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惨。
“不用再向阿剑证实了。”古谦在这个时候插口进来,假如不是把他这句话反反复复理解个透彻,真无法相信他是在帮苍舒御剑解围。“苍舒忆,我相信你说的。”
一个叫了昵称,而另一个却是连名带姓,在古谦使用的称谓中,已是泾渭分明。这难道代表了他心中的亲疏有别?
或者说,刚刚相反?
随后,古谦又将注意力放在苍舒御剑的身上,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尚在意料之中。“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简单将那本古籍交给苍舒忆。那东西,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才帮你弄到手。你就算真的想要送人,首选的对象也该是我才对吧?总不能让所有好东西都被苍舒忆一人搜罗干净。”
首选个屁!
如果不是顾忌父亲在场,苍舒御剑肯定就开始骂脏话了。他是不知道什么首选不首选之类的问题,况且鬼知道古谦在曾经的作为中包含了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样的他,就别指望旁人的知恩图报了。
苍舒忆从中听到了一个关键词,立时向古谦追问道,“古谦会落入阿剑手中,是你动的手脚?”计较起来,他此时的不满和疑惑,也可以说与背后那个大秘密有关。但是这一次苍舒忆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阿剑就站在身前,一双耳朵竖得老高,再怎么压低说话也瞒不过他。
“话怎么能说的这么难听呢?”古谦伪装无辜时的神情,众人都不知见了多少回。虽然不知他为何能将这个表情做的如此逼真和传神,但众人都有了经验,他的骨子里与外表,绝对是完全相悖的一对存在。古谦的样子越无辜,事实上他就越无法和这件事撇清关系。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苍舒家的神秘主义罢了。既然是家族代代相传的东西,为何要向阿剑隐瞒它的存在呢?难道,他不是你们家的十代宗主?”
苍舒御剑不能准确判断出这时的古谦到底怀了几分敌意,“十代宗主”,还是苍舒家那样无比庞大的大家庭,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一个值得夸耀的称谓。可是在这一刻,苍舒御剑的耳朵根都红透了。
十代?对面的那一位,还是家族九代宗主呢!
即使他英年早“逝”,但苍舒御剑相信,他的父亲一定比他更加称职,也更加受人敬畏和爱戴。
苍舒忆,这本就是一个令人无限怀念的名字。
苍舒忆无心去了解儿子陡然冒出的小心思,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感到不好意思的神色。古谦的到来,引发了一件极端麻烦的事件。这个,才是当下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的东西。
“一件物品得以流传下去,其理由是因为这件物品的本身。不管是不是被人看到,甚至是不是被人知晓,都不会影响这件物品的存在意义,更不会影响它的流传方式。”
苍舒御剑瞠目结舌的望着自己的老爸,苍舒忆在上面那番话的中间,没有使用哪怕一个深奥的遣词造句,但他还是不能确定,自己真的听明白了他想要的表达的意义。这是故弄玄虚的一种形式,非要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于是他就能从中得到别样的成就感?
勉强明白了一部分,也和一知半解差不错。
“那么,这件事被我知晓了,对你们而言,是不是很不幸?”古谦问道。从他的字里行间几乎能够听出来,他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盗贼就是盗贼,习惯并喜欢将自身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即使,这样的心理完全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苍舒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关于那本古籍的存在,原本就不可能瞒过你。以你曾经和初代的交集,他做过的一切中,又有几件是你毫不知情的?”“那可就真不好说了。”古谦极端含糊的应付了一句。很显然,他来此的目的,他花费了无数的功夫才来到此地的目的,不是为了和别人探讨他的过去。于是不管对方是不是能够接受,他还是将话题扯回了他真正关注的部分。
“如今,你的东西都到手了,是不是可以开始进行……那件事了。”大概是考虑到旁边还站了个苍舒御剑,古谦话语中明显的一处停顿之后,用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指代。
东西齐了?听的云山雾罩的苍舒御剑,动用了全部的智慧去做推理,他觉得自己简直比柯南还厉害,就这样从少的可怜的线索中将自己希望知悉的内容一一剥离出来。
所谓的东西齐了,一定包含那本古籍。至于还有别的什么,苍舒御剑是真的想象不出了。别说是他,就算是那个万年的一年级小学生柯南,也一定弄不明白。
信息量稀少的线索,也是线索。而有些相当重要的信息,就隐藏在某些矛盾之间。譬如说眼前的这个,就包含了一处很明显的矛盾。
“你嘴上说着不希望让苍舒忆得到古籍,其实你真正的做法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苍舒御剑一边思索,就一边将想到的内容说了出来。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一不小心,又对自家父亲直呼其名了。不过这一次,谁都没有心情计较这个问题。
如果让苍舒忆凑齐“所有东西”是古谦的一个局,那么,似乎与之相关的所有人,都掉入了这个局中。
其实,这一趟小镇之行,从一开始就建立在充满违和感的条件之上——
那个地址。
既然是为了躲避古谦,苍舒忆谁不会选,偏偏要将这个盗贼当成是托付的对象?他之前的理由,异世夹缝般的存在,除了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以外,谁也无法进来。可是事件发展怎么样?古谦轻而易举的打破这一层障碍。
难道,苍舒忆的老谋深算,会没有想到这个破绽?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凑齐条件,是个费时费力的活
当看到苍舒忆因阿剑一阵见血的论断,而变得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时,古谦的愉悦程度不止上升了一个层次。听得出来,苍舒御剑只是随口将自己的推论说出来而已,没有任何帮助他的意思,不过,这不表示他就不能加以利用。
盗贼嘛,本来就要学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哪怕是曲解他人的意思。
“我可是辛辛苦苦才帮你凑齐了这些东西,要办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会推脱吧?”一项请求,从古谦的嘴里说出来,倒有几分像是命令。
“东西凑齐了?哪有那么容易?”苍舒忆嗤笑,对手未免将这件事想的过于简单了。“还差最关键的一样呢。”
古谦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在判定,这究竟是对方的推托之词,还是说真的存在什么他不了解的真相。“还差什么?”
“当然是——”苍舒忆将尾音拖得极长,随便换了谁来听,都足以气个半死。感觉将众人的胃口吊的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地说出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当然是最重要的那个条件。”
古谦眯起了眼睛,横亘在他脸上的疤痕变得尤为明显,也极其吓人。重要的条件——这个词汇若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一定会引起古谦的高度重视。这个人一旦换成了苍舒忆,在考虑重要之前,古谦首先要想的是,这其中究竟有几分可信度。
这怪不得古谦多疑。这与他的生性无关,任何人若是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戏弄之后,再怎么笨都会学的聪明一些。
反观苍舒忆,对于旁人充满质疑的目光,他竟然像是习以为常。“你不信我没关系,总要相信初代吧?我也是看了那本古籍之后,才发现了这一点。如今我好心好意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你,你却不领情,这真是伤人心。”
古谦有些后悔。曾经他有不止一次的机会可以翻看那本古籍的内容,可是他都没有那样做,而是放任机会从手边溜走。原因他也清楚,过于自信了,自信他掌握了其中所有的内容,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然而如今苍舒忆却当着他的面指出,他遗漏了最重要的部分。
很难形容古谦此刻的挫败感。或者说,那是类似于挫败,实质上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感情。
失望吗?也许。
古谦心头翻涌起一道深刻的疑问,他也极端想要找的答案——即使,那个唯一能够给他答案的人并不在眼前。
甚至,也不在这个世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苍舒谪剑,在我以为掌控了一切的时候,你故意留下这么一手。这算什么,对我的嘲笑?
“说吧,最重要的条件是什么。”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古谦还是问出了这一点。
“虚怀剑。”没有卖任何关子,苍舒御剑就直言相告。事实上,他的坏心眼这才刚刚开始,这个答案本身就比问题更加让人迷惑。说完这三个字以后,苍舒忆便将目光放在古谦的身上,等着看他的反应。
一定大快人心。
最先想到的,当然是苍舒御剑的那柄现世之作,在一开始,他就用了“虚怀”这样一个名字。不过到了后来,深刻认识到自身不足的苍舒御剑,果断的放弃了这两个字。不管怎么说,苍舒御剑的“虚怀剑”,还是给业界带来了一阵极大的震撼,众人忘不了其存在。在听完苍舒忆的回答后,直觉就想到了它。
当觉察出错误之后,众人的反应就完全不同了。
苍舒御剑摆出一张愁眉苦脸,自家老爸什么都不提,偏偏提起这一茬,难道是借机教训他的不知天高地厚?当时竟然妄图借用虚怀剑的大名。
古谦没有想那么多,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对苍舒御剑的现世之作表现出太大的兴趣,自然现在也不会。像他这样的人,喜欢的东西不见得能长久,但是不喜欢的,大概永远都不会去喜欢。所以让苍舒御剑无比纠结的那柄剑,对古谦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想过就算了的备选答案。
“虚怀剑——”古谦以一种极端缓慢,甚至于幽深的语气念出这几个字。很显然,能够引发他这般情绪的,绝非是苍舒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