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榈冠。”路上已经没有了上课的人群,木叶的声音很大,谁都听得出来,那里面有愤怒的感情,执着的不悔,苦苦哀求的依恋。
榈冠和木叶同时停下了脚步,不走了,就那样一动不动,木叶看着榈冠的背影,榈冠直直的看着前方,周围是一片春暖花开的的安静了,时间只停滞了短短几秒钟,没过多久,空气里回荡的就只有榈冠一个人的脚步声了。
木叶慌张的看着榈冠越走越远,榈冠没有回头,连回头都没有,木叶不知道榈冠还会不会原谅,一会下课的时候,在那么秘密的约会点还会不会前来,教训自己。
木叶想要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松开所有的束缚,可是他害怕,他知道自己要是解开了,榈冠那里恐怕是不会原谅的,就算是能原谅自己也是难逃比这难受的惩罚的。
手机在裤袋里响了起来。
“哥。。。。。。”木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心里忐忑的发现上课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我。。。。。。我在上课。。。。。。”木叶不只是一个会撒谎的孩子,这这种不打自招的潜力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不起,哥,我还没到教室。。。。。”要是万一被拆穿,他很少在林渊面前死犟,赶紧认错,向来都是一个好主意。
“没有,已经不发烧了,不用担心了,我没事的”木叶低着头,抿着漂亮的嘴唇,阳光从前面照过来,他伸手远远地挡了一下,眼睛还是被刺痛了。
“没有,晚上回去有时间再洗,是因为睡过了头才迟到的。”木叶解释着,要是哥哥知道自己起了个大早洗衣服,估计还会再过来一次,自己难受几天。
“哥要不信,过几天小叶回去让你教训就是了。”木叶知道林渊是宠爱他的。
“哥,小叶真的不敢和你强。”木叶小心的撒着娇。
“恩,就要到了。”看看前面漫长的路,他还是这样说,走到教室,哥哥要是这到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估计会气到不行的。
“这周周五就回去,哥在家吗?”
“两周没回去,加上今天迟到,再加上昨天要哥哥也没睡好也算的话,小叶让哥哥随便罚就是了。”
“我猜哥还会舍不得。”木叶的最后一句轻的自己都没有听见。
木叶硬着头皮向教室走着,他可以和榈冠生气,不要继续走下去,可是他不能让哥哥失望,一定要让哥哥知道他到了教室才可以,他说过他马上就到了,木叶为此还加快了脚步,好像对林渊的承诺就像是他所有的信仰,那是不可以违背的,违背了他的心会久久的不安。
木叶的眼泪在一点一点流出来,他想,阳光还真是刺眼,这个时候,他真的希望林渊可以不那么有敌意,由他哭一哭,林渊可以什么也不问,只是拍着自己安慰。可是怎么可能什么都不问,要是知道了自己忍耐着榈冠这样的惩罚,林渊是一定会生气的,他承受不了,是真的,林渊在他的成长力就是他的全部,不容置疑。林渊的温柔,林渊的严厉,林渊的舍不得,林渊的不依不饶,一切在木叶脑海里都是那么模糊,模糊到那是他身体里不可磨灭的一段记忆,一个不需要太清楚,可是一想到就在那里的存在。
一阵微风吹来,木叶身上的汗消去了很多,灰色的草地上萌出了一点点绿意,长满灰尘的树干在阳光下有了一种嫩黄的眼色,阳光和以往不再相同,风春来也没有那么尖锐的刺痛,仰起头,天空中的白云祥和而美丽,像一块块棉花糖,木叶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天空,女子如是,男子如是,仰望天空,不是因为要寻找什么,只是寂寞。
木叶以为林渊会一直陪自己到教室,听着林渊的声音,即便有的时候有些厌烦,可是心里却是无比的充实。林渊却只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木叶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还要赶去上课,一种不甘从心底萌发,他好像看到自己就这样面向着太阳,一株挺拔的树干从他身体里萌发,就在这个每天都熙攘的路上,从此安定。
作者有话要说:未央谢谢大家的留言,我觉得最近写文特别有灵感,真的,可能就是因为每天没有思考为什么没人来看文之类的揪心问题,而是每天看到大家的留言觉得心里很有成就感,所以很愿意坚持,谢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早上就更了,但是刚才才发现没更上,幸好看了一眼,马上就熄灯了,留言先不回复了,对不起,对不起,久等了。
10
10、赴约 。。。
木叶一步一步的从门口走到教室,看了一眼门框上教室的编号,即便他明确的知道每一节课的位置,却还是每次经过都要确认一下才会进去。从后门小心的张望了一下,前面的人都在认真听课,老师的眼神也不怎么扫到后面的人群,热火朝天的和前面的听众交流着眼神和语言,后面的同学也已经睡着了的,教室里好像有一片无形的屏障,或者说前面和后面用无视把彼此隔离开了,这个时候,木叶才蹑手蹑脚走了进去,谈不上慌张,即便他心里恨不得一下子藏到桌子后面,可是他明白,越自然的动作越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木叶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最靠门的角落里。他必须承认平时他是有些不屑于坐在这里的,他会起的早一点,占靠前的位置。不过现在他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好地方,前面的人完全的挡住了他,如果我们像木叶那样认为老师和讲台是这个教室的中心的话,就不会有人发现最外圈的地方有一个木叶了。
要不要提前一点走呢?木叶心惊胆战的生怕有人发现了他,心里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赴那个约,一个去挨一顿打,换回自己的裤子的约,但是要是木叶想,他的寝室里绝对还是找得到一条裤子的。比这个更重要的是,榈冠只要去了,就证明原谅自己了,就可以晚上一起洗澡,是这样吗?榈冠是这样说的,可是他的意思是想要折辱自己呢?还是一个真心的邀请?木叶有些想不清楚,可是他的心里默默地盼望着一次浪漫的经历,两个人可以在浴室橙色的灯光里,抬头看着花洒下对方动人的微笑。去见榈冠,让他原谅,可是原谅什么呢?木叶没有勇气想清楚,他只是知道他需要被原谅,他需要榈冠不用冰冷来惩罚他。
可要是去了一楼的卫生间,榈冠不在,倒不是有多尴尬,显得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的事情自己干多了。只是要是一路被人看见,就麻烦了,即便是早一点去,走廊里也难免有出来吸烟的人,来回的路上是很难不遇到。
去吗?要去吗?榈冠说的话还在心里回荡,谁说有你的早餐了,谁说带你的份了,然后那只大黄狗吃的很香,木叶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在咕噜噜地叫。一种羞耻让木叶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角落,捂起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左手手腕一串木制的珠子若有若无的在灯光下闪耀。
木叶想自己已经很努力了,疼的那么难过,还是下去洗衣服,林渊打来电话要自己先睡,却骗他说回去了,林渊要不是估计自己的脸面,估计肯定要动手的。早上起来又去洗衣服,明知道洗不完,还是尽量做好,还用吹风机吹干,吵到了别人睡觉,还挨了骂。
可是他觉得还是偷懒了,要不然为什么有时间睡觉,却没有洗完衣服呢?也不怪榈冠会不高兴。
木叶觉得自己对榈冠已经很好了,帮他洗衣服,帮他打扫,即使他在冷淡者自己,自己还是总找他,挨他的打,听他的歪理,在林渊面前不尽的抬高他。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答应了帮他洗衣服,说好了明天要穿会拿来,却没有完成呢?
木叶的心里好像放进去了一个仙人球,刺痛的感觉从里面渗透出来,可是他心里美好的憧憬却也从未断过的刺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榈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没有给自己任何消息,况且自己还发了那么多条短信,也说不定,是自己发短信之前榈冠就回来了,也没有给自己回短信的义务,很早就睡了,早上起来才看到,觉得一会就会相见,就没有回,等着自己去结果自己的衣服还没有晾干。
榈冠昨天用针扎的好疼,因为什么?绊倒了他的线?就因为这个吗,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可是自己也和他发了脾气,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榈冠让自己围着浴巾来上学,还要自己去买包子,让大家说说笑笑,是不是太不考虑自己的感受了,可是自己也没让他如愿穿上衣服呀。
木叶被自己劝说的通了,可是他要时常的反复的劝说自己,用一样的理由,一次一次让自己深信不疑。如果你要问是什么使然,可能只是这些事情在他心里盘旋不去,难以释怀吧。
“我在一楼等你。”木叶思来想去,忍不住发了一条短信,给榈冠找到的理由其实并不是为榈冠,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不那么难以忍受自己的卑贱的去继续找榈冠而已,可是木叶就是固执的人为他为榈冠找到了原谅的理由,或者在他内心深处,他是希望有一天榈冠可以领他的情,明白他的苦心的。
“恩。”榈冠倒是出乎意料的很快回了短信,尽管只有一个字,木叶还是为这么快得到回应有些兴奋。
“怎么。不上课了?怎么提前这么多就出来了。”榈冠甩了甩胳膊,让金属表带的手表顺到手腕处,手里的香烟有几片烟灰散落。
“是,我……我怕你等着急。”木叶说着低下了头,他不能说是因为怕别人看见,他知道榈冠是有意羞辱,要是自己躲开了,榈冠一定觉得不和他的心意,自己一会也是难逃他的报复的。
“还真是为我考虑呀。”榈冠走过来用手抬起木叶的头,犀利的眼光看着木叶躲闪的目光“这么怕被人看见?”
木叶不敢说话了,他一直知道他不怎么善于撒谎,可是越是慌乱,越是容易作一些无谓的挣扎。
“我可说明白了,打完了五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