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这座后山,本该是处妙地:空气清新,树木林立,草长莺飞,让人心旷神怡。
越泽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他只好奇地问若兰:“林小姐,怎么不见你带兵刃?”
若兰微笑:“当年幸得一高人赐教。”说着晃晃手中的荷包,笑而不语。
顺着小路向上走,是一个大大的斜坡,忽然听得一声低吼。
三人抬头望去,居然是一只豺狼,眼睛放着绿光,贪婪地看着他们。
若兰苦笑一声:“想来是最近后山人迹罕至,白天这些畜生都敢出来伤人了。”
豺狼的爪子在地上缓缓地刮过一道道刮痕,无忧准备拔出佩剑。
然而一道银光,只见一根绣花针带着丝线直飞向那只豺狼,那畜生嘶吼一声,立时到底,只见银针又迅速顺着丝线回到了林若兰手里。
定睛一看,居然没有一滴血迹粘在上面,无忧和越泽不由赞叹:“真是妙极!”
林若兰谦虚一笑:“因为高人要求严格,觉得我剑法拙劣,就教了我这样一个巧招。”
再一路上,遇到不少野兽,都被三人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在一些隐秘的树下和草丛居然找到了村民们的财物,分文未动,不像是被人打劫。
到了茉莉花田,天色已晚,今天的月亮被乌云遮住,还好有满天的星子,看看已经一片安详。
越泽伸了一个懒腰:“真累啊!”
无忧环视四周:“这好像确实只是野兽出没。”
林若兰点点头:“我想也是,倘若求财杀人,实在无需大费周章让死者尸骨无存。估计是沈大哥路经此地,刚好和叔叔们有了误会,那次并未有人伤亡,我们回去,明日叫上县衙,也好还沈大哥一个清白。”
“嗯!”无忧答应着:“那走吧!不然你叔叔找不到你该担心了。”
三人才转过身,没走几步,突然地陷,越泽本能抓住无忧往后一跃,抱着无忧滚到一边。
无忧惊魂未定,发现自己正趴在越泽身上,他紧紧地搂住自己,面上不由一红。
越泽看着无忧又惊又羞的样子分外心动,一时只听见二人剧烈的心跳声,两个人互相瞪着眼睛看着对方,呼吸都几乎屏住了。
越泽喉结一动,终于吞了一口口水。
这下无忧反应过来,一下从越泽身上弹了起来:“别吞口水了!林小姐呢?!”
越泽赶紧爬起来,两人回到刚才地陷的地方,发现已经是一个大洞,深不见底。
越泽用手在嘴边做喇叭状:“林小姐,你可以听到吗?”
空洞洞的只能听到越泽的回声。
无忧皱眉:“不行!我们要去救她!”
越泽点点头:“好!我们跳下去!”
无忧赶紧拉着他:“你白痴?啊!这个洞那么深!这么高跳下去不死也残废,还怎么救她?”
越泽看着无忧:“那怎么办?”
“正月十五,沈崇光杀猕猴妖。”
猕猴妖,三百七十岁,生性残暴,于黄山劫杀路人。
二月十七,沈崇光杀蜘蛛精。
蜘蛛精,四百一十三岁,生性淫荡,经常勾引有妇之夫然后交合吸其精元。
三月初四,沈崇光杀眼镜蛇精。
眼镜蛇精,七百五十岁,蛇毒让当地村民死伤无数。
三月初九,沈崇光杀蜥蜴怪。
蜥蜴怪,二百七十岁,潜伏草丛,经常吞食小儿。
三月十一,沈崇光杀竹妖。
竹妖,六百三十七岁,初变人形,靠吸食少女鲜血维持容貌。
桌上的卷宗是厚厚一叠,是在他对面的侍从从各地收集而来。
他只是随手翻了这几页,就没有看下去。
他不喜欢和别人距离太近,因此即使是他的贴身侍从,也要离他一丈开外。
他的容颜俊美而阴鹜,一双狐眼魅惑众生却隐藏杀机,鼻子高挺,嘴角上翘,似乎时时都隐藏着一丝笑意。
他虽然看上去时时含着笑,却从来没有人敢随意和他开玩笑,因为他就是这妖界至高无上的王者。
他就是妖王狐易。
他的书房可以说毫无狐妖的妩媚奢靡,反而是清雅幽静,桌上东西不多,却都是精挑细选,且摆放在最合适的地方。
窗外树影暗摇,除了树叶被风吹过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书房里也只有他们二人。
狐易不开口时,青鸾连呼吸都格外小心,他知道妖王喜欢安静。
修长好看的手指终于将卷宗缓缓合起。
狐易轻叹一声,手指敲击着桌面,语气里带着不屑:“你为什么总要我看这些?”
说着他将卷宗轻轻地掷在地上,仿佛这里面的血腥和杀气会染脏了他的书桌。
狐易嘴角一牵:“其实你应该直接告诉我,他这段日子杀了多少个妖?”
青鸾回答:“十九个。”
狐易皱了皱眉:“三个月杀了十九个妖?”
青鸾接话:“是。”
狐易叹了口气,语气里居然带了笑意:“他杀的是不是太多了?”
青鸾的眼睛露出凶光:“是太多了。”
狐易饶有兴致地问:“听说那个竹妖幻成的人形风姿绰约,格外迷人?想着勾引一个少年,才耽误了时间,被沈崇光赶到诛杀?”
青鸾一愣,回答:“是。”
狐易终于笑了:“幸亏我对竹子这样植物变成的东西没有兴趣。”
他那一笑,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绝不过分,但是他的话,却又那么冷血无情。
青鸾只能继续回答:“是。”
狐易接着问:“那眼镜蛇妖是怎么被杀的?”
青鸾回答:“它把蛇毒投进水源,然后全村几乎变成死村,沈崇光就去了。”
狐易看着青鸾的眼睛,含笑的眼睛目光凛冽如刀:“这个竹妖居然会被人类的皮相迷惑,那个眼镜蛇更是不自量力就做如此大的动作,你以后要注意,千万不要对这样的家伙委以重任。”
狐易站起身来,咳嗽一声:“计划,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12。给她当垫背
安平城后山。
微风吹过,飘来茉莉花的清香,夕阳已经开始西下,给花田笼上一圈好看的黄晕。
这样美丽的景色之下,却藏着这样一个吞人的洞穴,不能不让人心寒。
无忧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对越泽说:“我看这个洞不像是一般地陷,你看。”
越泽探过头看了看,若有所思地回答:“是哦,这个洞口的边缘很平整光滑。”
“所以!我们现在要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机关!”无忧站起来,用佩剑在地面敲敲打打查看地形。
越泽也依样画葫芦在周围四周查探,忽然,他欣喜地喊道:“无忧!你快来看看!”
在刚才地陷的不远处,居然有一条隧道!而且那条隧道,显然是一个斜着的甬道,看上去里面似乎层层环绕,深不可测。
越泽探头一看:“无忧,这里面好黑啊!”
“没事!”无忧摸出随身带的火折,已经先碍手碍脚地走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地招呼越泽:“跟上!”
甬道很长,火折的光能见度很低,加上甬道曲折蜿蜒,目力所及,更是有限,无忧和越泽只能缓慢地前行。
甬道里非常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这条甬道开始其实算是狭窄,越泽这样身材高大的少年,只能弓着腰前进。但是随着慢慢走进去,就越发宽敞起来,已经能让人自由同行,而且再往里走,居然是矩形的甬道。
这样外圆内方的构造,实在是非常奇特,让无忧不由多看了几眼。
越泽看无忧饶有兴致地样子不由开口:“无忧,你怎么那么高兴?”
无忧“嘘”了一声:“我和阿爹学了那么多年做陷阱的办法,居然没有遇到这样高明的地方!”
忽然走到一个分岔之处,向前甬道往下顺延,向右却似乎有别的空间。
无忧示意越泽走右边,越泽奇怪道:“为什么?我们不是要到下面去找林小姐吗?”
无忧拿着手中的火折示意越泽过来:“看这火折的火苗向左边微摆,说明右边有空气流动,下面一定是一个密闭的死地。”
越泽恍然大悟,二人开始向右边走去。
没走两步,无忧又忽然顿住,还伸出手,拦着越泽:“退回去!”
越泽虽然好奇但还是依言退了回去。
无忧带着越泽折回甬道之后,紧贴着甬壁,然后摸出一把铜钱,朝右边的通道撒了出去。
“无忧。。。。。。”越泽刚想问无忧为什么要把钱扔掉,就听见“嗖嗖嗖”一阵阵冷箭射出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冷箭击打到石块的声音才停止下来。
无忧和越泽转出去一看,发现果然有许多枝冷箭散落在地上。
而铜钱散落的地方,居然有一排石块是凸起的,一直通向右侧顶端的平台。
“我们走!”无忧才想向前走就已经让越泽扯住了衣袖,脚也抬在凸起的石块上没有踏下去。
“无忧,万一这排石块才是触动的机关呢?”越泽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无忧一笑:“赌一赌咯。”
这时越泽一把将无忧扯下来,推回刚才躲避的甬道,一脚踏上石块,看到没反应,才让无忧跟着自己走上去。
越泽认真地对无忧说:“无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知道没?”
无忧知道越泽是为了自己好,就没有分辩,只是感激地点了点头。
走到石块的尽头,发现这是一个宽阔的平台,也有一个阶梯通往下层。
平台上有一个石桌,石桌上有一个匣子。
越泽刚想拿起匣子查看,无忧已经拦着他,摸出一根透骨钉,家传的这种透骨钉,一端为银,可以试毒。
只见透骨钉刚接触到匣子表层,已经变作了诡异的黑色。
越泽“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没等他继续感叹,无忧已经拉着他继续向楼梯下方走去。
这次的石梯完全是一个盘旋的格局,中途没有遇到任何的平台,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走到一个豁然开朗的岩洞。
但是,和沉碧溪洞暗室的清新环境不同,这里扑面而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然后是满地的尸体。
不过这些尸体不是人的,而是一只只穿山甲,看这些尸体,全都泡在血泊当中,而那些血已经微微有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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