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夜枭,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又气又急,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惜我越是用力,头就晕得越厉害。
我最后听到的声音,是王嫣在冲着夜枭哭喊:“别,夜枭,你别赶我走,即便你只是让我当你的丫鬟,我也愿意,夜枭,夜枭!”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只感觉身上一直又热又沉,就像压着一个千斤重的火炉,难受至极。
我睁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夜枭小麦色的胸膛,它布满了汗水,强健而又炙热,正牢牢熨贴在我的脸上。
我全身上下就像被马车碾过一样,又酸又疼,但比起有一处的疼,我身上那些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望住了夜枭,他正牢牢紧扣着我的双手,压在我身上,狂乱地律动着。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他带进了一个无上的仙境,飘飘然几乎升到了天上。
夜枭的身体,是那样的强壮,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狂野而又迅猛,他简直让我快乐之极。
除了疼,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快活,舒适,舒适,快活。
可是,不对,我好像是被夜枭强迫的,我不应该感觉这么快乐。
当夜枭抱着我,最后一次重重地撞击我,我再也忍不住,尖叫着反搂住了夜枭。
当我尖叫出声,我看到夜枭猛地低头,那双冰冷的黑眸,自上而下牢牢地盯住了我。
我不免有些羞臊,我这是在干什么?我这样叫出声来,是要告诉夜枭,我被他强迫,很快乐么?
我松了手,使劲把夜枭推出了怀里,我想大声地斥骂他,可我满脑子都沉浸在方才的快乐中,根本连话也说不出。
我没有说话,夜枭却说话了,他下了床,将一身纯白的绣衣扔到了我身上,背对着我,淡淡地对我道:“是赵清让你来的,是么?他叫你来给我下毒,你就来了,你还真是听他的话。”
我涨红了整张脸,想说不是,可这自欺欺人的话,我即便说出口,又有何用?
是赵清让我来的,那又如何?即便赵清不说,我自己也会来。
只是,我怎么也没料到,我下毒不成,夜枭反而把这剧毒的毒药喂给了我。虽然这毒药,是我先拿去喂他的,但他居然这般狠毒,喂我七日断肠散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我抬起头,愤愤地直视夜枭的眼睛,我虽然满脸红晕,却依然提高嗓门对夜枭道:“是!是赵清让我来的!即便他不说,我自己也会来!”
夜枭,他难道以为区区七日断肠散就能控制住我?
不,我宁可死,也不会被他控制!
我猛地起身,顾不得下口身撕心裂肺地疼痛,扭头就走,却听夜枭在我背后,声音依然无甚起伏,只是轻轻地对我道:“陈茜,你从今往后,再不可听赵清的话,需得听我的,知道么?”
听你的?笑话,我凭什么非要听你的?
我懒得理会他,只顾抓着门闩,想把门推开,不料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房门,我却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痛,痛得我无法呼吸,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我紧紧捂着小腹,想咬牙忍下这剧痛,可这疼痛却一次比一次更剧烈,到了最后,我不光是腹痛,全身上下都像被人撕裂一样的痛。
这痛,简直比死还难受。
我抬起头来,去看夜枭,夜枭,他也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看着我,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慢慢在我身边蹲下来,伸手扶住了我。
“我可以给你解药,只要你答应,从今往后,你再找人做刚才的事,只找我一个人,你可以继续命令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陈茜,你觉得这条件如何?”
我已经疼得大汗淋漓,连话也说不出,只是紧紧抓着夜枭的脚腕,拼命咬牙。
但当新一波的剧痛袭来,我再也忍受不住。
“好”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满头大汗地对夜枭道:“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好”
我话音刚落,便见夜枭握着把匕首,一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喝吧,陈茜,记住你今天和我说的话,你若将来再背叛我,我定会叫你死得比今天痛苦百倍。”
夜枭说着,将手腕凑到了我嘴边,而我,此时此刻,正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吞进肚子里。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咬住了夜枭手腕。我把他的血,当成琼浆玉液一般,大口大口地喝下,我本想喝干夜枭的血,让他就这样失血过多地死去,但当我腹中的绞痛不再,夜枭的血,对我而言,就不再是什么美味,而成了一样让人恶心地秽物。
我“呸”了一声,狠狠推开了夜枭:“你走开,走开!夜枭,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我用尽全力,捶打夜枭的胸口,我并不在乎,自己刚刚被他强占,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我方才也是乐在其中,夜枭,他让我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一种快乐,而我先前却从不知道。
但我恨他,居然把七日断肠散喂给了我。
他根本不顾我的死活,他不顾!他为了达成他的目的,竟然可以不顾我的死活!
我握紧双拳,拼命捶打夜枭,相比我的疯狂,夜枭,他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就像往常一样,脸上无波无澜,什么表情也没有,甚至,在我捶打他的时候,他还拉拢了我身上散开的绸衣,把我的头发挽了个发髻,松松地盘了起来。
“这个,太尖了,一不小心就会划到你,还是别戴了,我明日去给你买个木头的。”
我看着夜枭为我挽起头发,他抽掉了我头发里最尖锐的那根银簪,只用一条红色的头绳帮我扎起了头发,他就像从前一样,总是可以注意到,我每天,身上又多了哪样尖锐的饰物。
他总是,在我还没觉察到那样饰物的危险之前,就会替我换掉它。
我身边所有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做到像他这样。
赵清不能,父皇更不能。
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一时心里又酸又涩,只觉说不出的疼痛,我想再去打夜枭,可我全身上下早已没有了半点力气,而夜枭,他不知何时已经为我穿上了外衣,弯腰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会替你治好赵清,也会替你瞒着今晚的事,这你不用担心。”夜枭抱着我,静静地对我道:“我们先在这里住几天,再离京,你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伤不了你,还有你的赵清。”
我的赵清?什么我的赵清,赵清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
赵清既花心,又滥情,即便送给我,我也不要。
我不想要赵清,更不想要夜枭,我只想离开京城,离开这个,父皇当着我的面,处死母妃的地方。
可我却至今依然留在这里。
我非但没能离京,反而感觉自己正一步步重蹈母妃的覆辙。
母妃当年也是,先是被父皇强占了身子,后来又怀了身孕,不得不嫁给父皇,最后,父皇利用完了她,就把她给杀了。
夜枭就像当年的父皇,他居然把那样的剧毒喂给我。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能离开他,他利用完了我,同样可以将我杀了。
我会重蹈母妃的覆辙么?
我抬眼,去看夜枭,他把我抱进了一间女子的闺房,正半蹲在我跟前,为我上药。
他是那样小心翼翼,把药粉一点一点洒进我的伤口,只要我一抽气,他必定会停止动作,轻柔地抚摸我。
他甚至,还给我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乳鸽,翡翠芙蓉汤,百花豆腐,蜜饯,什么都有。
他还在床上放了一件正合我尺寸的红色绣衣。
我仔细地打量这个闺房,我本来以为,这是王嫣的闺房,但我现在却发现,它不是。
它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我的闺房。
这间闺房里点着我熟悉的熏香,四周的摆设,都和单凤宫一模一样。
最让我吃惊的是,我看到我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衣橱。
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物,都是照着我的尺寸做的,足足有上千套,即便我一天换一套,也得三年,才能穿完。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衣橱,我不知道夜枭为什么会把我的喜好摸得那么透,里面每一件衣物都那么吸引我,让我爱不释手。
就在我伸手抚摸那些衣物的时候,夜枭,他终于替我上好了药,为我穿上了裙子,舀了碗汤,端到了我面前。
我从来不喜欢折磨自己,所以,虽然我心里依然在唾骂夜枭,我却还是张了嘴,由着夜枭把那碗翡翠芙蓉汤一口一口喂进了我嘴里。
我看着夜枭,他每喂我一口,都会事先把汤吹凉,他是那样地仔细,甚至还帮我把汤里的虾剥了壳,然后再喂给我。
他会害我么?
夜枭虽然做了父皇当年对母妃做的事,但有一点,我知道,他依然是和父皇不同的。
父皇在要过母妃之后,便不再对她殷情,而夜枭,他要过我之后,却对我更加呵护,关怀备至。
他说我可以命令他,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替我得到,那么
我伸手,轻轻抚摸上了夜枭的脸,我能感觉到,当我用掌心,缓缓摩擦他的时候,他的皮肤开始在我手底慢慢变得燥热。
他的心跳开始加快,呼吸也变得紊乱,他虽然脸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但他的身体,却早已背叛了他。
他对我的触碰,起了极大的反应。
当我的手掌轻抚过他的脖颈,停留在他的胸口,我感觉到了他的心跳,狂躁而又剧烈,震颤着我每一根手指。
刚刚,我抱着他,濒临绝顶之时,忍不住亲了他。
我的唇印正好留在了他的胸口,红艳艳的,仿佛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伤口。
我来回抚摸着那道红印,刚想用力按下去,夜枭,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把它使劲从他的衣襟里拽了出来。
我看着他端着空碗走到桌边,一声不响地收拾桌子,我冲着他的后背,轻轻地问:“你说只要我都听你的,你就什么都依我,那我要你,从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