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御剑无奈叹气,心中暗想——恒老头,你说我咳什么咳?你刚才那句话虽然义正言辞,吼出来之际也是威慑力十足。但假如将之翻译成白话,简直就是标准的无赖。只准你家侄子砍人,拿刀拿枪,什么都行,想怎么砍就怎么砍。然而却不许别人碰你家侄子一下,半根毫毛也不行。
要袒护人也不是这么袒护的。我这个后生晚辈,都禁不住为你感到脸红。
一番话在苍舒御剑心里转了一圈,半个音节都不敢真正付诸现实。要结束眼下的局面,苍舒御剑采取了最管用的一个手段。捂着伤口,并且在眼角逼出两点泪光,以显真实。“叔叔,我疼。”
☆、第四十章…听不懂是吧?你故意听不懂是吧? (1769字)
送走了所有的访客,苍舒御剑早已是精疲力竭。虽然他不断的表示了自己不舒服,用尽了各种不同的方法和语言技巧,明示的,暗示的,包括摆出一张惨无血色的脸,但还是无法湮灭众人关心的热情。
访客之中,女性的代表有三姑六婆,七大婶,八大姨。男性的代表有叔叔舅舅、大爷大伯、哥哥弟弟。所有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不好想与,更不好打发。同样的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也不嫌烦,可怜的是他苍舒御剑,回答的口水都要干了。
不愧是苍舒这种历史悠久的大家族的成员啊,即使随着家族不断更新换代,不断有家族旁支开始远离本家的权利中心,可只要这个人的头上还冠着“苍舒”的姓氏,其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质就绝非常人所有。
“荒木,我好累。”累的苍舒御剑都忘了还有十分重要的一茬。白天当着恒老头的面,这个可恶的剑灵居然敢拆他的台,他还……没有找他算账呢……
坐在床沿,荒木忙不迭的将小家伙揽入怀中,空闲的一只手在床头柜上取来了白水和药。“这是医生开给你的止痛药,吃了早些睡。”
摊开的掌心中躺着两枚白煞煞的药片,苍舒御剑一看就眉头大皱。看荒木这个架势,似乎是要他就着他的手服药。这种喂药的方式,苍舒御剑勉强还能接受,总比,总比另一种强吧?
【阡陌:儿子诶,乃的思想越来越不CJ了。吃个药而已,都能想到别处。
读者群:不CJ了才好。太CJ的话,你这文还有毛看头?
阡陌:咳咳,河蟹呀河蟹。】
苍舒御剑当然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好青年,就这么被归入了某个带有颜色的范畴之中。他如今愁苦的是,这药要怎么吃的下去?
“这是止疼药吧?我不想吃,吃了会犯困。”苍舒御剑相当佩服自己的急智,看看,这个理由何等的冠冕堂皇。他是男人,哪里会被小小的疼痛给打败?一点肩伤而已,他死也,不要,吃这些止疼药!
荒木一心都在对方的伤势上,也怪不得他一时间忽略了苍舒御剑这句话背后的真实意图。方才如愿听到了他用软软的语调对自己说话,可在心动之余,更多的则是疼惜。经过这么一天,可把小家伙给累坏了。
“乖,吃了才好睡觉。有什么事等明天醒了再说。”荒木曾经有过无数次受伤的经历,他很清楚疼痛是种如何磨人的东西。下意识的碰了碰右侧的眼罩,直到今时今日,其下掩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还能够记起,当初受伤时,是如何的侧夜难眠。他可以凭借意志力忍痛,半点呻…吟也不会发出,但是睡眠一事却并非意志所能控制。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只能在尖锐的痛楚中熬过一个又一个白天黑夜。
如今的苍舒御剑虽然看上去像是一幅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但这只是过度疲劳而引起的状态。等他睡到半夜,疲劳感缓和之后,极有可能被肩上疼醒。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将这些药服下。只有充分的休息之后,伤口才能好的快。
“那个……”苍舒御剑还在继续挣扎。
荒木装作没听见,只是将拿着药的手掌又往前送了送。别的事都好说,只是这一件,他实在难以妥协。
靠!明示暗示你都听不懂!你是故意的吧?好,那老子也不跟你说废话了,咱们就明里来明里去!
“把药给老子掰成两半,那么大一片,怎么吞的下去?”苍舒家的怒目圆瞪,苍舒家的无上气势。也亏的御剑童鞋从小就长在这样的家族中,才能将这么一句话,说到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程度。
荒木先是一愕,再是一愕。
终于,冷硬的唇角线条再也绷不住了。
“噗哈哈哈……”荒木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夸张,越笑越忍不住。幸好还保有最后一分理智,先将手中端着的东西放下之后再笑。
“笑你妹啊!”御剑童鞋终于鬼火勃发。老子不就是不想吃药吗?你犯得着笑的像个市井大妈?爪子劈手夺过某物,可怜的玻璃杯,最终还是性命不保,在苍舒御剑的手中被砸了个粉碎。用的着笑的这么嚣张吗?笑、笑、笑!难道你这一辈子就没有好好笑过?
御剑童鞋,你这句话还真说对了,荒木老大活了好几百年(当然了,这是以剑灵的生命作为计算),的的确确是第一次笑的如此畅快。
“亲爱的阿剑,你弄错了。我没有妹妹,也没有姐姐。”荒木陡然变得认真的眼神,坚定的望着对方。“对我来说,世上就只有一个你。”
阿剑,你是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第四十一章…正因为太在乎,才免不了自责 (2091字)
最终,苍舒御剑还是老老实实的服了药。用的是,呃,另一种方式。
荒木在喂药的掩饰下,结结实实的偷了一个香吻,但是他在对方的怒目相视下依旧维持着理直气壮。
没办法,谁让你自己砸了水杯?你又嫌药片又大又苦,怎么也不肯下咽。我不用这种方式,还能怎么样?如何,一点也不苦吧?
这倒是,真的不觉得苦……
苍舒御剑的思绪被拉着转了个弯,然而,当这个弯还没有彻底转完整之前就猛的刹车。靠,这不是重点吧?被介样酿样之后,他差点没有喘上气,根本就忘了还有止疼药这一回事。而那看起来有些吓人的白药片,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在唇齿纠缠之间吞下腹中。他压根就没有完全理解荒木在其中所动用的技巧,哪里还有空去理会药片是甜还是苦?
但是,但是,但是他宁可那是苦的。孟医生,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按时服药,绝不让你费心。因为,你费心是小事,假如让某个别人也费心,我就惨了。
荒木只需微微一低头,就能看到苍舒御剑有些犯迷糊的脸庞。药效已经发挥了作用,这个时代果然相当先进,止疼药竟是如此管用。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喂下药片,苍舒御剑一贯晶亮的眼眸,如今也是半闭着。再怎么想要维持清醒状态,眼皮还是重的相互打架,怎么也抬不起来。
只是——荒木失笑,只是都这个样子了,小家伙还是半嘟着嘴巴,浅浅的着恼的表情。这是为了什么?维护他苍舒家宗主的威严,还是想着有某些账没算,怎么也不肯放弃?
既是无奈又是宠溺的叹息,荒木将人裹进了薄被之中一并搂入怀中。尽管他很想与阿剑钻进同一个被窝之中,想想还是放弃。认识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是第一次见到苍舒御剑如此没有防备的模样。不是那种表面装乖,实际上在不断算计的小坏,如今的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想。
完完全全,毫无意识的引…诱……
“阿剑,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凑在怀中人的耳畔,荒木轻声开口。他自己靠在床头,背后并没有垫上软枕之类的物品。这个姿势自然别扭而难受,但是他怀中的苍舒御剑却能够躺的更加舒服,这样就足够了。
“什么?”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一点也不真切。只是其中恳切的问道清清楚楚的传递而来,引的苍舒御剑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了一句。
什么?一时之间荒木自己也被问的有几分茫然。他到底是在请求他不要怎样?是不要露出这种招人的表情,以至于他忍耐的着实辛苦?还是,别的……什么?
“就算是闹着玩也好,以后不要再拿剑从我右侧攻击了。这很危险,知道么?”被子的缝隙之间还能看到苍舒御剑肩头缠绕的纱布,每看一眼,荒木就不能不自责一次。
“为什么?”苍舒御剑完全是一副迷迷蒙蒙的天真状态。
荒木再次叹气。他不是已经说了危险吗?小家伙还偏要刨根究底。只是,他能够拒绝他吗,即使苍舒御剑正处于绝非清醒的状态?
如果说难以拒绝便是沉溺下去的表现,那么荒木只得承认,自己早已沉溺的难以自拔。
“因为我的眼睛。”初次见面时,苍舒御剑对他的右眼所变现出来的遗憾,至今依旧记忆犹新。是那样单纯的怜悯,绝非处于事不关己立场下的同情,他是真的为他感到难过,即使那时他们还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阿剑,我的右眼看不见啊,右侧是我攻击和防守的死角。”
苍舒御剑一直认为自己受伤是因为自身体力不支,才好巧不巧的撞上了荒木的剑锋。然而以荒木的身手,即使彼此之间只剩下毫厘之距,他还是能够做到收放自如。况且那一场所谓的比试本就是苍舒御剑一人热情高涨,荒木出于闹着玩的态度,要及时收招更是只在弹指之间。
这一次小小的遗憾,真实的原由只有荒木自己明白。从视线死角攻击过来的苍舒御剑,他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更加不知他会被地上的碎石绊倒。原本只是相当简单的招式,以如今苍舒御剑的敏捷度,绝对应该躲得开才是。
果然,还是他托大了。小家伙的叔叔说的对,他根本就不该用真剑与他练习。
“一整天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话?”苍舒御剑感受到对方身上陡然渗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