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或不认识的长辈、同辈,就连燕颜这个未来的妻子,也是在我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便定下的。”
“而先前的我对此没有丝毫的抗拒,反而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便是自己的人生,整日里呼朋引伴的四处闲逛,反正家族、事业、妻子都是摆在那的,无论我求与不求都是如此。那段时光确实是很惬意,因为家族是武将世家,自小练武的我在那一群纨裤子弟中是最厉害的,也自然成为了他们的大哥,那时的我百般无聊,每天就是带着他们四处惹事。”
“直到有一天我们痛打一个作弊的赌档老板,结果不小心将旁边的一位老婆婆推倒了。这对于那时总是欺凌他人的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些却被一位白衣的小姑娘看到了,她不由分说的将我们这帮人都打翻在地。我自然心中不服,便邀她再战,可几遍下来受伤的总是我,心高气傲的我告别那些同伴,让我爹爹给我找了好多武师,苦练之后再去找她,谁知依然还是不敌。”
“随之我入深山找隐士传授,没想到还是打不过她,几年下来脸面没找回来,却知道她的父亲和我家竟是至交,而且还带着亲戚关系。不但是没打赢她,反而她的一切深深的烙进了我的心里,她是那么的美丽,彷佛是仙灵转世,总是穿着一袭淡白的长裙那么的飘逸,就像是这世间的一切也不能让她停住那纤细的脚步。”
“我的心完全被她的超脱所俘获了,反观燕颜这个我注定的妻子,则只能给我妹妹的感受,我能包容她的过失,能体会她的涉世未深,能容忍她时不时的小姐脾气,可就是不能将她当做我的妻子看待。这件事让我很沮丧,也让我第一次对家里的安排有了异议,我彷徨无措了好久,最后第一次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逃离了家里,背离了长辈的意愿,不顾一切的向她表白,希望她能和我远走高飞。”
说到此三友停顿下来无奈的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可笑的是,这件事由始至终都仅仅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那个女神从未有过这种念头,她还宽解我要我回到家里,回到燕颜的身边,她善意的开导却让我更加的难过,心里彷佛有把刀在一点一点的绞割着我。”
“后来的我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狂啸了几声后,就漫无目的的一路狂奔,只想着躲开这一切,一切熟悉的东西,一切能够让我想起她的事物。就这样悠悠荡荡了好几年,一直未曾敢回家,后来游荡到了庙山镇,便来到了源生当当自身。接下来的事,你大都知道了。”说完整件事后,三友,不,顾正声深深的呼吸了几下。
文定楞了半天,才将他叙述的故事完全消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发言。文定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的故事好曲折呀!”
正声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这些事憋在我心里好久了,现在说出来,哇,心里舒坦了许多。”接着又深深呼吸了几下。
文定也为他的故事所打动,问道:“现在你能将其说出来,一定是有什么缘故吧!”
正声呵呵的笑道:“是呀!不愧是柳文定,让你一猜就中。我又再次看到了那个梦中的神女,她的美丽依旧,那曾让我沉醉的风采依然,还是与我保持着那种暗含的疏远。可是再看到她的我,却猛然发现自己在经过这些年的疗伤后,已经将那股爱念在不知不觉中转移给了不断出现在我身边陪伴我的燕颜了。当知道自己终于解脱后,心里也是一阵轻松,抑制不住的想将这一切和我最知心的朋友说。”
文定举起茶杯衷心的祝福道:“我以茶带酒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正声也举起了茶杯两人一干而尽,饮完后皆相视而笑,文定突然问道:“对了,那我现在是该叫你三友呢?还是正声呢?”
正声回答道:“如你说的那般,叫什么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是我可以倾述的朋友。”
真挚的友情,是如此的难得,却在这个小房间里,两个人之间传递着。他们精神都十分高亢,半点睡意亦无,就这样聊了一整夜。
正文第三集
第一章同行如敌
新铺子开张已经好几天了,可是门前的生意却是冷冷清清的,寥寥无几的客人都只是典当一些零碎的物件。
与之相对的则是同街的其他三家当铺,“荣贵当”、“武太当”、“时瑞当”的客人还是那样络绎不绝。
其实新铺的生意也不全是如此,开张那天客人便挤满了铺里铺外,前来祝贺的不但有本地士绅、商界巨贾,而且还有许多的官员,这些人都是东家从商这么些年经营起来的关系。
这让街面上的居民大开了眼界,没想到初来乍到的源生当竟有如此的强劲势头,一打听这铺子原还是百年的老字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纷纷来到他们这交易买卖。
而这条街面上的其余三家当铺,除了时瑞当的生意依旧外,其他两家都大幅的下滑,可这股热劲还没持续过三天,就立时锐减到此时的局面。
无生意上门让众伙计们百无聊赖,他们或是打盹,或是几个几个聚在一旁闲聊,而本该坐在柜台之上的周贵也是不见踪影。
小瑞拿着苍蝇拍驱赶着那些不请自来的造访者,只是那挥动的手臂也是有气无力,整间铺子皆是无精打采的。
文定从里间出来正好看到众人的状态,心下思量这样可不行,训斥道:“你们这是在干嘛!大白天的怎么都如此的松散,都将这里当茶馆了?”他走到小瑞面前说道:“小瑞,我们以前在庙山也是如此吗?”
小瑞忙直立了身子回道:“不是,不是,以前不到打烊大家都不敢松懈的。”
文定将目光向周围转了一圈,看到小安那些一同从庙山过来的伙计都认同的点头,继续向小瑞问道:“那你们此时为何都是如此的态度呢?难道是觉得我刚刚上任,便不能惩处你们吗?”
李强那群新伙计忙过来赔不是,周贵也从后面走了出来,面对众人重声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不知轻重,这青天白日就是要想着干活赚钱养家,大白天的有什么好聊的呀!打烊后有的是时间玩耍嘛!”
阮三叹了口气对他们说道:“两位掌柜,不是我们不想着帮铺子赚钱,可是您二位看看,从一大早天没亮透,到此刻日头都爬的高高了,可就是没几个客人上门,来的还都是些当锅碗瓢盆的,哪有什么生意呀?”
周贵也深深叹了口气,对文定说道:“是呀!这两天我们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大家心里也都是在烦呀!”
文定脸色缓了缓说道:“我知道大家对于铺子此时的现状,都是忧心忡忡的,大家能担心,实际上都是将自身当成我们铺子的一员。”
说到此,文定又严肃的续道:“可只要是买卖就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总有较为冷淡的时期,关键就在于我们自己能不能挺住。无论兴衰与否,态度是我们自身的表现,不能因为冷清就轻易的降低标准,那样就是真的放弃了。自己都放弃了,那怎么会有转机呢!”
正值这时,两个轿夫抬着一座轿子,停在他们源生当的门前,从轿子里面出来一个中年人,小瑞忙迎上去问道:“客人,您好,欢迎您到我们铺子来,请问您是典当,还是有别的事?”
中年人走到大厅反问道:“听说现在典当还送舟马费,我是来典当的。”
小瑞望了望文定,不明所以的说道:“哪有这么回子事呀?”
中年人争执道:“怎么会没有?我有好几个朋友都来试过了,都说这边的当铺,如今只要是典当的物品达到一定的银两都送舟马银子。”
周贵忙过来问道:“请问客人,您的朋友都是在哪些个铺子当的东西呀?”
中年人思索了一会道:“好像是什么荣贵当、武太当。”
文定笑着过来说道:“这位客人,您有点误会了,您说的那两家铺子就在对面。”说着牵引着指给中年人看,那客人才恍然的向那边走去。
周贵此时瞭然的说道:“哦!我就说铺子的生意怎么会突然变的如此冷淡,原来是他们几家联合起来搞鬼,这不是存心整我们吗?”
小安也怒道:“这不是明摆着坏规矩嘛!不行,不能让这群小人得逞了。”
伙计们都是忿忿不平,要上门去和他们理论。
文定安抚激愤的众人道:“大家冷静一下,他们又没有提高当率,并不违背行规呀!就算我们找去了,他们也可以公然反驳的。”
小瑞说道:“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欺压咱们吗?”
文定过去将快走到门口的小瑞给拉了回来,笑着对众人说道:“他们现在用的只是投机的小手段,这些都是一时的,不足为惧,我们做当铺的并不是在这些方面见高低。”
“可是这些日子我们铺子的买卖都让他们给抢去了,如果还没有行动任由他们胡来的话,岂不是越发的冷清了。”周贵的话立时让伙计们点头响应。
一旁的老郭则说道:“那也不至于吧!我们铺子这些年来什么大风浪没见过,何时会被这些小把戏给挤垮了。”
文定欣慰的望了望老郭,机智是很重要,但经验往往更能给人帮助,他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
不等那些急躁的年轻人去反驳老郭,文定便肯定他的话道:“就像老郭说的,不必过多的去在意别人的动作,我们要注意的是完善自身的不足之处,不论生意的大小,都要坚持我们的操守,不能有过分的区别对待。只要我们能坚持住正确目标,自然会有收获的。”
在众人领会去做各自的工作后,文定悄悄的向阮三招了招手,阮三也机智的跟随他到后院僻静的地方,悄声说道:“柳掌柜,您有什么要吩咐小的?”
文定轻声的说道:“这里你人面熟些,你去打听打听附近的三家当铺有哪些新的策略,以及效果都是如何,帮我仔细的记下来,回来告诉我。”
阮三得知二掌柜还有特殊使命交于自己,立时答应,急不可耐的跑了出去。
不同的人便具有不同的才能,文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