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沉醉-悲回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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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沉醉-悲回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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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人其实真的很容易改变,以前熟悉的东西也都会渐渐的陌生,没有哪两个人真的了解彼此,真的存在长久的默契。”沈临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冷漠。每一字从嘴里说出,都带着千斤的重量。“我想我是太期待了,灌注了我所有的力气去等一场爱情。得到的时候我是那么幸福,以为自己拥用最完美的世界。”
  “……”
  “我容不下一点点瑕疵,不肯忍受丝毫的忽略,我讨厌两个人有不同的想法,不喜欢任何人出现在我们之间。”沈临冷冷的说,“所以到最后,我们都没有办法呼吸,都受不了。可我还是死死的不肯放手,其实,是我掐灭了所有的希望。”
  “感情问题不会是一个人的错。也许你的责任更多,可是既然都过去了……”林雨艰难的劝慰着。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胆怯,带着颤抖。
  “是过去了。可我没有办法忘记。云起说过,人总是在改变的,也许我们现在很合适,以后就未必。但我做不到豁达的去等待改变。”沈临顿了顿,说:“我讨厌任何改变。”
  傍晚的时候沈临回到房间。音箱里没有了平时“滴滴滴滴”的声音。沈临习惯性的点开QQ,看着里面的两个头像。一个已经灰色了很多年。另一个,也许也将变成灰色。他用了很久的时间期待花开,回味花落。他不知道自己会用多久的时间,才能等到那个号码重新亮起,也许瞬间就会再次灰色。但是,因为昙花太过美丽,等待的人,才如此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开始
更新时间2010…11…30 16:41:05  字数:3404

 云起慢慢的嚼着花生。
  这是一段上坡的路,虽然他的自行车是新买的,且钢圈和内、外胎都是地道的好货,无奈那低廉的价位过早的决定了爱骑的马力有限。云起对于自行车不很在行,只是知道此刻自己需要的不是一鼓作气——这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陡坡,而且小腿的酸胀感已经在抗议——而是坚持到底。坚持到底,这是一个近来常常被人引用的词语。云起笑了笑,继续嚼着花生。
  习惯性的把龙头偏了偏,自从小学的时候学了《挑山工》这篇课文,他就懂得在一个自己无法靠蛮力直接解决的问题面前迂回前进,或许会耽误一些时间,可是这样使劲会比较轻松。此刻,有着力点的感觉是他能坚持着不下来推车的动力。
  太阳快下山了。
  天边一片黄黄红红的颜色。
  云起看见自己变形了的身影在车前拉出细细长长的一条黑色痕迹,像是在放风筝,线头在车的前胎接触地面一个细微小点,而前头这个笨重且瘦弱的风筝总是飞不远,被牢固的钉在车前,沉默并固执的朝着一个方向拽着。
  最后的冲刺了。
  云起暗暗的深呼吸一口,脚上用劲——虽然他一直想运用体育方面的知识,让足尖出马,无奈总是功亏多篑。身子微微前倾,全身配合力的支点,左右轻微的摇晃了几下,终于过了最高的坡点。
  吹了一声口哨,左手从兜里摸出一颗花生,云起感觉自己的短发被风利索的梳到了脑后。每次越过这个坡点,他的心情都是相当愉悦的,此后回家的路都是顺理成章的坦荡。再过3分钟,他会路过16岁时转学的第二个高中,那个他毕业之后3年都不曾再次踏进的地方。可笑的是他每次路过,都会深深的看一眼那高出校门许多许多的树,那颜色总是混杂不清的牵牛花……3年来,那些站立着的树越来越稀少,那混杂的牵牛花也越来越萎靡。一切都在微而不见却又无法抗拒的改变着,走着各自的剧本。
  云起的剧本呢?
  云起的剧本很简单,有了一个马马虎虎的工作,或者以后谈个马马虎虎的恋爱,然后马马虎虎的按照最常见的方式白了头发,倒数着自己“食尽鸟投林,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时候。
  大多数人的一生,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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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临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极了。总之,什么都那么没劲!
  厌恶了那个穿着淑女屋的纱裙,嘴唇浅粉的女孩子;厌恶了edosn乐队轻快忧伤的IWannaBeAlone着;厌恶了叔本华说理性看世界是个喜剧的论调……他郁闷的看着窗子外面,CD跳跃着朴树的《她在睡梦中》,温柔的唱着“爱你耶”的这个声音让他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不是烦躁。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头仰着,软软的沙发垫子怯懦的承受着他可以算的上帅气的脑袋。
  23。7似乎说过郁闷是一种常态,不过是根据发作的等级不同有着不一样的效果。可是他不是23。7,他无法容忍自己一直陷落在这种没有着力点的感觉里,他喜欢一切稳当在握。23。7,那个瘦的不能再瘦的,总是醉酒的男生,据说他有个外号是阿扁,国家二级陪打水准,不但能挨扁,也超能扁人。现在沈临很想试试,23。7到底能怎么“扁”。
  23岁。喝酒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沈临喝酒一直都很清醒。记得23。7每次喝醉都会摔跤,有次生日,摔之前居然给他发了两个短信,两天后在宿舍的被窝里又发了一个短信,区别于之间的潇洒狂放,这次这个说:摔了一个大包……自己都不知道当天是怎么弄的本事到了居然还能发短信……
  第二次见识到23。7的能醉,是在上网的时候接到他欢笑的电话,还是直拨长途,那边一向寡言少语的他居然开心的象小孩子一样的告诉沈临,自己找不到CD了,然后是一片翻箱倒柜的声响,小子一改平时嘴臭的恶习,热烈的跟他说着没有边际的话。
  沈临一直喝不醉,其实也不是喝不醉,他喝多了的时候大部分是困,然后睡觉。只有一两次是越喝越笑,或者……越喝越欢的把云南柔红当开水灌。他不喜欢干红的口感,他自小是一个需要哄的人,爱吃糖,不忌酸。忌干干燥燥的酸涩。
  沈临冷冷的看着窗子外面飞翔的鸽子,悄无声息的盘旋着的白色影子。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让他忽然间想打碎窗子,把它们的翅膀都剪下来。没有翅膀的飞翔会是什么样子呢?呵呵……一定回复不了过去的。任凭它们再扑腾,也绝对回不了从前了。就如同风,只能路过,然后消失在远处,回不了原地。
  就是如此。
  手机里有7个号码。号码所对应的名字根据字母的顺序排列着。第一个是23。7,数字的排列似乎是在字母前面的。第二个,是李想。记得以前大家总叫他理想的,呵呵,理想,理想这个词语只是在学校里畅通无阻的吧?
  出了校门之后,没有理想,只有能实现的计划,和不能实现的计划。
  那么他的计划实现了没有呢?沈临笑了笑,他现在居然希望自己能有一点点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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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给云起的短信显示了树妤明天的计划。骑车出门。
  原本树妤从上了师大商学院开始就很娇贵的只肯做公共车的,不过如果每次见面云起都直白而诚恳的跟她说——他买了新自行车了,这样可以省钱了,并且在他很绅士的为她付了两次小吃兼上网的费用之后,她决定良心发现大大的恩惠一下云起,于是她的预想是明天可以骑自行车出游。反正云起连推车都是白痴级别的程度,骑是骑不过她的。她一向喜欢有优胜感,尤其是比云起优秀。她也的确比云起优秀。不是么?云起只是一个大专生呢,云起已经放弃了他初、高中以及大二时那么深爱的武侠小说(其实可以从小学算起的),云起现在的工作马马虎虎。
  不过云起是一个好朋友。她不止一次的对云起说过,如果说现在她还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还有什么真正的朋友的话,就只有云起了。
  那天云起淡淡的笑着告诉她,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高一时意外的认识了,经历过了高二的矛盾高三的吵架,他们不会是朋友的。如果云起是在高中毕业之后认识树妤,那么他们现在绝对不会是朋友,树妤也绝对不会这么对他说那些话。树妤当时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于是云起说,她们那个什么商学院纯粹是妖精训练营,一个个出来了之后都是超级吃人不吐骨头型的妖怪。树妤学的是市场营销,从她大一入学,无时不在显示她的学习成果,杀价狠,买东西挑,她的钱很少心甘情愿干脆利落的挪出她那个可爱袖珍的钱包,所以云起付帐的次数就和昆明晴朗的天气差不多。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和相识是很奇妙的。在云起摔那一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因为这一跤他的高中生活——或者说他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任何伏线都是那么同样微而不见的平凡,而它引起的波浪却可以颠覆整个生命的历程!
  那是云起高一的时候。校运会,体育委员安排他参加了三项全能,因为班上能跑能跳的就他好说话,也数他优秀。他唯一的麻烦只是铅球。
  上午的比赛先是百米,云起从小就不喜欢穿跑鞋,可是体育委员还是让他穿上了,据说能更有优势,帮助起跑和更加容易有着力点。很遗憾,云起还是不怎么适应,在前10秒的领先之后,他的姿势开始奇怪起来,后面就是戏剧性的侧摔。当时他的肩头、手肘、腰部、膝盖侧边、脚裸都擦破了皮,跑道上的碳渣深深的嵌进了身体。当他能稍微动弹的时候,他坐了起来,并且,在所有人愣愣的注视中自己站了起来,笑了,比划了一个胜利的V字手型,一陂一陂的移到了评委身边,示意自己的成绩取消。紧接着的铅球比赛,他一边咬牙忍着同学的酒精消毒——那些碳渣必须清理出来——一边投掷出了那沉沉的铅球。有个女孩子一直跟着他,对他说:你很勇敢。他笑了笑。眼里是因为痛楚而凝聚的泪水,他一直是一个怕疼的人。
  下午是三项中最后的跳高比赛。他历来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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