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推倒的,是那群小孩子自己弄倒的不关我的事。」海塞亚也没露出恐惧慌张的神色,反而冷静又淡漠的看了一眼那群小孩,在那群孩子脸上,他看见一张张狡诈又毫不心虚、像在笑他活该的表情。
「做人不要这么无耻,敢做就要敢承认,竟然还把过错推给小孩子,这还象话吗?」那群家长之一气呼呼的吼着,用充满鄙夷的视线上下看着海塞亚。
这群人真的有病,还病得不轻,而且没大脑到让他怀疑为什么他们这样的人会是一级公民,政府当初究竟又是依据什么来替刚出生的小孩来归类。
「嗯,这位夫人,我想您的一级公民课程可能没学好,否则这些孩子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您怎么就没发现哪里不对呢?」海塞亚语气诚恳但又充满讽刺的,惹恼了对方。
「你说什么?」对方气炸得像是要随时扑上来打他,但海塞亚只是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
「再白痴的人也知道,就算我没有移动站在这边去推倒花瓶,花瓶也不会往我的方向倒过来差点砸到我自己,而是应该往相反的方向倒下才对。」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这群一级公民的脑袋连白痴都不如,这个讽刺让那群小孩与家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有种面子挂不住的感觉。
「闭嘴!」那位夫人脸色铁青的朝海塞亚挥出巴掌,虽然知道海塞亚说的是正确的,但他们完全不想承认自己的过错也不想道歉,更不想向海塞亚道歉,只能用这种方式羞辱海塞亚。
不过她还没有机会将手掌接触到海塞亚的脸,就被一只大掌强而有力的拦握住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而海塞亚也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护住他,温暖的怀抱让他心中一热。
所有人也因此一楞,没人想到会有人替海塞亚出头,当他们视线聚焦到对方身上时,纷纷怔楞在原地,眼神里充满惊艳与不敢置信。
那是个很俊美的男人,有着高大而精健的身躯。当那人用着让人光看就觉得「华丽」的美貌,向下看着所有比他矮的人的那种视线感,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味道。
那种略带妖异又独特的长相,就连海塞亚都有些看呆了。
这几天以来,虽然他一直和卡夏有不少的相处时间,但卡夏一直都戴着墨镜,即使是晚上也不会将墨镜取下,让海塞亚一直觉得很好奇,因为他虽然可以就轮廓去判别卡夏长得还不错,但一直神秘的遮掩着双眼,无法让他看个完全,只能猜想墨镜底下会是什么样的眼睛、搭配上这样的鼻子嘴巴和轮廓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然而真正看见时,他心中还是浮起想要惊叹的冲动。
真的、很帅,连他这个同样身为男性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是帅到天怒人怨的地步,而且这样一看,又更像当年那个奇异的青年了。
就只差那些不像人类该有的异征,如果卡夏的耳朵再尖一点、轮廓再稚嫩柔软一些、艳丽一些,还有加上一对蝠翼,就像极当年那个大哥哥了。
不过当年那个大哥哥感觉又比较纤细斯文,卡夏则是比较阳刚挺拔,虽然一样好看到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若真有那种能够让人改变那些外型的方法,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认定卡夏是当年那个人。
只是如果真是那个大哥哥,怎可能在好不容易逃脱之后又回到这个令人厌恶的牢笼,要是他,决计不会再踏入一步,因为这里对他而言也没么值得留恋的地方。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教训这个……家伙……」
那位夫人看着卡夏有些娇羞又有些生气,似乎无法理解像卡夏这样不用特别说上什么,就能让人感到不怒而威的人,会替海塞亚出头,她原先又想脱口而出贱民二字,但在卡夏冷凝的眼神中硬生生地将那两个字给吞了下去。
那双眼,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颤栗畏惧,好像连心中深处的秘密都会被挖刨出来、赤裸裸地摊在众人面前一样。
卡夏完全不理会她的问题,视线转移到海塞亚身上,在看见他手臂上被瓷器碎片划出的血痕时,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他甩开那位夫人的手,让对方往后踉跄几步差点跌倒。
「受伤了?会不会痛?我带你去上药吧?」卡夏有些急切但又不粗鲁的抬起海塞亚的手边看边询问他,甚至还有些恭谨。
看,就是这样的对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会对其他人不屑一顾、甚至不放在眼里,但对他的态度却充满关怀,让他觉得自己是被人尊重与重视。
但他不觉得那是自己有什么让卡夏对他比较特别的优点,或是卡夏对他有什么企图,纯粹认为那是因为卡夏来自于外界,所以对于这些一级公民的态度不大满意的关系。
这不由得让他更加向往起普瑞赛斯以外的国度了,一想到或许这段时日过去后他就有机会离开,海塞亚心中也更加轻松不想跟他们计较什么,搞不好以后别说再也见不到这些人,说不定他连踏上普瑞赛斯都不会呢!
「还好……这只是小伤不碍事,血等一下就会停了。」虽然有些刺痛,但海塞亚不觉得那会痛到让自己哇哇大叫。
「不行,不能这样放着不管,跟我去楼上上个药吧?」卡夏微板起脸的就要带他上楼,无视于自己的态度已惹恼了那些自视甚高的人。
「等等,你不能就这样带走他,他害我们的小孩受伤了耶!」
那位夫人自然不肯就这样放过海塞亚,尤其是看像卡夏这样俊美的青年竟然对一个看起来就不怎样、还是三级公民的人如此上心,却不将他们放在眼底,让他们有种被人看轻的屈辱,非常不是滋味,甚至转头质问经理。
「经理你就这样不管这个破坏你们饭店摆设的人吗?这人是谁居然还如此无视于我们的存在?」她气呼呼的将矛头改向漠然面对他们的卡夏,是出于心中那股不平衡。
在卡夏出现并护着海塞亚时,经理就忍不住在心中暗叫不妙,看过如此多客人,直觉告诉他卡夏并不是好惹的人物,所以之前才会接受他的要求勉强让海塞亚待在大厅等待。
「呃、奥玛夫人,这位不是我们普瑞赛斯公民、他是恶魔公爵特使团的使节人员之一、所以……」经理一边苦笑一边解释卡夏的身分,让那群人纷纷消音,不敢再像之前随意开口放枪,开始变得谨慎并斟酌自己用字遣词。
就算他们再怎么以自己的一级公民身分自傲,也知道这套阶级制在出了普瑞赛斯就不管用,外界的人不见得吃他们这套制度,更何况是这次前来参访且被政府当成贵宾招待的特使团,万一惹毛这些贵客,倒楣的搞不好会变成他们。
毕竟恶魔公爵掌握着全世界经济大权,甚至有人戏称其为世界皇帝,如果因为他们得罪特使团的人导致普瑞赛斯的经济被垄断、衰败……这样的罪名他们谁也担不起。
「刚刚发生什么事?」卡夏也不理会他们,径自询问海塞亚。
「那群小孩子刚刚在大厅里跑来跑去,突然就撞了过来,还要我开口道歉,我说不是我撞他们没道理要我道歉,接着那个艺术花瓶就从我后方倒下来了。」海塞亚皱眉的叙述,最好他背后有长手还能推到离自己有两只手距离的花瓶。
那些家长听他如此解释,仍是认为他在辩解不接受他的说词想辩驳,但他们还没机会喊出口卡夏就先开口了。
「去调出你们的摄影监视器。」卡夏语气一对上他们又变得冷然没有情绪,转头直接对经理说道。
那个经理先是一楞才反应过来卡夏是要调监视器画面看个清楚,但他也没办法搬出说饭店没有架设监视器,他看了一眼那些因卡夏提出的这个要求,脸上闪过一些心虚不安的人,心中暗叹这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一行人跟着经理来到安全室,调出监视器来检视。那监视器像还特别调过角度,不偏不倚的就聚焦在海塞亚的位置上,让海塞亚看到时都不知道该叹还好有监视器,还是厌恶那种走到哪都被人监视的感觉,他想他是后者多于前者吧。
监视画面非常清楚,拜普瑞赛斯的科技发达所赐,就连监视器都用得像高画质电影一样清晰,连他站在那边发呆的模样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当画面上出现那群小孩跑跑跳跳自己跑过去撞他的画面,非但没有紧张道歉还颐指气使的态度,在看到另一个小孩偷偷摸摸的绕到后面去推到那个比他高且重的花瓶,明显想要砸伤海塞亚,没想到人没砸到却先伤了他们自己人时,那些原本高傲的大人们表情都僵了,而那群小孩子们更是不敢抬头吭上半句。
「这样,他还需要负什么责任吗?」卡夏扫过那些人一眼,冷淡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酸讽。
「呃,不……这……」经理其实也和那些人一样,原本是想压榨海塞亚就好,这样也不会得罪其他一级公民的贵客,反正在普瑞赛斯阶级就是法律,但他真的没想到这位特使团的人还会帮海塞亚出头。
「贵市真是让我见识到何谓是非不分、如果这里的人都是用这种态度对待别人,或许我该向上头建议减少对贵市的合作与投资,以免交流时出了问题还都将过错推到我们身上。」
卡夏平淡的抛出一枚炸弹让他们有些慌了手脚,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命想解释什么,可卡夏全都充耳不闻,直接带着海塞亚就离开了饭店。
海塞亚也没多说这样好不好或是替那些人说话,他没那么善良天真,更何况是这些不需要同情的情感施舍的人。
不过他也很意外卡夏会如此护着自己,毕竟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短暂的两个多月过去后,或许他们就不会有机会再见面。
一想到这个,海塞亚就有种舍不得的感伤,而且那种舍不得还远比他想要离开普瑞赛斯后、就再也见不到好友时的感觉还要更加沉甸甸的。
他意外发现自己还满喜欢卡夏这个人,才认识几天而已,就觉得他是可以信赖的、在他内心的地位也已经跟好友西迈斯有得比,这对他而言非常少见,毕竟他对人本来就是很慢熟且懒惰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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