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拿起木叶的小手,吹了又吹,木叶的手不算小,男孩子特有的那种骨干,可是林渊就是觉得木叶的手可爱的厉害,或者说那青紫的颜色可怜的诉说着木叶心底的委屈。
林渊想,到底是变质了,原来也总是教训木叶,有的时候比现在还狠,可是心里只觉得是教训孩子,心里无愧,也没这么在乎,直觉的男孩子挨几下打也没什么,自己还不是这么长大的。
林渊摸摸木叶的后背,木叶疼的打了个哆嗦。
“还逞强,看你疼的。”林渊再一次小心的把木叶放倒在床上,用心的把木叶的手搭在床头,好像是放稳一件易碎的工艺品“别乱动。”
木叶的手腕被放在栅栏上,又被林渊威胁不让动,木叶每当林渊的手碰到腰间的伤口时都疼的无所适从,手想要用力又不敢,生怕林渊再打下来,就紧紧地绷着身体,因为没有固定点,木叶在床上扭曲着身体。
“好了,好了。”林渊上好了药就给木叶提上了裤子,“真坚强,我的小叶子。”林渊的语气明明就是对一个三岁的孩子。
“哥……”木叶回过头去看着林渊慈祥的眼睛,他觉得林渊最近太善变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只是林渊有的时候冲动的太厉害,有的时候温柔的太虚幻。
“好了,”林渊靠着墙躺下,紧紧地搂着木叶,怕他掉下去。“哥哥不好,昨天……”即便是心挨着心的时候,林渊还是强调他是他的哥哥。
“不是的……”木叶否认着,不是焦急的,不是迫切的,只是说出了一个反复思索已久的答案,不是的,不是你不对,是我太让人生气了,木叶的眼泪在忏悔里流下来,伴随着一句不是的。
“别哭了,哭什么,还委屈呢?”林渊的语气还想一碗雪梨水一样荡漾着温润和细滑,甜美和满足。
木叶摇摇头。
“来,说说,怎么了?”林渊侧了一□,把木叶抱的更向里,单人床上,木叶这边还可以躺的一下一个人的宽度,林渊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上,心里却盘算着给木叶卖一个大抱枕,放在里面,免的木叶靠了墙对身体不好。
“哥……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我知道不会,可是我就是怕你再也不喜欢我了。”木叶的情绪显然很激动,可是声音缓缓地就好像在诉说一般,“哥……”木叶向里靠了靠。“以后木叶要是做得不好,哥哥打我好不好?不要再吓木叶了,”木叶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期盼,是不是答应了你从此就安心下来,林渊的心里多么的想让木叶不安,只有不安才能让木叶的心倾斜过来,可是,怎么舍得让你活在惊恐里。
“好了,看把你吓得,还不是心疼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练钢琴这么多年,也没指望你成名成家,可是要是手废了,难道不可惜吗?”
“哥……我不在乎手还能不能弹钢琴。”木叶的眼神有些迷离,倒不是不坚定,只是泪水模糊了视线。
“哥,要是手再也弹不了钢琴,能换回你的一丝怜悯,在你离开时候,回头看一看呼唤你的小叶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木叶的语气不是赌气,不是声嘶力竭的痛苦,而是淡淡的,缓缓地诉说着内心某处的想法,那想法简单的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就空了,再也没有隐藏,一切都在两个人面前,展现,消失。
“胡说什么。”林渊却把木叶楼的更紧了,“不委屈吗?”林渊看着木叶出神的的双眼,他不知道自己和木叶的对话有什么逻辑关系,只是这一句也是林渊心里直白的反问。
“不委屈。”木叶肯定的说,魅惑的嘴角坚定地像水蛭一样婉转动人,趁着木叶雪白的皮肤,好像浑然天成的面人。
“这都不委屈吗,那什么委屈呢。”林渊抚摸着木叶已经开始颤抖的身体,他知道木叶的平静下那颗心在颤抖。
好久好久,木叶一直在抖动,却没有一句话。
木叶觉得要是一开口,眼泪就会止不住的往下流,所有的坚强都会被呜咽取代,他说不出来,林渊没有听到答案。
不委屈,只要你还来看我,你还来给我上药,你还肯来抱着我听我说这些傻话,只要你还回头,你还迁就我的坏脾气,林渊,只要你还是我哥哥,只要,只要,只要你不给我带回来一个你说会爱一辈子的嫂子,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排斥,我有多想自私的占有你,只是,只是,只要只要,哥,我什么都不要,来成全我的只要,我是不是要的太多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只要,不要理我,让我自己委屈吧。
作者有话要说:未央好累的说,需要安慰,(*^^*) 嘻嘻……
我觉得我特别厉害,还能更这么多,哈哈,我夸赞一下我自己,自我陶醉下。
25
25、第 25 章 。。。
林渊侧躺着搂着木叶,没多时木叶竟然在他怀里悄悄的睡着了,手臂搭在林渊肩上,可能也是疼得厉害,就好像小猫睡着了支着手臂的样子,小心的可爱。
林渊伸手试探了一下木叶那边的位置,确定他不会掉下去自己也合上了眼睛。两天没有怎么睡觉,林渊的确累的厉害,昨天本可以睡几个小时,可是林渊挂了木叶的电话心里难过的不敢回家,害怕面对那个家里充满了木叶味道的空房间,害怕看见木叶挨了打擦眼泪的棕色小毛巾,甚至害怕一开门,木叶的味道就跑掉了,就再也没有了。
再说忙完了昨天,今天可以抽时间过来看看小叶子。林渊舍不得木叶一个人难过,即便可能木叶不在,即便可能看到木叶和榈冠在一起,可是林渊必须来,这是他的责任,不论面对他的是什么,他都不能让木叶因为自己伤心。
看这个样子木叶昨天也是一定没怎么睡好,或许是在林渊怀里木叶又感受到了受伤害时特有的温暖吧。木叶的眼毛顺着呼吸呼扇呼扇的动,漂亮的像是一个洋娃娃。木叶的嘴唇很单薄,现在却因为自然的入睡微微翘起,好像要喝奶的孩子。
林渊没睡一会就醒来了,倒不是睡不着,只是单人床两个人睡有些拥挤,他又一点也不敢动,怕木叶掉下去,连翻一个身也怕碰到了木叶的手。
更令他睡不着的是,木叶睡着觉却痛苦的呻吟着,声音不大,微微的,可是绝对是痛苦的申诉,好像身上的伤疼的厉害。林渊的后背因为寒冷的墙壁和一动不能动的束缚,酸疼的难耐,只能环顾着四周,分散一些注意力。房间里拉着窗帘,外面的阳光灿烂与之无关,篮球场有一下一下篮球击地的声音,却听不见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眼前的画面好像一部无声的老电影,人们面色凝重的行走。
林渊觉得这个简陋的房间透着无限孤苦的意味,水声微微的传来,即便离水房不进,还是听得到哗哗的流水声。昨天就木叶一个人吗?睡在这里体会着孤单,还想着林渊挂了他电话,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
林渊看看表,他知道木叶需要休息,可是眼看他就要走了,四点钟还有一个会要开,木叶的学校离家和公司那边很远,要提前一个小时走。林渊轻轻地拍着木叶“起来了,小叶子,我要走了。”
木叶在梦里听到了这一句,心一下子就疼醒了。
要走了吗?就抱着我这么小小的一会就要走了吗?
林渊大概还可以待半个小时,他知道自己要走木叶心里肯定是难过的,所以早一点叫他,还能陪他一会,要不然自己走了木叶又该后悔为什么贪图温暖睡了过去。没有好好把握在一起的时光,要是相聚太短暂,就总是搞不清做些什么才不会觉得惋惜,其实做什么他们都不曾惋惜,因为那段时间他们的距离好近,可是要是时间不能延长,做什么他们都会觉得不值得,好像和那个人在一起应该有更精彩的日子。
木叶死死的搂住林渊,不说话。
“怎么了,这么粘人?”林渊的心里也有一些舍不得,可是害怕说出带他回家的话,反而被他拒绝,也就不再提。
“我再陪你一会再走,来,松开手,再这么用力气狠狠地打你。”林渊宠爱的从身后拿过来木叶的手,握在手心里,木叶的手腕耷拉着,就好像拉了一条小耗子的腿,惊恐的想要逃窜,却被掌握在手心里。
“对了,衣服还没有洗完,走,我去给你洗出来,你去看着我洗好不好?”
木叶的眼睛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还是不要下来,再睡一会?我洗完了告诉你?”
木叶一下子抱紧林渊,不要松手,木叶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不想让林渊走,马上就要到晚上了,榈冠还没有回来,林渊就要走了吗?要是从来都没有相聚过,木叶以为他还能折腾自己挺过孤单,可是林渊,你的到来让我的生活从此依赖,我放在你手心的脆弱你又要生生的还给我,却更加的冰冷。日复一日,习惯了别离,要是你没有来,我不会知道什么叫温暖,也就不懂什么叫失去。
“好了,那我们一起下去?”
木叶还是不松手,不要,就这样抱着我,你去洗衣服,我就不能挨得你这么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不要去洗衣服,那不是你该做的事情,小叶子是因为有了吴妈才可以不干这些的,要不然这是小叶子的工作。
“听话,要是我走了你的衣服没洗你还不是又要吃苦了。”
“我给你洗出来你穿就好了”
林渊蓝色格子的衬衣袖子一层一层的挽了上去,露出坚实的手臂,衣服平整的好像刚熨完一样,可是木叶一点一点给他折上去的。一直到大臂处,衣服里面自带的带子从里面拉出来固定在外面的纽扣上。
林渊的手泡在水里,生疏的一点一点揉搓着木叶本来就不脏的衣服,认真的神情一点也不做作,就好像那是他从今天起必须做的工作。
木叶站在一边愧疚的不好意思在说话,显然,这个工作对于林渊来说并不熟练,可是林渊做得很认真,没有丝毫的抗拒,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