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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勾引是一种招数，但妩媚却是天生的。方华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师朊也许生来就有迷倒一片人的天分。
杜明轩明显愣了，他好半天才转回身和身边的人匆匆说了句什么，疾步朝着师朊这边走来。
“你怎么上这来了？”
“不欢迎我？”
杜明轩愣了愣，随即笑得有些勉强：“怎么会……”
“我特别喜欢参加婚礼，反正我这辈子是没希望办婚礼了，所以特别喜欢凑热闹。”师朊笑了笑：“我其实一直还有个心愿，你能满足我一下吗？”
“师朊……”
“我特别想当一次伴郎。”
“我艹你他妈的犯贱犯到贱人身上了！”韩毅忽然一把拉过师朊，极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凶神恶煞地怒视着杜明轩：“你要是不想弄得自己下不来台就赶紧滚开，别跟这儿惹人不待见，听见了吗？”
杜明轩视线落在师朊身上，半天不说话。
“你再看别怪我忍不住抡你啊！”
“阿阮……对不起……”
“妈的你还有完没完了！”
这时候，方华忽然拉了韩毅一下，韩毅皱眉转过头，方华拍了拍他：“他们的事，你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他说着，硬把犯倔的韩毅拉开，在他别别扭扭的挣扎时，劝了一句：“感情这事，要么两个人一起犯傻，要么一个人犯贱，要是谁也不傻谁也不贱了，那也就没什么戏唱了。”
“我靠，那凭什么师菊跟那孙子似的犯贱啊！”
“因为杜医生负责犯傻啊。”
“那咱俩呢？”
“你全包了，我就不费这个心思了。”
“艹……”
方华笑着捏了捏韩毅的手，目送着师朊和杜医生走远，看意思，还真要给他当伴郎。这时候，韩毅的手机响了一下，师朊发来一条短信。
待会儿给我们拍张照，留念。
韩毅啧了一声，不爽地板着脸，方华拿过手机来，认真地调着焦距：“我理解他，这种教训必须留个证据，随时鞭策自己。”
婚礼的音乐响起来，随着司仪的主持声，师朊站在杜明轩的旁边，等着新娘走过来，他们两个肩并着肩，这一刻，在新娘还没过来时，仿佛他们才是婚礼的主角。
“如果我是师菊，管他的，先给姓杜的一巴掌，要么就拉着姓杜的走人！”
“如果我是师局，我会搅黄了这个婚礼。”方华耸耸肩，发现韩毅在看自己，于是挑衅似的挑起眉：“怎么？”
“当初你以为小豆子是我跟别人生的孩子时，气疯了吧？”韩毅恍然大悟似的：“所以好几次差点把你老公给阉了？这才符合你性格对吧？”
锱铢必较的性格么？
方华白了韩毅一眼，懒得搭理他，很敬业地给师朊拍了几张特写，这时候新郎对着新娘开始表白致辞，台词挺煽情，追忆过去就追忆了五分钟，如果再放任他展望未来，新娘子都要晒晕了。
“他俩相识在两年前，起因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他还说人家姑娘恣意风流，抓不住，摸不透？”韩毅皱起眉：“这都谁写的词儿啊？”
“我们相遇在错的地点，错的时间，甚至连走到一起也是在放任一个错误，但我仍然感谢上天，给了我一个对的人。今天，我要用最正式也最庄严的方式，赢娶最正确的爱人。我爱你，请你一辈子都做我的人。”
杜明轩深情致辞，和新娘拥抱在一起，师朊站在一边整个人好像傻掉一样，愣愣的杵着，直到新郎新娘交换了戒指，开始扔花球，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浑身僵硬，仿佛失去了思考和行为能力。
“我去看看……”韩毅有点害怕了，他冲到前面，方华跟着过去，新娘正在扔花球，在一团尖叫声中，方华只觉得花球在眼前一晃，就落进自己怀里。他愣了愣，有些尴尬地站住。这时候，韩毅已经拉住师朊，说了句：“对不起，他好像不太舒服。”就拉着人走开，方华看了他一眼，只好晃了晃花球：“抱歉，你们再扔一次？”
“扔个屁，你赶紧过来！”韩毅二话不说把方华拽走，三个人疾步穿过草坪，来到停车场，韩毅把师朊推进车里，自己跟着钻进去，方华第三个进来，车里立刻充满了玫瑰的香味。
“先别看我……”师朊按着眼睛，泪水顺着下巴尖不住地滴下来。
“这点出息！”韩毅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你不是说过不再为男人哭了吗？看看怂的你……就为了那个小毛孩子？你也真拉的下这个脸？”
“我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但是韩毅……我这次大概真的动心了……”师朊低声喃喃，他有些疲倦地靠在座椅上：“算了，你送我回去吧，我可能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2011年9月28日，刚刚新郎表白和新娘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那次研讨会杜明轩袭击我被韩毅变相制裁的日子，也是你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方华忽然开口，相比车子里已经抛弃理智的两个人，他冷静得很：“其实杜明轩的那段表白，有很多不和谐和说不通的地方，简单地说，就是听着别扭古怪，不知道谁写的不知所言的词，但是如果你把对象带入成一个男人，是不是就通顺多了？”
方华笑笑：“新娘是男人，所以可以风流，可以处处留情，也可以内心温润，渴望爱情。杜明轩说他和新娘之前的一切都是需要修正的错误，但只有新娘这个人是对的，是他绝对不能放弃的。我想，他不能放弃的人，并不是那个女人，而是坐在车里的这个人。”
“那他为什么还要结婚？”韩毅皱眉。
“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假设。”方华耸肩：“据我所知，杜明轩的家庭不一般，而且他还有个年事已高的奶奶，为了安抚老人家，做些让全家人放心的事情，也很正常吧？”
“你是说他假结婚让老人安心？”
“或者也是堵住身边亲友的嘴。”方华说着，看向师朊：“师局，我要是你，就不会放弃哪怕一点希望，哪怕是我猜错，输了面子总比输了爱人要强。”
师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
“你说，他俩能成吗？”从师朊家回来，韩毅开着车，扭头问方华。
“你希望呢？”
“当然是成啊！姓杜的那小子让师菊好好管教着，省的我天天还得防着那混蛋挖我墙角！”韩毅哼了一声。
“我觉得能成。”方华也笑了，他摸了摸手机，刚刚他也给杜明轩发送了一条短信：我不管你结婚是真是假，它必须是假的。来见师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你这表情……你不会做什么手脚了吧？”韩毅皱起眉。
“我说了，要是我，一定会搅合黄了这场婚礼。”方华笑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你不像这么热心的人啊？”
“师朊是你朋友，我帮他不就是帮你？”
韩毅皱皱眉，话虽说挺受用，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过……
“真乖！”韩毅顺手搂过来方华，亲了一口。不管怎么着，便宜先占了再说。
方华嘴角勾了勾，由着他亲了一下，不再多说话。
他吃师朊的醋了，不想看着韩毅再为了别的男人瞎忙活瞎安慰，这种事，怎么好乱说。
回到家的时候，小豆子已经睡了，两个人排着队去亲了亲小豆子的脸，就准备回房间睡觉。走到门口，韩毅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不是被花球砸中了吗？花球呢？那可是你要结婚了的信物！”
方华一愣：“落车里了。”
韩毅啧了一声，立刻冲出去，方华无语地摇摇头，自己先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韩毅忽然拿着花球闯进来，一股凉气窜入，方华皱眉：“把门关上！”
韩毅关了门自己走进来。
“你那花球能等我洗完了再拿给我显摆吗？”
韩毅不理他这个茬儿：“你说，咱俩是不是也来个典礼，也算对得起这个球了？”
“你也要把我带草坪上，当着一堆人的面跟我说我愿意？”方华靠在浴缸里，舒服地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韩毅。
韩毅沉默了一下，这个提议虽然很诱人，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不可能的。韩毅这种身份，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曝光自己是同性恋这个事实，而方华是个医生，对他来说，这个更不可能。
方华睁开眼，就看见韩毅脸色难看，手里的花球都快被他掐坏了，他笑了笑：“你把花球给我。”
韩毅愣了愣，伸手递给方华。方华拆了彩带，把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来，丢在浴缸里，很快他就被火红的玫瑰花瓣包围起来，方华把丝带系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把手伸向韩毅：“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韩毅都必须听我的话，服从我的指挥，我不好，你就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你愿意吗？”
火红丝带顺着方华的指尖垂下来，像是一根月老线，呼唤着对面姻缘注定的爱人，韩毅忽然觉得很紧张，心在这一刻狂跳起来，他笑容敛不住，慢慢握住方华的手：“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方华没回答，韩毅却先一步吻住了他的无名指：“那可不行，谁求婚谁是老公来着。”他说着，忽然单膝跪地，嘴唇就压在方华的手指上，说话间，震颤传递过来，一直顺着手指传递到方华的胸口。
“我能拽个文吗？”韩毅笑着征求意见，得到方华的默许后，他笑着说：“方华，这辈子，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你要敢甩了我，我黏你一辈子！”后半句完全不押韵，方华失笑，韩毅拉起他，两个人笑着吻到一起。
“老婆，今天能做吗？”韩毅用诚实的下半身表达了他百分之百的诚意。
“叫老公。”方华搂住他，笑意盈盈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