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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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自己-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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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在打电话,顺便看我的八月居网页,我再接着捣杏仁。看到我妈又从后园子晃着出来,手里拿着一大把韭菜。如果要包馄饨,她从花园里割的那点韭菜显然不够。一大早她准备的那些茄子豆角不是又白搭了吗?哎,她总是这么急性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没有一点计划性。我也遗传了她的这一特性,总被笃定的老公取笑“车到山前必有路,别老是瞎操心。”

十一点二十分,大姐替换我捣杏仁,我妈开始和面了。看到QQ八月居群体上有人闪动“我来了”,呀,竟然还是动漫,荡着一叶扁舟佩剑而来。哈哈,昨晚看到网上图片,南京大街上倒可以行船了。我们的市政现在到处让我们开眼,啥叫“沧海桑田”,都是一夜之间的变迁。才看到南方罕见干旱让人揪心,转眼又暴雨成灾。记得前年广州大雨,私家车都成了水中泡的铁船;前不久北京暴雨,地铁站统统变成“积水潭”站了。我们的“人定胜天”的开发利用就更不用说了,鄱阳湖都能变成大草原,渔船和鱼虾全成化石了。这得要多大的想象力才能接受啊?历史真够穿越的。

我才写了一段字,我妈又在锅里热了昨天煮的包谷,递给我一个,我这一天得被她喂多少啊。去给大姐包谷吃,发现她已经快收工了,有经验的人干活就是不一样,我只有甘拜下风,我怎么做什么都是业余选手呢?

大姐递给我又一个包谷,只好接过继续啃。好在嫩得只有清水,没有多少面,就当尝了甜味。出去扔包谷棒子,捡回我妈忘在柴火堆旁的拐杖。她忙起来就忘了她的另一条腿了,怎么强撑着也能站立、行走。

天哪,隔壁婆又提着一大袋桃子来了,估计是要给大姐的。满地桃子都快滚到脚下了,不加快解决进度怎么行呢?我去水龙头下面冲洗了一个,嗯,咬一口,汁水都留了满手,我最爱吃软桃子了。柿子都要挑软的捏,对我来说,桃子也一样。对于脆脆的富士苹果,我总是不特别喜爱。我的牙床不好,吃硬的梨和苹果经常蹭得出血。我还是念念不忘红香蕉和黄香蕉这些已经快淘汰的品种。

 回乡日记(三下)

啊?才发现中午的饭又变成浆水面了?屋子里弥漫着炒青椒的辣味和炒韭菜、炝浆水的香味。嗳,我怎么是个只知道吃,再啥都不晓得的客人呢?大姐等着水开揪面片的间隙,给妈妈整理好翻起来的衣领。我可怜的老妈,整天起早贪黑,总是没时间收拾自己,纽扣经常错位,裤子口袋时常翻在外面,裤带也经常吊着一截,邋里邋遢的样子经常被我们看在眼里、挂在嘴边嫌弃。

大姐把一碗浆水面片塞到我手里,抬头一看,整十二点,我们开午饭了。这么清香的面片,浇了炒韭菜,就着韭薹炒青椒,实在太爽口了。我妈种的这一点小菜,比起英国老王子查尔斯的有机农场那当然是天壤之别,但也绝对是无污染的绿色食品。我吃完一碗,我妈竟然一手一碗面颤颤巍巍端过来了,又想给我捞一筷子,差点掉地上。哎,她以前老嫌我干活拉蔓(WAN)子,一听这词就是枝枝蔓蔓,不利索的意思,我怎么觉着是源自她老人家的遗传呢。咂巴着嘴,我这会也顾不得要苗条了,那就再吃半碗呗。我妈站在锅边好像还问我再要不要了?我连忙摆手,再好吃也没地方装了呀。

我写完这段,看到我妈吃得韭菜叶子都糊在脸上、下巴上了。哈哈!我真是没错怪她老人家,确实有点拉蔓!替她拿掉脸上的韭菜叶,摸着鼓起的胃袋,我提着苍蝇拍打死两只落在炕上的苍蝇,顺手去倒洗菜水,才发现还有被我妈漏掉的一根韭薹。那只好“把孩子和洗澡水一起倒”,让癞蛤蟆或者蚂蚁去打牙祭吧。

大姐在洗碗,我妈又开始摘苦菜了,应该是要给她的浆水缸里添些酸菜吧。我有个夏天去过宁夏,好像大小餐馆都会上一道凉拌苦菜,但在我老家好像没人吃凉拌苦菜,都是用于做浆水酸菜的。同样,我老家春天的香椿芽都是切碎和豆腐凉拌的,但我去山东吃到的却是整个嫩叶外面裹上鸡蛋,炸得发脆的香椿。即使同一种东西,在不同的地方也会做成不同的风味,何况我们是地大物博的大国呀,那南北风味就差得更远了。

吃饱就犯困,看电脑时间中午一点过一分。大姐去洗苦菜了,我能帮我妈做的,就是帮她扫干净摘在地上的苦菜根和杆,她安顿我倒花园边去晒,不是倒垃圾桶。这么点东西也要晒干当冬天烧炕的料吗?看来是这样。那我就按她吩咐,再别帮倒忙了。

我妈怎么还不歇着呀?看她翻箱倒柜,找了几个小玻璃瓶,把捣得黏糊的杏仁分装,是要给姐姐们一人一份吧。大嫂来了,双手捧着一大碗浆水白包谷面面漏鱼,满得都齐碗沿了,我们可是已经吃过喽,那不是晚饭都现成了?

我妈和大姐凑在沙发上说话,我得先睡会了,干活最少的人最容易招来瞌睡虫。后来她俩在我的劝说下总算也上炕了。娘仨齐头而躺,可以安稳睡一会了。我睁开眼睛时,枕边早空了。她俩又在忙乎着煮肉,不知道是要什么时候吃的。

一看表,快三点了,我这午觉都睡到午后了。外面太阳晒得正烈,菊花和牵牛的叶子都有点耷拉,仅剩的两个小喇叭也收拢了。洗个西瓜吃了解暑吧,瓜还没吃到嘴里,怎么觉得胳膊奇痒,像针尖扎着一样。低头一看,一个像针尖那么小的黄点,应该是竹子上的小虫。个子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威力倒挺大,胳膊上红了一片不说,还凸起一小点。

妈妈有糖尿病不能吃瓜果,只能给她喂一块解解馋。以前听说人参果是低糖的,糖尿病人能吃的也就是猕猴桃、人参果等。每次弟弟去兰州出差,我都少不了让他给妈妈捎一些。后来我妈的血糖居高不下,姐姐们说人参果也再别吃了,还怀疑我妈得糖尿病就是我最早给她捎的果珍喝出来的。不知道这两者有瓜葛吗?我没有证实过,难不成都是我好心办成了坏事?

我都闻着肉味了,苍蝇比我更灵敏。大姐挥打着苍蝇。她怕我热,上炕替我打开玻璃窗扇。其实这么坐在屋子里一点感觉不到热。昨晚在QQ空间写了友情提示,委托老公帮我贴到新浪空间,我这个业余女文中希望众友捧场。他回复“再说,上网本太热了”。哼,到现在他还没帮我贴。我倒想自己来,问题在于新浪空间是他替我开的,密码却忘记了。家里电脑默认登录,奈何我这个主人在老家却无法登录,只能当个读者,那最近写的文字就只能贴到八月居了。

大姐给我妈洗了黄瓜,她自己吃桃子,我什么也不吃,给好朋友回了邮件,她让我注意休息,抱着玩票的态度就行,别累着了得不偿失。她预言文坛冉冉升起一颗新星的良好愿望可不敢当。我的文字既不煽情,也不虚幻,不会编织玫瑰色的梦境,估计读者不会太多吧。我也不太在乎粉丝的数量,对我来说,知音一个都不能少,重在质量哈。

四点半大姐要回了,她退休后给姐夫驾校帮忙,比上班时还忙。隔壁婆进来,提着半壶开水,大概是她家暖瓶里灌不下了。农村这点多好,一壶开水也能送到眼前,远亲不如近邻是千真万确的。我妈给我和婆递了块香瓜,她就喜好这口,所以也不是太忌口。她有时也说活一天算一天,想吃啥吃啥,别把自己管得太严,不过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注意饮食的。糖尿病除了坚持服药,饮食控制最重要。出门扔瓜皮,一只土黄色的猫从花园里窜出,蹭蹭两下上了墙卧定,对着我喵喵直叫,我没想惊扰它呀。一只黄蜂飞将过来,身影很有些吓人,像微型旋风战机,我还是进屋躲躲为好。

大哥的孙女秀秀不知道又端着什么来了,我妈让她帮着调闹表,她真比我灵巧,闹钟又恢复了正确时间。

老公来短信,取到检查结果,“报告不能确定,建议增强扫描。不如不做。”嗨,我当时就问要不要打加强针,我现在交流不便,老公问医务人员说不需要。已经费事做过了,还能怎么办?医生说颈部肿瘤没关系那就明年检查再说呗,这么热天老公给我取检查报告了?嗯,我说过让他别急的呀。

六点了,屋外阳光还很明媚,屋里光线已经暗下来。休息一会眼睛,看看我妈在忙什么。她已经用木臼捣好蒜,揭开锅盖,锅里蒸着茄子和鸡蛋,看来是凉拌茄子。我妈做的蒜拌茄子一直是我喜欢的一道菜。我现在听不清楚,只能写字打发时间,我妈在旁边静静看着我,也不敢多打扰我。其实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多想和她好好聊聊家常啊。

六点四十,儿子来短信问我吃饭没,在干吗呢。我回复在写日记,他肯定不屑,果然再没下文。妈妈端上了中午剩下的面,还有大嫂中午端来的漏鱼,她又准备了凉拌茄子和豇豆,我看到还有泡好准备做馄饨的海带丝,不知道她到底准备了多少吃的。她推让我吃面,她总是要把好的留给我们。不过现在不是白面稀罕的时代了,我更想吃包谷面漏鱼,在兰州难得吃到。至于油拌面条就留给大哥好了,妈妈说大哥去地里忙,不一定来,那我就端到他家吧。我妈怕我漏鱼没吃饱,问我要不要再来点饼子?哎,我被她这么喂养几天,不知道要长多少肉呢。

帮我妈收拾碗筷,她的碗底还有几颗漏鱼真的成了漏网之鱼,碟子里还丢了一条茄子,蒜罐里残留着很多蒜末,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热完饭的锅她倒了一锅洗碗水,但飘满饭里的韭菜叶,我只好倒掉。哎,妈妈的眼睛是真不行了。我心里这么感慨着,洗锅也差点犯晕,还剩一摞碗没洗就要倒水了。仔细看,装过杏仁的碗油叽叽的,我也没洗干净。

大哥的大儿子强强提着一篮菜瓜来了,正好,谁赶上谁吃,面条我也用不着端过去了。强强吃饭,我妈又去哪儿了?追到后园,她老人家又在墙根捡拾了一篮干树枝。我忙帮她提出来,我今晚先帮她把院子里的韭菜叶和屋子先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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