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飞飞和香平如约回来,我早做好了几个菜等着他们,经过昨天的折腾,我不敢再放肆了,就买了两瓶 干红和一瓶白酒,准备他们两人喝点白酒,我喝点干红。在桌上,他们也知道我昨天喝多了,没有勉强我 ,他们两人把白酒分了,我倒了一杯干红陪着他们慢慢喝、慢慢聊。
“江哥,明年林老板这里准备么样搞啊?”香平首先说道。
“你还叫他江哥,叫小峰,他应该叫我们哥才对,你是不是喝多了?”飞飞说道。
“是的哦,那天是他喝输了,今天如果不服气,我们再来。”香平听飞飞这么一说,嘴里马上也没有 正经话了。
“我真是交友不慎,跟你们这两个心如蛇蝎的人坐在一起了。好,你们两个今天有狠,兄弟我认栽了 ,哪天我一定会找回这个场子的。”我也笑道,他们两人都笑了起来,2005年元旦的夜晚是如此的幸福。
“说正经的,林老板明年是么样打算的,我们也不好问她,你和她熟一点,就帮我们问一下,其实我 们还是蛮想跟王师傅一起做事的。”飞飞说道,香平也在旁边点着头。
我浅浅地抿了一口酒,本来想把这话缓几天再对他们说的,等我问过那个沈经理后再对他们明确的, 既然他们今天问了,我还是告诉他们算了,“明年林老板这里可能不好搞了,她这里明年要拆迁了。”“ 怪不得今天早上她的脸就一直苦着,脾气也大了起来。”香平说道。
“是的,原来配菜的后台她从来不管,今天也开始管了。原来是这回事。”飞飞也附和了一句。
“你们两个不用担心,要想跟王师傅,我明天和他说一声,要他还是把你们带起来。”我劝他们,他 们现在的手艺还不是那回事,还必须有个人带他们。
“算了,你不去说了,要说,我们自己会说的。”飞飞把我拦住了,然后又对香平说:“8号那天王丹 那里么办啊?”仿佛天上一个炸雷,炸得我目瞪口呆,这个飞飞他们还和那个王丹有联系,按说不可能啊 ,他这段时间天天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和她还有联系呢?我紧张地一把拉住飞飞,“么事,王丹那里么事 么办啊?” “王丹昨天打个电话来,说她哥哥8号娶嫂子,她们家想就在家里办酒,要我们去帮忙。”香 平在旁边说道。
“那林老板这里哪里走得开咧?”我不想飞飞再和那个什么王丹有一丝联系,就想打破这件事。
“是沙,就是为这个事着急,实在不行,就让香平一个人在这里顶着,我去那里帮忙。”飞飞象是为 朋友两肋插刀的样子。
“你一个人忙得下来?”我有些吃惊,“她们家准备几桌啊?”“试下看,不行叫陈哥也帮下忙咧, 我们还个同学在那里也可以帮忙。”飞飞说道。
这是人多的事吗,小陈的手艺我没有见识过,但你那个同学既然和你们一样,也高不了哪里去,就你 们这样还出去办酒,那不是糟蹋东西。但这个话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口,但是看来他们的决心还很大, 那就是不管怎么样,王丹这个忙,他们是一定会去帮的,既然无法阻止他们,那么就顺着他们,但是要按 照我的意愿,就对他们说:“小陈只怕也忙,我提个建议,让香平跟我去王丹那里,你在林老板这里么样 ?”我把自己掺和起来主要就是为了飞飞。
飞飞却不懂我的这层意思,“为什么让香平去?”“飞飞哥,你就听江哥的,我去可以帮江哥出凉菜 。”香平插了一句;“那先谢谢你了,江哥,王丹是我们一起蛮好的朋友,差一点和飞飞哥还谈成朋友了的 。”香平说完望着飞飞坏坏地笑。
飞飞站起身来,把夹在筷子上的泥蒿(一种野菜)塞到香平的嘴里,然后笑着说:〃把你这张臭嘴给堵 住。〃说这话时,我满以为他会看我一眼,哪知道他连在乎的意思都没有,我放心了,看来那场伤害在他心 目中已经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了。我也笑着站起来,夹了一筷泥蒿往香平嘴里塞去,只塞得他求饶为止 。
“那叫不叫周川也去帮忙?”香平问道。
“叫不叫由你,不过你就是不叫他也会去的。”飞飞说着神秘地一笑。
“为么事?”香平有些不解的样子,我更是一头雾水:怎么半路上又出来一个什么周川?我也问了一 句:“周川是哪个啊?”“周川也是我们同学。”飞飞对我说道。香平又急着追了一句,“为么事啊?飞 飞哥。”“你去了就晓得了。
三十
林林餐馆果然是要拆了。这个消息经过了沈经理的证实,我第一时间告诉了女老板。我心里多少有些 感伤,毕竟这里也承载过我的感情,那间令人心醉的红砖瓦房,那就是飞飞和香平的宿舍,是我和飞飞曾 经激情过的地方,也将随着这里拆迁,而只能永远残留在我的记忆里。
7号早上我把飞飞送到五里新村时,香平正在和他的那个铃子吻别呢,不就是分开两天吗,搞得象生离 死别似的。我看着他空着手,就问他:“你是不是昏了头,你的刀咧,你是去玩还是去做事。”他这才想 起来,又回去拿他吃饭的工具。看着他拿着一套刀具跑过来,我不由自主地又摇了摇头,幸亏有我来帮他 们,不然可能真的是要出丑,有的厨师在外面办酒,连餐具、炉具都是自带,我们没有那么复杂,不过该 带的东西还是一定要带齐。
车到了蔡甸王丹家里,王丹、她哥哥都过来了,十分客气,我对那个王丹没什么,不过她哥哥还是长 得可以的,大约23、4岁的样子,猿臂蜂腰,身材十分匀称,皮肤黑黑的,看起来很健康的,可能我天生就 对帅哥有好感,一见她哥我就想:这个面子不是冲你王丹,就当是我冲你这个帅帅的哥哥吧。
王丹后面还跟着一个大男孩,看起来和飞飞他们差不多大,有点面熟,长着一副娃娃脸,但一时想不 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我下车,香平就介绍说:“这是江哥,是我和飞飞特地请来帮忙的。”“谢谢您家 ,江哥。”王丹给我打了个招呼,她哥哥也给我上了一支烟,又拿出二盒烟来,对香平和我说:“我也不 招呼你们两位了,这两盒烟,你们自便。”烟是“蓝楼”的,算是一般吧,但我看不上眼。
在农村里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可以在家里办酒席,又热闹又体面又自由,还能节省不少钱,所以这 里的人一般都选择在家中办酒,如今办婚事,什么都拼着,就是在家里办酒,也是要拼厨师实力的。说实 在话,我真的不想来这种地方办酒席,办得好,了不起一个谢字,办得不好,人家还要怪你。也只有香平 和飞飞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敢接,这一次如果不是为了我的飞飞,我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办酒席。
对于一个厨师来说,办这种酒席也是有讲究的,主家对我好一点,我就让他少费一点料,主家要是对 我不是那个事的话,我就对不起了,让你多背一些料不说,还让他不好看。今天我决定这么做了,这都不 是我要争什么好处,只不过是我要争些面子而已。他们今天居然给我和香平上这种烟,我有种被轻视的感 觉,我要不是为了飞飞,我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办酒席,你用这样一盒烟就想把我们打发掉,我就要让你好 看。
但我表面上没有露出一丝不满来,满脸春风地笑着说:“搞这么客气做什么,算了,这烟你们还是留 下待客吧。”香平不知道我的想法,就对我说:“江哥,你莫客气,你就拿起来。”我勉勉强强地接过烟 来。
香平继续介绍那个男孩,“这就是周川,是我们一个班上的同学。”“我见过江哥,我们还一起喝过 酒的。”那个周川笑着说了:“你是我们蔡甸区人民的好朋友,我们蔡甸餐饮经济的带头人,我们蔡甸区 人民哪有不认识江哥的?”他学着小老板的口气说话,我、香平和王丹都大笑起来,原来是那天在小老板 餐馆里聚会时认识的。
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让王丹把我们带到厨房去看一看,看看他家办酒席用的餐具,这是决定怎么 备料,备多少料的关键。然后又问他们有多少桌酒席,一桌上多少菜,上些什么菜。把这些定下来后,我 才让香平到我的车的后备厢里,把我一套吃饭的工具拿出来,这一下就把他们唬住了,“江哥,你搞得好 专业啊!”那个周川有点大惊小怪的。“在外面讨饭吃,总要有根打狗棒沙。”我有点得意地说道,这倒 不是为我得意,主要是为了飞飞。
我先让香平去看了看厨房里有没有砧板,他出来神情有点沮丧,“江哥,还真让你猜对了,他们家里只有 塑料砧板,么办啊?”时间太紧了,回去拿不大现实了,我就在开菜单时,让他们多买个砧板,并且让香 平、周川、王丹还有他们家里人一起去集市买菜,我让香平去的目的是怕他们家图便宜,买回来的菜不能 用,那就麻烦了。我是不会去买菜的,这倒不是我有点“拽”(派头的意思),而是王师傅他们教我做手 艺的同时,也教了我这套做餐饮的潜规则,我们这行如果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别人就更不会把你当事 了。
他们走后,我就一个人拿了一把小椅子,从容地坐在大门口,边晒太阳边喝茶,自娱自乐起来,心里 盘算着怎么来整一下这家目无厨师的人家。我这种大厨的派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准新郎讨好地走过来 ,对正在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我说:“江哥,谢谢您家。”我睁开眼,虽说是冬天的太阳光,但还是有点晃 眼,我往房内挪了挪,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支烟,就着他点的火,吸了一口,这时我认真地打量这个明天就 要入洞房的家伙来,这家伙长得还算标致,怎么就不懂得尊敬厨师呢,不过我一般喜欢和帅哥聊天,就从 旁边拿了个椅子递给他,示意他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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