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助商名单——苍舒恒彻底弄不清他的兄长究竟在玩什么花样了。举办大型的活动,拉几个赞助商掏钱,这压根不是什么新鲜事。新鲜之处在于,居然会有人将赞助商名单塞在邀请信里面。一般来说,对赞助商的宣传,不就限于在会场上竖上几块广告牌的吗?
极长的一串名单,这个数量就让苍舒恒相当吃惊。难道他的兄长,这些年不仅仅只是隐居在一个小镇之中?似乎他的活动范围相当广啊,居然能够找来这么多掏钱的冤大头。而在这些赞助商之中,海不乏一些相当有名的公司企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几乎是第一眼,苍舒恒就看到了所谓的细节。
一个公司的名字,在众多的赞助商之中,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不前不后的印在一堆名称之中,仿佛随时都会泯灭一般。一个无甚新意的名字,平淡到苍舒恒几乎没有看清楚,他的眼睛就死死盯在后面缀着的两个字上面。
这个位置,写的都是改各家的老板姓名。
这本来也是一个相当少见的做法,很少有活动举办方会单独列出赞助商老板的名字,从常理而言,只写公司的名称,就远远足够了。
“古谦,又是这家伙!”
苍舒御剑被惊得一跳,实在是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过于骇人,以至于其他什么,他都没有注意到。恒老头可谓是个见惯风浪,处变不惊的人物,然而他此刻确确实实在咬牙切齿。放在平常,这一定是相当受人瞩目的神情,可是苍舒御剑都没空去留意这一点。
没有过多的考虑礼貌问题,苍舒御剑一把从叔叔手中抢过了那张名单。看了一眼,就怔在当场。他根本用不着认真去寻找,那两个字实在显眼的不能再显现,就那样突兀的扎进了他的视线之中。
在亲眼看到之前,总还心存侥幸。但是亲眼证实之后,就是想要自欺欺人,都不知该从哪里开始编造谎言。
一看他们的反应,塔亚就明白,他们已经发现了“细节”所在。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明真正的来袭,“因为之前这个人对苍舒先生表现出了相当特殊的兴趣,我担心他会再次对苍舒先生不利,所以才会上门提醒。”
在领钱之前,苍舒恒率先展现出来的是戒备——在这个世上混的时间太久,他早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不会毫无条件的去相信别人。况且,眼前的这一位,还前科累累。
“塔亚先生,你难道没有牵扯其中?”
应该算是预料中的质问,可是当它真正到来的一刻,塔亚还是免不了一阵尴尬。他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铸剑师,如今竟然像是贼一样的被人防备着。不过,还是依旧存在让他庆幸的地方——怀疑来自于苍舒恒,而并非苍舒御剑。
身为上一次北冰洋之旅的直接受害者,到头来,苍舒御剑依旧还是愿意相信他。用苍舒御剑自己的话说,至少从他的角度,不管怎么样还是真心愿意将他当成朋友。
来此之前,塔亚以为自己会吃闭门羹,没想到苍舒御剑不仅肯见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对他表现出半分怀疑。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所以塔亚压抑着被人质疑的不舒适感,他认为自己有义务给苍舒御剑提供帮助。
迎上苍舒恒的目光,这个在整个业界都具有赫赫威名的中年男人,当被他以怒气勃发多分目光瞪着时,感受到的压力还真不是一般大。然而,塔亚不闪不避,目光坦坦荡荡。“上一次帮助古谦,是我一生洗刷不掉的错误。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二百四十五章—歉意被利用之后,就变了味
苍舒忆堪称天外飞仙般的神奇一笔,彻底打乱了苍舒御剑的全部计划。原本的一年之期,因为比赛时间的安排,减少了整整四个月。这下子,就算没有恒老头的耳提面命,苍舒御剑自己也清楚,时间变的无比紧张了。
到底是不是参加苍舒忆的“试剑大会”,关于这一点,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这大概也是苍舒忆的本事之一,只要是他定下的计划,不管是好是坏,不论有用没有,只要是他想要拖下水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拖下来,弄的一身湿。
参加是避免不了的,与其让苍舒御剑浪费时间再去铸一把剑,不如干脆决定以虚怀剑参赛。至少有一个用处,通过比赛验证一下苍舒御剑的技术。即使不喜欢争强好斗,可谁也不能否认,在竞争之中,才能分辨出好坏优劣。
“荒木,怎么办,出不去了?”苍舒御剑将脸埋在剑灵的颈窝里,可怜兮兮的嘀咕道。明明站在窗户边,就能看到大门,但要出去,绝对是件百分百不可能的事。恒老头这一回铁了心了,不仅取消他的一个月假期,而且还让专人守在门口,只要看见他出现,就会以礼貌而坚定的语气,将他请回去。
这是软禁,赤果果的软禁。
自由的人权被彻底侵犯的苍舒御剑,这一回却不敢争取自己的正当权利。因为他知道,即使争取了,也是白搭。恒老头很少会对他较真,但是一旦较真了,就证明他的所有手段都只能白费。威逼、利诱、撒娇、耍赖……即使他使劲浑身解数,也照样达不到目的。
“来日方长,我们以后会有无数的时间,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荒木柔声安慰着正烦躁的近乎抓狂的爱人。好在他的安抚,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的情况下,荒木的举动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手掌抚上阿剑的后劲,一点一点的摩挲着,那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安抚正在暴走的宠物。
“但我这次就想去。”由于正埋着头,苍舒御剑的声线听上去稍稍有些变调——仿佛正在撒娇一般。当然了,也不排除他真的是在撒娇的可能性。
“阿剑,我知道,你这么坚持的根本理由是为了我。”荒木稍稍拆穿对方。这个小家伙,真的以为他那些秘密工作已经是天衣无缝了?处处都是漏洞,而他们两人近乎于形影不离的相处方式,若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那岂不是成瞎子了?
苍舒御剑猛地抬头,“你知道?”知道这一次旅行是为了他们两人安排的?
印上清浅的一吻,以此代替了回答。没人比荒木更加了解阿剑骨子里的骄傲成分,所以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够了,还是给小家伙留下一点面子吧。阿剑的心情已然恶劣到了不能再恶劣了,这个时候火上浇油,最后得到的结果说不定就是引火烧身。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不仅是安慰人的那个越来越熟练,被安慰的那一个,居然也是越来越习惯。一肚子无处发泄的火气,就这么神奇的消散无踪。回应了荒木的吻,“我本来是想让你高兴来着。”
“我已经很高兴了。”阿剑微微张开的唇瓣,使荒木得以长驱直入。即使在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的打算,一旦到了真正的接触的一刻,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变味。
自制力,有时候是最不保险的东西——这一点,对双方来说,都是一样。
并不露骨的暗示,就这样染红了苍舒御剑的脸颊,同时也点燃了他身上的其他部位。他没有胆子去确认自己身上的温度到了怎样的程度,其实,确不确认又有什么区别,一定是烫的惊人。
阿剑脸红的模样,应该算是荒木最喜欢看的表情之一,爱不释手的那一种。只是每一次,只要这小家伙发现自己脸红之后,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躲藏,就算变成鸵鸟也不例外。这一次还是一样的反应,看他将一张脸紧紧埋在自己的胸口,荒木失笑。
阿剑,你误会了。
我说的高兴,不是因为这件事,或者说,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件事。
因为与苍舒谪剑的牵扯,我曾经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我甚至都想不到,要怎样的理由才能说服你相信那些过往的单纯。
阿剑,你可想到,我……我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心理准备。
阿剑,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再一次的接受。
我很高兴,高兴的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此时的感受。
“荒木,你怎么了?”由于他们挨得很近,使苍舒御剑不可能错判了对方的不安。“你在发抖?”搂住他的那个怀抱,从内而外,一丝一丝的颤抖连绵不绝。虽然十分轻微,却像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一般。
没有回答,撬开阿剑的牙关,进一步纠缠上他的舌。荒木不会向对方解释他究竟在不安些什么,他也希望阿剑不要再问——呐,啊,刚才我都给你留面子,这一次你也不要拆穿我怎么也?
并不是真的听到了荒木的心声,而是某种被称为感觉的东西,令苍舒御剑不再追问。
就在他愣神之际,衣襟被对方敞开,冰凉的空气吻上了滚烫的胸膛。冷热交替之下,令一切更加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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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不要克制一下啊?”难熬还是一样的难熬,不过似乎换了一种概念。苍舒御剑很想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但郁闷的是,他发现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不剩了。
荒木没有应声。既然无法达成对方的愿望,他索性就什么都不说。克制,以往还觉得这并非什么苛刻的要求,如今一切都不同了。要求的内容还是一成不变,变化的,是着魔的程度。
用荒木自己的话说,即使在剑灵族群中,他也是相当古怪的一个了。不懂得什么叫做合群,独来独往。苍舒谪剑的出现,算是第一次改变了他的观念,让他体会了被人吸引的感受。然而,最终也仅仅只是吸引而已。
曾经以为那就是他一生中最强烈的情绪了,直到数百年后,一个看似如溪水般清浅的小家伙,让他明白了自己错的有多么彻底。
那是从来没有被挖掘,荒木自己都不了解的感情深度。该惊慌,还是该惊喜?荒木不曾弄明白。因为在他得到空暇去清理这些之前,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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