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点悬念。
“呃,小西。”苍舒御剑这一声喊的尤为不好意思,谁叫他刚刚还将人家的女儿视作情敌来着。
不明就里的范哲西哈哈大笑,敢情这老头还真将御剑童鞋当成自己的忘年交了。“阿剑,原来你已经见过我女儿了。”转过头佯装凶恶的瞪了范宣一眼,“我不是说了会给你介绍的吗,怎么自己就冒冒失失的跑来了。这一位可是苍舒家的宗主,你在人家面前有没有失礼啊?”
苍舒御剑更加汗颜,要说有谁失礼了,那也一定不是这位范宣小姐。他居然……居然问人家是什么人……想到之前的针锋相对,苍舒御剑就控制不住汗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滴。
“怎么可能嘛。”范宣挽着父亲的手臂轻轻摇了两下,亲昵之中带着娇俏可人。“我才说完自己的名字,你就过来了。”冲着苍舒御剑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就此将一段有些尴尬也谈不上愉快的插曲就此掩盖过去,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苍舒御剑感激涕零,多么可爱的女孩子呀。没有当场拆穿他的作为,这是如何的善解人意。心照不宣达成共识之后,苍舒御剑立刻就有些得意忘形,也对范宣回以笑容。然而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背后飘来的阴风阵阵。
荒木严厉腹诽——可恶的阿剑,亏你还笑的出来。范哲西这死老头在这种场合下介绍女儿给你认识,其目的简直比司马昭还要司马昭。你再这么笑下去,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卖给范家啊?
在这一场你来我往的纠结之中,最无辜的还要当属范宣小姐。回顾一下镜头,她究竟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了?不就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加之介绍了自己的职业。这也不犯法吧?别说不犯法,甚至也没有招谁惹谁。明明什么错也没有,偏偏就被两名帅哥轮番给“敌意”了一回。
人啊,果然都喜欢给自己塑造假想敌。
☆、第六十八章…长相与性格,说不准就会成反比 (1934字)
场面少不得几分尴尬,而敌意的火花就在尴尬的气氛中渐渐被点燃,几乎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半晌之后,苍舒御剑才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小西,恭喜啊。”平常倒还称的上伶牙俐齿,怎么这个时候就词穷了。憋了半天,这句话还是不伦不类,恭喜毛啊,老头子又不是今个儿结婚。
“都六十的老头子了,一条腿都被埋在了土里,还有啥值得恭喜。”范哲西不愧是范哲西,看看人家这措辞,随便一张口就缓解了气氛。这等手腕,才是在世上摸爬打滚了一辈子的证据。
六十?苍舒御剑张大了嘴巴,来之前他也没有仔细看请柬的内容,加之先前就见过范哲西两次,这么一个中气十足神采奕奕的老头,原本还以为他做的是五十大寿呢。话说,这一位六十了,那他的女儿范宣……又应该多少岁了?
发觉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了几个转,范宣心思灵透,立刻就明白他在疑惑些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女,即使范宣没有在这个诡谲莫辨的业界里混,而是选择了相对平和的职业。只是身上所继承的范哲西的血液,又岂是一般。苍舒御剑的所思所想依旧清浅如溪,要看透他的想法,对范宣来说实在是很简单。
“我二十六了。”还是一样的落落大方。都说女人的年龄是永远的秘密,但是她还是没有隐藏。
“啊?”苍舒御剑惊呼了一声。也难怪他这个反应,实在是怎么也想不到,这范宣看上去不过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别说苍舒御剑实在不懂揣测女人的年龄,就算换成他那个“阅人无数”的表兄苍舒裕城,应该也是猜不出来的。
过于惊讶她的年纪,或者说,过于惊讶这张看上去着实年轻的容颜。由此一来,苍舒御剑顺势就联想到另一个与之相关的问题。而一旦想到了,没经大脑就这么脱口而出。“那你结婚了吗?”
好奇女人的年龄就已经有些不礼貌了,大刺刺的问出这样的问题,这还……真不知该怎形容。苍舒御剑惊觉过自己说了什么,真是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而当他看到面前一对父女呆若木鸡的表情后,就更是想要将咬断舌头的想法付诸行动。
死寂。
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一个人的应对最快,“假如她没结婚,你是不是打算娶了她?”不用问也知道这个阴测测的腔调来自于何人。
冷风刮过,头皮发麻。呜呜,看样子咬舌都太慢了,死的不干不脆。不如给他来把长剑,诸如他的现世之作那样的宝剑,一刀刺穿胸口算了。不然这场结束之后,还不知道荒木老大准备了什么手段等着呢。
事实上,不仅是苍舒御剑一个人有此感觉,事实上周遭空气都有明显的变化。僵硬的有几分冻人,也尴尬的令人手足无措。仿佛有着某种莫名其妙,却又实实在在的敌意,正扑面而来,
说起来荒木这句突如其来的质问,已经是十足的不礼貌。倒不是说对苍舒御剑,那是自己的情人,发现他有“出轨”的嫌疑,加以质问当然是天经地义。只是这么直接的措辞,对于人家范宣小姐就有些过头了——好像这么一个大美女,竟是嫁不出去的没人要一般。
范哲西爱女心切,本来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如今脸上竟也有些绷不住。只是还没有看出这人的来历,所以还不敢轻易发难。话说回来,范哲西在这无比复杂诡谲的业界中混了将近一辈子,早就练就了一双认人识物的火眼金睛,遇到荒木,只能说是一个意外。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他竟然一点也看不出这人到底有着怎么的阅历以及背景。
倒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苍舒御剑的继位仪式上尽管未曾见到,但是上一次的拍卖会中,这人是在场的。当天还不觉得,今天近处一看,才觉得不对劲。荒木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越看越是不解,越想探出他的深浅越是不知他的背后有怎样深沉的过去。
也幸亏范哲西有丰富的经验,那种历经数月才练就出的东西在向他警告着危险。范哲西自己也知道,在这世上最好有两种人不要去轻易得罪——一种自然就是像眼前这位一样光是靠气质就能将旁观者折服的人,而另一种则是看上去经历空白一片的人。这两者单是说起来似乎有几分冲突,实际上细细想想也就不然。只是游戏而人只能兼具其中之一的特性,而极少数的人才会两者兼备。
譬如眼前这一位。
无论他是可以隐瞒过去,使其变成一张白纸也好,还是他的过去本就是一个秘密,不能拿出来炫耀。理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根本用不着那些背景来撑腰,自身的气势就足以令他处于所有人都不敢小觑的地位。
沉默终究还是需要被打破,只是打破有些沉默,需要人们付出不小的勇气——譬如,眼前这一种。
“如果苍舒先生不介意我年纪比他大的话,我倒是很愿意有这么一个俊俏的小伙子当我的丈夫。”在其父亲都选择静观其变的时候,开口的女儿无疑就相当彪悍。而且不得不说,这句说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话……更加彪悍。
☆、第六十九章…罪名一旦坐实了,再想洗刷就困难了 (1580字)
呜呜呜……
又是搂腰。
第一次出现这种场面时,御剑童鞋还会暗自里夸赞自己的英勇,阻止了荒木,也就阻止了一场显而易见的流血事件。但是当同样的事件发生第二次时,他就只剩下欲哭无泪了。
尤其是彻底领悟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是多么不妥的行为之后。这一次的人比上一次还多,倒是没有什么家里人,然而却是范哲西寿宴所邀请的全部嘉宾。靠,丢脸丢到整个行业了。
比起丢脸,更加令御剑童鞋郁闷的是,荒木这一次的反应比上一次更加夸张。
老大,我知道你是天下无敌,不过也用不着这样吧?——御剑童鞋觉得自己的手臂无比酸涩,再这么下去估计就变成两根软面条了。而一旦手酸了,御剑童鞋就会联想到更加悲惨的事实,那就是自己的身手如何不如人,同时自己的身高……也是如何不如人。
“我是开玩笑的。”又是一声惊雷,还是来自于有一张清纯脸的范宣小姐。
玩笑?苍舒御剑充满怨念的回头看了一眼。姐姐呀,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吗?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呀。再看范哲西,老头子一脸的平淡。从范哲西的毫无意外中,苍舒御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一上来老头就会问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失礼。
敢情,那不是客套话。
“原来只是……玩笑。”荒木轻轻巧巧的开口,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字,几乎就只是唇齿相磨之间出现的一个清淡如风的音节,不仔细听根本什么也听不见。而就算仔细听了,也一场模糊和微弱。
别看范哲西已经步入六十大关,耳朵却还灵敏的很。苍舒御剑都没能怎么听清的两个字,清清楚楚的落在了他的耳中。范哲西认为找到了一处台阶,随即一笑,“我这个女儿别的什么都好,就是爱和人开玩笑。阿剑,你可千万不要介意。”
欲哭无泪的心情上升到顶点,小西啊,你就看不出来吗?介不介意的重点根本不在他苍舒御剑的身上,此等事件,只有荒木老大一人说了才算数的。
完了完了,上一次只是古谦那个天杀的一句挑衅就让荒木本性毕露,惹出了一场极大的风波。今日换作范宣这么一位水灵灵的美女,他岂不是更加坐实了罪名?
荒木并没有理会范哲西——既然他那句话摆明是对阿剑说的,那就与他没有半点关系。眼罩挡住了曾经受伤的眼睛,只有那只完好的绿眸,落在范宣的脸上。
这个女人,是不是真够资格成为他的敌手,那都是他话。唯一的一点就足以令荒木心生警戒,她是女人,而他是男人。不,更确切的说他甚至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