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只怕世人舆论也会偏向刘氏,会认为张容儿不尊不孝,目无尊长,不可刊用!
当然,这一切只怕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让张容儿晚去,刘氏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在张天河教训张容儿的时候,好摆出一副好人模样劝和,顺便赐给张容儿一杯千金难求的“琼果汁”,也就是那杯毁灵果液,而在刘氏刚刚为张容儿说了好话的情况下,试问,张容儿如何能够再次惹怒父亲?而且,刘氏刚刚看起来又温柔又好心呢,一个六月的孩童即便再聪明,手段也肯定不如刘氏这样阴狠恶毒之人的。
只是,这一次,刘氏还能如愿吗?
想到刘氏,想到自己前生的悲惨一生,刻骨的恨意从眼里闪过,杏儿在她幽深无尽头的双目下,身子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而滔滔不绝说着话的嘴巴,也不由的停了下来,杏儿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容儿,有些心虚的道,“小姐,那你再睡一会儿?”
张容儿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良久,直到看得她心里有种恐惧从脚底冒上来,杏儿才听到那声和以往一样对她依恋和乖顺听话的声音,“恩!”。
杏儿听到这个依然对她依恋和听话的声音,总算安心了,她看着张容儿乖乖的又躺回了床上,暗自撇撇嘴,不过是个投胎好一些的稚童,才六岁,真是奇怪,明明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会忽然对这六岁稚童产生一种害怕的感觉。
杏儿最后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睡觉的张容儿,心里想着新夫人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自己和哥哥未来的前程,也不过担心了,她想到未来可以摆脱奴婢的身份成为一位有前途的名门子弟,当下有些得意的跑去花园玩耍去了。
杏儿走后,原本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张容儿,立即把眼睛睁开,想到自己母亲在世时,一直待杏儿不薄,甚至母亲这次出门前,曾经打算回来后,就把曾家的外门弟子的功法传给她,却如何能够想到,这个杏儿,竟然早已被刘氏收买?
而在前世,在母亲去世后,自己因为找不到母亲天天哭泣,这个杏儿天天都陪伴在床前,逐渐的,自己就对她信任依恋不已,而她倒好,利用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的信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所有痛苦的起源,便是从这一日开始的吧?
等确认杏儿走远后,张容儿正要起身,忽然,屋子外传来脚步声,张容儿心里一愣,当下闭上眼睛作出一副正在睡觉的模样。
轻巧的脚步声很快来到她的床前,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你快起来!”
张容儿听到这个声音后,睁开眼睛,在她眼前,依然是一个梳着双丫鬓的小丫鬟,大概十二三岁的模样,脸蛋圆圆,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很讨喜。
张容儿张张嘴,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感情,道,“你是如梦?”
没错,这个丫鬟是张容儿身边的贴身丫鬟之一如梦,前世,在杏儿背叛她,且讨得前程后,张府后宅逐步的被刘氏完全掌控,而张容儿的身边,到了最后,便只剩下一个如梦,在她被折磨侮辱的时候,一次一次,都是如梦偷偷给她送伤药,送食物,从而让她跌跌撞撞的活到了十五岁。
只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如梦有一天忽然就消失了,而她一直以为如梦和其它背叛她的人一样,都投靠了刘氏,却没有想到,如梦竟然会被刘氏那般的折磨。
如梦,这一世,我会把你当亲姐姐一样对你好,让你快快乐乐一辈子。
张容儿心里复杂之极,这般想着,正要说些什么,旁边的如梦则急了,道,“小姐,你可千万别听杏儿的话,如果不去给新夫人请安,老爷会责骂你的!”
如梦到底是个单纯的丫头,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因为没有见过太多世面,并不太会说话。
如果是前世,张容儿听到如梦这话,只怕当下就要翻脸了,听听,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张容儿在其父心里,不及新夫人重要,当然,事实也是如此,只是,前世的张容儿,却哪里受得了这些?
在六岁以前,张容儿也是曾清芳心窝里的宝,也是千娇万宠着呵护长大的。
只是现在,张容儿却知道如梦的好心,只是现在,她却不能打草惊蛇。
她当下道,“大胆!杏儿姐姐对我最好了,如梦,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不然,我就叫人拉你去打板子!”
张容儿这话说着,屋子外面的珠帘微动,张容儿的目光微沉。
而在旁边,张容儿话音刚落,如梦则在旁边脸色诺诺的道,“小姐,小姐,我我”
“好了,住嘴,小姐我口渴了,还不快给我端杯水来?”
听张容儿说口渴了,如梦倒是乖巧的走到桌子处给张容儿倒了一杯子的水来。
张容儿深深的看了一眼如梦,接过水杯,拿手指沾了水,轻轻的在旁边的床沿木上,写了一行字。
而如梦看到那一行字后,眼里吃惊的看着张容儿,张容儿见她点了点头,便又继续在床沿木上写字。
等事情写完,张容儿忽的“啪”的一下,就把手里的杯子扔在地上,且怒骂道,“真是个笨蛋,连服侍小姐我喝水都做不好,行了,滚下去!”
“小姐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快下去,看着你这奴婢就烦!”
如梦还要求饶,张容儿对着屋子外面道,“谁在外面?快进来服侍本小姐!”
一个穿着下人杏色的服装,梳着双丫鬓,皮肤白净,下巴尖尖的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这个丫鬟的名字叫珠儿,进来得这样快,想必刚才在屋子外面听墙角的,便是这个珠儿吧。
张容儿不动声色的道,“珠儿,快把如梦赶出去,本小姐不想看到她!”
珠儿幸灾乐祸的道,“如梦,快走吧,小姐不想看到你呢!”
如梦哭哭啼啼的奔跑了出去。
等如梦走后,旁边的珠儿道,“小姐,如梦那丫头昨天一直都去新夫人处端茶递水的呢,如梦本来是小姐的大丫鬟,可是看她昨天忙来忙去的,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昨天是张天河和刘氏的成亲之日,虽然刘氏和张天河早就有了首尾,且孩子都有了,只比张容儿小一岁,可是,昨天,张天河却按照迎娶正室原配的倚仗,给足了刘氏脸面把刘氏迎进了门。
至于如梦为何会去端茶倒水,这话忽然听到,只怕都以为如梦被主了,其实实情,不过是张容儿身边的人早已被刘氏收买,如梦因为不听话,所以才被派过去给前面的宾客端茶倒水罢了,所谓的去新夫人处端茶倒水,不过是刘氏下面的人的一个手段,目的是让依然对着张容儿忠心的人看着,看着对张容儿忠心,会被张容儿怎样的对待。
这一次,张容儿冷山打断珠儿道,“好了,住嘴!除了成天像只八哥一样的到处嚷嚷还会做什么?难道本小姐还要你来教我管教下人不成?出去,真是不知礼数!”
珠儿愣了愣,有些愤恨的看了张容儿一眼,在发现长容儿目光幽深无比的看着她时,她身子打了个寒颤,有些害怕的走出了张容儿的屋子。
等珠儿走开后,张容儿靠在床沿,只见她嘴角含笑,目光却冰冷如地狱来使,很好,一会儿可以看一场好戏了!
第3章 新夫人
珠了走了以后,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婆子带着丫鬟进屋来服侍张容儿洗漱。
这个婆子姓姚,人称姚婆子,其行走之间,步伐轻盈,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个有修为的人,这个姚婆子原本是曾清芳的奶娘,深得曾清芳的信任,自从曾清芳生下张容儿以后,就把姚婆子调到了张容儿身体服侍,张容儿在前世只记得在刘氏进门没多久,这个婆子就消失了,从那以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想来,只怕不是自己奔了前程,就是被刘氏给害了。
姚婆子进屋后,声音有些威严的道,“小姐,您该洗漱了!”
张容儿目光有些幽深的道,“姚妈妈,一大早就没见着你,你到哪里去了?”
姚婆子惶恐的道,“小姐找奴才了?可是下人服侍得不好?小姐,是不是杏儿和珠儿那两个贱蹄子又欺负小姐年幼,背着人欺负小姐了?小姐,等奴婢去好生教训那两个小蹄子!”
张容儿看她表情后,听她这般语气,淡淡点了点头,道,“没人欺负我!倒是姚妈妈,一大早的,跑到哪里去了?”
姚婆子听着张容儿追问,脸上悲愤仇恨的神色一闪而过,但接着,又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事,就是外管事吩咐奴才去帮忙清点库房罢了。”
张容儿听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姚婆子一眼,也就不再多言。
而丫鬟们当下也拿了漱口水等递给张容儿,张容儿洗漱完后,旁边的丫鬟在姚婆子的指挥下,给她挑选了一件纯白色的素服穿上,张容儿在姚婆子说白色衣服时,脸色怔怔的,再次深深的看了姚婆子一眼。
而其后,当丫鬟给她梳好头发,姚婆子则在看到张容儿没有反对后,给张容儿选了两个白月雕刻的蝴蝶簪子,别在了张容儿的包包头两侧。
姚婆子这是叫张容儿为曾清芳守孝呢,记得前世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张容儿因为受了丫鬟杏儿的蒙蔽,结果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且满头珠翠的,去见了刘氏,结果不但被人被耻笑没良心,还落入了刘氏的圈套。
当然,在今天,就算没有姚婆子的提议,张容儿也会一身素色的,一来是为生母守孝,二来,在刘氏大喜的日子却穿成这样,自然是打刘氏的脸!当然,在大喜的日子看到这样一身,也是给刘氏一个“好兆头”!
等张容儿收拾好一切以后,外面一个丫鬟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小姐小姐”
“如梦,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而且,没有小姐的吩咐,你闯进来做什么?冲撞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