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是乌烟瘴气,美人儿,我们还是走吧!免得也被粘染污浊”!安御阳似乎一直与安御风不对盘,搂着身边的美艳女子转身向外走去,连看都不曾再看房内的人一眼。
安御风对他的做法习以为常,也不理会,转头对着流云道:“父皇还有多久才能醒来”?
“那要看陛下的调养了”!
安御风抬眼瞄向门外,似乎见安御阳已经走了,于是他挥挥衣袖,命人将流云二人送出宫去。
当出了宫后,叶茗便问出自己的疑惑:“为何那些御医都没看出来呢”?
流云勾起唇角,侧头看向叶茗:“加了那么多的药材,光是闻怎么闻的出来,况且我配的药,就算他们要尝试也不能那么轻易就试的出来”!他笑的一脸得意,早就说过了,这药要他亲自配才行。
叶茗见他笑得如此自信,撇撇嘴道:“那他要几时才能醒”?
“今晚”!话完后,流云霍然发现,叶茗带着他走的居然是往反的方向。“这是要去哪”?
“我们去喝茶”!她有模有样的学着流云,眨眨清澈的黑瞳,好笑的看着他,可眼底深出却闪过懔冽。
※
夜里,灯火通明的寝宫之外。
“三皇子殿下”!门外的侍卫恭敬的单膝跪地。
安御阳没有停顿,直接向殿内走去,并不理会门外的侍卫。可侍卫却起身将他拦住。
“殿下,大皇子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踏进皇上的寝殿内”!
安御阳阴鸷的眸光扫向两名侍卫,嗜血的光芒摄得两人噤若寒蝉,他挑眉,嘴角勾起邪恶的笑:“怎么?安御风只是掌权,还不是真正的皇帝,现在就如此猖狂”?他满是不屑,一脸鄙夷,收回眸光向内走去。身后的侍卫不敢再次阻拦,只能快速跑去通知安御风。
安御阳跨入殿内,里面一片阴暗,只几盏烛光轻轻摇摆,他慢慢靠近床沿,撩起幔帐静静坐在床边。带着复杂的眼神,他凝视着床上的皇帝,须臾之后神色悲伤的道:“父皇,恕儿臣无能,儿臣已经尽力了,一年了,始终未找到二皇兄,安御风的势力日渐庞大,儿臣已无力再做阻拦”!每次一有安御凡的消息,他就立刻派人查探,安御风实在太过谨慎,让他不得不小心防范,可始终也未将安御凡找到。
他只是世人眼里的花花公子,风流多情,对那争夺皇位之事,他不屑一顾,但他却很明白,那个位置他根本就没资格去争夺。他是战乱时的遗孤,当年皇帝意气风发之时,且御驾亲征,而手下猛将战死沙场留下的孩子。那时还在襁褓中的安御阳被皇帝收为义子,这是众人皆知的事,虽在皇室当中,他无法立足,但由于皇帝宠爱所以并没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久而久之他就成了真正的皇子,他感激皇帝的厚爱与精心栽培,但大难当头他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安御风一手掌权,却没有这个能力去阻拦!心中内疚,却仍然要装做毫不关心的样子,他现在除了能自保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安御阳坐在床边,神色哀伤,这是常人所不能见到的一面,他轻轻蹙眉,凝视着床上的帝王,他知道他不能来此,这样只会让安御风起疑心,可却因白日里的愤怒,他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寝宫。他只想单独在这里呆上一会,可就在这时,床上的紧闭双眼君王手指微微跳动,安御阳注意到了,他心中一紧,急忙抬眸的注视着床上的帝王,连眼睛都不曾眨过,只见那沉睡中的皇帝眼皮颤动,而后竟然微微睁开眼帘。
安御阳脑袋霎时一懵,不可置信的瞠大瞳仁,他看到了什么?躺在床上近一年的父皇居然奇迹般的醒了!他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象,于是颤抖着嗓音小心的唤道:“父皇”?
真的醒了吗?那睁开的瞳仁没有从前那般犀利凛冽,却是浑浊不清,悠悠转动眼波,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安御阳身上,有些呆滞的道:“阳儿”!
声音极尽沙哑,但安御阳却一脸惊喜,他并没听错,那是父皇在叫他。
只唤了一声过后,他却蹙起眉头,那浑浊的眼神霍然清醒,在昏迷的这一年里,他并不是不知发生了何事,他知道是安御风的作为,难过的同时目光却闪过阴鸷。他是君王,为苍龙国打下半壁江山的君王,虽病重躺在床上,可眼神却依然犀利威严。他紧紧注视安御阳,须臾过后,带着沙哑的嗓音道:“阳儿”!
“在,儿臣在,父皇要说什么”?由于他的声音沙哑小声,安御阳只得俯身贴近,可当他听清皇上说的话时,却惊恐的瞪大双眼。“您说让儿臣与那安御风对抗”?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而后却一脸苦笑“父皇,您真是给儿臣出了个难题,您明明知道我根本没这个权利去阻止”!即使得到皇帝的认可,可怎么过得了群臣那关?
“阳儿,现在凡儿下落不明,只能靠你了”!他只是清醒,但实质上却无法动弹,在床上躺了一年,哪能说起来就能起来,如果众人知道他醒了,再加上他现在的样子,恐怕更加快了安御风登基做帝的目的,而安御阳不是皇室血脉,他根本无法做帝王。就算有上位帝王亲自所封,那只会引起大臣的极度反对!
安御阳一脸为难,他要怎么做?如果二皇兄在此就不会这样了,霍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为何父皇会突然醒来?难道他想到了今日前来看诊的郎中,那年轻男子与其他大夫不同,他神色淡然,身处皇宫之中,居然没有一丝害怕之意,而在皇子面前态度也不卑不吭!难道是他的药救醒了父皇,虽然只是猜测,但他仍然抱着一丝希冀。
这时,躺在床上的皇上伸手不断摸索,安御阳疑惑的看着他的举动,忽然,那龙床居是玉石砌成,石板翻动,老皇帝随着翻转的床板直接掉了进去,安御阳反映过来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肘也跟着向下滑去。当他们掉下去时,金黄的龙塌又恢复成以往的平静,只是躺在上面的君王已不见踪影。他知道,如若他再躺在这里只能让自己更加危险,所以,在身体不能自主之前,他要想办法离开寝宫。
当安御风接到侍卫通报时,急忙赶往皇上的寝宫,可是却空无一人,他心中霍然紧绷,徒生的恐惧让表面维持的温和变得极度狰狞!他怕了,自己如此小心翼翼,但居然把皇上弄丢了,安御阳为何要将他带走,他不知,但老皇帝一日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便会让他寝食难安。他抬手擦拭着额上滴下的汗珠,立即命人四处搜索,派人将皇上的寝宫封住!而他也连夜带人向三皇子的宫殿而去。
※
黝黑的通道一路婉蜓而下,最后跌在空旷的石房内,安御阳惊讶的看着周围,他并没想到,父皇的寝宫之内暗藏玄机,这是哪里?他急忙上前将皇上扶起,担忧的道:“父皇您没事吧”?
他摇摇头,打量周围一番后,伸出无力且苍白的手指,指向石门,安御阳立刻领悟,俯身将无法动弹的皇上扶起背在身后。他本是旁观者,可以安全的逃开安御风的视线,可经过这一晚,恐怕他也难辞其咎,无奈的叹息,这趟浑水是老皇帝硬拉下来的,他又有何办法?
推开厚重的石门,外面一片漆黑,安御阳小心的扶着墙壁慢慢向前走,沿着唯一的通道向前走去,这里便是寝宫下的地下皇宫,尽头却是金碧辉煌的大殿,但他却不知,只能毫无尽头的走着。
地下宫殿之中,叶茗白日里带着流云躲过身后跟踪的侍卫,在街道上游逛了一天,直到确定身后没人时才绕着街道回到客栈。墨夜与雪还有赤蝶焦急的等待着两人,知道他们已经喂下解药后才算放心。五人静静的呆在寝殿内,商议着下一步该如何时却听点隐约的脚步声,众人一惊,这么晚了会有谁来?那脚步声明显不是掌柜的,走走停停,似乎很是犹豫。
大殿中的安御阳呆楞的站在那里,眼前的宫殿与皇宫的大殿如出一辙!金漆的圆柱,天花板上张牙舞爪的巨龙,那张金黄的龙塌,这种种的迹象让他惊得目瞪口呆。这到底是哪?他就如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转,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而去。
墨夜如何也没想到,出现在地下宫殿中的人居然会是弟弟安御阳,但再看他身后背着身着龙袍睡衣的父皇时,他面露惊喜!但依然小心谨慎的凝听,确定只有他们二人时,他才走了出来!“御阳”!他轻声唤道,心中甚是疑惑。
这个夜里给安御阳带来的重重打击,让他一时无法接受,先是皇帝奇迹般的醒来,而后暗藏在龙床下的宫殿,现在失踪了近一年的安御凡居然站在他的面前,这在做梦吗?不过这个梦也实在太让他震惊了吧!
墨夜看着他的呆楞,于是快速上前,将背在身后的皇帝扶起!不再理会安御阳,他转头看向皇上:“父皇”!流云说过,他今晚会醒,正愁着怎么才可以见着时,他却出现在这里。
老皇帝也并没想到墨夜会在地下皇宫中,惊讶的同时很快便收起心思,他依然带着沙哑的嗓音道:“凡儿回来了,好好好,回来就好”!他不会去问墨夜为何失踪,只要能回来,那就好。
那带着岁月的沧桑,一年没见,他竟如此衰老,病得面如土灰,墨夜内疚的道:“父皇,是儿臣来晚了,让您受苦了”!那黝黑的眸中写满自责与内疚。
皇帝一脸慈祥的笑容,虽很虚弱,但却抬起无力的手掌放在墨夜肩上。“朕还受得了,什么也不用说了,朕心里清楚”!他并不糊涂,安御风做的一切他心里明了,难过归难过,但该怎么处罚他依然不会心软。
呆楞的安御阳眼光瞄到身后的流云,他一脸惊喜,甚至结巴的道:“你你你不就是今日前来为父皇看病的江湖郎中吗”?原来自己真的没有猜错,那一脸的淡定,原来是早做好了准备。
“正是在下”!流云礼貌笑道,看了看老皇帝于是又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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