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们在我身边也已径有几千百年了,从来没有一天离开过,但怪物却将他们当作蝼蚁般杀掉了,我的荣耀是什麽?我的荣耀是那些我最重要的人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声和突然爆出的银光将阿汗震开了一段距离,他感觉到血液又流矢不少。
在另一边的暮也再度使出天火,不过这次的状况与之前不太一样,他正把天火烈焰不断压缩,仿照阿汗手中的长刀,慢慢雕塑成武器的形状。
如果天火无法使用,就用另一种形式攻击吗...
的确只有一次攻击机会了。
「他会知道的。」不知道为什麽,看着不断念着怪物的女性,阿汗脱口而出:「只要给他们时间,有人告诉他,一定会知道那是错的。」
「怪物不可能理解。。。。。。不可能。。。。。。他们拥有的只有自私,除了他们自己这种存在,根本不可能了解。。。。。。他刚刚不就在问你什麽时候会死掉吗?」
阿汗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夺取者,「不,他们会理解。」就像曦·罹雷亚,能让司平安他们做了那麽多事的存在,绝对不可能是什麽怪物。
「即使如此,我也要他们偿命来——」
抓住女性转身要对付暮的那瞬间,阿汗冲了上去,一刀砍掉她左侧的银色翅膀。但在刀锋切下同时,他嗅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铁锈味,从伤口处蔓延出来扑向他,银翅落地的同时他也感到脑袋一钝,甚至来不及看见那片翅膀落地成灰的瞬间,整个人就倒在地上无法起身。
似乎无视翅膀被砍掉的痛苦,蕾亚挥着仅剩的银翅,面孔扭曲地往暮的方向冲去。
至少要把自己的任务达成才行!
抓住了长刀刀柄,阿汗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刀射出去。
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不将他的攻击放在眼里,蕾亚甚至没有转过头来,旋飞出去的刀削断了她大半片剩余的翅膀她也没有回过头。
他看着那半片翅膀落地,银色的散雾像是有生命似地又朝自己而来,他脑袋整个晕眩。
不过,不得不说,锻铸者真的很厉害,即使刀变得如此坑凹,还是锋利如昔。
他喘着气息,看见夺取者学着他挥刀的动作,天火压制的长刀穿透了女性的胸口,然后横切而出,连同跳动的心脏也一起切成两半。
下一秒,阿汗马上知道为什麽蕾亚完全无视于他的攻击。
被天火切开的部分漫出银色细丝,快速重新填补起那些血管皮肉,这让她的身体又增添更多银色的部分,连那双翅膀都跟着重新展开;暮挥出第二刀时,已切不进她的身体里了。
蕾亚冷笑了下,伸出手抓住了来不及避开的夺取者,银色的手直接插进他的胸口,溃烈的血腥味立即弥漫在死亡的树林之中。
他需要协助。
吃力地按着地面想爬起身,阿汗这才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开始被那种银色覆盖,就像一层新长出的皮牢牢地贴在他的骨肉上。
下一个目标是他吗?因为他曾经迷惑过,而且还因此牵连巴邦严重受创。
「哼......」
可惜他已经不需要这种力量了。
从腰后抽出最后一柄短刀,他使尽力气离开地面,张开了黑色的翅膀,「暮!」他的确看见夺取者的视线转向他,然后一瞬间两人取得一样的想法。
他绝对不要再做不到,就算用尽力气也要帮上忙,帮助巴邦将这个迷途使者解脱。
短刀割开了手指,银色随着血染上了刀锋。
在他冲上去的同时,暮抱住了正要挖出他心脏的女性,用最大的力气环着对方让她不能回头也不能反抗。
胸口很痛,全身都很痛。
但现在他还满高典的,因为很有趣,有「我们」真的很有趣,和拥有兄弟不太一样。
那个朋友叫他的名字,不是叫夺取者。
短刀刺进蕾亚背脊时,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很抱歉,请您随着时间而安息吧。」
然后,阿汗用银色的手拉出了对方的心。
***
蕾亚倒地时,那双美丽的翅膀化散成光,消失在空气之中。
她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黑色护卫摔倒在地,即使如此却还是挣扎着要去确忍夺取者的状况。这幕画面突然让她想起了那天,她所有的护卫遭杀害时,也是这样挣扎着想要去握住其他人,但是冷血的怪物毫不留情地靳断他们的手,扼去他们的生命,连些许告别的时间都不留给他们,就这样全部被抹煞。
怪物啊。。。。。。怪物无法理解情感,只要给他命令,怎样的存在都会被他们毁灭。
历史有记载的、没有记载的,刻画在时间之中的、被隐藏的,被这些怪物毁掉的生命体不在少数,就连极地圈的王子都曾遭到杀害。
他们没有心,他们只会带来伤害,必须完全消灭才行,不能再让更多人流泪。
为什麽无法让他们理解被杀害的生命有多珍贵?
眼泪从没被银色浸染的眼睛中流出来。
为什麽身为庇护者的她无法让他们明白,拥有生命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他们明明就和孩子差不多,为什麽没有人去告诉他们这些事?
操弄生命的种族啊.....你们知道这是多悲哀的事吗?
***
「你还好吗?」半爬半挣扎地来到夺取者身边,阿汗看着对方胸口上不断冒出血液的大洞,这已经超过自己可以修补的程度,连精灵术都没辨法治疗这麽严重的伤势。
暮躺在地上,看着天空,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地转过来,「好像不太好。」失血太多了,心脏跟胸骨也都被攻击损坏,这里没有人可以帮他治疗,很不好。
而且,他也感觉到父母们设定的时间已往快到了。
父母们设定的时间都不长,就算拿掉弱点,只要时间一到他们还是会死掉。
已往快到了啊......
没关系,他好像已经碰到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真的有摸到。.
不用听从任何命令,力量要用在哪里、怎么使用都随他,还可以拥有朋友和兄弟,那种叫作自由的东西的确很不错。
虽然知道没用,但阿汗还是不断驱使微弱的精灵术想帮他疗伤,黑色的大翅膀挡掉了一半刺眼的光。
暮动了动手,拿出了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相机,递给在他头上的黑色使者,「这个,给阿书的。」感觉有点累,而且讲话很吃力,这是唯一不好的地方,「接收者死掉,什麽也不会存在......但是人类有点聪明,可以把我放进去,还有很多......我没有什麽都不见了,这里有留下来,父母们一定拿不走的.....」
他喜欢的风景,还有看到的喜欢的东西、记忆,都可以放在这种小小的机器里面。
他是第一个有留下点什麽的接收者。
阿汗接过了相机,小心地收进自己随身空间里,「有什么要帮你做的吗?」
「跟阿书说再见,然后.....要当个好弟弟,曦是哥哥,要帮他。」
阿汗点点头。
暮转过头,看见就躺在不远处的蕾亚,后者也一直盯着他,他可以感觉到女人的生命之火已经开始熄灭,不管那些银色的东西再怎样修补,就是无法补缺完好的心。
没有心的人很快就会死去。
「......因为我没有错,所以不会后悔。」暮慢慢地说着,慢慢地思考着:「不过『我们』消失了,很可惜。我没有烧光灵魂,他们的时间还有,你以后可以再找到他们。」不一样的时间流逝之后,那些被他杀掉的人会重新用不同的姿态回到这个世界上。
她会再找到属于她的「我们」。
蕾亚笑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也累了,真的很累,复仇的路实在是太过於漫长,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之后,女性前任使者再也没醒来过了。
被侵蚀严重的躯体在失去生命那刹那,在土地上崩碎成灰,连那些附着的银金色力量也一起消散不见。
阿汗看着手指,蔓延着的银也随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总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把花销毁,不要被父母们拿走。」
这是暮最后拜托他的事。
第七话 最后的选择
「小鬼,你要吃点。。。。。。」
罹德走进门,本来正要吆喝对方时突然噤了声。
坐在窗边的司曙面对着黑暗,闭上了绿色的眼睛,一滴眼泪滑下脸颊。
大地传递消息的速度非常快。
即使拥有全部种族的最强力量,他却不能在那瞬间前去帮忙,因为他必须待在这个被种族监视环绕的黑暗领地,等待中央方的回覆。
「暮死了。」
淡淡的三个字让罹德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过那个玩天火的家伙居然会这麽快就被消除,虽然很欠揍,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个人力量真的不弱。
「蕾亚果然是用来对付他的......」
那种进化的银色力量一次次挡下天火,看来是早就有预谋了。
再度睁开眼睛,司曙看著外面,无尽的黑以及远在外面的几千百种气息。他和暮说好的自由都还没达到,他却已经拿到另一种自由。
為自己死亡的自由。
「笨蛋。」
临终前居然还交代那种愚蠢的遗书,都说过他们不是亲兄弟,三个人里面大概也只有他从头到尾都对这种奇怪的兄弟情谊认真。
「吃点东西吧。」罗德把手上的人类食物放在一旁的桌面,「白毛的状况如何?」
「不是很好,已经没办法化形了。」拿出白色人偶,司曙默默看著。强迫自己排开种族跟上他们的护卫已经用尽力量,虽然可以感觉到他在,但已经无法再出现了。
到现在还未一崩坏是託了依利的福,他设置了不少繁复的术法牵制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