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雷 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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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雷 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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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瑜跪在一边,眼看着一排戒尺印子密密麻麻排满林奕左面臀峰,接着又把右边排满,然后是左边外侧,然后是右边外侧——两边屁股便如吹气一般肿大了一圈,紫红发黑好像马上要绽裂开来。林奕的头趴在地上被身子挡住,只听见一声声压抑地闷哼,他身子随着戒尺落下不停地颤动,细细的汗珠汇成一条条顺着两条腿往下流。
  
  潘瑜心中虽疼,当着老爷子可一句话不敢说,只是紧紧盯着戒尺默默记数;眼看着林奕的屁股越来越惨,他的呼吸随着戒尺疾落越来越快,胸口也越来越绞痛难当——约莫数到50多下,迷迷糊糊便失去了意识。
  
  老爷子打着打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边的潘瑜软到在地下,转头一看,竟是面白唇青,双目紧闭,倒不由吓了一跳——潘瑜是他看着长大的,生下来心脏就不好,到医院动了两次手术才抢回来一条命,这也是为什么不让他习武的原因;只是上中学这几年他一直没犯过病,老爷子也就没太在意——这回责打林奕叫他看着就是为了起个警骇作用,没想到挨打的还没晕,他这一边看着的倒给吓晕了。
  
  老爷子赶紧放下戒尺抱起潘瑜,一面掐他人中,一面过去给他父亲潘勇打电话,让他快拿药来,又让阿财备车准备去医院。那边林奕也已疼得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大伯忽然不打了,他只道打完了,强自僵持的身子一软,也趴在了地下。
  
  不一刻潘伯赶来,进门先看见林奕紫肿骇人的屁股,立刻吓了一跳;自己儿子在老爷怀里抱着,倒是已经有了些气息。潘伯把药丸给儿子送进嘴里,看着他渐渐缓过气息,这才放下心来;看小少爷倒在地板上没人搭理,过去抱了他起来。
  
  十二月天气在地板上趴了半天,再加上一身冷汗淋淋,林奕全身上下触手冰凉,浴袍都湿透了,一碰就念叨:“疼,别打了,我不敢了。”潘伯看着心疼之极,禁不住道:“小少爷这几天带着伤完成老爷交代的功课,每日辛苦地连吃饭都抬不起胳膊来,这是又犯了什么事,老爷这么罚他?”
  
  这时潘瑜也缓过劲来,伸手握住林老爷子的手,断断续续求道:“老爷,饶了,少爷吧,他受了,这番,教训,一定,不敢,再犯,您,饶过他吧。”
  
  林老爷子给潘瑜这一吓,狠狠教训林奕的心思也淡了。把潘瑜平放在沙发上,过去看看侄儿,探探他鼻息虽弱,倒不至于有事,看来只是疼迷糊了,也就摆了摆手,让老潘送他回房;潘瑜得静卧一会儿,便从卧房拎了条薄毯给他盖上。
  
  潘瑜眼中含泪,道声:“谢谢老爷。”心说您老人家对我一个下人的孩子都这么好,对亲侄儿干吗下那么狠的手?躺了一会儿,觉得心脏平复了就要起来,林老爷子道:“你别乱动,躺够半个小时再起来。”
  
  潘瑜低声道:“我没事了,少爷伤得重,我去瞧瞧他。”林老爷子道:“他伤得重什么?屁股上挨几下子,皮都没打破,疼一阵子就没事;你这心脏的毛病才是要命的。”潘瑜虽不敢起来,躺在沙发上心焦得厉害;老爷子看他辗转反侧也不得休息,只得摆摆手让他去了。
  
  潘瑜回到房中,见父亲已经给林奕全身擦抹干净,臀部高肿处喷了白药,用毛巾裹了冰袋敷着——因为血肿面积太大,冰箱里两个小冰袋不够用,潘伯又让他在这儿看着,自己到楼上楼下各处取了几个冰袋来,四个给林奕冷敷,另外四个灌了水在冰箱里冻着;这才盘问儿子为什么又打成这样。
  
  潘瑜跟父亲说了,不免抱怨老爷子对侄儿太狠;潘伯摇头叹息:“老爷不是单刻薄他,林家子弟都是这么教训成才的——当年训练少爷也是这样!就是老爷自己,我记得有一回到缅甸那边谈生意遭人袭击中了一枪,子弹打进腿里边,一时又找不到医院,老爷把刀子在火上一烤,自己直接就把子弹剜了出来,一点麻药都没有!然后就那么走回来的——你想想那得多疼?老爷自己枪林弹雨闯过来的,所以教训起子侄辈来下手难免重些。”
  
  潘瑜把林奕的手从肩下掏出来,却见两只手背上也血殷殷的,细看手上都是牙印——自然是不让喊叫用手堵住嘴时咬破的。便又给他手上敷了药;听父亲唠叨,冷敷既要保持低温,又要防止冻伤;想想林奕血肿极重,又昏睡未醒,这一夜冷敷不免经常翻动,干脆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睡在他身边也好随时照料。
  
  林奕睡着估计也痛楚难受,半夜里便不停抽泣叫疼,听得潘瑜越发心酸,只能伸手拍着他脊背安慰;林奕顺势把他抱住不放,嘴里模模糊糊叫着什么“峰哥”。
  




32

32、(三二)羞窘 。。。 
 
 
  
  潘瑜一夜也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去上学。林奕却直睡到9点多才醒,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口中干渴,还好床头柜上摆着插好吸管的水,拿过来把一杯水都喝了才解过渴来。
  
  他放下杯子,抬头想看看几点了,却见房门半开,老爷子站在门口;林奕吓得一哆嗦,这时眼光也扫到墙上挂钟已过了九点,立时吓得脸都白了,叫声“大伯”,扯了浴袍便往身上披,一骨碌滚下床,迅速系好浴袍站起身来;一使劲牵动屁股,疼得一踉跄,他也不敢说什么,躬身道:“对不起,没听见闹钟起晚了,我,我这就去抄家训。”
  
  老爷子道:“衣服撩开,我看看你的伤。”林奕昨天挨打时只顾了疼,此刻大白天的让他露出屁股哪里好意思?僵着身子道:“其实,好多了。”老爷子眼一瞪,林奕吓的一哆嗦,赶紧转过身去,忍着羞把衣服缓缓拉起,老爷子道:“弯腰,手摁着膝盖。”
  
  林奕不敢反抗,依言弯下腰去,想想自己的屁股高高撅在半空给人看着,羞得浑身哆嗦;老爷子一皱眉,“站不住是吗?”林奕忙道:“站得住。” 立刻绷紧身子不敢再打颤——他屁股本来就肿着,弯下腰就比直着身子疼,再把身子绷紧,屁股上更是涨痛难当——原本一大早脑袋这么控着就头晕,这一疼更是头晕目眩,身子便禁不住摇晃起来。
  
  老爷子今天吃完早饭例行到各处查看,司机阿财便问起昨晚忽然要车上医院的事——阿财跟林奕交好,听说是他挨打吓晕了潘瑜,不免话里话外替他说几句话。老爷子回来想想侄儿才来了几天就是两顿重打,连下人都看不过眼了;难道自己真是因为讨厌弟弟私纳外室,所以才迁怒于这孩子?因此趁着无事便来看看他,没想到进来一看他还没起床,时过九点还在蒙头大睡!
  
  老爷子气得一拍门,这一响果然惊醒了林奕,索性便在门口等他起来;强压着火气要看看他的伤,结果明明血肿小了不少他却左摇右晃的——这娇生惯养的样子老爷子越发看不惯,喝道:“站不住就一直站着,什么时候站稳了什么时候起来。”伸手拿过桌上装满水的凉杯放在他尾骨上,转身摔门而去。
  
  林奕这么撅在半空就够羞人的了,没想到还让他顶个杯子,更是羞得脸红脖子粗。要待站起来不受这份气,自己双手铐在身前,又没办法先拿下杯子,要起身势必砸了杯子打了水——地毯上一片水那是怎么也瞒不过的,自己手脚铐着又跑不了,给大伯抓住自然又是一番好打!昨晚那一顿戒尺痛得他几乎要死掉,可实在没胆子再跟老爷子叫板了——就算此刻羞恼交加,内心交战了半天还是不敢动,闭上眼睛,眼泪默默滴了下来。
  
  他就站在床边,弓着腰累了直接就可以手撑在床上,就是屁股上肿痛,放松了也没那么痛不可耐;就是这姿势实在太过羞人——林奕心里寻思着:老爷子昨天说要打我206戒尺,潘瑜看我的伤说应该只打了五六十;老爷子既说教训我一回要让我记一辈子,看样子是怕把我打坏了所以今天才改了这法子!我就睡过了起晚了,您老人家至于就拿这么没脸的姿势来罚我?这责罚比挨打可难受多了——怪道我爸那样怕他,这林家的家法我算是领教了。
  
  含羞忍泪也不知站了多久,听得外头门响,林奕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要是别人进来看见了可怎么办?正犹豫着又听老爷子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嗽在林奕耳中简直好比玉旨纶音——您老人家终于来了!要待出声求饶,张了张嘴又不敢,只能稳了稳身子低头站好。
  
  老爷子是因为有了潘瑜的前车之鉴,想想林奕跟潘瑜一般大,不比自己儿子徒弟都是十来岁就开始练功夫;娇生惯养了那么多年,要一下子把全身毛病都改过来也不现实——自己发起脾气真把人打坏了跟弟弟也不好交代,因此出去转一圈平了平心头火气,回来见他乖乖顶着杯子站着,冷汗把背上浴袍又湿透了,便把杯子拿下来道:“起来吧——今天还是10组拉力器,家训除了钢笔的,毛笔字从头到尾临一遍;10点我还在活动室等你。”
  
  林奕躬身称是,飞快地洗漱完毕去跪抄家训——赶在十点之前抄完了赶到活动室打乒乓球;然后才回来写毛笔字——按说手铐脚镣到今天已经带满了七天,可是老爷子既然不提,林奕昨晚才被狠狠教训过,自然一个字也不敢提。
  
  他双臂已不再酸痛,完成十组拉力器轻松了很多;毛笔字也从以前的十张减少到六张,所以早上虽起晚了,却还是在晚饭前完成了。午饭时间潘伯过来,又让他上床趴着冷敷了一个钟头——林奕本来是不肯让潘伯看自己的光屁股的,潘伯说起昨晚就是自己照料的他,林奕才知道潘瑜心脏不好、昨晚晕倒的事。
  
  晚上潘瑜回来,林奕看他一脸疲惫,不知他昨晚跟自己一床睡照料了自己一夜(潘瑜早上起来不好意思,把枕头被子又搬回自己房里了),只当他是晕倒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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