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红,应该是那条蛇吧?听这名字,像是女蛇妖,那么,她和路儿又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才刚到落秋镇来,怎么认识那么多的蛇妖?”她装做不经意地开口,一手推开他的小脸,见其在床边沿不稳地晃悠,又慌忙将小脑袋揽了回来,生怕摔下去。
结可她又怎么会知,蛇的平衡性一向很好,他只不过是喜欢看金宝儿着急的神色而已,尤其是为了自己。
“还不都是因为你让我上私塾,它们就住在竹林里,每日路过便会遇到,也因为本公子地位尊贵,所以它们自是几十里地赶了过来,但真不巧,偏偏这两个道士追到了此处,反而坏了它们吸收日夜精华的心情,所以,想要杀了道士也是自然的。”贪婪地依偎着她的胸口,小腿一跨,已然横在了某人的腰际之上。
原来如此,她就想为何落秋镇平日没有什么蛇群出没,而墨山上的蛇群数量繁多,恐怕要数上几个时辰才能数得完,幸好,只是来凑下热闹,否则,落秋镇以后不得满街的蛇妖爬行了。
“没事便好,对了,我已经答应流云待三伏天一过你就要回去上课,今天的太阳也弱了些,路儿,明天你还是回去上课吧,不然可是赶不上先生教书的进度,以后可怎么考试?”她皱了皱眉,已然习惯了他如五爪鱼一般粘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突然,不知为何,脑海中竟是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发生过。
又上私塾?他无聊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湛蓝的眼眸闪过一丝邪气,小小的手捏上了她的粉垂,轻轻地揉捏着,似在按摩,又似在揣摩着什么。
“恩,明天路儿会乖乖去上课的,姐姐,你都没有打耳洞,我看到好多小姐都戴着耳环,可姐姐却没有耳洞,是不想让人看穿你的身份?”怜惜地捏着,可忍不住溜来溜去的目光却是调皮异常。
殊不知,此话正中了金宝儿的心房,自小,只要是女子该学的,该用的方小说西,她都不能接近,只要好奇地走过去,就会被娘亲狠狠地责骂,所以,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自己也是女子,直到娘亲过世,她才悄悄地买了一件女子的塾裤,可却是被他撕烂了。
“恩”双眼一黯,她轻点了下头,“听说打得很痛,不打耳洞更好,当女子比当男子还要难,说不定,当个男子对我来说是更好的选择。”的确,否则现在的金家恐怕早就败落了。
“是吗?路儿倒是觉得你当女子更好些,不必勉强欢笑,更是不必逢头露面,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不是更好?下次路儿去逛街,就给姐姐买一蹿耳环吧,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在我的面前无拘无束地穿着打扮,要不这样,我帮姐姐将那两个小舅子教好,待他们可以接掌了,我们有空就可以出去游玩几天,那时候,你就可以穿回女装了,可好?”他满是期翼的建议着,仿佛眼前已是无限美好的风光。
听完他的话语,她差点笑出声来,路儿自己都那般的顽皮,还妄想去教自己的弟弟,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你不信?”一眼看出她嘲笑的眼神,他一本正经地掰正金宝儿的脸颊,脸对着脸,说道,“很好,只要三天,一旦三天之后,他们安守本分地工作,你就要穿着女装陪我出去玩耍。”记起上次她穿女装的模样,眼神经不住地扫视着被重重裹住的胸口,里面的丰盈几乎呼之欲出了吧?
三天?怎么可能,自己用了十多年,那两个笨弟弟还是不懂何为家,除了争吵不休地想要夺得家产,可以说是百无一用,连个书生都打不过。
“可以,但是若是你输了,那个,生子勋一事,就不许再提。”秀气的眉毛一挑,她倒是不慌不忙地应战。
也就是说,又要拖到三天之后才可以动她?他气愤地咬着粉唇,小手不依地在她的胸前乱摸了几下。
就在他刚要开口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仓促的脚步之声。
“又怎么了?”他闷闷地开口,怎么每次都有人来坏自己的好事?
“老鼠,好多老鼠,啊!”门口的丫头们惊叫着,“大公子,大公子,米行里突然有好多老鼠在咬咱们的大米,就连金家,也莫名其妙地跑进来百来只老鼠钻进了米缸还有各个房间,大公子,你房间里面有没有老鼠?”
老鼠?路儿顿了顿,双眼一凌,别说老鼠,就连蚊子都没有一只,在蛇公子面前,哪有老鼠敢猖狂现身?
“什么,米行出现了老鼠?我这就去看看。”金宝儿一把推开黏人的路儿,下床蹭上了鞋,才要走到门边,这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套上外衣,又跑了回来套好再开门奔了出去。
院落之中,女子的尖叫声不绝,而男子的喝打声不停,只有金宝儿的房间中无辜地端坐着某人咬着几乎要被咬秃的手指甲泄恨。
不行,再如此下去,自己不内伤才怪!
“阻碍本公子者,本公子定让他下十八层地狱!”冷笑着吐出一句话,却是瞟见了一只正要从房门口偷跑过的大老鼠。
恍然间,大老鼠身形一僵,转过头,望入那幽蓝的眼眸,还未吱声,眼一翻,倒地昏迷,四腿直直地蹬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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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儿气喘吁吁地停在店铺门口,趁着月光,不可置信地望着店中跑来窜去的那一只只如拳头般大小的老鼠,一袋袋大米透过被咬烂的麻袋正缓缓往外泄露,几十只大老鼠“吱吱”地翘起长长的尾巴,一边吃着大米,一边大胆地看着门外站着的人。
“主子,你怎么来了”丁主管和几个夥计亦是从店铺的侧门小心翼翼地跳了出来,一脸是汗。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她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损失,幸好只是咬了外面的大米,里面的还没咬到,但以这些老鼠咬袋子的速度来看,大概过一个时辰,就会往里面攻入,“快,去找些老鼠药来,量多些。”推搡着站在身旁一脸为难的丁主管,她拿起门边的扫把就想冲进去驱赶。
“买不到了,刚才我已经去问过,全镇的鼠药都被买光了。”他连忙拉住金宝儿,满脸的无奈。
眷怎么可能!她僵硬地回过身,恨恨地将扫把丢掷于地!又是一个陷阱?可到底是谁要陷害自己?
放眼望去,除了金家,以及金家的米行,其他的民户似乎没有任何的动静,也就是说,遭到老鼠攻击的,就只有他们金家?到底是谁,与金家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
“落秋镇买不到,就到隔壁的镇去买,小六,你快带人进去护住大米,能杀几个老鼠就杀几个!”牙一咬,她又重新捡起扫把带头冲了进去。
结小六手一招,刚跑出来的夥计们顿时又操起了棍子和铲子一路杀了进去。
丁主管慌忙擦了擦落及眼角的汗,转身提着灯笼往隔壁镇迈去,心中暗自念叨着,希望还能赶得及。
待其所有的身影都消逝,躲在暗处的某个滚圆的身影小声地奸笑着侧身离开,但还未走出几步,眼前身影一晃,竟是多出了个人来。
娇小的身影蹲在小巷的中央,不大不小的,正好堵住了去路,他低着头,似乎正在摆动着什么,看不清脸,可定晴一看,不过是个几岁的孩童。
他不由“嘿嘿”笑了两声,上前拍拍那孩童的肩膀。
“小娃儿,这么晚还在外面,你爹娘不得急死,快点回家去,不要在这堵了本大爷的道,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孩童不说话,继续摆弄着,只是微抬起的头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粉红的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眼帘未曾抬起,白皙的脸上银光闪闪,竟是令人不由一阵战栗。
“喂,你,你听到没有,快闪开!”他慌张地想要跨起脚从孩童的身上跨过去,因为这个孩童,不知道为什么,邪肆得恐怖,深更半夜,而且还露出这等笑容,根本就不像人!
“好大的胆子啊,莫老板,你这脏脚敢从本公子身上跨过去,可是想要废了?”伸出勾起的食指,轻轻点住那圆球抬起的脚心,看似没有任何力气,却是能轻易地抵住了中年男子整个大腿的力道。
他知道自己是谁?莫老板心中暗是一惊,心中更是急得发慌,因为自己的力道,竟然还不如一个孩童的食指?怎么可能!
“你是谁?”
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个孩童自己似乎见过,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想要本公子回答你,得有代价!”话一落,小小的食指一躬,用指骨的方向用力地敲向了他的脚底板某个位置。
还在惊疑不定,脚上传来的痛楚让他猛然站不住脚跟,整个人往后趔趄地跌倒,嘴中嚎啕大叫:“啊!我的脚筋,我的脚筋没了!”一着地,整个人随即抱成一团不住地打滚,撞到了墙,便是蜷缩地靠着,看样子是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我说过,阻碍本公子者,定让他下十八层地狱,这种感觉,不过是小菜一碟,”抬起湛蓝的眼眸,路儿低低一笑,站起身,上前用脚踹了踹那个圆球,“这么快就不行了?切,我还没玩过瘾,真是胆小如鼠,否则又怎么会往金家丢入上百只老鼠,但你是惹错人了,莫老板,金家,可是本公子的。”
无聊地又踹上几脚,他转回身,一手提起那只四脚朝天的老鼠,皱了皱眉,便是瞧见不远处四处张望似在寻人的金砖。
“路儿?”金砖亦是瞧见了他,讶异之余,一眼瞥见了墙角处的莫老板,脸色丕变,“他怎么会在这?我听说金家米行钻进了老鼠,可莫老板,为何深更半夜地躺在巷子中?”
抓着老鼠尾巴的路儿只是吟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睨着他,上下打量了下金砖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