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剑那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盯着,多数人都会很心虚。苍舒恒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心虚了,总之不能再继续拐弯抹角。“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实情,实在是什么都还没有定下来。要等着心儿的研究结果出来,才能决定去哪里,以及去干什么。”
苍舒御剑一听,这不还早着吗,犯得着现在就开始做准备?心头一松,行动也就跟着放松,做了一个谁也不敢再苍舒恒面前做的动作——把一双腿翘在了书桌上。
【女一霸苍舒御心:什么叫还早?难道你小子的意思是我的动作很慢?
可怜状御剑童鞋:我哪里敢这么说啊?不是在你的研究室看到那一堆鬼画符……哦不,那一堆材料吗,上面画了那么多问号,不久证明心姐你还没有头绪,对不对?】
见侄子情绪松懈,苍舒恒也顾不上去瞅在自己眼前晃荡的一双脚丫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摆出一张严厉的脸孔,警告道,“好好给我做足准备,这件事要不就不做,一旦做了,一定十分凶险。”
“恒老头,你刚是说说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啊?”苍舒御剑凉丝丝的提醒了一句。
瞬间,苍舒恒老脸一红。对面的苍舒御剑立时瞪大了一双眼晴,绝不能错过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大概他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苍舒家的代宗主,也会有脸红尴尬的一天。
咳嗽了两声,有些亡羊补牢的意思,好歹走稍微遮掩了一下。苍舒恒感慨,今天确实是情绪起伏太大,要不怎么能在后辈面前犯这种低级错误?
“荒木,准备的事需要你帮忙。”苍舒恒调转视线,看着一旁静默的剑灵。对荒木的看法一直十分复杂,复杂到苍舒恒自己都说不清楚。他既希望这位强大的刻灵能够一直守护在阿剑的身边,但是出于某种理由,他还是希望他们之间能够保特距离。尽管有些事已是注定不可更改,可苍舒恒还是希望纠缠苍舒家的孽缘,能够到此为止。
有些意外苍舒恒主动与自己交谈,他不是一直都视而不见的吗。也不能说他与苍舒恒彼此之间立场敌对,只是某些矛盾,磨合起来绝非那么容易。荒木眉梢微挑,静待着。
荒木脸上的神色绝对谈不上吓人,真要说起来,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苍舒恒还是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不论荒木本人是否有心,本身的气质绝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苍舒恒也曾经奇怪过,为何阿剑就从来没有怕过这个刻灵?任何人在荒木那只绿眸的威慑下,都会不寒而栗的吧?
“关荒木什么事啊?”苍舒御剑在旁边就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能看到火花四溅的样子。将荒木往自己身边扯过来一点,虎视眈耽的瞪着叔叔。“恒老头,家族的事我来办就行了,你可别随便拖人下水啊。”
被阿剑防范到如此地步,苍舒恒真是无可奈何。不过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件事,原来在这两人之间,袒护并非是荒木一方面的。或许力量的对比还有区别,但是那种心情,分毫不差。
看透了这一点,莫名的就转了心情。陡然回想一下,居然都有些弄不清楚之前究竟是在反对些什么。“荒木,我的请求对你来说一定不是什么难事,清你继续教阿剑剑术。”心境的转变,口气也就跟着客气许多。
荒木这种程度的高手,通过感觉就能够判断别人对他是否存有敌意。虽然不知是什么在顷刻之间改变了苍舒恒,不过确实不再如以往那样针锋相对。这也算是荒木本人的期望,到底是阿剑的亲人,他怎么也不希望小家伙夹杂中间左右为难。
“不用恒先生说,我也会好好教阿剑。这本来就是我与他之间的约定。”荒木答了一句,尽管难掩冷淡,可这也是难得的客气了。
旁观的苍舒御剑被两人的转变吓了一跳,呆愣愣的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视,几乎要以为眼晴耳朵齐齐出了毛病。恒老头对荒木的排斥,苍舒御剑一直知道;荒木对除了他以外其他所有人的冷漠,他也一直知道。两方都是他极端重要的人,苍舒御剑倒也不贪心,只期待双方不要打起来就万幸了。怎么……怎么三言两语之间,就尽释前嫌?
客客气气的变成了哥俩好?!
“臭小子!看见鬼了吗?嘴巴张那么大!”苍舒恒吼了一嗓子,极力摆出威严的样子。千万不能让阿剑看出他的转变,他这不是让步。不,就算是让步,也只是暂时性的!辛辛苦苦养大的继承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一个男人拐走了,苍舒恒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切!苍舒御剑撇撇嘴。他真想好好抗议一番——你个恒老头,对外人都那么客气,怎么对自己侄子就凶成这样。
只顾着抱怨的苍舒御剑完全忘了一件事,经过昨夜,荒木这个外人,已经不能称之为外人了。
“你这几天什么都不用干,好好学剑术!”这是苍舒恒与很多这个时代人不同的地方,即使不再是冷兵器为王的时代,但他从不认为就术就一无是处。传承了数百年上千年的技艺,自然有其存在的理由。
“不管你今后想要做什么事,前提条件就是具备保护自己的力量!”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一百七十章—为了目标,百折不挠
数次被打断,又数次被坚持下来的剑术修习,再一次以百折不挠的气势开始了。
不管有没有那一日苍舒恒的委托,荒木都早已决定要让阿剑成为真正的剑豪。这与当初带有玩乐兴致的开场不同,荒木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认真起来。
由于这一次之前的空隙有点长,荒木都有些拿捏不准苍舒御剑的程度。多事之秋,他也不指望阿剑的剑术有所进步,只要不退步就行。毕竟练武一途,最忌讳的就是反反复复。正式开始之前,荒木决定还是先试试阿剑的功夫。当然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过招。
于是在苍舒家的院子里,两人开始了相当认真的拼斗。一时间,空地中人影腾挪,偶尔经过的人看了,只觉得眼花缭乱。荒木没有使出全力,不过苍舒御剑倒是打的极其认真。他清楚的记得荒木的告诫,要从铸剑师变成剑豪,就必须习惯拼杀的感觉。他要锻炼的是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学会一套好看的花架子。
过去差不多二十分钟,荒木算算时间差不多,率先撤招。上前几步,手臂自然而亲昵的环过对方的腰肢。一番剧烈运动下来,苍舒御剑气喘吁吁,老大不客气的靠在荒木的肩头休息。
终于觉得气顺了一些,苍舒御剑看了看手中拿着的冰纹刻,微皱的眉毛似乎表达了某种不满。“看来还是不行,才二十分钟,我的耐力也太差了。”
“已经很不错了。”荒木安慰性的摸了摸他的脸颊。苍舒御剑健康的肌肤上挂着汗珠,在阳光下仿佛闪着光辉,透出莫名的诱惑感。荒木放下手,索性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淡淡的咸味,并不招人讨厌,十足阳光的味道。
“你一点也不会安慰人。”苍舒御剑拿着眼角余光瞥那个笑的一脸无赖的剑灵,他强烈怀疑,荒木说好话给他听的目的就是为了……吃豆腐。
“没有安慰你。”荒木倒也不隐藏想要偷香的心思,亲了一口脸颊还觉得不过瘾,干脆又朝着耳朵凑了过去。“你比我想象中进步的还要更快。”
如果不是耳廓里麻麻痒痒的感觉,苍舒御剑一定会因为这句夸奖高兴的蹦起来。只可惜那温热湿润的气息弄的他晕头转向,只想着怎么躲了,别的什么都没有听清。
闹了好半天,直到怀中的人变的面红耳赤之时,荒木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他。刚刚获得自由的苍舒御剑,立刻一记眼刀飞去。自从梦泽别馆那一夜过了之后,这个剑灵简直就是得寸进尺,越来越肆无忌惮。也不看看场合,青天白日的,人来人往。荒木自己不要脸,他还想维持自己十代宗主的面子呢!
荒木也不管阿剑是真的生气,还是装作生气,无论哪一种,他都有办法安慰。“我刚才说的实话,你的剑术已经具有一定威力,而你本身的耐力也锻炼的相当不错。”
“可是,才坚持了二十分钟。”苍舒御剑依旧将信将疑。
荒木淡淡回道,“那是因为,与你对阵的人是我。”
苍舒御剑不开口了,他也知道荒木没有半分自夸的意思,他只是就事论事,所以才会如此平淡。这就是真正的高手气度吗?苍舒御剑有些不敢想象,假如他具有荒木一般的身手,难道也能如此平静以对,而不是高兴的把尾巴都翘上天?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能够保护自己了?”苍舒御剑满怀希望的问着荒木。这是恒老头给他定的条件,只有达到了,他才能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荒木看着他仰起的脸孔,是那样的兴奋与期待,蓦然之间就有些不知怎么回答才好。阿剑进步很快,这一点毋庸置疑。以他铸剑师的身份来说,具备如今的身手已是难能可贵。荒木甚至能够肯定,如今的阿剑就算想要和他叔叔苍舒恒过招,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就是不安。说不出不安在哪里,仿佛只是隐约的预感,他似乎能够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见荒木神色数变,最后则是一层浅浅的担忧笼罩在绿眸里,苍舒御剑便知道自己还不够火候。“没事,再多练练就行。你不也说我有进步吗,我就不信达不到恒老头的要求。”
阿剑越是表现的满不在乎,荒木就越是觉得他带有几分牵强。然而荒木还是感动的,不论阿剑是不是真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不计较一时结果,他如此做的目的,多半还是为了让他安心。
想到这里,荒木也有几分自嘲,当阿剑愈渐灵透的时候,反倒是他的定性变的差了。前前后后算一算,最近都被小家伙安慰几回了?
“阿剑,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你一直都想要学好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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