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杰大师还为此提笔写了一篇“法语”,让璋禅留做纪念。需知咸杰大师虽然书法极好,但是从不轻易示人,如今此举,也是为了让日后璋禅带回日本去,教化那些在他看来还在水深火热中换气的愚民,让他们开悟。
璋禅得了这墨宝,也是心怀恭敬——这几日他日日听各大禅师**,对各位的禅理佛法都是敬仰无比。
看着璋禅离开,琉璃心中倒有些紧张——这下这么多老和尚齐聚,看来咸杰大师得有一场坚苦的嘴仗要打了。
琉璃心中郁闷,与黄药师商议,也商议不出什么来,便要去找段智兴。
黄药师心中虽感不悦,但也没有理由阻止,只好陪着琉璃一起去了。
琉璃虽然对于黄药师的跟随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心理却忽然生出一丝抵触来。
因为琉璃现在并不是黄药师的恋人,她还是一个自由的人,她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是她的自由。也许黄药师只是为了保护她,也是一番好意,但是不管怎么说,在琉璃看来,黄药师总有种已经把自己当成是他老婆的意思。
虽然琉璃知道命定之人的意思,也对黄药师感觉不错,但她并不想就这样定了自己将来的人生。
其实琉璃在婚姻方面还是比较传统的,总认为那是一辈子的事,一定要找一个让自己可心的人才行。不然她也不会那样费心找一个能够让自己完全掌握的人。
但是那样的人,也终究背叛了自己,像黄药师这样的人,琉璃还真没把握能掌握他。倒不是怀疑黄药师的痴情,原著中黄药师对冯蘅的感情几十年不变,琉璃还是挺感动的。不过自己和冯蘅的性情可是不一样的,可别到时候两个人在痛苦的婚姻中挣扎就不好了。
两人来到段智兴之处,段智兴正在禅房前负手站着,远远看到琉璃,笑嘻嘻地过来。
“黄兄,琉璃姑娘。”
段智兴向二人拱了拱手。
宋黄二人也同样向段智兴行了一礼,黄药师道:“段兄,小弟前来,特有事相商,此处不是说话地方,可否借一步说话。”
段智兴笑道:“二位来意,我早已知晓。半嗔大师与我,今夜便离去,不会参予这间之事。”
琉璃听了,忙道:“你今晚便走?怎么这么急?”
段智兴道:“大理的事,终需解决。我得到了消息,大理那边已有变化,我也该回去了。”
琉璃心中为他担忧:“那你这次回去,路上不要紧吧?”
段智兴笑道:“你为我担心,我很高兴。不过有半嗔大师在,你大可放宽心的。他可是我大理国第一高手啊,没那么多人敢来送死的!”
其实半嗔不仅是大理第一高手,还是第一佛教名人。大理从上至下均崇尚佛教,没有人敢对半嗔不敬的。
琉璃见段智兴去意已决,而且是国内的确有事,也就不做挽留,与段智兴说了几句,便与黄药师一起回去了。
黄药师倒是看着琉璃与段智兴说话,一句嘴也没有插,只是这样一来,琉璃反而觉得他不够大气。
就算是你女朋友,我也有交友的自由吧!
虽然琉璃不敢确定段智兴对自己有没有意思,但是起码现在人家待己以礼,也不好说什么吧!
当夜半嗔与段智兴均留书一封,以及香油钱若干,不告而别。
其实只有这样走,才是对咸杰大师的一种声援,不然大家扯来扯去的,又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能真的撕破脸,岂不是又要说不清了。
半嗔大师这一走,另几位大师,也觉得有点尴尬,居然一时没有人出头来挑起咸杰大师私授俗家弟子禅门武功的事。
要知这禅门武功,大多是达摩祖师所传,各家各派虽然都有增益,但是均以衣钵为传承的信物,以示正统,教授俗家弟子嫡传武功,是之前从来也没有过的。
琉璃对咸杰大师的做法当然很是钦佩,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当然是没有什么门户之见的。黄药师虽然看法与她稍有不同,但是他认为这是人家咸杰大师自己的事,他传的武功又不是偷学你少林寺或清凉寺的,怎么轮得到你们来数落!
于是双方就处于一种很微妙的情况下,虽然也数次有人挑起了话头,但是很快又被别的人岔了开去。
这岔了开去的人,就是灵隐寺的慧远大师。
他是在座的和尚里唯一能与咸杰大师相比的人,旁人倒也不敢开罪他。
琉璃看了几天,发觉很是无聊,觉得也打不起来了,多数也就是如同前世的国际多边会谈一样,谈不出什么结果来的,也就放了心。
这日傍晚,慧远大师忽地让一个小沙弥向咸杰大师转达了告辞之意,也不待咸杰大师回话,便带着道济一起走了。
琉璃对道济一直很有兴趣,只是在庙里也没什么机会说话,而且一说话,道济就跟她歪缠,搞得她没脾气。
只是在这么气闷的寺里,黄药师又是个不喜欢开玩笑的人,再加上琉璃对黄药师忽地就心生隔阂,结果与道济歪缠打趣,也成了琉璃一个消遣的方式。如今道济要走,再加上之前段智兴的离去,忽地就让琉璃心生离别之心来,便要去送送慧远大师与道济。
黄药师见琉璃要去送,自然便也跟在身旁。
琉璃也不去管他,只管与道济开玩笑。
不觉送去衢州城五六里路,天色已晚,路上行人也渐渐地少了,慧远大师便让琉璃不必再送了。
琉璃见的确天也黑了,便停下脚步,目送二人离去。看着道济歪歪斜斜的背影,琉璃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个得了慧远大师真传的年轻高手。
直到两人的背影渐渐看不见了,琉璃才转身离开。不料黄药师一把握住了琉璃的手,用力将她拉了回来。
琉璃吃了一惊,这衢州城外的官道,虽然很宽,却没有人,难道黄药师这几天因为自己冷落了他,要对自己起什么不良的企图?
正惊疑间,忽听黄药师低声道:“琉璃,你有没有感到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琉璃愣了一下,道:“有人跟踪?”
说着闭上眼,收敛内息,用内视之法体察了一下周围的情景,然后睁开眼道:“没有呀,你多心了吧?再说了,要是有人跟踪,还能逃得过慧远大师的眼?”
黄药师皱着好看的眉:“我一开始也没有发觉,但是刚才,好像有什么”
“你神经过敏了吧?”琉璃撇了撇嘴。
黄药师道:“不对,慧远大师也是觉察到了有异样,才让我们回去的。”
琉璃这才才被他点醒,道:“哟,被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这个可能!”
黄药师一拉琉璃:“走,赶上去看看。”
琉璃被他一拉,双腿不由自主地就运起轻功跑了起来。
这几天与黄药师有了小小的冷战,现在再次被他拉着手,倒也另有一番滋味。
琉璃前世别说拉手,更亲密的行为也有过不少,只是到了这个世界,附上了这个宋琉璃的身子,却好像对于很多事很多行为的作法甚至心情,都和原先不一样了。现在连拉个手也有别样感觉在心间,不由得琉璃不多想。
——难道是受到这身体原先主人遗留下的什么因素的影响?
第四十七章 野外激战
正想着,黄药师忽道:“神经过敏是什么意思?”
琉璃一惊,脸上一红,暗自责怪自己又出了现代语言,书只好支吾道:“,就是说你对一些没关系的小事想得太多了,感觉和心思过于灵敏了。 ////”
黄药师听了,嘴角微微一弯,在口中喃喃地反复说了几遍“神经过敏”,然后道:“你这个词用得很好啊,我还是第一回听见呢!”
琉璃忙道:“这是我小时候遇见的一个从西域更西之地而来的人,是他经常用的词。”
黄药师眯起了双眼:“比西域更西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
琉璃汗流浃背,哪里还敢搭腔。
正没理会处,黄药师忽地手上用力,身形提速,琉璃一惊,抬头看去,果然看到前面有四个人正对峙站着。
居然真的有人敢来找慧远大师的麻烦——这算不算是来送死?
两个人施展轻功加快身法,双双向前赶去,待到近了,却发现拦住慧远大师的,竟然是五台山清凉寺的方丈广兴禅师,长安净影寺开诚大师。
——难道是他们不满慧远大师就这样放过了咸杰大师,所以追到这里,与慧远大师要再周旋一番?
慧远大师见琉璃与黄药师去而复返,叹了口气,道:“善哉善哉,看来姑娘命中注定要与老僧一起渡此一劫,此乃天命也。”
道济却是笑嘻嘻地对二人招了招手,琉璃觉得这个年青的活佛很是有趣,便也对他笑了笑,黄药师却是对广兴和开诚两人道:“二位大师,时辰不早,不知可是前来相送慧远大师。”
两个老和尚都口宣佛号,开诚大师道:“老纳与广兴师兄,诚意请慧远大师前往敝寺作客,共论禅理,慧远师兄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僧中大小僧人数百,均恭候师兄云驾。”
琉璃听了一愣——怎么这是要邀请慧远大师前去作客么?
这时广兴禅师也道:“非是我等向大金国屈膝,实是出家人不**与世相争,师兄北行一次,便是受了大金国的册封,也无非是世俗之封号,于你我这禅身佛意,又有何相关。”
琉璃听了更是愣了——怎么又冒出大金国来了!
黄药师道:“怎么?是大金国让二位来请慧远大师北上?”
广兴和开诚两位老僧都低头不语,道济倒是什么都不怕,开口就道:“大金国要在他们的东京辽阳府建一座佛寺,让两位大师请我师父北上,担任方丈。”
黄药师道:“这分明是大金国要笼络天下善男信女,二位为何替虎作伥。”
广兴道:“金朝大定帝完颜雍,诚心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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