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迷蝶之秋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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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梦迷蝶之秋霁-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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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神来。
  他语气古怪的道:“你知道白夜是什么样的人吗?曾经有次他见人投水,却无动于衷,连呼救都没有,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人淹死在湖里。事后有人责问他,他答,既然投水的人都不想活,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那一年,他才十岁。”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说拥护楚王的白夜与慕容昊演戏把毒药揭破,我相信。毕竟白家家主熟识各种毒物是楚国出名的,由他揭破很合适。但他为什么会摆那局棋呢?这可值得玩味了,一个小太监的死活他绝对不会关心,让我不得不想起那个谣言啊!”
  “什么谣言?”我好奇的问。
  秋霁言并没回答,而是用黑亮的眼紧盯着我,那么紧迫的眼神,让我不由自住的屏住呼吸,变态的,他俯头在我耳边轻声笑道:“秘密。”
  我冷哼,做出幅你不说,我还不稀罕听的样子。虽然心里好奇,但同时了解他如果不肯说,问也没用的道理。
  他笑笑的转移了话题:“有没有新的计划?”
  “如果招惹司徒,必然触动楚王,倒不如”话只说了一半,我忽然皮笑肉不笑的道:“今年菊花开得好漂亮,衰败前的美丽,我最喜欢。”
  “你也这么想吗?真是太好了。”秋霁言高兴的说。
  他悄悄在我耳边诉说,我不时的补充两句,阴谋渐渐成型
  在这个漆黑的大殿上,在这方帷幕后的天地里,我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轻浅的呼吸,唯一能看见的是他笑眸里我微笑的影子,我们都于彼此眼中找到了比黑暗更深沉的东西。
  **
  楚惠王八年十月,东太后以年老体弱为名,迁入楚京五十里外的雍城修养,同时不再过问国事,正式宣告了太后垂帘时代的结束。
  楚王慕容昊在司徒家与白家的支持下,开始小范围的改革政局,人事变动愈趋频繁。他似乎在试探秋家人的底线,可惜无论是秋怀远,还是秋怀仁,甚至太后对此都不闻不问。
  于是,那些墙头草的朝臣倒向似乎胜利在望的楚王,秋家的势力开始风雨飘摇。
  十二月末的楚京仿佛比往年要寒冷得多,冰冷刺骨的风吹过,树叶纷纷凋落,像一群离家的飞鸟,越飞越远。
  隆馨宫院内,树木、花草、建筑,一切似乎全被寒气杀害了,宛如死般的静谧萧瑟。
  是不是连冬天也来凑热闹,讽刺秋家近在眼前的失败,我望着窗外的景色暗笑。
  “姐姐,大冷的天,你身体又不好,怎么还开着窗户,这些下人是怎么伺候的?”司徒绯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我这才想起刚才秋雨说司徒绯求见,而我请了她进来。
  近些日子,楚王虽还常来看我,可宫里人对我这个秋姓王后越发讳莫如深,能避开绝不愿碰上。唯独司徒绯与众不同,一有闲暇就来隆馨宫与我聊天解闷。
  我转头望向笑语盈盈的司徒绯,今天她穿了件藕荷色斜襟上衣,配一条白纱镶边裙,越发显得年轻貌美。那种阳光般健康的美让人嫉妒,尤其是像我这样曾经拥有又失去的人。
  我用丝帕掩住嘴轻咳了两声,才笑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我想欣赏外面的景色,倒让妹妹担心了。”
  司徒绯把窗子关好后,走到我身边,担心的道:“姐姐身体刚好些,要是吹了冷风又生病怎么办,还是小心点好。”
  那不正是你希望的吗?我笑着点头:“妹妹说的是。”
  自楚王揭出毒药之事后,就再无动静,而下药者此时正语气真诚的劝我小心身体,真让人有哭笑不得之感。
  不过,司徒绯比萧如梅要有趣多了,起码她懂得在宫里生活的必要手段——即使你恨不得让眼前人去死,也要微笑着表示友善。
  “娘娘,楚王命人送来了梅花。”秋雨高声打破了殿内友好的气氛。
  我无奈的撇嘴,看见秋雨兴高采烈的领着个手捧玉瓶的太监走进殿里。小丫头似乎对司徒绯有莫名的敌意,每次她来,秋雨总要搞出些花样才肯罢休。
  跟着秋雨进来的太监福身问安后,道:“娘娘,楚王命奴才把这跳枝洒金梅送来,说是白夜白大人特意摘来给娘娘赏玩的。”
  我先见那玉瓶里的梅枝上开着红、白、粉等色花朵,很是赏心悦目,但当听到那太监的话后,却微微一怔。
  楚王送梅花,本没什么希奇,可怎么又扯上白夜?

  第十四章 血缘很重要吗?(上)

  我收了梅花,眼角瞥到司徒绯自听了太监话后,意味不明的笑容,急忙追问:“妹妹笑得这样高兴,有什么趣事吗,还是笑话姐姐身体虚弱到连出屋赏梅都不能?”
  “姐姐说笑了,妹妹纵然再向天借胆,也不敢笑话姐姐,只是”司徒绯赶紧表明立场,可话说到半截又停了下来,然后眼睛四处乱瞟,做出幅人多嘴杂不敢多说的样子。
  “你们都退下。”我挥手禀退众人,装做好奇,等着看她能说出什么惊天之语。这种引人上钩的半截话,我早八百年就会用了。
  “姐姐,其实这事我只听人说过,不知真假,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说了。”司徒绯语带迟疑。
  “妹妹,到底什么事情,不能告诉姐姐吗?还是对我有什么忌讳?”
  “不不不,姐姐误会了,小妹和姐姐一见如故,怎会忌讳姐姐。只是这关系到姐姐生母,小妹真的不好说。”
  “我娘亲怎么了?”我眼露疑惑,急忙追问:“我自幼丧母,对娘亲根本没有印象,也很少听人提起,今日妹妹既然说此事与我娘亲有关,请务必要说清楚。”
  “这”司徒绯还是很犹豫,但在我坚持的目光下,才不太情愿的道:“这事本就是外面瞎传,姐姐听了莫要当真才好。”
  我轻轻点头,她才继续道:“姐姐的母亲容仪公主据说在未出嫁前,与白家上代家主白易天白大人私交甚密。即使后来容仪公主嫁入秋家,和白大人却还有往来,所以外面就有些风言风语容仪公主病逝后不久,白大人也一病不起,最终撒手而去也因此谣言传得更加厉害。”她有些断断续续的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留心观察我的脸色。
  我捂住嘴剧烈的咳嗽,急喘道:“妹妹是说我娘亲和白大人他们怎么会?”
  “姐姐莫急,其实这本是些疯话,姐姐不要当真。”
  你不就是想让我感到不安吗?我又咳嗽了两声,语气幽咽:“谢谢妹妹宽慰,只是我今天有些倦。”
  “那妹妹告退了,姐姐也不要再想,好好休息。”
  我望着司徒绯婀娜的背影消失在殿外,眼里褪去感伤,慵懒的在床上靠好。
  今天楚王送梅应是司徒绯和慕容昊早就串通好的,不然哪有那么凑巧,梅花送到,司徒绯就在,还刚好能替我解惑。
  他们已经联手了吗?想告诉我什么?说我可能不是秋家的女儿,白家才是我的亲人?
  那晚秋霁言未尽之语,是这个谣言吗?白夜不断向我示好,是和慕容昊串谋,还是真的认为我是他妹妹?
  我伸出手,看着瘦弱的胳膊,嘴角的弧度又上升了几分,应该还有直接的证据吧,无论是伪造也好,还是真的也好,慕容昊一定会给我更有力的证据,真没想到我这如病鬼般的表妹也成了他争取的对象。
  他想利用我做什么呢?
  不过,话说回来,以秋家众人对我冷漠的态度,也许说不定我真是白家人。那样的话,秋家这条船也就不再是唯一的选择。比起狡猾成性的狐狸哥哥,我倒觉得有时很疯狂的表哥更容易相处,起码他不会一眼看穿我,而且如果有个白夜那样冷酷英俊的哥哥也不错呢!
  我无声的笑着,果然只有皇家才会如此有趣,因为天下没有比这里表面更华丽奢侈,内里更肮脏龌龊的地方。
  这里的人即使输了,也会留下绚目的美丽。
  殿里的光慢慢消失,预示夜晚的来到。
  我半靠在床上,斥退了要点灯的宫女。她们惶恐的退出殿,不明白平日和蔼的王后为什么忽然如此疾言厉色。
  我垂着头,把带笑的眸子掩在睫毛下,宫女们慌张的表情真是有趣。这些年一直扮演随和善良的角色,连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恶劣的本性。
  收拾情怀,我眨眨眼,轻易的甩出一串泪珠,开始为新戏做准备。
  司徒绯说完那些话后,总要有人来验收成果。我都等了一整天,也该来了,还是说他的耐性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怎么哭了?”随着低沉声音而来的是一只有力的手,他轻轻托起我的下巴,怜惜的凝视我。
  模糊的泪眼中映出那曾经淡然的眸里此刻充盈着关心,恍惚记起真正的秋霁云让我看过的片段——微笑的女孩与守护她的男孩,可惜如今已物是人非。
  “表哥!”我一把抱住眼前的男人,把泪水撒在他衣上。
  慕容昊似乎很不适应我的脆弱,僵直的任我抱着,直到我把他的衣衫哭湿,才慢慢抬起手,牢牢的搂住了我。
  “表哥,我娘亲”我抽噎。
  “对不起,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声音暗哑,像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表哥,我娘亲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骗人的,对不对?”
  慕容昊猛的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推离他的怀抱,暴躁的道:“什么叫这种事,真爱有错吗?难道你就这么希望自己是秋家人?”
  我边哭边拼命摇头,有些诧异他的激动,望着那盈满怒气的眼,一时间竟弄不清他在做戏,还是真情。
  见我哭得如此伤心,慕容昊的表情柔和了些,又把我搂入怀中安抚:“云儿,忘了秋家吧,他们根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白夜给我看了当年容仪姑姑写给白易天的信,里面清楚的写着你是白易天的女儿。我核对过了,的确是姑姑的亲笔。白夜说,那信是他父亲临死前给他的,还叮嘱他务必要照顾好你。”
  这么明确的证据?我在他怀里慢慢止住哭声,隐约察觉一丝阴谋的痕迹,但慕容昊的声音坚定有力,听不出任何虚假。
  “表哥,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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