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二人云雨了一番。
第二日一早,罗英起来之时,方云早已起来,坐在桌前了。他第一次觉得其实男女之事也是很快乐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象薛英那样的。他心中也多了丝察觉不到的感觉,还有一丝喜悦,至少他突破了自己的这层心理障碍了。
“你不恨我?我骗你了。”
“我恨你干什么?”
“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人了,云哥哥,你一定要回来看我。”
“恩。”
“云哥哥,这些银子是那日在你怀中找到的,我从爷爷那儿偷来了,还给你路上用。”
方云拿着,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日一早,方云便坐船顺着河流,先到洪雅,再沿岷江走乐山,至宜宾。再改大船一路顺着长江而行。
船行的速度不快,正好看看沿途风景。果然河山秀丽。不出三日,便出了四川地界,到了河北。这一日,到了巴东。船停一个时辰,一来是等要上船的人,二来是等船上的人下去透透气,去城中逛逛。便泊在码头上。方云也正好在船上呆得闷了,便下来走走,顺便买些东西。
下了码头,向城镇热闹处走去。巴东虽小,却也集市、酒楼、赌馆、妓院、肆铺应有尽有。正在街上走着,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围着许多人,便走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跪在路边上,头上插了根稻草,算是卖身的标志。
一个公子哥儿模样之人问道:“你要怎样才肯卖身?”他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女子胸脯。
“我卖身葬父,若哪位好心人将我爹葬了,并还了我爹欠下的七千两,三娘誓死跟随。”
“七千两。”那个公子哥儿简直没吓倒在地,“一个女子值七千两,我第一次听说,还要帮你葬父,美着你了。我家的玉环儿都只是我花五两银子买来的,七千两,我得买多少个?”
“三娘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恩大德。”说着哪个女子当街拜了起来。围观行人都摇了摇头,陆陆续续离开了。方云却站在那里,好心人见了,劝道:“别看了别看了,回家看你娘子去吧,七千两!”说着摇了摇头。
方云听了“回家看你娘子去吧”这句话,脸羞得通红。
方云问道:“三娘,你怎么会欠他家那么多银子。”
“不愿就算了,别问那么多。”
方云一时无语。尴尬极了。“我,我,我这儿有块蟠螭纹金牌饰,还有块龙虎形玉佩,都是古董,该当值这些银子了吧。
三娘不禁抬起头来,看着他。“多谢公子。”说着站了起来。
“带我去这儿的首饰铺,我去兑换成银子。”
“是。”
首饰店的老板见了,不禁惊叹道:“好宝贝,好古董。这个金饰是春秋时期的,现在恐怕就此一件了。这样,我出三万两银子买下如何?”
“那你帮我看看这块玉怎么样?”
“好的。”老板将玉放在眼前,左右仔细瞧了瞧,不禁点头道:“好玉啊好玉,这块玉质地良好,做工精良,一看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如果我没猜错,这该当便是一百年前巧手匠打出的唯一一块玉了吧。除了他之外,该当没有任何一个人打得出来。对了,这位小兄弟,你是从何而来?”
“哦,家传而已。”
“你是江南方家?”
“你?”
“我便是巧手匠的传人。”
方云大惊,“你便是隐居江湖的‘神匠’罗万千?”
“不敢当。”
方云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和一个老父。”
“惭愧惭愧,老父女儿早已死去,罗某无能为力,保他们不住。对了,方少侠从何得知?”
“你的女儿是不是叫罗英,今年该十五岁了?”
罗万千大惊:“你怎么知道?”
方云这便将情形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只是略去自己和英子云雨的那一段。罗万千听着,只觉惊讶,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方少侠,你告诉我地方,我这就前往,将他爷孙接到这儿享福来。”
“恩,就在峨眉山下的小渔村中。罗伯伯,这个金饰,你便跟我兑换了吧?”
“这个,既然是方少侠,便不必了。这两件是稀世珍宝,不可随便卖了。这样,你需要多少钱,跟我说便是了。我出。”
“这个怎么好意思,这样,这七千两就当是我向您借的,等我回了江南后,派人给你送来如何?”
“方少侠不必如此客气。对了,方少侠,你什么事需要这么多?”
方云如实说了,三娘站在一边,低着头。
“就是她?”
“没错。”
“等我去给你取钱。”一会儿,拿着一叠银票出来了。却一共给了八千两的。道:“方少侠,这另外的一千两便给你路上做盘缠。”
“谢罗伯伯。方云告辞了。”说着与三娘一道出来。
“方公子,他们人就在这边客栈中,您把钱给我吧,我给了他们便回来,您在这儿等我。”
“那好,给。”方云虽觉有些奇怪,还是将钱给她了。方云便在首饰铺里等着。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三娘才跑回来。
方云本来以为只是一下子的事,谁知居然过了一个时辰,于是问道:“怎么去这么久?”
“没有。没什么。”
“不知令尊怎么欠下人家的七千两,可否告知?”
“那日,村庄里的巴员外之子巴俅到我家来,要将我娶回去做小老婆,我爹不肯。他们便要一千两银子,我爹怕他们,只得答应,还立了字据。打算拖延。谁知第二日他们便来收银子,我爹没办法,只得把当年我娘留下的一双玉镯子给了他们。他们见了,硬说我们这么穷,没有这么好的镯子,定是偷来的,抢走了,并扬言地二天还要来收钱。之后,他们每天都来收银子。我们把娘最后的遗物都给他们了,哪还有钱。他们便每天涨一千两,前天,我爹给他们逼死了。他们还不放过,硬逼着我来卖身葬父,还他那七千两。若今天再没有钱,他们便要将我先奸后杀了。我逃了几次,都没逃走,被他们抓回来了。”
方云听了,不禁一阵唏嘘。连忙又问道:“这个巴员外到底是个什么人,这么坏?”
“听说他在朝为官,是个右副都御史,是个正四品的官。现下退休了,荣归故里,在这里欺压百姓,作恶多端。”
“原来如此,我去要回那七千两,你带我去。”
“不必了,便是你这个小子给的银子么?”首饰铺走进来几个执刀之人。当先一个衣着华丽,一看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方云一见,便怒道:“好小子,你不来找我,我还要找你去!”
“给我拿下。”那几个手执戒刀之人立刻冲了上来。只见方云一招黄龙游身连环腿踢来,将几把戒刀视若无物。铮铮之声,是众人刀落。砰砰之声,是众人全部被踢出店去。
那些人连忙站了起来,欲跑,方云冲了出去,又是接连几掌,再次将众人打趴下。众人再也不敢动弹。方云大喝道:“快点,将那七千两银子拿出来。”
“没,没有啊。”
方运抢上,将他双手用力反剪住,喝问道:“到底有是没有?”
巴俅吃痛,不敢嘴硬,连忙道:“有有有,全儿,快将钱拿出来,给这位爷。”
“是是是。”那个叫做全儿的立刻爬起来,将钱送来。方云接过钱,大喝声:“还不快滚。下次若再看见你们欺负人,休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那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走了。
“三娘,这个钱我帮你要回来了,给你。”
“三娘不敢要。”
“给你为何不要?”
“这钱本是您的,三娘不敢要。”
“算了。”方云也不多说。走进里间,将八千两银票全部还给了人家,硬是不肯收那一千两银子。那个罗万千方才在楼上收拾,准备去峨眉山下找寻爹和女儿,便没理会店下面发生的事。其实,他也没有机会理会。这回正好一起出店来了。罗万千出发前往峨眉山下,方云回船上去。
方云出得铺来,三娘便一直跟在后面。方云问道:“对了,令尊的遗体还没着落下来,我这里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拿着去给你爹办理后事吧。”
“我爹昨日就火化了,埋在了我家的菜园里头了。”
“也好,那你拿着这一百两银子回家去,做些小生意,过活过活。”
“做些小生意哪需要这么多银子。还有,三娘说过,要跟着您一辈子的,奴家从现在起便是方公子您的人了。”
“什么,不不不,我帮你只是打抱不平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的。”
“三娘已经无依无靠了,方才承蒙方公子相救,奴婢愿意一生一世侍侯您。公子该不会是嫌弃奴婢吧。”
“不不不,你误会了……”
“那好,奴婢跟定你了。”突然跪下,道:“奴婢三娘今生今世永远跟随方公子,服侍方公子,谢公子成全。”
“喂喂喂,我还没答应呢。”
“公子是嫌弃我这个打渔女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嫌弃你,哎呀,算了,跟你说不清楚,反正要跟着随你,我也不会拦你,看你跟着我干什么。”说着向码头走去,三娘紧跟其后。等到走到码头,才发现船已经走了,这才想起,船夫说的是停留一个时辰,自己这一上岸,却是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别人早已开船了。不禁气道:“都怪你啦,害得我船都错过了。”
三娘一听,连忙跪下,连声道:“公子,是我错了,都怪我,您责罚我吧。”
方云只是随口说的气话,没想到三娘居然在码头上便会有如此举动。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你起来吧。”
“谢公子。”
正好方云也坐船坐得闷了,便改走陆路。只是可惜了那些银子的船费。当下买了两匹坐骑,一人一匹,向东行去。
当晚便在离巴东不远的秭归城歇脚。
吃过饭后,三娘提着一个大水桶走进方云房间来。道:“公子,洗澡水烧好了,给你倒澡盆里了。我还去给你加些冷水来。”
“不用了,三娘,其实我洗冷水就行了,不用麻烦你的,你自己洗洗去睡吧,其他的交给小二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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