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等不及的苍舒御剑,根本不管看到的东西自己是不是能够接受,手指一用力,“咔嚓”一声掀开了盒盖。然而往里面看了一眼之后,立即失望至极。
一份文件,一本护照,还有一张地图。
看了几看,苍舒御剑又觉得不对,恒老头怎么会将这三件东西如此秘密的存放起来?联想了前因后果,似乎只剩下唯一的一个解释。想法快,行动更快,苍舒御剑本来就是行动派的。什么也不拿,直接从三件物品中选了护照。翻开首页一看,立时倒抽一口冷气。
护照的首页,密密麻麻记载了不少信息,可是苍舒御剑什么都没有看到,一双眼晴死死盯着的就只有那一张照片。
既然是证件照,当然就是中规中矩的。但是照片上的这个人,怎么说呢,依旧给人一种有些张扬的错觉。明明端端正正的坐在镜头前,表情也堪称严肃,然而不知问什么就会让人莫名的觉出一丝“坏”来。并非邪恶,而是另外一种感觉,就像照片中的人是带着某种嘲弄的感情望着镜头。过于逼真,仿佛这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正在那里张望而来。
“这是我爸的护照。”苍舒御剑长长吸了一口气,鼻尖不自觉的发酸,怎么也控制不住。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苍舒恒只能点头。“你再看看,最后签证的地方。
苍舒御剑翻看护照,一边翻一边感叹,他父亲还真去了不少地方。每一页上的记录,就像在悄然述说苍舒忆一生脚步踏足的地方。看到最后,出现了一个地名,“格林兰岛?”地理知识他还是有的,“我爸去北极圈做什么?”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一百六十五章—解释何用?清者自清
“据说是去探险。”苍舒恒缓缓摇头,随之掠过的疑惑之色表明了这也是他想了多年也不曾想通的疑问。“阿剑,有件事我必须让你知道。”
被苍舒恒郑重的口吻吓了一跳,苍舒御剑老实点头。
“我的代宗主之职,不是从你父亲下落不明之后才开始的,而是你父亲还担任苍舒家宗主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掌权了。”大概是决心已下,苍舒恒说出此事时,可谓相当平静。
但是,这不代表苍舒御剑也能做到一样的平静。这是什么意思?苍舒恒早就成为了家族的实际掌权者?到了他这一代,苍舒恒出任代宗主只是权宜之计,毕竟两岁的他还太小,庞大的家族不可能没有领导人。但如果刚才所说是真,苍舒恒早就掌握了家族的权力,那他父亲呢,苍舒忆又算什么?
傀儡?
“我其实早就想过,如果让你知道这件事,你一定会这样看我。”苍舒恒神色大恸,然而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坚持与侄子对视着。不管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表现出的是怎样的敌意,苍舒恒都照单全收,没有躲过一分一毫。
见苍舒恒不闪不避,立刻有一股热血直冲苍舒御剑脑门,下面一句质问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你就这么想当宗主?”联想到从阿容那里得知的事实,苍舒恒曾经销毁了所有与兄长有关的东西,一个过于可怕与残忍的事实就此在苍舒御剑的胸口翻滚,怎么不让他又愤慨又伤心?
“不喊我叔叔就算了,这一次竟然连老头都不喊了。”谁也不知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苍舒恒还有打趣的心情,完全有别于往常教训侄子时的半真半假,过于平静了,平静的竟然半点也看不出此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难道,只是单纯的借助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来缓解内心的不安。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苍舒御剑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沉。“虽然家族祖训要求只有本家长子可以继承宗主的位置,但都到了这个年代了,谁还会守着那些陈旧的规矩?你如果真的想当苍舒家的宗主,完全可以……可以和我爸公平竞争啊。族里的长辈们最高兴见到年轻人积极向上,肯定不会有异议的。”
“所以你就认为我用了什么不干净的手段,只为了从你的父亲我的哥哥手中抢夺权力。”尽管阿剑没有明说,可是刚才那一番话之中,哪一个字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苍舒恒直言道破,出人意料的是他的样子却渐渐回归了平静。之前复杂到难以形容的颜色,都消散不见。
苍舒御剑咬了咬嘴唇,等于是默认了。
“呵呵。”苍舒恒笑了两声,更加反常。“阿剑,你怎么就知道权力是我抢的,而不是苍舒忆根本就不想要的?”
百转九折的话听起来格外费力,苍舒御剑一怔,有些傻傻的看着对方。关心则乱,如此混乱的状况下,当然无力去领悟背后的意思。
“阿剑,我这么说吧——假如我现在将苍舒家所有的事务都交到你的手上,你会接手吗?”
这根本就是连考虑都不用考虑的问题,苍舒御剑赶紧摇头。动作幅度之大,像是生怕力度小了就表达不清自己的想法一般。
“为什么不要?”也许是阿剑的反应过大,逗乐了苍舒恒,露出了今天第一个舒心的笑容。再多的质疑又怎么样?只要他们还有血缘关系,只要阿剑还是他从小宠到大的阿剑,就没有什么无法解释的误会。
“你多少也应该了解到苍舒家的实力,如此庞大的家族,在业界无上的地位,还有数之不尽的财富,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的的确确是大权在握。”苍舒恒问的认真,也是真心想要了解阿剑的想法。“你现在虽然已经继承了十代宗主的名号,手中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权力,你难道不希望我把所有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这个……还是免了吧。我怕要不了两天,苍舒家就被我玩垮了。”苍舒御剑吞吞吐吐的拒绝。挂个名号就非他所愿了,再进一步掌管事务?单是想象一下就唯恐避之不及。
苍舒恒也只是随口一说,完全没有逼迫他的意思。听到他的回答,感喟一笑,“果然是父子,世上再也没有比你们更像的人了。”
什么意思?苍舒御剑还是有听没有懂,不知为何对方会陡然开始了主观的感慨。
苍舒恒没有停顿,继续道,“你的父亲也是一样,对接掌家族的事相当不感冒。最后在长辈们的逼迫下挂了个虚名,族中的事务,他从来没有经手过一件。”
“所以,这些事就落到你头上了是不是?”苍舒御剑终于品味过来,有些歉然的看着恒老头,似乎是他误会了什么。刚才还那般言之凿凿,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的时候就给恒老头强加了罪名。“其实恒老头你也不想当这个代宗主的是不是?”
“也说不上是想还是不想。用不着帮我鸣不平,我从来没有觉得委屈。”苍舒恒相当坦然,也不知这些话是不是曾经想过无数遍的,回答起来格外平静。反倒是先前还气势汹汹质问的那一个,变的无比尴尬。
苍舒御剑抓了抓头发,怎么说呢,他还真不习惯。恒老头的态度让他太意外,此刻的苍舒恒完全不像是个长辈,反倒将他当成可以平等对话的对象。正是这种坦荡,让苍舒御剑不得不感到羞愧。虽说也不能全怪他,诡谲的事件换了谁也不可能维持冷静,可是他怎么也不该怀疑恒老头。
“你怪我也正常,我的很多做法的确有些过分,在不明真相的时候,想错了也不可避免。”结果到头来,还是反过来安慰后辈。这才是当叔叔的胸襟,孩子犯错很正常,包容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人心这种东西最不受控制,阿剑与兄长之间父子天性,在听了那些往事的片段后,很难不激动。公平一点说,阿剑的态度已经很好了。
“不仅是你,业界中也有不少人质疑我的权力。”苍舒恒说的平淡,只不过还是无法完全消弭心中的难受。类似的揣测,家族中也不是没有。不少人认为他欺负十代宗主年轻,所以才能大权独揽。不过这些事没必要让阿剑知道,存有质疑的那些人说到底也是为他不平。
“恒老头你怎么从来不解释呢?”苍舒御剑开始为恒老头鸣不平,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被人如此误解,一定会相当难受的。恒老头不说就当他不知道,他怎么听不出来,在质疑的人群中还有苍舒家的成员。外人也就算了,一笑置之;换成在意的家人,谁也无法笑笑就过去。
更让苍舒御剑不舒服的是这层误会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父亲。倒是能够理解苍舒忆的心情,换了他也不想去管理那些庞杂繁乱的事务,但是不管怎么说苍舒忆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将如此重担扔到恒老头的身上,这未免有些可恶了。
“你明明是帮我爸,也是为了帮我,要不找个机会澄清一下吧?”虽然父亲生死不明,可他还在不是吗,如果他帮恒老头说两句话,众人应该还是会相信的吧。
苍舒恒摇头,如果能够澄清的,一定不能称之为误会。譬如说之前苍舒御剑的“兴师问罪”,说穿了还是痛心占了大半,所以才能在三言两语之间将一切说开。真正的误会,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功,甚至还会越描越黑。不如就这样吧,清者自清。
“我帮了你父亲不假,但是你又怎么肯定他没有帮我?”苍舒恒淡淡一笑。苍舒御剑的感觉没有错,至少从他们正在谈论的话题来看,苍舒恒今天的确没有摆长辈的架子,反而像是在和同龄人说话似的。
苍舒御剑不解,他对父亲的想念之情并没有半分减淡,不过就事论事的时候还是要维持最起码的公平,在这件事上无论咋么看,都确实是恒老头吃亏一些。莫名的,他就想起了照片上,噙在苍舒忆唇角的那一丝坏笑,一看就是个性格极端恶劣的人。这样的家伙,能够不欺负别人就很不错了,怎么还能指望他去帮人?
“或者说帮,也不准确。更加确切的说法是,因为你父亲的任性才让我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道路。”苍舒恒的语速陡然放的很慢,像是说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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