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子只看的大为吃惊,急急说道:“王兄,我两个师兄出手了,只怕他们也难是那些灰衣人的敌手。”
王修道:“如若你那两位师兄神志清明,未被蓝天义暗下禁制,他们今天却不失为倒反天道教的机会;如若他们身有禁制,除凤姑娘能帮忙之外,咱们也是没有法子。”
青萍子道:“这件事既然叫我遇上了,怎能坐视不救?还要请王兄想个办法才成。”
王修轻轻叹息一声道:“在下尽力而为。”
青萍子心中亦明白,此刻处境,再逼王修,也是无用,只好不再多言。
抬头看去,场中的形势,大出青萍子的意料之外。
原来,四个灰衣人,竟然改采守势,双剑、双刀,各化作一片森寒的剑气,刀光拦阻了浮生子、巢南子等的攻势。
同时,青萍子也瞧出了两位师兄,尽管把剑施的寒光流转,但攻的华而不实,并未全力施展。不禁心中一喜,低声说道:“两位师兄和我一样,早已小心戒备,都未为蓝天义阴谋所乘。”
王修道:“两位道兄,修养有素,见识岂博,大约也早已有了准备,蓝福不能分心督阵,没法瞧出他们华而不实的攻势。”
敢情王修也瞧了出来。
这当儿,那年纪消长,空手而立的灰衣人,突然一撩长衫,探手由腰中摸出一条黑色的长鞭,冷冷说道:“在下想领教天道教总护法的高招。”
蓝福一皱眉头,道:“你一定要和老夫动手么?”
灰衣人道:“不错。”
蓝福道:“动手不难,不过,老夫从来不和无名之人动手过招,阁下想动手,还请报个名上来。”
灰衣人道:“咱们武功上分生死,强存弱亡,报不报姓名,似乎是没有很大的关系吧!”
蓝福冷冷说道:“老夫剑下一向不死无名之卒。”
灰衣人道:“如是一定要报名号,你就叫我巫山天王鞭就是。”
蓝福低声自语道:“巫山天王鞭,这不像人名字啊!”
天王鞭淡然一笑,道:“天王鞭和人名有何不同,阁下的要求,未免是太苛了一点。”
右手一挥,手中黑鞭,迎面击了下来。
蓝福早已运气戒备,长剑一扬,硬向鞭上迎去,腕上暗加劲力,贯注于剑上,准备一举问,削去那人手中的黑鞭。
那知,那人手中的黑鞭,极为柔软,蓝福长剑一挡,黑鞭弯了下来,鞭尾打在蓝福的后背之上。
蓝福虽然功力深厚,但也被这一鞭打的背上生痛。
灰衣人一挫腕,收回长鞭,竟是丝毫未损。
蓝福怔了一怔,怒火大起,道:“好鞭法!”身子一侧,人剑并进,直冲过来。
灰衣人一挫腕,八尺长鞭,大部缩入袖中,只除下两尺左右一段尾鞭,当作判官笔使用,华直的点向蓝福前胸。
蓝福潜运内力的一剑,未能削断那灰衣中年人手中的软鞭,已知遇上了劲敌,也知晓他自称天王鞭原因,自鸣为天下用鞭之王。
但他未料到这人的功力,竟然能气驭软鞭,把一截软鞭当作铁笔应用。
蓝福本来是侧功之势,但此刻却又不得不改攻为守。因为攻出的剑势,走的偏锋,那灰衣大汉的软鞭,却是毕直的点了过来,蓝福剑势纵然能刺中那灰衣人,天王鞭梢亦将点中蓝福的前胸。
要和高手过招,不能失去天机,蓝福的剑势凌厉,天王鞭如若闪身让避,必授对方以可乘之机,只好施出同归于尽的打法。
果然蓝福十分惜命,回剑护身,横向鞭梢挡去。
但闻波的一声轻响,劲气贯注的鞭梢,吃蓝福一剑挡开。
天王鞭长笑一声,忽然间倒退丈余,手中软鞭暴长,幻起了一片鞭影。
疾劲的鞭势,带起了一阵呼啸劲风。
蓝福被迫在一团飞旋的鞭影之外。
这时,双方的混战,自动的停了下来,巢南子、浮生子,虽然加人助战,但被那四个分执刀剑的灰衣人,伤了四五个同伴。
天道教一向视人命如草芥,蓝福带来的人手多,死伤十个八个,也不当它一回事。
蓝福瞧出今日的局面不妙,不知从那里冒出了这一群灰衣人,个个都有着非凡的身手。
对方只有五个人出手,庄院之中,还不知晓有好多人没有出来,再这样打下去,自己这一方面,只不过是多些伤亡而已。
是故,巢南子等停手之后,蓝福也未再喝令几人再攻。
忖度敌情,蓝福已发觉年纪较大的天王鞭,似乎是这灰衣人的首脑,至少这五人之中,以天王鞭为首。自己和天王鞭的一战,似乎是双方优劣的关键,如若不能胜得对方,只有回头走路一途可循,如是胜了,以后的变化,却又无法预测,想再见到蓝家凤,最好的推想,还要闯过几道拦截。
他心中风车般一阵转动,盘算,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那天王鞭的威势,似乎又增强了许多。
蓝福回顾了巢南子一眼,吩咐道:“今日的变化很意外,你派几个人去准备马匹,我如是在十招也内,无法制服那用鞭的灰衣人,咱们立时回去,禀告教主。这些人个个都有数十年的精纯功力,但却又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来历不明,武功却偏又高的出奇,必须及时扑灭才成。”
巢南子欠身应道:“属下知道。”
这时,那漫天的鞭影,已然直向蓝福迫过来。
鞭势未到,一股劲风,先行迫至。
蓝福突然一提真气,手中长剑,勾起两朵剑花,同时传出内力。
一股森寒的剑气,反击过去。
鞭影、剑芒,相距还有数尺距离,但鞭风剑气,已先行触接。
那疾如轮转,漫天飞旋的鞭影,似乎是突然间遇上了很强大的阻力,速度大为减缓下来。
蓝福却不停的摇挥着手中的剑势,发出波波层层的剑气。
天王鞭似乎是想用手中的长鞭击向蓝福,但他却总是无法如愿,长鞭好像被一层无形的墙壁堵住,难越雷池一步。
这是一场罕闻罕见的搏斗,双方相隔一段距离,兵刃亦不相触接,但凭深厚的内功,贯注于兵刃上发出的无形劲气,相互攻拒。
隐身在树上枝叶丛中观战的江晓峰等,却是看的心头骇然。
青萍子暗暗叹息一声,忖道:“我习剑数十年,比起人家来,当真是小巫,看来,再练它几十年,只怕也难达到这等境界。”
江晓峰亦不禁低声的赞叹道:“这等鞭风、剑气抗拒的搏斗,大约已类近剑道中最高境界的‘驭剑术’了。”
王修低声说道:“在下虽不是用剑的行家,但对这中间的道理,却是略知一二。两人这是在互较内功,只不过不用掌势触接,把内功用于兵刀之上,攻势则更为凌厉,也不致形成缠斗,闹成不死不休的局面,比起‘驭剑术’,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到了此等境地,剑气已可伤人于近丈之内了。”
青萍子道:“王兄果然是见闻博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王修笑一笑,道:“在下只是耳闻罢了,谈不上通达。不过,这一种武功,亦有窍要,如无名师指点,纵然有极厚内功的人,也不易在兵刃上着力……”
语声一顿,道:“两位若仔细的看看,也许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手法,似乎是同出一源。昔年有一位武林前辈,毕生从事把内力运集于兵刃之上克敌,内功虽是基础,但中间亦有巧劲,据在下所知,那位老辈的武功,并无传人。
青萍子接道:“那么,蓝福和那灰衣人,又怎会施用呢?”
王修道:“据在下所知,那一门武功,记入了金顶丹书之中。”
江晓峰道:“这就对了,蓝天义得到了丹书、魔令,蓝夫人也会阅读过。”
王修摇摇头,道:“照我的推断,那丹书、魔令原为指尘上人取得,转入蓝夫人的手中以后,又从蓝夫人转入了蓝天义的手中,而且蓝夫人保存那丹书、魔令,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所以,蓝夫人的武功,一直是高过蓝天义……”
沉吟了片刻,接道:“这其中的详情,指尘上人没有遗书说明,蓝夫人也未告诉过我,但我冷眼观察,由各种情形推断,和一些事实证明,大致是不会错了。”
目光转到青萍子的身上,道:“道兄,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如若你能做好,可使你两位师兄,带着一部份门下弟子,脱离天道教。”
青萍子心中大喜,急道:“什么法子?”
王修道:“蓝福正全力和那灰衣人动手,无法分心旁顾,你用贵派中的暗语,和巢南子连系,他如未服用蓝天义的制心药物,必也会用暗语和你联络,那你就可以要他转告浮生子,暗中通告武当门下弟子,藏身于树林中。”
青萍子接道:“这个没问题,我那两位师兄未为药物所制,乃是我们早已约定,小心从事。但最重要的是。天道教中似乎有一位才慧极高的人物,在暗中帮助我们,告诉我们,如何才能避开食用药物,并且告诉我们中毒之后的征象。就这样,我们骗过蓝天义的双目。
王修道:“为甚么不把此法告诉贵派中弟子,要他们也逃避服用制心药物。”
青萍子道:“那人告诉我们只限武当四子知晓,人一多就可能出乱子,所以,我们并未告诉门下弟子。”
王修点点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开口道:“你通知令师兄,要他们赶快选几个可以信任的弟子,至多不能多过八人,这些人第一要忠实可靠,再依序是才慧,武功,要令师兄设法点了他们的穴,藏于暗处。
青萍子道:“我明白了,贫道立刻就去。
跃下大树,急奔而去。
王修低声对江晓峰说道:“你要留心瞧看四面情形,万一青萍子不小心被人发觉,咱们必须要很快的救他出来,离开此地。
江晓峰道:“晚辈记下了。
王修抬头看去,火光照耀下,只见两人已打入最紧要的关头,鞭舞剑转,双方顶门上也都流出了汗水。
目睹两人拼斗的激烈,江晓峰忽然心中一动,道:“老前辈,如若那青萍子道兄,能够及时救回巢南子和浮生子,今夜之中,咱们似有杀死蓝福的机会。
王修道:“杀死蓝福?”
江晓峰道:“如若不错,是蓝福和那人搏斗得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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