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期的错误,害的后期铸剑的时间相当紧迫,表兄弟两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通宵苦战。当礼仪剑完成的一刻,苍舒裕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铸剑室,招呼也不打,随即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关门大吉。反正报酬都已经到手了,对于苍舒裕城来说,什么都与他没关系。
可怜的人只剩下苍舒御剑,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他接的生意,交货的工作也只能亲力亲为。
埃布尔如梦初醒,赶紧将宝剑捧了出来。沉甸甸的手感打消了一切疑虑,埃布尔惊喜不已,真想当面问问苍舒御剑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即使是他,也认为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倘若不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他又怎么会将教中的大事赌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
最终令埃布尔闭嘴的理由是他陡然意识到并不合适,似乎有刺探别人秘密之嫌。从老友范哲西的身上就可以了解到,铸剑是一门古老而又神秘的技艺,他们有着太多不希望外人涉足的秘密领域。从这一点来看,埃布尔觉得自己还是高估自己了,老友?他和范哲西充其量只能算做老相识。
“苍舒先生,请问我该支付多少酬劳?”埃布尔示意手下递来他的支票本,做好了随时在上面写数字的准备。过程不能提,那么这个结果总是能提的吧?对方完美的达到了他苛刻的要求,他作为委托人,当然也不能太吝啬。
最近似乎常常看到这一幕,仿佛支票本这种东西一点也不稀奇一样,随时就可以掏出一本。而对方的表情无比淡然,就像是不管他说多少,对方就会写多少似的。钱多的没地方花吗,非要拿到他这个穷人跟前显摆?
其实严格说起来,苍舒御剑也是个有钱人。不过是因为刚刚步入有钱人的行列,他还不太具有自觉罢了。
【阡陌:可怜的儿子诶,到底以往你被你家恒老头压榨的有多么惨啊?就算没有正式继位,好歹你也是苍舒家的未来主人,怎么也会被划入穷人的范围。
御剑童鞋:靠,这不是要怪你这个后妈。老子存的那几个辛苦钱,一个盗刷信用卡的心姐不算,你还要找荒木这么一个催债鬼上门。】
苍舒御剑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委托人,半晌也没能说出一个数字,从这一点来判断,他完全忘了还有报酬这一码事。
【阡陌(再插言):靠,这都能忘,你没钱纯属活该!】
本来只作为牵头的中间人,不打算插手这项委托的范哲西这下也有些坐不住了。有了前车之鉴,他真怕自己的忘年之交会又来一次“免费服务”,递上一个警告的眼神。范哲西无意从中得到任何好处,只是假如真的让苍舒御剑做白功,怕是明天苍舒恒就会上门理论。
☆、第一百零一章…对人的印象,总是在不断发展变化中 (1707字)
苍舒御剑想了又想,灵光的脑袋在这个时候完全处于当机状态。他不是不聪明,只是他的聪明从来没有用在这些方面。就如同当时被恒老头凉在拍卖场时一样,他根本不知该给自己的现世之作定一个价格——苍舒家的十代宗主,完全不懂行情。
“要不,你看着给吧。”撇了撇嘴,这是苍舒御剑所能想到的唯一的折中方式。毫无意外,他的话才一出口,立刻引起一屋子诧然的目光。
看着给?你当这是良心菜店吗?众人惊异的表情中齐刷刷的表达了同一个意思,这个年轻铸剑师的脑袋不会生锈了吧?看着给?
有人下意识的想起了某些店铺的销售方式,没有人看管也没有人经营,只是在门口放着一块偌大的牌子,上面写着“良心葱,良心葱,随便选随便拿,多少钱看着给!”
苍舒御剑装作没看见埃布尔嘴角的抽搐,只要把难题扔出去了,他就感到轻松无比。此时想到的,是另一件事。“原本的礼仪剑应该用了一些年头,而这一把是新铸的,很有可能被有心人看出破绽。”其实就算有破绽,本来也与苍舒御剑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这完全是超越了尽职尽责的提醒。
“你可以找个……专业人士做旧一下,问题就不大了。”苍舒御剑给埃布尔指出一条明路。所谓的专业人士究竟是什么人士,当然不言而喻。
埃布尔点头,表示认可了苍舒御剑的提议。这原本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卢萨教的礼仪剑,效用等同于教皇权杖,这样的东西当然具有一定的历史。新铸造的宝剑,能够在式样上面无限趋近于正品,但是在历史的厚重感上面就有些不够了。埃布尔早就想到了一点,也预先请好了负责做旧的“专业人士”。
也可以称之为,造假师。
埃布尔所没有想到的是,会从苍舒御剑的口中听到善意的提醒。甚至,他还留出了一定的空余时间用做后续工作。从苍舒御剑疲惫的神色中能够猜到,为了完成他的工作,一定付出了相当多的心血,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尽可能的压短工期。
对于这份体谅,埃布尔觉得自己真的有些“感动”。
埃布尔对这个年轻人的看法,一直在变。最初的时候是全然的不信任,只是没有选择的选择,才委托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苍舒御剑真的完成了委托的时候,埃布尔则是完全的震惊,以至于短时间内以为看到了错觉。到了现在,所有的感受都向着某个感性的方向发展。
感动,也是感激。
范哲西会如此推崇这个年轻人,除了他神乎其神的技艺以外,看来还有别的更加重要的因素。
没有再犹豫什么,埃布尔低头在支票本上写下什么。完成之后,范哲西抢先一步拿过去看了一眼。老头子松了一口气,上面是一个相当公平的数字。
有了范哲西的代劳,苍舒御剑看也不看,就将支票放进了上衣口袋中。话说回来,他看了也等于白看,在行情方面,谁能比收藏家范哲西更加懂行。既然这样,他何必还费那份精神?
坐在对面的埃布尔仔细的看着年轻人,眼睛一眨不眨。苍舒御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简单而纯粹,相当的干净。他不是故意做作,而是真的不在意支票上的数额。正是因为他的举动,令埃布尔最终下定决心。
“苍舒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请来参加我教新教主的继位大典。”
有些意外,或者说是相当意外。苍舒御剑不明就里的打量着埃布尔,刚才难道是这位主教在向他示好?房间里此起彼伏响起几声呼唤,埃布尔的手下纷纷叫着“大人”,语调有着竭力控制的压抑,更有压抑不住的恐慌。由此可以判断,这件事不仅苍舒御剑自己意外,这些人也同样意外。
意外之中包含的是反对的意思,想必平日里埃布尔对手下训练有素,才使他们在这种时候仍然能够控制不满,而不是当着外人的面向主教大人提意见。
不过苍舒御剑也十分识趣,况且他对这个邀请实在是半分兴趣也没有。想起来他还有成为一代剑豪的宏伟目标,训练被突发的事件一再终止,如今也该重新开始了。
“感谢你的好意。只是埃布尔先生也清楚,对于宗教方面的事,我实在一窍不通。”谁说苍舒御剑全然不懂这些社交辞令,以前不用是因为他嫌麻烦,到了需要的时候,他会将对方哄的相当高兴——苍舒恒就是一个典型案例。“我就在这里预祝埃布尔先生一切顺利。”
☆、第一百零二章…明知故问,诱人上钩 (1696字)
“了不了解宗教的事并不要紧,我诚心邀请你去我教看一看。”谁也没有想过埃布尔会固执到这种程度,如果说刚才他的手下发出一致的惊呼,那么这一次,便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先是看到主教一脸的认真,随后众人的视线又齐刷刷的转向苍舒御剑的身上。这个年轻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他们那个很难对外人产生好感的埃布尔大人改变这一习惯?
难道就是因为他顺利完成了委托?
“呃。”苍舒御剑陷入真正的左右为难中。从他本身的意愿来说,当然不想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家族不成文的律条之一,不要与宗教和政治扯上关系。委托一经完成,趁着牵连不深的时候尽早抽身才是上策。但是苍舒御剑还是少不了犹豫,假如他一再的拒绝,是不是有些伤人了?
“难道苍舒先生对我教的文化就没有半点兴趣?”谁也不知埃布尔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居然会抛出诱饵。
对方问他有没有兴趣,苍舒御剑当场就变的愁眉苦脸。他当然有兴趣,而且是太有兴趣了!
刀剑这种蛮横而不可理喻的发明,从某种意义上说,何尝不是文化的折射?即使这种折射有些偏激,也有些怪诞,但谁也无法否认。这也是苍舒家教育的独特,不仅单纯浸淫于锻造的技艺,更加会涉猎与之相关的领域。
因此数百年来,苍舒家出来的人物绝非简单的工匠。铸剑师这个称谓有着独特的含义,不是简单叫上一声就算。他们是行业的翘楚,是无数同行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得自古谦的图谱,使苍舒御剑窥见了一个神奇的领域。那种闻所未闻的文化,引发了他每一个细胞的关注。只可惜一本书的记载内容有限,假如能够更深的接触,将要得到更多梦寐以求的内容。前往卢萨教,应该就是最好的方式。
如今埃布尔来问他是不是有兴趣,这简直摆脱不了明知故问之嫌。
最后的理智令苍舒御剑在点头前的最后一刻紧急刹车,兴趣是一回事,但是他更清楚假如冒然接受邀请,一定不是一个好主意。
从小到大,苍舒御剑犯下的小错误不少,偶尔也有出格的。然而错误这种东西往往也分了级别,小错的级别不高,是以苍舒恒一般都选择容忍。但是苍舒御剑也明白,假如真的犯了大错,那就等着被好好收拾吧。
“用不着犹豫,苍舒先生。”埃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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