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嗅到危险的味道。也算是塔亚还保有最后一份良心,没有将所有参与者都拖下水,而是让苍舒御剑自己决定由谁跟随。
荒木的前往是再自然不过的注定,况且苍舒御剑也没有自大到如此地步,认为一己之力就能够平安往返异世。塔亚的九死一生并非危言耸听,可是他怎么说也还是年纪轻轻,未来还有大把大把的好时光,当然不想就这样葬送。在这个世上,也只有荒木才能保障他的安全。因为——
说穿了,剑灵也是异世的存在。
但是,苍舒御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心姐冒险。本来就愁要怎么才能说服她的固执,如今看她去意坚决,更是愁上添愁。平常的伶牙俐齿在姐姐面前真是半分威力也发挥不回来,只能用哀求的眼光注视着对方。
苍舒御心当然了解弟弟是一片好心,只是,她也有她的一番理由。“上船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这件事不仅关系到你我两人,还有一件往事。阿剑,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今天是我劝你不要去,你会听吗?”
苍舒御剑回答不出。答案当然是现成摆在那里的。或许事情过于巧合了,而在这份巧合之中,说不定也牵涉到他们姐弟对父亲苍舒忆的想念。都说关心则乱,也许正是因为受到情绪影响,才总会觉的在此行的前方,会得到苍舒忆的些许线索。
亲情缘自于身上流倘的血液,为了失踪已久的亲人,不要说九死一生了,哪怕生存的几率更加渺茫,决定也是不会随便更改的。但是苍舒御剑总不能说一句“我死也要去”,那样岂不是更加火上浇油?
“不说废话了,该准备的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苍舒御心背上早已有一件双肩包,此刻举起同样款式的另一件,递到阿剑手中。“你看,我准备了我们两人的东西。我不会阻止你前去,所以,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当看见苍舒御剑走上船头的身影时,塔亚的表情之间明显有着一丝放松。目前所有人都在他的船上,离陆地已经甚远,他倒不是担心对方会逃走。只是假如在紧要关头,苍舒御剑的想法有了转变,他怕是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说服他。
苍舒御剑会来,当然荒木也会跟着,这一点根本毋庸置疑。塔亚意外的,看到了苍舒御心。这个女人从来不掩饰对他浓烈的故意,如今也跟来了,只怕这一路上要多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热闹。
不过自行决定人选的话是他亲口说的,如今再表示反对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塔亚无奈,转念想想也只是小事。一旦他们一行人真的陷入险境,即使彼此心中不痛快,还是不得不共同进退。有什么问题,遇到了再解决吧。
于是塔亚微微一笑,“走吧。”自己率先顺着绳梯爬下去,坐到了小船上。紧随他身后的,是另一个肯定会去的人,克劳德。不管再怎么生气,他们之间数十年的同伴情意,克劳德也不会真的就能眼睁睁看着他独自一人前去涉险,而自己袖手旁观。
剩下苍舒家一方的三人,也鱼贯下来。各自在小船中找了位置坐下,这才发现空间比想象中还要大,乘坐起来十分宽敞。
小船虽然比不上游轮的条件,不过比起一般的救生艇,条件已是好了许多。任何想得到想不到的装备,都一应俱全。而每一件物品,看起来都是著名公司生产。区区的一条小船,造价已然不菲。看来为了这次行动,发起者塔亚是下了血本的。无论他是为了什么目的,替别人消灾也好,还是为了自己谋取什么利益,显而易见都是势在必得的。
人上齐了,塔亚驾船驶离了巨大的游轮,朝着那一片依旧炫目多姿的极光而去。
小船的高度远远低于游轮甲扳,从这个角度之中来看,极光的规模更是震撼。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给人一种如何仰望,也无法看到顶端的错觉。
之前看上去极光像是一扇巨门,那也是由形状引发的联想。如今再看,才能够深有体会,这是如何超越了人类所有想象力的巨大门扉。甚至还没有真正进入其中,就已然可以遥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会遭遇一个怎样神奇的世界。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更确切的形容,大概是谁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此刻的心情。细看一下就会发现,众人脸色都微微有些发白。不是受到了惊吓,而是屏气凝神,近乎连如何呼吸都要忘了。
苍舒御剑陡然感觉一只手伸过来,扣紧了他的手掌,对方用了极大的力气,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及时忍住了,说不定都发出惊叫了。顺着看过去,抓他的人竟然是心姐。苍舒御心面色惨白,只有双唇是红的,那也是因为她不自禁的将嘴唇咬出血的缘故。
可以说是害怕,也可以说是紧张。在他们这一行之中,应该说苍舒御心是最与怪力乱神不沾边的人了。尽管认识剑灵,可那也是间接的。不像他和塔亚,直接与剑灵有某种维系。
苍舒御剑猜想,之前说起异世时,心姐大概也只是半信半疑的。要她完全接受与现实世界脱节的事情,还是有些困难。然而这一刻亲眼所见的景象,直接刺激了她的感观,再也由不得自己存在怀疑。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一百八十六章—瑰丽,背后藏的是陷阱
从来不知道穿越极光会是这样的感受,就像是走过一座温水的瀑布。水温是最贴合肌肤的那一种,不冷也不烫,刚刚好,只觉得十分舒服。极光再少见,也只是光线的一种,照理来说,绝对不可能会给人这样的感受。
还是说,这一处的极光与众不同?
苍舒御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于是抬起摊开的手掌,想要更加近距离的去触摸那些变幻无穷的光线。亲手摸到之后,更加确定,就像是掬了温度最适宜的一汪水。微微倾覆手掌,就见光线如同水流般缓缓淌了下去。
一时之间,什么紧张感都没有了。苍舒御剑玩心大起,以玩水的方法去玩着这一片光芒,从这只手捧起,倾倒入另一只手,随后又缓缓倒回来。来来去去,乐此不疲,似乎就是为了看光芒倾泻时,在手掌间耀出的一道道彩虹。
坐在一旁的荒木,看他玩的无比高兴,仿佛能够切身感受到他的快乐一般,也露出笑容。只可惜,笑容一闪即逝,并不能缓解戒备的心理。
怎么说呢?太过美好了。在荒木已经全神戒备准备迎接各种危机接踵而至的时候,居然所见所感是如此美好到舒适的情景。但是,能够就此放松警惕吗?恰恰相反。多年的历练,经过无数致命危机才造就的本能,令荒木清楚的认识到,事情远非眼晴看到的那般单纯宁静。
大自然不就是这样吗,越是颜色殉烂的菌类,越是包含剧毒要人性命。猛兽也大多如此,虎豹雅狮,往往都披着一身最为亮丽的皮毛。就连昆虫,都是越漂亮的越不该去招惹。
这一扇极光汇聚而成的巨门,以如此温和甚至于多情的姿态迎接冒失的闯入者。表面上是无比欢迎的态度,谁又知道不是一座瑰丽的陷阱,只为了让人们心甘情愿的跳进去。随后,才会展现出狰狞肃杀的一面。
令人避无可避,措手不及。
有类似想法的,还有塔亚。以一个人类来说,他如今的年龄似乎不该有如此深入骨髓的警惕心。可是,从结论来说,还是被他觉察出了平和之中的怪异。没有想起别人,塔亚只是轻轻拍了拍克劳德,给他递过去一个“要小心”的眼神。
这一个小动作当然被荒木全然看在眼里,没有点破的打算。将心比心,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错误。每个人皆有私心,越是危急存亡的时刻越是顾不上私心以外的存在。换成是他,也不会比塔亚好多少。
只是,危机还没有真正来临,各自为营的局面已经如此明显,说一点儿也不寒心是假的。凶险,有时候不仅来自于外在,有时候,认伍之间的勾心斗角,也许更加容易让人万劫不复。
寂静无声之中,船只前行。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片极光,像是永远也穿越不过似的。从刚才就已经进入了极光之中,上下左右,除了瑰丽的光线以外,看不见别的任何东西。按照常理推断,那时就应该已经处于正中的位置,可是,如今看来,周围的景致还是一成不变
还在游轮上的时候观看极光,除了认为形状奇特以外,光线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异样。似梦似幻,真假明灭,透过光线,能够隐约看到背后黑如夜空的海面。由此可以想象,极光的厚度并不大。虽然无法想象通过极光的大门如何到达另一个世界,可是从厚度上判断,穿过极光应该花费不了太多时间。
如今这样持续着完全一样的景致,如何不让人心中起疑?
“荒木,有些怪是不是?”本来玩的十分起劲的苍舒御剑,终于也开始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手上的游戏也玩的腻了,提出心中的茫然。
“假如这些光芒真的是进入异世的通道,反常一些也恰好说明我们没有走错路。”荒木以略显轻松的口吻盖过了自己的顾虑,虽然危机四伏,不过没有必要让阿剑也和自己一样紧张。走过无数生死关头的他并不要紧,然而阿剑不同,紧张过了,只会消耗精力。到了真正的紧要关头,反而不好。
再说了,阿剑自己注意到不寻常,这难道不是比所有的警告之语都有用的多?所以荒木决定,让他保有最起码的警惕就够了,自己没有必要将不安传染给他。
揉了揉阿剑的头发这个动作越来越成为荒木的习惯。最先开始的时候,是因为这人的头发总也不老实,非要他帮着不断的理顺才行。可到了后来,荒木渐渐爱上了他的发丝扫过掌心的触感。微微有些痒,撩拨着心情,也是转移注意力最好的办法。
有一种说法,头发软的人,心肠也软。真要说起来,苍舒御剑的头发绝对算不上柔软的那一类。可在荒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