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参差不齐的浪人相比,他们忍者的功力都十分的接近,配合的就如同是一个人般,不但行动敏捷,奔跑时还始终保持着相当的间距。还不等那些气势汹汹的浪人跑到山脚时,他们已成功的潜入赤穴村内。
小泽敬吾单手一挥,十来名下忍便由不同的方向散开,过了一会儿又相继回转到他身边,其中一个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小泽敬吾眉头一紧,道:“确定他们住在那两栋房子里吗?”
见到手下们纷纷点头,他咬牙切齿的道:“八噶,这些狡猾的中土人,再看你们能玩什么花招。
感觉上今夜的行动太过顺当了,有些不可思议,入村以后,他们竟不曾见到一个人,难道偌大一个村寨连一个巡夜打更之人都没有吗?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暗下有股放弃这次行动的冲动。
然而他们耗费了多少的时日,多少的人力,为的就是那陆老头,对他是势在必得的,此刻陆仲简既在眼前,其他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泽敬吾吩咐道:“听好了,余人都归秋山那些混蛋处理,我们只需抓住了姓陆之人便是了。”
十数人瞬时便在文定他们所居住的两栋竹屋附近埋伏下来,直待秋山他们的动静了。
就这么等着等着,足有半个时辰过去了,然而秋山那帮足有五六十之众的浪人,却连一个人影都没出现。小泽暗骂声饭捅,平日总是炫耀自己如何如何能耐,如何如何的不屑于中土汉人,此番不过让他做一回障眼法都慢吞吞不见踪影,手下有这种无能的武士,怨不得他原来的名主会在斗争中一败涂地。
且说小泽领着手下之人又枯等了一柱香的时间,那该死的秋山还没出现,耳边也未曾传来喧闹的动静,小泽敬吾的心中嗅到一股异乎寻常的气息,危险似乎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拖下去不知会有何变故。身为忍者的他们虽不畏惧死亡,可若是没完成名主的任务就这样平白的死了,死后的灵魂也不会得到安康。
小泽一招手,十数名下忍开始依次退走,然而此时已不是那般容易了,一道银白的寒光由屋内而出,一名下忍释不及防添为剑下之魂。
事出突然,还没等他们回神过来,便又有三条人影杀出,这帮忍者到底是久经训练,遭受攻击之后不消片刻便进入防守状态。
燕小姐手提还滴着贼血的凤鸣剑,身后依次站着静忆、静光、静怀三位师太,剩下的静思则被她们安排去协助紫鹃,提防他们挺而走险。
小泽敬吾望向燕小姐的眼中充满了怨恨,若不是有她的存在,自己等人早已得手,又何需如此行径,现下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声不响又杀了自己一名手下,给自己光辉的生涯又添上耻辱的一笔。
他冷冷的用那生硬的中文问道:“你是何时发现我们的?”
静光冷冷一哼,责骂道:“不要脸的鼠辈自以为高明,岂不知那些卑劣行径,早就被燕女侠掌握在股掌之间。”
对于静光的言语,小泽不去理会而依旧是直直的望着燕小姐,等待着她的答覆。
燕小姐淡淡的道:“你要问的是今晚入村之时,还是前日夜里接近小庙之时?”
众尼听的是胆战心惊,原来前日夜里这帮小人便找上了她们,更让静忆她们羞愧不已的是,燕小姐身受毒伤尚察觉了别人的动向,自己这些守夜之人却未有丝毫警觉。
小泽敬吾也惊讶不已,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逃不过她的掌握。惊讶之余也失去了正面对敌的斗志,一声“走!”便率领着手下晰时退入黑暗之中。
静光、静怀见机不可失便要仗剑追敌,却被师姐生生给拦了下来,看着一时间楼贼皆由眼前消失无踪,二女尼不由得急道:“师姐快追呀!晚了就来不及了。”
“穷寇莫追,他们虽少去了一人却还未损根本,贸然追去反倒给了他们机会。”静忆说完转向燕小姐问道:“女檀越,感觉怎么样了?”
燕小姐摇摇头,直到那帮楼贼的脚步声已真的远去,才收起手中的凤鸣剑,缓缓道:“不碍事的,歇息一晚即可。”
神勇无比的燕小姐,方才一出手便有一名难缠的忍者亡命其剑下,也给静光、静怀注入了强大的信心,可师姐的一番怪异举动却让她们茫然不已,问道:“静忆师姐,女檀越这是有何不妥吗?”
看着这两个退钝的师妹,静忆摇摇头没好气的道:“女檀越身上的余毒未尽,你们又不是不知,方才女檀越不过是为了退敌而强打精神,虽是生杀了一人可也妄动了真气,已无余力再战了。”
顿时,两位年轻的女尼如有一壶冷水由头部浇淋下来,旺盛的战意也随之熄灭,若不是燕小姐舍身智退强敌,此番她们已难保不是身陷敌手了。
看着两位师妹惊愕的表情,静忆也不再数落,而是小声的向燕小姐道:“女檀越,方才刀光剑影的,您看我们需不需要向这里的长老解释一番,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不必了。”燕小姐淡淡的道:“这座赤穴村平静的异乎寻常,想必是他们有所察觉才刻意如此,他们不说破,我们也无需多此一举了。”
一旁的静光惊讶的道:“那是怎么回事呀?这村子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奥秘不成?”虽然她们不像杨括等人私下谈论,可心中对这个村寨的不寻常还是有些留意的。
“谁人不曾有秘密呢?我等不过是借住几日,这里的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吧!”燕小姐踏门而入。
静忆也招呼师妹们,道:“燕小姐所言极是,别去干扰他人的平静日子,好了,还是去将静思叫回来歇息吧!”静光与静怀忙依命而行。
“八噶!”几日来自以为缜密的奇袭计划,在别人眼中竟不值一文,小泽敬吾心中无比的气愤。只恨秋山那头蠢猪,若不是他和他那群手下未曾按照预定的计划出现,那个臭女人也不会如此简单的就识破自己等人的行踪。小泽越想越气,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浪人实在是丢尽他们东赢人的脸面。
按原路退回,方到山脚之处小泽便停顿下来,随行的下忍们也猛然停下脚步,戒备的望向四方。
下忍中的领头人物百地原太郎询问道:“大人,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空气之中暗含着血腥的气味。”
百地原太郎等人也猛的吸进空气,隐隐间却有一丝气味,说道:“大人,会不会是以前留下的,不然味道不可能如此的微弱。”
小泽敬吾不做回答,而是用手在草地里轻轻的一擦,凑在鼻息间嗅了几下,肯定的说道:“此地,就在方才定是有一番打斗。”
对于忍者来说,级别的分界便是有天壤之别,对于小泽肯定之事,在场余人不会再生他念,今晚的一切似平都不太顺利。
百地原太郎惊道:“大人,该不会是那帮浪人出了事吧?”
“谁知道呢!我们走。”对那些浪人的生死,小泽敬吾可懒得去操心,说完又领着众人往山上急速奔去。
第二章山村评书
小泽敬吾等一干忍者刚到山顶,却看见两三条人影趴在树下,上前一查看,顿时惊愕不已。其中之一竟会是秋山副头领,只见他浑身上下数处伤口,好在鼻息尚存,暂时的昏厥只是脱力的症状。而其余那二个跟着他的手下已是伤重不治,原本还指望他协助自己的,没想到反而跑回山顶,身边的那五六十人多数也是凶多吉少。
小泽暗骂废物,若不是牧野胜仁那个顽固的武士说什么不肯来,自己也不会将希望寄在他们身上了,因此恶声恶气的道:“快,把他弄醒。”
百地原太郎忙将趴在地上的秋山扶起来,边摇边唤道:“秋山副头领,秋山副头领,秋山,秋山……”
被这么摇晃了半晌,秋山终于从昏迷中睁开眼睛,一醒来便将百地原太郎推侄在一旁,大声喊道:“杀,杀,杀光你们……”手上更是举起了横倒在身边的武士刀。
小泽敬吾上去一手夺过刀,然后就是一个重重的嘴巴子扇了过去,喝道:“醒醒,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这一个耳光打的秋山的脸领肿起高高的一块,也将他混乱的心志给拉了回来,秋山不再胡闹了,整个人就像是泄气一般,在地上窝成一团。
小泽却没有心情去怜悯他的挫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村子里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你的那帮手下呢?”见秋山一会儿没有启口的意图,他又大喝道:“八噶,快说呀你。”
“妖怪!妖怪!”惊恐的声音由秋山的嘴里传了出来。
像他们这般做惯恶事之人,如何会轻信什么妖怪、神仙、报应的。
小泽喝道:“笨蛋,哪里会有什么妖怪,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得是多恐怖之事,才会让这个平素里心狠手辣、残暴不仁的浪人胆寒于此。
秋山稍稍平缓了一下心情,只是言语中依旧是有些颤抖:“你走后没过一会,我就带着手下追去了。刚下到山脚还未曾立稳,便有一群妖怪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个个脑袋黑黑的有灯笼那样大,眼睛有拳头那般大小,伸着长长的手臂,一跳一跳的来到我们身前,接着便开始杀人。我的兄弟举刀对砍可总是打不着,一会工夫,那六十多人就这样死去了。”
回想方才那场景,让秋山在这样的盛夏之夜也忍不住直打哆嗦,战战兢兢的道:“若不是我带着最后的手下奋力闯出,你们看到的也只能是我的尸首了。”
即使是秋山说的如此传神,小泽敬吾依旧是丝毫不信,道:“什么鬼怪,明明是有人装扮来对付你们,这个赤穴村看来并不是这么简单,我们还是回去从长计议。”秋山已被吓破了胆,只盼着早些离开这吃人的山林,立时附从其言。
却说昨夜的敌袭,并没影响到这平和安祥的赤穴村,村民连丝毫异常都没有,整个就像是不知还有险情曾来临过一般。倒是晨间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村民们的步调,让他们不用再去下地干活,或三五成群谈天说地,或闲坐于家中引儿逗女得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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