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了这些人的麻烦,苍舒御剑就晃到了负责销售、情报收集等等繁琐事务的外勤部门。由于对这些流程一知半解,苍舒御剑的到来直接搅黄了两笔大生意。在外勤部门敢怒不敢言的忧郁氛围中,充当临时保姆的荒木着实看不下去了,主动将人领走。
“阿剑,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吧。”就在苍舒御剑的长剑朝着他肩膀刺来的一刻,荒木的右手擦着刀锋,不退反进,看上去有几分凶险的动作间,冰纹剑已然易主。
眼看着自己已经被荒木缴械缴了整整七次,苍舒御剑先是愣了愣,呆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随后便是一股难以自抑的不甘用了上来,脑子一热,嗓门也大了几分,“把剑还给我!”
荒木没有言语,面容上神色淡淡,只是将冰纹剑背到身后,不让对方拿到。
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容忍的一方还没有什么,反而是被容忍的那个人,反倒更加容易挑起火气。苍舒御剑想也不想,直接一个箭步扑了上去。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此刻他们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只管将手臂伸长,从荒木的腋下探出去,想要夺回冰纹剑。
换上一个场合,或者说换上一副心境,对于阿剑明显的“投怀送抱”,荒木若是不好好加以利用,那他一定就是脑子出了毛病。然而此刻,荒木只是将手臂绕过小家伙的腰肢,帮他稳定平衡之后,并没有半分越轨的举动。
“把剑还给我!”苍舒御剑完全忽视自己趴在荒木身上的“危险”事实,也不管随时会来的“可怕”后果,不依不饶的又吼了一遍。
苍舒御剑的手臂已经伸直到了极限,这样下去就算不出什么大问题,也很有可能会抽筋。荒木也没有多加考虑,直接一扬手将冰纹剑扔到了一边。也幸好旁边没有苍舒家的其他成员,不然,无论谁看到荒木如此对待他们家的传家宝,只怕都会冲上去与其拼命。
但是在荒木看来,剑就是剑,无论出自谁手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比起一件物品,当然是活人更加重要。况且,那人还是苍舒御剑。
“你!”眼前发生的一幕过于惊骇,苍舒御剑都不知该怎么骂这个暴殄天物的混蛋。
“今天的你不适合练剑。”语气淡淡,可是能够听的出荒木的认真与郑重。
苍舒御剑气结,当场指控,“你昨天就这么说。不!你都这么说了好几天了!”大爷的,他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谁都嫌弃他?要不就是理也不理,就是理了,也只是敷衍!
“只要你的状态没有改变,再过多少天,都是不适合。”荒木还是平平淡淡(用御剑童鞋的话说,就是要死不活)的语气。
他所教授的剑术都是最实用的,杀人的剑术,本就与当下虚有其表的花架子大相径庭。要修习这样的剑术,自然是成为高手的必经之途,但对修习者的要求也相当高。如果不是当时看见阿剑的骨骼身形尚算清奇,不然就算是他的恳求,荒木也不会答应做他的剑术老师。由于要求过高,当修习者状态不佳时,不良的后果也是可以预见的。
按照荒木真正的性情,自然相当气恼阿剑近期连日来的态度,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然而恼怒再怎么浓烈,在看到他的一瞬,多大的脾气都烟消云散。
终究是不忍苛责。
荒木的态度堪称纵容,可气的是被纵容的那一位,不领情就不说了,压根就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折腾了半天也拿不回冰纹剑,倒是把自己弄的气喘吁吁,苍舒御剑耐心告罄,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言不语,就是盯着脚下那一片一尺见方的土地发呆。见惯了他生龙活虎的模样,偶然的沉静实在令荒木不习惯。
看得久了,就是微微的心疼。
荒木一撩衣摆,也在他身侧坐下。缓缓的接近,轻轻的一靠,也不知是苍舒御剑走神了,还是早已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再怎么不高兴也没有躲开的意思。
荒木片头,半是无意,半是巧合,双唇掠过苍舒御剑的脸颊,算是一个清浅的吻。
苍舒御剑惊的差点蹦起来,一边用手背猛蹭着脸颊上沾的一点湿意,一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剑灵居然能够无耻到这个地步。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火上浇油?
眼见阿剑的身上终于有了几丝平常的活动,荒木便不自禁的露了笑容。天知道他这见天被阿剑的死气沉沉折磨的有多么难过,小家伙时常发呆,遇事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不好问,只好一眼不眨的盯着。
荒木一时间的放松,到了苍舒御剑的眼中简直就是另一种意思。这哪里还是火上浇油的程度,简直就是TNT被点燃了引线,“你还笑!”脑海中炸开的火气完全遮盖了所有的理智,知道苍舒御剑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怔怔的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竟然一口咬在了荒木的肩膀上。
隐隐渗出血迹的衣料,充分表明了他刚才那一口是多么用力,完全没有留半点儿情面。
“嘶。”荒木轻轻抽了一口冷气,这与忍耐力的好坏没有关系,苍舒御剑牙尖嘴利,这一口真的很疼。荒木不是没有想过,又朝一日在某个地方,他肯定会被小家伙咬上一口,要不就是狠狠挠上几把。他有心理准备,可是现实证明了,再多的心理准备都是无用,实在是因为场合不对。
【阡陌:至于正确的场合该是什么样的,乃们都懂。
读者:你又不写出来,我们懂个屁!
阡陌:谁说不懂的?谁说的?站出来,让俺看看,腐女还敢装CJ?】
在荒木无奈的注视下,苍舒御剑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既然犯错在先,若是积极主动的承认错误,说不定就能免了接下来的惩罚。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过了五分钟,在大眼瞪小眼之间,御剑童鞋确定了一件事——荒木没有生气。既然这样,那就好办。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御剑童鞋素来的行事准则,撇了撇嘴,“谁让你敷衍我来着?我气不过才咬你的。”
敢情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与他苍舒御剑半毛钱的干系都没有。
“我没有敷衍你,这座宅院中的任何人,都没有敷衍你的意思。”荒木正色道。难得的严肃,至少在苍舒御剑前是难得的严肃。
信你才有鬼!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被骗的次数太多了,吃一堑长一智,苍舒御剑决定无论是谁说的话,都要保留几分怀疑的态度。
荒木无奈的摇摇头,原本为了照顾小家伙的自尊心,有些事不打算说的太明。如今看来,不说是不行了,阿剑完全钻进了牛角尖里。不管再怎么聪明通透的人,总也有捉摸不透的东西。
“阿剑,你有什么心事?”荒木问的不是“你有没有心事”,而是直接询问他究竟在为什么事烦忧。这倒也不全都因为荒木敏锐,早就说过,阿剑根本藏不住心事,所思所想全部都写在脸上。除了荒木以外,全宅院的上上下下应该都看出来了,所以才没有人去逼迫他做别的什么。学习也好,铸剑也好,都要等苍舒家的十代宗主心情变好之后,再说。
没料到就这么简单的被一语道破,苍舒御剑有些怔愣。嗫嚅半响之后,晓得是躲不过了,慢腾腾的说了一句,“在离开宜兴市之前,塔亚对我说了一句话。”
第一百五十三章…教会徒弟,揍师父
荒木静静的听苍舒御剑诉说,神色之间有几分莫测,也有几分深邃。每逢这时,他那只完好的绿眸就会呈现出某种别样的色泽。苍舒御剑曾经认真的比较过,比起荒木凝望自己时的温柔,这样略带冷酷的颜色或许更加适合他。
只是,他不喜欢。
“塔亚对我说,让我留意古谦。”
“他是盗贼,本就与铸剑师不和,塔亚让你留意,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收敛了在意的心情,荒木如此开解苍舒御剑。如果说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都完全没有敷衍的意思,那么这一次可就逃不掉嫌疑了。
苍舒御剑直翻白眼,荒木打发他的目的也太明显了。“你知道古谦是盗贼,我也不知道。可是照理来说,塔亚不该知道啊。他的提醒实在不合情理。”就当时的情形来看,古谦的身份更加类似于他们的同伴。在整个争夺陨铁的过程中,古谦的表现也可谓相当低调。他不该引人注目,更不该被人识破身份。
“也许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看得出来,塔亚很欣赏你,所以才会多事提醒一句。”荒木提出一个可能,至少听起来相当合理。
如果不是之前荒木露了破绽,说不定这一次苍舒御剑真会信了这个理由。既然已经掌握了端倪,就注定了他要咬住这件事不会轻易松口。这该怪谁?因为荒木在苍舒御剑的面前,总是会不自觉的放松神经?
苍舒御剑摇摇头,不知该怎么形容兼具了不安与疑惑的心情,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塔亚的提醒不像是让我注意古谦的盗贼身份,而是别的。”
“那你想怎么办?”荒木改变了方向,不再单纯的只想转移阿剑的注意力。以苍舒御剑一贯的思考回路,他一旦认定了古怪的地方,便是任凭别人找多少借口来掩饰,都是徒劳无功的。既然这样还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放任他去思索,久久得不到结果说不定自己就主动放弃了。
荒木料想的一点也不错,御剑童鞋“呃”了一声,挠了挠本来就十分凌乱的头发,完全想不出该怎么办才好。他如今的状态极端左右为难,既然发现了不对之处,就无法轻易不管不顾。可是管吧,他又确实不知该怎么去管才好。
“你说呢?”御剑童鞋反问。
荒木一愣,随即就苦笑起来。真不愧是扮猪吃老虎的典型,这么快就想到要拖他下水。
“阿剑,如果你肯听我的话,那我的意思还是一样,有些是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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