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身翠绿,手掌般大小,上端呈三足之态,两侧刻出对称的五齿,文定心中顿时有了一个鲜明的模样,面朝着燕小姐望了一眼,而燕小姐也正好在望着他,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皆明白对方所想的,正是与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般无二。
燕小姐缓缓由腰间的荷包中,将那枚罗守财送与燕行舟,也就是燕小姐她爹的玉器拿了出来。正是此物才引的文定他们来到巴蜀,也正是有了此物,才让那些无辜的人枉送性命。
此等传世之宝,原本燕老板是不舍得交付他人的,可是当日,那短命的罗守财在派人送来玉器之时,便曾有言在先,若想谈买卖,来人必须得手持此物以为凭证。是以燕行舟燕老板纵然心中不舍,也只好将此玉器交付给燕大小姐一路带来。
燕小姐并不热心于与人交际,将东西拿出来后,并没立即上前给他们辨认,只是将玉器暗暗塞进了文定的手里,然后向巴子国君臣那儿撇了撇头。
这一路来的相处,让文定与燕小姐之间也产生了某种默契,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眼神,文定也多少揣测的出燕小姐的意思来。他接过玉器,面朝巴王道:“在下等在入山之前,曾机缘巧合得到过一块玉器,与樊将军所说的兵符,倒有几分相似,敬请大王过目,可否是贵国遗失的兵符?”
“哦。”正在巴子国君臣唏嘘之时,文定却为他们带来柳暗花明,巴王喜出望外,道:“快,快,快呈上来。”
他等不及要看看文定口中貌似兵符的玉器了。
顿时,大殿里的太子与众位将军皆屏住了呼吸,目光齐齐的望向文定手中的翠绿小东西不但是那些将军如此,文定将玉器敬呈给巴王时,巴王激动到连接过玉器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重掌虎贲兵符,这可是他祖上多少代巴王,终其一生也不曾达到的愿望。端详了一阵后,他便肯定此物便是那虎贲兵符,然而巴王还不敢当众宣布,毕竟已经遗失了足有千年,谁能打此保证呢?
“樊将军,你且上来为寡人仔细看看,这,这是不是,是不是你们虎贲营所遗失的兵符?”这兵符对于巴子国王室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连从来不曾在朝臣面前有失威仅的巴王,也不禁露出欣喜之态。
这兵符在巴王而言,乃是权利的象征,而在樊鹏眼里则是至高无上的圣物。激动的他也忘却了君臣礼仅,通直走到王座之前,接过巴王手中传来的兵符,仔细的端详。
看了一阵后,又用自己的衣袖,揉了揉本就十分明亮的眼睛。虽然这兵符已遗失千年,可自从他接过虎贲营大将军之位的那一日起,这不足手掌般大小,泛着丝丝寒意的小东西,就一直缠绕在他心头,多少回梦里他都亲手抚摩过。
“不错,这正是我虎贲营遗失了千年的兵符。”樊鹏铿锵有力的回答大王的问询。
得到这虎贲将军肯定的回复,巴王与诸位将领心头那块巨石,也终于是安稳的落下了。
公子斐兴奋的跳了起来,抱住文定的双臂道:“好你个柳兄,这兵符原来一直就藏在你衣襟之内,害的我们是朝恩暮想,好不难过。这下你可就成为我们巴子国举国的恩人了。”
文定如何能向他解说,这兵符他也是方才接过,先前一直是躺在燕大小姐的身边,这衣襟之说实在有些暖昧,他一边向公子斐道:“不敢当,不敢当。”一边则偷偷打量燕大小姐,而燕大小姐则将头拧到一旁。
巴王笑道:“柳先生,确实是居功厥伟,寡人定要好好的赏赐于你。”
这会儿,殿上的所有人都是眉开眼笑的,惟独巴子烈一脸的严肃,奏请道:“大王,既然兵符已经找到,请陛下准许我等出山击敌。
这回樊鹏的底气也足了,连同奏本道:“请大王恩准,虎贲营与侍卫营共同出山击敌。”
“好,众将听令。”巴王直立起身,神态庄严的领旨道:“寡人命十三条通道悉数打开,虎贲营与侍卫营的全体将士,即刻出发,力图全歼落网贼人。”
“遵旨,微臣等定不负大王所托。”
巴将军与樊将军带领着手下数名校尉,风驰电掣的退出大殿,率领着大军经由十三处通道而出,围追贼人而去。
后面的事便十分简单了,熟悉各条通道的将士们,行动起来自然要比那些盲人摸象的贼人来的迅速,很快就截住了徘徊在山中的落网贼人,寂静了数千年的山脉,在数千将士的咆哮下变得地动山摇。
在战友凄惨死状的触动之下,那些巴子国袋勇的将士们暴跳如雷,但凡逮到那些落网之鱼,便毫不客气,上去就是一阵围歼。而那些本就已是惊慌失措的贼人,哪里还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备,只能是睁着那一对对惊恐的双目,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即便是那些腿脚俐落的,运气较好的贼人,也不过刚刚一出山,就被等侯在洞口的将士们所截杀。钟俊杰等水贼便在其中,他们方才踏出山洞口,满以为这惊险之旅终于是到达了安全的终点,可谁知将士们早已利用捷径出山,专门在各条通道的出口,守侯他们一个个自动送上门来。
这位洞庭湖十三水寨总头领的独子,这位从小便生于罪恶,长于毒辣的黑道公子,临死还在呼唤自己父亲的名字,若是自己能一直待在父亲的身边该有多好。
而最为意料不到的要数守侯在山外大营之内的贼人,他们埋锅造饭,静等同伙的佳音,等来的却是一把把愤怒的大刀。通往山外的洞口四处分布,将士们就如同山里的幽灵一般,“噌”的一下,数之不尽的士卒便出现在他们的身前身后,不消一会工夫,大营留守的三十来个老弱残兵便全数魂归地府。
这场胜仗,可说是一场完胜,不但几个重要的匪首不曾逃脱,虎贲营、侍卫营兵卒们漫山遍野的,山里山外来来回回搜了好几遍,连一点细微之处都不曾放过,肃清了境内所有的贼人,一个也不曾脱生。
回城之后,巴王下令搞赏三军,所有的将士这回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痛饮三日三夜。其间文定他们不但见识了巴人的能歌善舞,还被公子斐他们拉着遍尝了无数巴人的美酒佳肴,给文定留下深刻印象的巴人的火把盛会。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城的百姓仿佛都聚集到了一处,人们穿着年节时方才穿上的盛装,围着上百个大火堆笑着、唱着、欢庆着胜利。姑娘、小伙更是毫不避讳的当众求爱,那份率直大胆,倒的确让文定他们见识了一番。
上次错过赤穴村举行的火把晚会,却在这赤穴城赶上了更大的盛会,终究是要见识一番,才算不虚此行。光是这回盛会上所消耗的木头,就让五百名将士从山外搬了两个来回,其规模之巨可见一般。
应邀参加的文定等人,成为当晚最受注目的佳客,坐在城楼之上陪伴着巴王,随带着也受到了万民的朝拜,边享受着精美的酒食,边欣赏着城楼下官兵百姓载歌载舞。
不单是文定、杨括等看的是笑逐颜开,连古怪的陆仲简也是乐呵呵的。文定瞄向燕小姐时,发现她的眼角也有微微的抽动。
接下来几日,又是好一阵喧闹,公子斐、巴子烈还有樊鹏将军,挨个的宴请他们。这赤穴城的名胜美食,让文定是赞不绝口。
终于也是到该辞别的时侯了。本来为求严守秘密,赤穴城是不准许知晓了他们底细的外人离去的,然而巴王看在文定他们送回了虎贲兵符的恩情上,便勉强为他们破了一回先例,让文定他们回归自己的故土。
公子斐对文定的执意离去十分的不舍,可当文定向他诉说自己家里的诸般情形后,他倒也能体凉。毕竟公子斐也是有父母之人,虽然母亲已不在人世,可那份亲情他也是自有一番体会的。
第八章扬帆而归
临别之时,公子斐带领着巴子烈等一干将士,将他们一路送到竹海的边缘。
燕小姐等人先一步拜别了巴子国的一干君臣,步入了林中,惟独文定还在后面与公子斐话别。
这种惜别的场面实在是让人难受,不得已,文定还是开口道:“太子殿下,请回吧!再送下去恐怕便要碰上生人了。”
公子斐抬眼望四周望去,已经是深入竹林之中,这可是他一生都不曾到过的地方,确实不能再往前行走了,这才依依不舍的道:“柳兄,你我相交一场,难得彼此情投意合,实属缘分不浅。只叹相聚的时光太短,不能长久。”
“太子殿下言重了。”虽然不过是十来日的光阴,可这位平易近人的年轻太子,却给文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前一心要回去的文定,真到了离别之时,还确实有些不舍,心中也隐隐泛起了酸味,道:“朋友相交,莫过于知己,有些人即使在身旁相处甚久,也不过是泛泛而已。文定与太子相聚虽不过十数日,可贵在真诚以对,不论日后天涯海角,文定也定然不会忘记太子的这份友情。”
公子斐欣喜的道:“本宫所想,也正是如柳兄这般。”
那些被利益所牵动的友情,或许会因为这般那般的冲突而转变,而真正的友情是不会随着光阴的磋跄,环境的变迁而有所削弱的。世人之所以总是多酒肉,而少莫逆,便正是因为它的难能可贵。
公子斐在喜悦之后,接着神情又缓和了下来,叮嘱道:“若是有朝一日,柳兄厌倦了外面的尘世,巴子国的大门随时对柳兄敞开,无须顾虑,只管到新建起的赤穴村,让人带你进来便是了。”
文定拜别道:“太子请珍重。”虽是不舍,但终究还是毅然转过身,迈开步子,向前面的诸人追去。
当文定开始追赶燕小姐他们之时,众人已入竹海深处。这回不再有那些讨厌的忍者在一旁催命追逐,他们也终于可以闲下心来,欣赏这竹海的湖光山色。这竹海之中,分布着许多的瀑布流水,几近是走几里便有一处。
文定赶到时,众人正在一处瀑布之下,饮水歇息。文定二话不说,先是俯下身子牛饮了一阵,直呼:“痛快,痛快。
一旁的杨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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