟蹋,我却救不了他,你让我怎么不恨宋帧。”上爻愤怒的转身对靖华低吼道:“我这辈子就是和宋帧的怨恨放不下来,我不死,我就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爻爻!”靖华沉声道:“你答应过我,打完仗就离开这里,你是打算食言吗?”
上爻双目赤红的看着靖华,靖华和他对视了半响,有些难过的说道:“你这一去广州,又是生死未卜,你要我怎么办,你在太原煎熬,你以为我活的洒脱?好多次,我都想自尽随你而去的。”
靖华看上爻傻愣愣的站着,没个反应,苦笑道:“或许我不像你性格表现的出来,或许这些年我总是站在你身后让你觉得我无欲无求,可是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个自私的想法,天长地久不是靠说的,而是靠行动,你总是把生死置之度外,而我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也不知道,我努力的改变想要给你想要的,可我自己该是什么样的,我已经忘了。”
上爻曾说过,靖华是个非常有毅力的人,不仅仅是意志力,还有某些感情,上爻不会不知道靖华为了他,做了多少,那个风流倜傥,笑起来眼睛都是含情脉脉的靖华,好多年都没见过,他在战乱里变成了铮铮男儿,为了上爻,又将自己隐藏在他身后,默默的支撑着上爻走过这几年的峥嵘岁月。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觉得我们之间谁牺牲的多,我只是想提醒你,能在一起不容易了,你再去广州就是送死的,宋帧投降日本人,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回去宋家,他有阴谋,如果你回去,就是自投罗网。”靖华平静的为他分析这件事,上爻发热的脑袋这才有些冷静下来,宋帧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容易挑起他的恨意。
靖华走到上爻面前牵起他的手,说道:“报纸上都有消息了,我就不信重庆那边没看到,你这几年做了多少事所有人有目共睹,况且你现在在前线,他们会以大局为重,爻爻,你要坚持下来,别半途而废。”
上爻由着靖华把自己按在凳子上坐着,他沉默的低下头,过了很久,上爻才伸手握紧靖华的手,内疚道:“靖华,谢谢你。”
靖华把上爻搂进怀里,无声的拍拍他的背,这个时候靖华知道上爻心里很难受,他恨透了宋帧,却又不能放下河套这边的事,他有军命在身,身系数万条人命,不能儿戏,他不再是那个凶狠毒辣的宋九少,理应坚守阵地。
三天后,日军对五原据点发动猛烈的攻击,日军汹涌而来,傅作义分析敌我差异和日军此次攻来的目的后,立刻组织群众撤散,当日军攻占五原时,这里的人已退到附近隐藏起来。
在这隐藏之时,就迎来了旧历的新年,部队的人在破旧的据点里度着严冬,热炕上去了就不想下来,靖华用他精巧的手工剪了不少窗纸出来分给各个营里帖,这里才有了点过节的意思。
靖华单独给上爻剪了一副身穿军装的样子,上爻亲手把他贴到屋子的窗户上,还打趣道:“我让人看过你以前剪的东西,别人还以为你是姑娘,夸你的手艺好。”
靖华负手而立站在他身后,但笑不语。
上爻继续说道:“说起来也真有了意思,你这手艺是哪里学的。”
靖华看着窗上剪画的红印因为雪光映的斑驳,笑道:“看的,其实也不难,就是费精神。”
“我倒是不爱这玩意,所以也学不好。”上爻淡淡一笑,忽而他伸手去抚摸靖华的嘴唇,笑道:“靖华,今夜我们成婚怎么样。”
靖华有些意外上爻会提出来这个要求,上爻拥抱着靖华,承诺道:“让我们有个名分,给我照顾你一生的机会,靖华,你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成婚(下)
“你拿什么下聘。”靖华笑道。
“你愿意,宋家的钱就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上爻温柔的笑道:“属于宋上爻的一切全部都是你的。”
“看起来很有诱惑力,我不答应都不行了。”靖华温柔的抚摸上爻的头发,道:“好,今夜,洞房花烛,只愿永结同心。”
“若是我十几岁的时候能穿上这一红衣为你唱一曲戏该多好。”上爻也不知哪里求了一套新衣,他自己挑了女装穿,却没有涂脂抹粉带凤冠,他亲手帮靖华把新衣穿上,道:“过了这么多年,我也老得看不得了。”
“上爻。”靖华坐在床边,仰起头看着上爻红衣如灼,白皙的脸上照耀着灯光,虽然他的侧脸有伤疤,但在靖华看来丝毫不影响他的容貌,他依然俊朗依然那么容易讨人喜欢。
靖华轻轻一笑,道:“昨日犹在眼前,此生非君不娶非君不嫁。”
上爻闻言低下眼,靖华抬起他的下巴,才发觉上爻已经红了眼眶,靖华站起来端过酒杯递给上爻,道:“爻爻,我这杯敬你,为许你我定情十几载,终能执子之手。”
上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末了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滑落,上爻喝下酒,轻声道:“我曾说此生再不懦弱再不忍气吞声,也不再随意落泪。但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事情,我还你一句,此生非君不娶非君不嫁。”
靖华轻轻的擦掉上爻脸颊上的泪水,轻声道:“爻爻,以后再不准哭了。”
上爻张开手臂牢牢的抱紧靖华,他不说话,但靖华知道上爻心里的话,他已把他最真的那些东西交付与他,一生一世一诺千金。
自那夜成婚后,上爻变得稳重了许多,靖华看他不再浮躁的要打前线,心里也对他放松了警惕,以往他总盯着上爻,近来也不那么厉害了,原因是年后傅作义组织了一次反攻五原,却没有成功。
于是他决定改编部队,重新划分军权,这样一来各级官员都有些按耐不住,上爻却一点也不在意傅作义的安排,乖乖的接受新的编制。
在部队新编后,又召开了数次会议布置反攻,直到三月下旬,抗日部队对五原日伪军发动猛烈反扑,对其进行疏死敌斗,在连番激烈的炮火中,上爻坚守阵营,没有再做出意外的袭击,直到四月初,傅作义部彻底将日军击退出五原,随即大部队连番攻击包头,士气十足,只把日军逼出了绥远,这一战绩大大的鼓舞了人心,就在这方傅作义收到重庆的奖励时,上爻被急招回重庆,这一消息令靖华很是意外,这么关键的时候,让上爻回重庆,难免让人联想到宋家的事,靖华很不放心上爻回去,然而上爻也确实没打算回重庆,在河套完成了第八战区的军任后,上爻主动提出卸任师长一职。
上爻年纪轻轻就提出来些卸任,自然会引人不满,况且他这阵子被众多报纸讨伐,若是真的丢了军职,怕是更危险,重庆那边并没有立刻同意他的申请,这时上爻和靖华已经准备收拾行李离开,就算上爻不说,靖华也察觉出来上爻的情况很糟糕。
这天天刚亮,上爻就和靖华坐上了出军区的车,车子一路在原野上,上爻让靖华放心,说是坐上去香港的轮船就没事了,可是车子在原野上跑了半天,也没见到一座村庄,上爻便知道自己是被下套了,开车的司机本是压的很低的帽子勾起了上爻的好奇心,但上爻不会笨的戳破,他笑着问道:“请问这里距离北平还有多远?”
“很远。”开车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但那声音上爻却是印象深刻的人。
上爻连忙掏出枪对着严树,冷冷的说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少爷,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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