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残花阳如血,故人今日做死别。
情深似海心相印,爱抵苍穹惜缘薄。
鸳鸯单飞泣相思,杜鹃孤立哀啼血。
自此落花再漂零,无人怜爱空蹉跎。
寂寞黑夜风凄凄,孤灯摇摇愁曳曳。”
琴弦突然崩断,花月倩的脑中浮现出摩研香死的情景,她捏起琴弦,缓缓举到颈前,双眸中全是绝望。英无敌惊得一下立起,伸出双手,恐惧地说:“雷夫人,你不想为雷壮士报仇了吗?”
这句震动了花月倩,她握着琴弦的手指垂了下来。英无敌:“我定当帮夫人报仇。”
花月倩眼冒火花,双手搬起瑶琴摔断在地上,把英无敌吓了一跳。
岁月缓缓地冲淡着人的记忆,花月倩亦渐渐有了微微笑意。
再过数日,英王喜娶花月倩为后,引得舆论大哗。
正文 四十二章 美人计巧施除仇敌
四十二章美人计巧施除仇敌
张九儿喜得身孕,将高原虎喜得合不拢嘴。平安已会站立,张九儿更是疼爱。高原虎见爱妾喜爱孩儿,且战事不起,便把请功之事拖延下来。
摩龙翔自与张九儿幽会,日日神不守舍,陆水滴心里很是疑虑,担心又有第二个阿宝出现。她暗暗派贴身丫头彩帛跟踪,岂料被摩龙翔发现,暗中甩掉。摩龙翔已对她不屑一碰,直把陆水滴气得咬牙切齿,屡屡派人跟踪,但摩龙翔有过阿宝被杀的教训,总能摆脱盯梢。
陆水滴坐立不安,命彩帛去高原虎府内找姬妾打听。彩帛即刻动身,刚出摩府,迎面一个女子与她撞个满怀,她自恃为王爷府大丫头,自然盛气凌人,骂道:“瞎了眼的东西!”
对方“哼哼”冷笑:“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口出狂言?”
彩帛:“我是二王爷府内的大丫鬟,你是哪来的贱人?”
对方听了更是嗤之以鼻,撇嘴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龙翔家的丫头,看我对他说了,他还留你不留。”
彩帛怒道:“我在王府都没见过你,你套什么近乎?居然敢叫王爷的名字!”
“凭我的天姿国色,还要去王府,王爷才能认识不成?”
“真是个贱人!”
“你可要记着,骂我的话我都给你数着了。”她妖媚地一晃脖颈,“你若不信王爷宠爱我,今天下午未时去城西青水湖边看看怎么样?”
彩帛听了这话,也有了三分相信。女子轻蔑地一笑,扭着腰肢去了。彩帛狐疑地折回府去。
陆水滴见彩帛气恨委屈地从外面回来,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彩帛:“我没去,可是我知道勾引二王爷的贱人是谁了!”
陆水滴立刻双目冒火:“是谁?”
彩帛生气地说:“是个年轻的妖精一样的贱女人,她和我吵架,拿二王爷出来压我,说我如果不相信,今天下午未时,就去城西青水湖边看看。”
陆水滴狂怒,拍案而起:“一个小骚狐狸,居然想和我明争,真是自不量力,看我将她碎尸万段!”
那自不量力的女人此时正偎在高原虎怀里,温香软语。高原虎握着美人酥手,道:“丫鬟、仆人可顺你的意?”
“都好。”
“那你为何今日蹙眉?可是怪我白日忙于应酬,不来陪你?”
美人娇声道:“将军,有一难事,九儿不敢说。”
高原虎:“这话哪里说来,你都怀了我的骨肉,哪来难说之事?”
张九儿弯眉蹙起,一脸愁容:“九儿今日出门,遇见二王爷,谁知他色心大起,调戏于我。”
高原虎大惊:“他怎如此?莫非他不知道你是我的爱妾?”
“我见他轻薄,便说我是将军妾室,岂料他迷我姿色,拿将军性命来威胁九儿。”她以袖拭泪,“九儿本应以死为将军解忧,但因怀有将军骨肉,实在不忍。”
高原虎怒道:“知他好色,却想不到连窝边草他都吃!实在欺人太甚!”
张九儿媚眼一转,道:“他要九儿下午未时去城西青水湖边,不然就杀了将军。”
高原虎听此暴跳如雷。张九儿:“将军不如今天下午将他抓个正着,证据确凿,杀他亦不违忠义。”
气得横眉立目的高原虎立刻答应。
下午,摩龙翔依如往日,到达湖边,张九儿已经立在旧日相会之处。他匆匆跑过,将她搂在怀里,张九儿哽咽着挣脱他道:“王爷,如今我已怀了你的骨肉,你看如何是好?”
摩龙翔一时犹豫不决,锁眉沉默。这时却见人影盘旋,一声粗哑而疯狂的喝骂:“小贱人,勾引我夫,我要将你剥皮!”
却是陆水滴,钢鞭“哗啦”一扬,朝张九儿当头砸过,这时“噗噗”声响,三枚红叶将鞭顶向侧去,高原虎飞身而过,护在张九儿身前,怒道:“明明是你夫调戏我爱妾,你还含血喷人!”
摩龙翔趁机挟起张九儿飞奔逃走,陆水滴、高原虎见状不战,飞行追赶。摩龙翔见高原虎大怒,心知不妙,决定先下手为强,呼人调来自己兵马。高原虎见状忙派随从调兵,陆水滴亦派彩帛速传军令。三个将军混战,变成三队人马大战。摩香浓见有损兵力,忙带飞天涯前来制止,但军中混乱,无法控制。摩龙翔夫妻与高原虎战在一处,打得难分难解。二人合杀了高原虎,摩龙翔趁乱即对陆水滴大下杀手,陆水滴处处留情,他则招招致命,终于一棍砸向她的头顶,陆水滴当即脑浆迸裂。他一回身,却见张九儿立在身边,惊喜不已,伸手挽住她的腰肢,正要飞去,突觉颈上疼痛,再看张九儿,已是凶神恶煞,一头乌发生生从他颈上插入,直穿心肺,他怔怔地瞪着眼,一声未及发出,便猝然倒地。人群中增增乌发飘扬,从空而至,高声喊道:“九儿,你腹中骨肉是谁的?”
张九儿:“不知道!”
增增:“那就两颗心全吃了!”
说间发丝卷着高原虎和摩龙翔的尸体,甩至张九儿面前。
平安“咿呀”学语,在奶妈怀里欢快地跳着。一个女子进房而来,走路悄无声息。因高府家人全部在外护主,家里只剩姬妾。女子走至奶妈身后,轻轻点她穴道,从她怀中抱过平安,出了院门,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出了黄水坝,她带着平安纵马荒野小路,一袭素衣随风飘飘。增增和张九儿飞身而来,她勒马停蹄。增增:“纯儿,这次不仅替你杀了仇人,还助九儿开练缠丝阴功,九儿即将成为蜘蛛九娘了。”
甘雪甜亲吻着平安的额头,垂泪道:“我要回甘家庄了,把平安交给甘举,再替凤希坟上焚香!”
增增:“你自己一路小心。我要带九儿回蜘蛛洞,助她练缠丝阴功。”
三人别过。
待甘雪甜回到甘家庄时,平安已经学会走路,亦会说几句话,与她甚为亲怩。她将他还到甘举手中,但觉心如被摘,忙按住胸口。甘举抱子与她来到铁凤希墓前,甘雪甜双膝跪倒,轻抚石碑,耳边又有歌声萦绕:
“泥娃娃,泥娃娃,捏个泥娃娃
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
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说话
他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
我替他眨眼,我替他说话,永远爱着他。”
她将额头顶到碑上,泣不成声。
夜凉如水,没有了平安的陪伴,她一时不能成眠,临窗独坐,不燃青灯,呆呆目视着黑暗,呢喃着一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语,直到弯月西斜。清晨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暖暖的,脚下的溪流明澈欢快,丛丛簇簇茂盛的菊花,清香袭人,青草的气息弥漫周围,偶尔一条银鱼跳出水面,“砰”的一声,溅起一圈水花。戚婆的笑脸现在眼前,满面的皱纹,认真地给她讲做个淑女的标准;父亲唤着她,给她搬来小凳为她梳头;铁野扶正她练功时的双手,给她耐心讲解;铁凤希、王姝儿和她扬着沾满湿泥的小手,大声地唱:“泥娃娃,泥娃娃……”;萧寒露出结实明澈的牙齿笑着,紫君在他怀里“咿呀”稚语,她的心醉了……迷朦中醒来,却是一梦,已经泪湿衣袖。窗外蒙蒙放亮,布谷鸟的叫声:“不如归,不如归!”甘雪甜摇头自语道:“归去哪里呢?”耳边绕起旧时所听歌声:
“前望长路雨茫茫,回首一路长忧伤。
痴心无情两携手,沉醉一时空欢畅。
我欲乘风即归去,玉宇琼楼寒彻骨。
斩不断的乱情丝,抹不去的深凄怆。
冷漠男儿铁心肠,多情女子爱难忘。
累累伤痕思绵绵,滴滴清泪愁黯黯。
野花为枕草为席,梦回往日悲苍苍。”
想往日听来未觉如何,而今记起,才能体会歌者的心碎。她抹去满眼的泪水,站起身来,却觉头重脚轻,紧接眼前一黑,但觉身体轻若落花,飘飘坠入一个黑暗无底的深谷,一路飘摇,一路沉落……
待到醒来,她已经躺在菊馨院了,王姝儿坐她床前,惊喜地说:“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可急死我了!”
甘雪甜叹息道:“来这儿也好,我在甘家庄,晚上睡不着。这里人多,总也能听到些新鲜的话儿,容易忘记以前的事。”
王姝儿握住她的手:“你想忘记以前,这就好了!”
甘雪甜又不禁黯然。
陆风与王姝儿情投意合,摩龙天为二人赐婚。甘雪甜甚为不快。王姝儿邀她当伴娘,甘雪甜歪头斜目道:“爱找谁找谁去,我就是烦你,你知道吗?”
王姝儿撇嘴道:“你什么意思?甘洪都不怨我,你倒装的哪份子好人?”
甘雪甜蛾眉一蹙道:“你跟哪个我都不嫌,我就是讨厌陆风,他给我用过刑你知道吗?”
王姝儿:“又来了又来了,天底下没人不知道他给你用过刑了,你是见人就说的!你别那么小心眼好不好,他没救过你吗?”
甘雪甜一耸鼻子:“该忘掉的就要忘掉。”
王姝儿歪起嘴来:“你要是个人哪,就应该看见自己姐妹嫁了他,就把他当自己人。一辈子光记怨不记德,觉得周围都是你的敌人,你累不累呀?”
甘雪甜:“现在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王姝儿:“都这样,才死的都早,你要是想长命百岁,就来给我当伴娘,你给我听好了。”
说完,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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