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阿庞无限天真地问道。
「世界重量级拳王啊!白痴!」
我与阿庞,都跟阿威交换了联络电话和位址,要是遇上任何问题彼此也有个照应。
一起送蓝尼回到阿威位在某国立大学对面的出租公寓之后,我们约好下次碰面的时间,随后各自打道回府。
我牵着小鹿慢悠悠地走路,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多,将频频爱困的小鹿赶回房休息,再去书房将稿仔细部修整一番,待我回神的时候已经过了六点。
急忙准备晚餐、叫小鹿起床吃饭,在餐桌上小鹿硬是不肯吃我给它卤来均衡营养的细碎肉片,为此胡乱闹腾许久。
大概晚上八点左右,又接到编辑说服我参加交流晚会的电话,我再一次拒绝了,但编辑显然还不肯放弃,扬言要每次传真到我家,直到我家被写满『给我去!』这三个字的传真纸淹没为止,当然我依旧选择充耳不闻。
接着,令我头痛万分的时刻来临。
回想过去,我从来没有为一件事烦恼这么久,并且重复烦恼这么多次。
「小鹿。」我面色异常凝重,但这已经是我所能摆出最自然的表情。
「什么事?」小鹿抛给我一个爱心满点的微笑,生得越来越水灵的它,要人不想入非非都很难。
「那个」我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接着说:「我在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一起洗澡了吧?』
「为什么?」小鹿歪头不解,此刻的它,正光裸着白里透红的肌肤,和我面对面泡一个浴缸,手里把玩着我买给它的玩具小鸭和小青蛙,满室升起的热气雾茫茫的,让小鹿看起来愈发有引人犯罪的朦胧美。
「你长大了,真的可以自己洗。」
才刚帮小鹿洗过头,湿漉漉的发丝贴着它泛着樱花色的脸庞和脖颈,水珠一滴滴滚下,有的沾湿它长长的睫毛、丰润的嘴唇、尖瘦的下巴,有的从肩线划过胸膛,点缀胸前两颗柔嫩粉珠之后滑入水中。
眼前的景象,我发觉我必须用相当坚强的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不脸红。
「我不会自己洗。」
小鹿眼神闪烁,有些敷衍地应着,还把小青蛙抓起来划抛物线,发出咻——碰的声音攻击它的小鸭,然后还一脸难过地呜咽,说它的小鸭鸭受到小蛙蛙致命的飞蛙踢,于是宣告战败云云,企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可以教你。」我用手托着小鸭让它浮上来,将话题延续。
「我学不会。」小鹿又把小鸭弄沉,再次敷衍。
「我教到你会为止。」这次我直接把小鸭捞起来点住小鹿的鼻头,强迫它正视这个要求。
小鹿瘪嘴,一副受尽委屈的小样子,伸手拨开小鸭不说,还抬起蹄子踹我几下,激起一阵阵水花,它难得倔强地喊道:「我今天跟昕一起洗澡、明天跟昕一起洗澡、后天跟昕一起洗澡,每天每天跟昕一起洗澡,就是学不会自己洗,哼!」
「别任性。」我挡开它的蹄,伸手拉住它细白的胳臂,往前凑近它,专注地凝视小鹿,将坚决的意念传入它灵魂之窗。
「没、没有任性。」
小鹿不知怎的,大大的眼珠子转上转下转旁边,就是不肯转向我,死命闪躲着,小脸更显透红,让我怀疑今天水是不是放得大热,要把小鹿给蒸熟了。
「都这样了还说没任性。」我握拳轻敲它露在水面上的膝盖,提醒它刚刚是哪个人不讲理乱踢人。
小鹿不发一语,表情呈现放空状态,每当它逃避这个话题时,就装作什么都没在看、什么都没在听、什么都没在想的姿态,这是第一阶段,再逼下去肯定又要哭出来,闹得我最后只得呜金收兵。
但这问题非同小可,ㄧ想到我明天还得继续和自己的欲望进行无数次的搏斗,就浑身一阵恶寒,无论如何,今天都必须把这件事了结。
心意已决,刻不容缓,我斩钉截铁道:「明天开始自己洗,就这么说定。」
「不要!不跟昕一起我就不洗!」小鹿闻言,竟鼓起腮帮子生气了。
总是乖巧听话的小鹿,每次只要一提及这话题便特难沟通,难道是叛逆期?
「脏鬼。」我刻意这么说。
「我不脏。」小鹿呐呐地闷声回应。
「不洗澡就是脏鬼。」我又说。
「昕跟我一起洗我就不脏。」小鹿又应。
「明明就可以自己洗为什么不自己洗?」我微怒。
「明明就可以一起洗为什么不一起洗?」小鹿也怒。
对喔,一起洗澡其实也挺方便又省时间,还可以节约水费、电费、瓦斯费
呸呸!我干嘛自己找藉口。
「不许再跟我顶嘴。」我用手指稍稍用力地弹了小鹿额头一下,原本没打算弹得太痛,想不到小鹿马上哇一声哭出来。
「啊啊呜昕欺负我我、我要跟钟医生讲,还有班班,还有阿庞,还有阿威,还有蓝尼,还有晶晶姐」
小鹿压着它发红的额头,把所有认识的人都点过一次,不边猛烈地抽噎着,我被逼得不行,只好赶紧吹吹它的痛处,哄小孩似的低喃痛痛飞、痛痛飞,搞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狼狈,这怎是一句无奈了得?
于是这件事又再次不了了之,直到下一次旧事重提。
出浴室以后换上睡衣,我在客厅沙发上给小鹿擦乾头发,小鹿已经迫不及待抓着遥控器不放,它最近迷上看恐怖片,尤其喜欢硬拉着我看恐怖片,总是在惊悚画面播出的时候,吓得往我身上缩成一团。
「怕就别看了,小必吓死你。」我拿浴巾揉着它头发说道。
「不死、不死、有昕在,不怕!」小鹿精神百倍地盯着前方,真不明白明明这样胆小怎么就老爱看。
片头音乐一响起,小鹿就开始发颤,这类节目相当善于制造诡异阴森的气氛,总爱弄个流血的眼珠子在那骨碌碌转哪转,不然就是血淋淋的手划过惨白墙壁什么的,活到这么大,我倒是从没怕过,因为过去艰苦的生活早就压得我喘不过气,没时开去怕那些怪力乱神。
我认真地擦着小鹿的头发,根本没在注意电视播什么,虽然想用吹风机,不过为了配合小鹿打定主意就是要看『暗夜吓吓叫』,我只好在客厅不断地持续这样的臂力运动直到小鹿头发一滴水汽都不留为止,而且还不能挡着它的视线。
「咿唔好恐怖」
小鹿手抓着兔子抱枕(自从它来之后,我已习惯买可爱的玩意儿,因此家里总是小松鼠、小鬼子的到处堆),紧张兮兮地往后靠,寻求我的支持,我只好停下动作,将小鹿抱个满怀。
小鹿抓着抱枕的手,改叠上我的,对它而言,我带给它的安心感似乎比小兔子来得大。
我就这样陪着它看,等到它看完,时间也晚了,小鹿已经频频打呵欠,我抱着它进卧室,它整颗头都扎我怀里了。
小心地将它放上床、盖好棉被,原本还要去书房,无奈小鹿拉着我睡衣衣摆不放。硬要起身的话它就宁愿睁着眼睛不肯入睡,我只好坐在床头,打算等它睡熟了再偷偷离开。
我想,小鹿它应该隐隐约约给察觉我的变化,因此现在不管做任何事,都非要拖着我跟它一起,洗澡这件事情也是,在我没有提起之前,它偶尔还是会自动自发的,然而我一跟它提以后要分开洗,它就像天塌了似的说什么也不肯,我猜,是我最近的态度让它不安了。
像是这阵子,我回房睡觉的时间越拖越晚,总要在书房拚命工作,把自己搞得一沾床就睡不可,也不再坦荡荡地面对双方的肢体接触,总是有意无意地闪躲或保持微妙的距离,原因我自己心里明白。在照顾小鹿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些暧昧的『什么』,那并不是一开始就有,更多时候是被我忽略的,但是等我发现时,那根已经扎得太深,早已铲除不了。
我不只一次怀疑我自己有病,对个宠物发什么癫,也许太久没碰女人了,但我又不想为这么愚蠢的原因,去找个女人来暖床来试验我是不是太压抑,于是就这样得过且过,终至一发不可收拾。
我凝视小鹿的睡颜,见它越来越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我的理性也因此不断在汪洋欲海中载浮载沉,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小鹿呼吸逐渐平稳,抓着我衣摆的力道也慢慢松了,它安稳酣睡的表情,我怎么也看不腻。
今晚稍稍放纵一下,应该无所谓吧?小小的
我低头,吻上小鹿殷红的嘴唇,只是轻点一下,便迅速退开,但身体却已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
真是
顿时很想呼自己几巴掌。
我肯定、肯定是病了。
我轻手轻脚地扯开小鹿抓着我的手,几乎是逃着离开房间的。
我紧紧地扣上房门,虽然我不信教,却还是在心底划了十字,誓言今晚绝对不再走进卧房一步。
我紧紧地扣上房门,虽然我不信教,却还是在心底划了十字,誓言今晚绝不再走进卧房一步。
有些局促地走向厨房,开了冰箱拿出牛奶猛灌,希望自己能够从胃部开始冷静起来,手上拿着纸盒装牛奶,我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厨房走过来又晃过去,几乎要学电视里的搞笑节目,把自己抓起来四处摔,才能遏止满脑子的绮念。
没事的韶昕,你一点邪念也没有,刚刚只是一时失控,不碍事。
不断地自我暗示着,显然不太有用,脑子不断闪过小鹿浓密的睫毛、精巧的鼻梁、形状优雅的唇线,以及每一寸让人遐想无限的肌肤,这么一晃神,手上的牛奶不小心翻了,溅得满地都是,我赶紧拿挂一旁的抹布蹲下来清理。
清理完之后又觉得不能让自己没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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