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索赔!”
少年却不想放过:“站住!你说是谁就谁啊,无凭无据!”
彦辉从随身包里掏出学生证:“你可以收著,但我很明确,不关我事,希望能查清,实在不行,再议!”
少年“哼”了声:“你以为你能赔的起?94年米国世界杯纪念球知道不?全天朝就那麽一只手数得过来的量,你拿什麽赔?”
彦辉心里腹诽:既然那麽要紧,怎麽还拿来往地上乱滚?後来才知道,这是“挥霍”手段之一,紧了紧手,影一直在,不要慌:“我再次重申,我没碰过球。”
少年一把抢了学生证:“押著再说!”
彦辉不说什麽,拍了拍身上的灰:“上课了,告辞!”
握紧影的手,不让自己的两只手有缠绕在一起的机会,彦辉边走边给自己勇气:不要逃避,你能行!
高盛看朱泾挥舞著手上的红色小本子,一脸满足的样。
朱泾不错,人前天然傲,人後爱撒娇,两人相处起来很搭调,目前正蜜月期。
翻著小本开心著,朱泾好像想起了什麽,转头看高盛道,低声撒娇:“盛!人家这次处理得很对吧?”
高盛不语。其实他一看球上被钝器扎的孔就知道,肯定谁往路边施工的钢精上踢爆掉的──但这个没什麽好说的,朱泾爱闹就闹去吧,让他打发下时间也好。
朱泾上前踮脚,保持骄傲的身姿,跳芭蕾般,附耳低声道:“人家那……现在……嗯……还很痒,你……大大的坏!”
高盛嘴角上弯:“今天晚上让你又痒又痛!”
朱泾娇道:“坏!坏蛋!”
高盛嘿嘿一笑,两人一起走了几步,朱泾看见地上有个木雕,本来让跟班去捡就好,还没出口吩咐,高盛居然自己弯身去拾起了。
拿起这个可疑的东西,高盛仔细一看,是个憨态可掬的小人,以建筑设计的眼光来看,太写意了,仿佛就不应该是个人,不好,但奇怪,自己一看就知道那的确是在描述一个人,神在了,但具体的东西却非常模糊不清。
朱泾一把抢过去:“一看就知道是那个搞破坏的留下的!我看看!”
随便瞥了几眼:“都刻的什麽东西啊!真难看!”一把就把木雕丢了个老远。
高盛也没说什麽,只随意问:“打算要他赔多少?”
朱泾撇撇嘴:“那可是你送我的礼物呀!赔多少都不会多!100万怎麽样?”
旁边有听到的跟班,都目瞪口呆,尤其踢球的当事人李成光,一边在心里为那个叫彦辉的替死鬼默哀,一边感慨自己随机应变的聪慧,好险!
高盛“送”给朱泾的礼物多了去了,一般而言朱泾一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变了法子,撒娇著讨要过去,然後在床上更花样百出、回报丰厚,高盛也不在乎那些玩意,乐得被舒服伺候。
听了要价,高盛也没回话,只转过头看──草坪很大,现在还能看见那人一手抓背包一手握拳,正急冲冲往医学大楼的大门口跑去。
次日,彦辉在教室自习,不能否认有些心神不宁。
影说:不要在意那事啦!你可以让他们拿球来做鉴定,虽然偶尔吃亏的情况一直存在,但还是要努力避免。
彦辉赖皮抱著影不松手:但人家是很有来头的,横著来的话,怎麽办?亲爱的,让我好好抱抱!需要安慰!
影无奈伸手抱了彦辉:“你呀,都这麽大人了……放心,就算要赔,账户里还有10万多生活费,应该够赔几个了吧!”
彦辉闷闷不乐:谁知道呢!
影说:真不行,可以问陈怀东借一些,你忘记上次拿那支他送的笔出来用,有女生说价值起码好几百万吗?
彦辉从包内层摸出那支笔,对著窗晃了晃,闪著内敛沈淀的光泽:真是看不出来,虽然很喜欢,但没想过会那麽值钱!
影说:你就是只土包子!
彦辉打他:土又怎麽?我土你更土!
影:说什麽呢!讲话要负责啊,你必须把话收回!
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9二把手的挥霍
高盛和朱泾一帮人进门,就看见彦辉在那对著窗傻笑,桌上放了一堆书,最上面压了一支灰褐色的笔。
一帮人出入动静很大,彦辉回神招呼:“各位,下午好!”
朱泾笑著靠前,轻飘飘挥了挥手上的学生证,吐字道:“彦、同、学,100万……”
虽然有了准备,但还是没料到会这麽大开口,彦辉抓了影的手,冷静道:“我要求对球进行鉴定!”
朱泾嗤笑:“鉴定?我们昨天就鉴定过了,结果都出来了,要不要知道?──你彦某人的指纹、脚印一个都不少!”
“请让我亲自看下那球!”
“切,”朱泾走到彦辉桌上,拿起那支笔敲桌道:“正式鉴定早就完毕,尸体已被处理,你想怎麽著?”
彦辉不自觉,紧了紧影的手:“虽然开学没多久,但到处都在传说高少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处事公正、开阖之间有大将气度──”
朱泾到没料到这小子会来这麽一手,涉及高盛他可不敢轻易接下,只往身边那人隐隐“哀怨”地瞥了一眼。
下午没课无聊,高盛就过来看戏,其实是防朱泾玩太过。
虽然他无所谓,但事情的确是要讲个原因道理的,私下弄弄还凑合,如果闹正式了,也不见得有什麽好处。
100万也亏开得出口,100万都可以开个银行了。
不过,就是喜欢朱泾这个调调,越是傲娇越是让他有感觉,昨晚就操弄得很爽。
本来想和个事,但刚才朱泾拿起那笔时,他就注意到了,像他这种以挥霍为必修课的人种,自然立刻看出了笔的不凡。真没想到这个彦辉,居然还真是个有实力的主。
彦辉见那个一直笔挺站在旁边的“保镖”微微鞠了个躬,懒懒道:“高某不才,居然能被夸赞到这种地步,惭愧!”
……嘴圆了,没想到自己一直弄错了对象!
高盛到不以为意,侧身按住朱泾的敲笔动作:“敲得也差不多了,掉了的金属细胞都够赔那个球了!”
朱泾到是被吓到了,举起手,瞪著那个笔猛瞧,仔细一看,居然是卡亚订制……
去年朱泾为了得到一只卡亚限量表,足足陪人上了半年床……这个价格他自然是了解的,一般人下的订单卡亚还不接,能下单的SVIP……啧啧,非富即贵……
要说高盛他自然是不怕所谓“非富即贵”,以和为贵而已。
但朱泾却是出了身冷汗,他没什麽背景,只是在B城混酒吧。
学了一手跳“芭蕾脱衣舞”的本事,久了就自成风格,成了被同性追求的对象。
人是越来越傲娇,鱼是越钓越大,说白了,就是成了天朝第一代MB中的佼佼者。
好容易傍上了高盛,但心里清楚只是露水而已,还是不敢得罪人,尤其是那些所谓“非富即贵”。
行业刚起步,运作不容易,总能遭到各种非人道对待,长期的MB生活,让他养成了良好的欺软怕硬的脾性──对软的,从来不放过任何捏玩耍弄的机会……
朱泾盯了笔看了半天,回头再仔细一看彦辉,虽然朴素,但全身穿得都是好东西(由齐天购置,穿的人不懂……),顿时,刚才在他眼里还软不隆冬的彦辉,一下成了硬梆梆的铁块……
“呃,彦辉同学,的确是……太够了,”朱泾恭恭敬敬把笔放回原来位置,把学生证小心翼翼摆好:“不敲了,不敲了!”
高盛礼数相当到位,伸手和彦辉握道:“都是误会,以後相互关照才是,还请不要放心上!告辞!”
一大帮人呼啦啦进来,一下又呼啦啦走掉,100万的债务仿佛就是泡沫一样,刚成型就溶解了,彦辉到是被震到了──这笔究竟要贵到、匪夷所思到一个什麽样的地步才能出现这种效果?
王皓课程结束正找彦辉来著,知道他一般在这附近看书,东张西望了好久,就剩最後那个教室了,刚想进入,只见一大帮子人从门内涌了出来,不得不靠在门边的墙壁上让路。
好容易等人群过去,进门一看果然那人就呆坐在窗口边的一个位置上盯著一堆书,走过去拍了拍,问:“想什麽呢,小不点,找死哥了!”
“唉,想怀东来著!”
“啊?”王皓到是心里一惊,不会吧?──出手了?搞上了?勾搭了?……自己惨了?
无数个念头飞过,只觉得气血上涌:“那烂人有什麽好想的!”
彦辉瞄了王皓一眼,见他居然满脸通红,估计是想歪了,也不管,只是问:“皓哥,你说什麽样的友谊可以价值千万呢?”
王皓同彦辉一样,都是平民家出身的孩子,是弄不懂这些门道的,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什、什麽千万?你小子有千万?说什麽胡话呢,好了,收心,吃饭去!”
对彦辉来说,被污蔑并被勒索,绝对算不上什麽好经历,好在末了居然有“奇迹”发生,侥幸同时,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很是可恶……
一直以来,虽然被齐天稍稍“娇生惯养”,但该懂的、该知道的、该明白的东西总还是清楚的,那些不公平不合理之事的确是存在,但和无数莘莘学子一样,总觉得这个世界是有“大道”存在,换成理性描述可为:“Men are born and remain free and equal in rights。”(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人权宣言》)。
虽然知道腌臢、龌龊之事,但也都是从课本中阅读得到而已,哪里在现实中经历过这麽“隆重”的场面。
更有趣的是,对方还是同学,还是同龄人!自己是不是落伍太多太多?
不禁想起汪大鹏,想起小时候汪大鹏候欺负自己的事,如果那时候的汪大鹏可以理解为少年玩性足,可以被原谅的话,那麽高盛和朱泾又是什麽个版本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苦,算是第一次深刻体会到!
深思良久,数天後,彦辉远远看到高盛和朱泾一帮,没有逃避、没有彷徨,若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