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身子一转,大步就往门外走去。
他刚跨前了一步,竟突然一回身,刀光闪电地直朝江阿郎斜角削下!
好快的刀法!
的确不愧“闪电刀”的美号;放眼当今武林,能够接得下他这一刀的人,只怕没有几个!
他似乎已经铁定了心,这一刀不但奇快,而且凌厉绝伦!
当然!
这是因为他认定了江阿郎就是“一刀斩”,“一刀斩”名列当今武林少年“六俊”之首,且又是用刀的大行家,是以他心中十分有数,尽管他这一刀奇快凌厉绝伦;但绝对伤不了“一刀斩”!
可是,江阿郎如果真不是“一刀斩”呢?
那岂不是糟了么?
那当然不会,项君彦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自信自己的刀法精纯,火候造诣已练达收发由心之境,江阿郎要真不是“一刀斩”顶多也只受点皮肉之伤而已!
这一刀出人意外而突然,江阿郎心头不禁陡然一警!
身形一侧,探掌就朝项君彦持刀的右腕脉门抓去!
项君彦的刀虽然奇快绝伦,但是江阿郎的身手却比他更快!
快得项君彦连看也没有看清楚江阿郎使用的是什么身法手法,只觉得右腕脉门一紧,已被江阿郎的一只手掌抓住,一条胳膊立刻发了麻。
江阿郎的这一抓,只是一种练武之人潜意识的自卫本能,自然反应。他一把抓住了项君彦的手腕时,心中也蓦然明白上当了,连忙手一松,说道:“项兄好高明的心智!”
项君彦收刀入鞘,轻声一笑道:“江兄原谅兄弟的冒失,不过要不这样,又怎能使江兄显露本来面目!”
谷亚男双目异采飞闪地说道:“江大哥好高绝的身手!”
江阿郎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姑娘的夸奖。”谷亚男脸也倏地一红,道,“江大哥,你早就看出来了!”
江阿郎点了点头。
项君彦双目陡地一睁,说道:“怎么?谷……你是位姑娘……”
谷亚男微一点头,说道:“项大哥,请你多原谅。”
项君彦笑道:“姑娘别客气了。”
语声一顿,目光忽地一凝,望着江阿郎问道:“江兄,你刚才所使的手法,可是‘神风拿’?”
江阿郎神色一怔!凝目道:“项兄是听谁说过‘神风拿’这名称的?”
项君彦道:“先师曾说过‘神风拿’罕绝天下武林,虽然只有三招,但却无人能躲得过这一招!”
江阿郎说道:“我请问,令师老人家的讳号?”
项君彦正容说道:“先师是东海海边渔村中的一位老夫子。”
“啊!项兄原来是他老人家的传人。”
江阿郎忙抱拳拱手弯腰一礼,道:“请恕小弟不知失礼之罪!”
项君彦连忙也拱手弯腰还礼,笑说道:“算了,兄弟别俗套了!”
语声一顿又起,问道:“兄弟,现在你怎么说?”
江阿郎道:“出身你都知道了,小弟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项君彦笑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江阿郎道:“我不承认行吗?”
眨了眨眼睛,道:“有个问题,小弟很奇怪也不明白,项兄你见过我么?”
项君彦摇头道:“没有。”
“那你是怎会知道是我的?”
“我是猜到的。”
“既是猜到的,总该有个‘猜到’的理由,我请问那理由?”
项君彦微微一笑,说道:“中午在店里,从那个黑衣汉子推你那一掌起,到我和谷姑娘谈话,你指说我是‘一刀斩’止的一切经过(奇*书*网。整*理*提*供),你仔细的想想就能找到那理由何在了!”
“哦……”
江阿郎的脑子里立刻像风车般的飞转起来,回想着中午店堂里所发生的一切经过情形。
项君彦接着问道:“兄弟,可想明白那理由何在了没有?”
江阿郎眨动着眼睛,点头道:“想明白了,先是我沉着的神色引起你的怀疑,而后又因为我指说你是‘一刀斩’,所以你更猜想到我可能才真是‘一刀斩’,对不对?”
项君彦含笑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实情也正是如此!”
话题倏地一转,说道:“兄弟,关于谷姑娘的事情,你肯帮忙吗?”
第四章 大智若愚
江阿郎浓眉微微一皱,沉吟地望着谷亚男问道:“姑娘,请先告诉我那是件什么事情?”
谷亚男没有立刻答话,抬手由怀内取出了一封信,双手递给江阿郎,说道:“江大哥,请先看这封信。”
江阿郎接过这信笺打开:黄河水灾,两岸灾民十万流离失所,亟待赈济,希望吾兄即刻按图索冀,取金以赈,拯救数十万生灵,功德无量!知名不具。
江阿郎默默地看完信后,目注谷亚男问道:“姑娘,这封信简是谁写的?”
谷亚男道:“是一位武林隐世奇人写给家父的。”
江阿郎道:“请问姑娘,令尊大号如何称呼?”
谷亚男道:“家父名讳震非。”
江阿郎双目异采一闪,道:“姑娘原来是‘燕赵孟尝客’谷大侠的千金,请恕江阿郎不知失敬!”
谷亚男微微一笑:“江大哥请不要如此客气。”
江阿郎双目倏然一凝,道:“姑娘要我先看这封信简的意思,可是信简上所言“按图索冀”的那张“图”了?”
谷亚男双目异采飞闪地点头道:“江大哥才智果然高绝敏捷非常,事情正是如此!”
“多谢姑娘夸奖。”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姑娘找我帮忙的事情,可是要我去找回那张图!”
谷亚男说道:“还有家父和五名同行的手下!”
江阿郎双目倏然一睁,道:“令尊!和五名手下也和那张图一起不见了?”
“是的。”
谷亚男点头说道:“黄河两岸,灾民数十万,亟待赈济,刻不容缓,是以家父于接到信简的当晚,便带着‘藏宝图’和五名手下动身离庄,连夜赶往藏宝地方,那知竟然一去不返,没有了消息失了踪!”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二十二天以前。”
江阿郎沉思地说道:“照此看来,令尊等人和那张藏宝图一定是被什么黑道高手恶徒掳劫去了!”
谷亚男点点头道:“情形可能正是这样,要不然家父和五名手下绝不会失踪得没有了消息的!”
江阿郎两道浓眉微皱地想了想,道:“听姑娘的口气,令尊和五名手下是在什么地方?
什么时候失踪被掳劫的?全都不知道了?”
谷亚男道:“正是全都不知。”
江阿郎眨了眨眼睛,道:“姑娘,我请问写这封信笺给令尊的武林隐世高人是那一位?”
谷亚男道:“是武林人称‘不第秀才’的上官先生。”
“啊!原来是他老人家。”
谷亚男接道:“要小妹找江大哥帮忙,也是他老人家指点的,他老人家说这件事非得找江大哥帮忙不可,也只有江大哥最为可靠!”
江阿郎一笑道:“他老人家真会给我找事干,一件事情未了,第二件又跟着来。”
语声一顿即起,问:“姑娘知道那藏宝地点吗?”
谷亚男道:“听家父说过,好象是在苗岭山中,当年‘修罗教’的老巢。”
江阿郎道:“姑娘可曾派人去查过,令尊等人到那里没有?”
谷亚男道:“是我自己派人去查的,家父等似乎还未到那里。”
江阿郎想了想,道:“那张‘藏宝图’上,有没有标明藏宝地点所在,姑娘知道么?”
谷亚男道:“这个我曾问过上官老人家,据老人家说,图上除山形地势标示外,没有一个字。”
“姑娘已派人在江湖上查访令尊等人的消息没有?”
“敝庄所有属下全都出动了,上官老人家并且传出了当年的信物,请丐帮弟子协助查访,并请丐帮和武林第一堡先行设法筹垫白银三十万两,参加官府赈济!”
“哦……”
江阿郎默然了片刻,道:“迄今为止,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出?”
谷亚男道:“虽然查出了两条线索,但因无事实证据,也不能作准!”
江阿郎目光微凝地道:“是那两条线索?请说出来参考看看。”
谷亚男道:“一是‘幽灵门’,一是‘五风帮’似乎都有嫌疑。”
江阿郎缓缓仰起脸,望望屋顶沉思了片刻,目光才由屋顶收回,望着谷亚男说道:“姑娘可愿听我的?”
谷亚男点头道:“老人家曾有交待,要我找到江大哥以后,一切都听江大哥的!”
江阿郎笑笑:“老人家他太看重我了!”
谷亚男道:“老人家曾说江大哥乃是个‘大智若愚’之人,所学才智两皆高绝,堪称当世武林第一人!”
“哦。”
江阿郎双目异彩一闪道:“老人家真是这么说的?”
谷亚男正容说道:“他老人家确实是这么说的,要不然他老人家就不会要我一定要找到江大哥了!”
江阿郎笑道:“他老人家可真会捧人……”话锋一顿又起,说道;“姑娘既然愿意听我的,那么就请姑娘恢复面目,一方面继续在江湖上查访,一方面派人在‘修罗教’老巢附近暗中监视,如发现行迹可疑之人,可立刻联络丐帮弟子传知我,并严令禁止暗中监视之人现身与人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项君彦突然摇头说道:“江兄弟,你这要谷姑娘恢复面目在江湖上查访的办法,我不赞成!”
江阿郎道:“为什么?”
项君彦道:“谷大侠和‘藏宝图’如是真被黑道恶徒所掳劫,而迄今犹未见有人前往取宝的动静,显然是恶徒们尚未能看出图上的山形地势何处,必在向谷大侠逼问,以谷大侠的个性为人自不会说得出来,恶徒们对谷大侠可能还无可奈何,但是谷姑娘一恢复面目出现江湖,恶徒们定会……”
江阿郎接口道:“向谷姑娘下手,掳劫谷姑娘,用以威胁谷大侠,说出藏宝地点,是不是?”
“不错。”
项君彦点头道:“恶徒们岂会放过这么一个足以威协谷大侠的好机会!”
江阿郎含笑道:“我正是希望歹徒们不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项君彦双目一眨道:“你要以谷姑娘为饵,诱使恶徒上钩?”
江阿郎点头道:“希望恶徒们不要太聪明,不上这个钩。”
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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