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你就更有热闹看了是不是?”敲了敲季小武的头,祁子嘉熄灭烟头,突然觉得无可奈何。
他好像掉进了一个软软的橡皮泥桶子里,虽然挣扎有些无力,但是还是可以爬出去,只是身上难免沾了些橡皮泥。於是放松了心房,一次次掉进去,再爬出来,随著温度的升高,沾在身上的橡皮泥也越来越多……到最後,他依然可以爬出来,可是周身已经被包围了,跑到哪,都甩不掉这些黏糊糊软绵绵毫无杀伤力又紧紧依附的橡皮泥了。
林皓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了。但是也许是真的满腹委屈,真的认为昏B》瞻l嘉“含蓄的歉意表达方式”不值得被原谅,於是出院以後回到祁家也非常有意志力的持续摆臭脸,坚决不和他主动说一句话,连眼神交流都尽量避免。
但绝不是躲著祁子嘉,他大病出愈,在祁家简直是珍惜保护动物,顿顿饭有特别照顾不说,走路都横著,甩著两个胳膊,方圆三米内鸟兽勿近。看到祁子嘉就板著脸,像发球机器一样白眼球一个接一个的发射,脑门上就像贴了个“祁子嘉欠我情债”的白条,每日跟个收债的地主一般耀武扬威。
可是祁子嘉根本就不认为自己表达过歉意,更别提什麽含蓄不含蓄,如果真的说有错,那也要追溯到他去日本前糊涂的一夜,而不是被祁奂晨诱惑时的“捉奸在床”。
於是两个人一个委屈的嚣张著,一个郁闷的沈默著,就这麽一个屋檐下,彼此视而不见。
过年的时候,林家派佣人来接林皓回去。
……
我们皓皓是有脾气的
甩头~~
黑道悍妻 64
黑道悍妻 64
过年的时候,林家派佣人来接林皓回去。林皓二话不说,开始收拾东西,衣服蜷了蜷就塞进行李箱,篮球足球网球都丢了进去,然後拖著两个大箱子来到祁子嘉的房间。
祁子嘉还没睡醒,手肘撑著床垫半坐起来,眯著眼睛看著他。
林皓将花盆放在窗台上,扳著脸说:“好好养著,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然後摔门离去。
祁子嘉还有些头脑不清,晕乎乎的又躺了下去。他最近的睡眠质量有所改善,不再难以入睡,但起不来的症状还是没缓解。
等睡醒了再起来已经是午後,李嫂和园丁王大叔正在客厅剪窗花,摆弄灯笼,还一边嘀咕著林皓不在家里太安静了不习惯。
“习惯是可以改变的……”祁子嘉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坐到他们对面,挑起一个灯笼穗子摇晃著:“能很快习惯一个人存在的话,也能很快习惯一个人不在,只不过林皓的质量有点大,所以惯性也大!”
李嫂一脸不赞同:“哪有这麽比喻的,林皓又不是个东西!”
闻言,祁子嘉掩口窃笑起来。
三十的晚上祁家依然很安静,大部分佣人都回老家去了,连光棍王大叔都被儿子儿媳接走了,祁家只剩下无儿无女的李嫂、孤儿季小武和祁子嘉。
晚餐很丰盛,祁子嘉还叫李嫂一起吃,可是李嫂嘴巴里含著美味,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劈里啪啦的往下掉。
此情此景,让单细胞的季小武也红了眼圈,连连说:“李嫂你没儿子我没妈,不然我认你做干妈吧?”
李嫂不答话,季小武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李嫂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小混混──”
祁子嘉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等李嫂去盛汤的功夫,压低声音说:“你跟著添什麽乱,李嫂哪是想儿子,是在想男人!”
老寡妇李嫂和老光棍王大叔这半年多眉来眼去,彼此都有意思,但都挨著脸面没说破。这大过年的王大叔走了,一句体己话也没给李嫂留,想必她是心寒了伤感了才一个劲的掉眼泪。
果真如祁子嘉所说,快十二点的时候王大叔来了电话拜年,快五十岁的李嫂一张脸立刻笑出了花,对著话筒的声音甜蜜的像翻了糖罐子,听得季小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姑娘思春不算什麽,老房子著火才真要命!
祁子嘉端著茶杯感叹著,季小武突然问:“那麽大哥,你想大嫂不?”
祁子嘉一怔,撇了撇嘴:“有什麽好想的?过两天他就回来了,我难得清净!”
可是林皓这一走,竟然就是一个月,正月出了还不见人影,连个电话也没有。李嫂开始还一直唠叨,後来也不提他了,尤其是初五过後,王大叔回到祁家,李嫂更是像开了花的月季,整天笑眯眯的。
一切恢复到原始状态……林皓不曾出现的原始状态。
祁子嘉把那盆花搬到书房阴凉的地方,没事给它浇水。不是花季,即使精心照顾了,那花茎还是有点无精打采的。
这是盆罂粟,祁子嘉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进林皓的客房就是打游戏那几个凌晨,每次都是气势汹汹的进去,精疲力竭的出来,也没注意过他房间的摆设。
现在看到这盆花,突然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他对毒品深恶痛绝,但对罂粟并无恶感。
这是一种美丽的植物……至於末路是善是恶,那要看种植他的人的品格。
只是林皓这种乖宝宝,养盆罂粟做什麽?
新的一个月又来了,时间过的好快啊……
这个月的计划是把《谢谢》完结,开心坑~~
当然悍妻会一直更新的
黑道悍妻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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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那天,黑道上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白事,沈家九十岁高龄的老太爷当夜精神矍铄,出来点灯,还喝了一杯小酒,结果当晚就一睡不起,也算是安然的归西。
九十岁的人去世算是白喜,祁子嘉包了个白包送过去,可是没想到被退了回来。据说在灵堂之上,沈家老二甚至提出了个荒唐的建议,谁能杀了林皓或者祁子嘉,谁就有资格做当家。
沈家争权争了大半年,还是焦灼状态,未见分晓。
祁司俊查来的情况是沈老二就是个炮灰,现在最有希望继位的是办事沈稳手段狠毒的沈家老三和早逝的沈家老大的儿子沈思远。
表面上沈老三是站在自己二哥一边,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沈思远则有沈家老太爷的亲信钦点,势力也不容小觑。
沈老二这种言论不知是受了沈老三的挑拨还是真的大脑发热,但不管如何祁司俊还是调派了人手保护祁子嘉,以前出入都是季小武陪同,现在还多了两个保镖阿恒和邹杰。
季小武和阿恒很熟,个性也都是活泼开朗的,整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出坏主意欺负老实沈稳的邹杰。邹杰和野路子打架出身的季小武阿恒不一样,他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是政要的保镖,後来蒙了冤屈坐了牢,出来後就跟著祁司俊,是个真正的高手。
在利益的驱动下,也有见钱眼开的小混混来行刺,不过不要祁子嘉出手,阿恒就足以解决他们。
看著阿恒教训那些个不长眼的小角色,打得他们趴在地上哀嚎,祁子嘉推开车门摆了摆手:“算了,都是讨生活,放他们走吧!”
阿恒显然打得还不过瘾,上了车还嗤笑著,眉飞色舞的讲了一番之後,转过头对祁子嘉说:“大哥你太心软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有生命力总是一件好事。”祁子嘉耸了耸肩,侧过头去看窗外风景。
早春的天气虽然还有些寒冷,但街边的树枝上已经抽了绿芽,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大学门口鱼贯出入的年轻人早扒掉了冬衣,女孩子们的超短裙下,两条细长的大腿不胜凉风的娇羞著。
祁子嘉不仅嘀咕起来:“已经开学了吗……”
林皓就读於这所国内知名的大学,今年大三,主修大气环境,据说成绩还很好,很可能保研,而且申请国外大学进修也很简单。
那家夥虽然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但智商显然一点也不低。
季小武见祁子嘉看著大学的匾额出神,转了转眼珠道:“大哥要是担心,就把大嫂接回来吧!”
祁子嘉失笑:“你以为林家的保镖是吃素的?”
林皓住在林家,比跟著他更安全,更何况,不管叫嚣的多响亮,沈家也没有那个本事去动林皓。
说到沈家,祁子嘉倒想起了另一个人,於是问身边的邹杰:“沈思远也在这里念书?”
邹杰点了点头:“而且和林先生是一个系的。”
“这样啊……”
“那去会会沈思远吧!”季小武又兴致勃勃的说:“大哥你去看看沈家那小子到底有什麽厉害,顺便看看大嫂……啊不,要是不小心看到大嫂,帮我问个好!”
祁子嘉瞄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但依言下车,邹杰也下车,保持著适当的距离,以隐形人的姿态跟在他身後。
祁子嘉今年才二十一,比很多高校生还要小,穿著又随意,走在校园中,不仅没有突兀感,反而比莘莘学子更有朝气。一路上有不少男女对他青眼相加,自然也有胆大的上前搭讪。
“HI!没见过你,是其他学校的吗?来找人吗?”
祁子嘉温柔的对衣著热辣的美女微笑:“请问天体物理系怎麽走?”
女孩子指点了方向後,主动邀请道:“有空的话,一起去喝一杯。”
祁子嘉欣然接受:“也好,我老婆还蛮喜欢喝酒的。”
女孩脸色一变,拂袖而去。
祁子嘉继续往物理系走,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听到一道熟悉的呼喊:“啊──快传──好球!”
转头一看,球场上正上演一场不算太激烈的三人篮球赛,其中那个嗓门最大蹦的最高的,除了林皓还有谁?
………………
其实我是很羡慕皓皓的人生的……
叹息
黑道悍妻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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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正上演一场不算太激烈的三人篮球赛,其中那个嗓门最大蹦的最高的,除了林皓还有谁?
祁子嘉走了过去,站在围观的学生身後。只是早春,林皓就穿上了T恤短裤,满头大汗的在半场奔走,脸不知是冻的还是热的,红的像番茄一样,让祁子嘉又想起他生病时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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