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荒木的沉默并没有一直维持下去。“嘶——”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是小家伙情急之下顾不了许多,一口咬在荒木的手心。
看着荒木掌中出现的两排渗血牙印,苍舒御剑多少还是有些歉然。也怪不得他下口太重,如果不是把荒木咬痛了,他又怎么会放开手?不再给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机会,苍舒御剑面对着自家叔叔,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道,“我不知道这符咒是不是真能封印他。就如同我一样不知道,一旦他被封印后,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六十四章…做长辈的不让步,难道要继续死磕下去吗? (1864字)
还是苍舒恒那间光线异常阴暗的屋子,苍舒御剑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双腿也老老实实的放在地板上,没有跷二郎腿给恒老头看。挂在脸上的表情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无比怨念的瞅着自家叔叔。
半天过去了,苍舒恒依旧没有理会对方的表现。手边放着一摞数量吓人的文件,他正不时从中抽出一份,细细浏览之后再在末端签上大名。苍舒御剑越等越觉得无望,看这恒老头的架势,不会打算把这些文件都看完了再搭理他吧?
还是说,就算把文件看完了,还是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还是头一回觉得恒老头的气场吓人,一时之间被震慑到的苍舒御剑噤若寒蝉。实际上只要他有平日里十分之一的胆子,往恒老头的文件上瞟上一眼就会发现,对方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处理事物之上,一看那歪歪扭扭的签名,就不是苍舒恒惯有的风格。
原本还想要再等上一会儿,实在是肚子饿的不行,苍舒御剑的心情也就变的焦躁起来。“呐,恒……老头,你就不要生气了吧?都整整一个星期了,我再怎么也谈不上十恶不赦吧,你至于这么大的火气嘛?”
“唉——”苍舒恒长长的叹了口气,气没有消是真的,心软了也是真的。前段时间一直听着阿剑别别扭扭的喊自己叔叔,尤其是冲突爆发的那一日,阿剑除了是在哀恳以外,何尝不是在冲他闹别扭?平常少不得要一再训斥阿剑的“不懂礼貌”,谁知他有一天真的变得礼貌周全了,不适应的还是自己。
恒老头终于肯看他一眼了,御剑童鞋心中大石落地。不管那目光如何凶恶,总比无视他的存在要好的多。解决此事,有希望了。所以当苍舒恒将一份请柬扔到他面前的时候,苍舒御剑只是笑眯眯的接过。
“又是谁啊?”随手将请柬扔在桌上,看也懒得看一眼。自从成了苍舒家的十代宗主之后,近日各种各样的请柬就不断送到苍舒御剑的手中。他实在没那闲工夫去一份一份的拆看,烦都要烦死了。
知道阿剑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场合,只是如今的身份和在业界的地位已经容不得他再继续随心所欲的过日子。苍舒恒腾的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请柬的封皮上。“你最好乖乖去赴约!盛装出席!”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盛装出席,苍舒御剑当即就听的脑袋发麻。早就晓得一旦得罪了自家叔叔,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悲催下场,但没有到亲身经历的一刻,还是无法想象这个死老头这么会抓人的痛脚。
【阡陌插言:废话,要是连这点眼光都没有,苍舒恒又怎么能主持苍舒家事物多年不倒。要怪就怪你自己,惹怒谁不好,偏偏要惹了你们家中谁也惹不起的代宗主。
御剑童鞋:这怪我吗?怪我吗?难道不是你这个伪亲妈编造的情节。呜呜,盛装——偶是不是又要从帅锅变粽子啊?】
“恒老头,什么人这么大面子啊?”苍舒御剑妄图打上几句马虎眼。就能将这一劫平安度过。
苍舒恒扬起手,手指弹在侄子的脑门上,后者舔着的笑当场就苦在脸上。额头被弹的地方略略青了一块,不过这也是他自找,不好好收拾这个臭小子一回,只怕他压根忘了在家族中究竟是谁做主。
“你说对了,这人的面子的确很大。”苍舒恒哗啦一声翻开请柬,指着角落上一个三字的签名——果真眼熟的不能再眼熟,曾经在支票上连续看过两次,龙飞凤舞的“范哲西”。“范老做寿。在业界之中没有人不卖这个面子。”
对范哲西那个老头子也算蛮有好感的,如果是范哲西私下相邀,说不定苍舒御剑就屁颠屁颠的去了。只是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他还是一门心思的想着能推就推。“以往这种事不都是恒老头你亲自去吗?这次也就这样吧?”
苍舒恒重重哼了一声,“我原本也是这样计划的。”阿剑的社会经历尚且十分浅显,这样的场合又是出不得错的地方。本想让他再历练一段时间,再逐步将这些事务一件件移交到他手上。“只是范老的请柬指名道姓邀请你去。不准拒绝,礼物都早备好了。”
还是要佩服苍舒御剑审时度势的本事,只凭借本能就差不多能够判断出什么样的情况还能挣扎一二,而什么样的情况又是无可转圜。心中清楚这一趟是不能不去的了,便开始考虑找个垫背的。如此难受的场合,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忍受不是?
“恒老头,难道你打算让我一个人去?如果出了什么纰漏,你可不要怪我哈。”佯装好心的提醒,非要逼苍舒恒钦点一个倒霉鬼出来。日后假如被记恨的话,这笔账也是算在苍舒恒的身上,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苍舒恒无可奈何,一个最合适同时又是最不合适的名字在口边打转。细想一下苍舒恒又不得不承认,除了这一位以外,他还真不知该让谁陪在侄子的身边。“就让剑灵荒木跟在你身边吧。”
☆、第六十五章…言语不尽,还真是吊人胃口 (1990字)
苍舒御剑一愕,差点认为自己年纪轻轻就得了幻听的毛病。
一旦心生怀疑,脑子就变得不怎么灵光。而一旦脑子不灵光了,说出的话就少不得口无遮拦,“你不是不让我和荒木在一起吗?”
话音未落,苍舒御剑自己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好不容易盼到恒老头在这件事上松了一缕口风,他干嘛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件事怎么想从哪个角度想,都是来日方长的计较,太过着急只会将恒老头的脾气又给激了出来。
果不其然,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就是苍舒恒那张大黑脸。苍舒御剑吐了吐舌头,可惜说出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管他是谁都无法将之收回。明智的选择闭紧嘴巴,静观其变。
“被你那样威胁之后,我还敢继续逼迫你们吗?”什么“一旦他被封印后,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要一想起阿剑亲口放出的这句话,苍舒恒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难道他真要去试试到底自家侄子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举动?
苍舒御剑干笑两声,明摆着怎么回答怎么错的问题,他是傻子才会去继续刺激恒老头。
“总之,这件事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也只能好自为之。”就当是他年纪大了变得罗嗦好了,苍舒恒少不得多言这一句。
从小到大,苍舒御剑可以称的上是一个相当乖的孩子,所以这一次的反抗也就显得格外出人意料。知子莫若父,尽管苍舒恒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不过也差不了太多了。苍舒恒又怎么看不出那一日阿剑的极端认真,有些话不是说说就罢,倘若荒木有什么不测,他大概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怎么又扯到好自为之上面了?苍舒御剑面露疑惑,他是真的不明白叔叔怎么就对荒木的存在那么不放心。那个剑灵,坏毛病一堆不假,也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好人,然而也不至于十恶不赦到令人处处防备吧?
确定阿剑被勾起了好奇心,苍舒恒反而不知该怎么加以警告。有些事不是说说就完,要解释如今的状况,就少不得要牵扯出一些被埋藏的过往,偏偏有些东西是苍舒恒绝不愿让阿剑了解的,至少在现阶段之中还不想。
在宗主继位仪式上,由于古谦的搅局,苍舒恒不得不将历代宗主代代相传的古书提早交给阿剑。后来得知他并没有翻看其中的内容,为此苍舒恒可以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如今他又再次面对两难的境地,绞尽脑汁才辛苦隐瞒的事实,难道最后还是要通过他的口中道明真相?
不是没有想过无视,然而敷衍的态度只怕打发不了现在的苍舒御剑。将他教导成独当一面的人物,这一点从来就是苍舒恒的理想,但是当面对成长过快的晚辈时,年长的那一位还是有几分难以适应。
喜忧参半。
“你还记得面对封印时,荒木所说的话?”苍舒恒不愧是苍舒恒,尽管不能完全采取敷衍策略,不过还是找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到底这件事是苍舒御剑亲身经历过的,瞒也不能完全瞒住。如果最后他能从中探究出最终的谜底,那也只能说是天意。
这应该就是标准的隔靴搔痒,好奇心得不到任何满足的苍舒御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难道他说的是真的?那个封印真的不能奈何他?”一道灵光刹那闪过脑海,苍舒御剑眯了眯眼睛,“是不是聚奎塔的封印从一开始就问题?”
“这个谁也不能肯定,虽然我那天确实是真的很想封印荒木,但是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苍舒恒露出老狐狸一般狡诈的笑容。在此事上,他也确实没有说谎。假如在一开始就能够确定封印符咒的效力,当天的事说不定就是另一种局面。
就是因为无法确定符咒到底对荒木有用还是没有用,从苍舒恒的角度来说才不能轻举妄动。在阿剑年幼之时,自己的哥哥就撒手人寰,是他一手将这孩子养大,不是父子却亲如父子。若是为了结果未知的事情而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苍舒恒万万不肯的。
“至于聚奎塔的封印,阿剑,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是。”苍舒恒话锋一转,让话题重心彩瓷回到阿剑的身上。“这么多年来,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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