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主意暗定,悄然起身,低声说道:“诸位请在此休息,在下出去查看一下,来了什么人物。”
王修道:“少侠要小心一点。”
江晓峰点头应道:“我知道。”缓缓向外行去。
他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脚步,那锐利的目光,不停的四下转动,自然,对那传来枭鸣的地方,特别的注意一些。“
那夜枭鸣叫了一声,即未再发出叫声,不过,江晓峰巳从那一声枭鸣声中,听出了那夜枭的落足之处,步行了过去。
行约三十余丈,只见一株两丈多高的老榆树上,闪动着两点绿光。
凝目望去,只见那两点绿光不停的闪动,正是一只夜枭的落足之处。
江晓峰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不见有人,凝目沉思了片刻,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怪鸣。
这正是役使夜枭之法。
这声音传出不久,突闻那只夜枭咕咕两声,直对江晓峰停身之处飞来。
那夜枭在江晓峰头上盘飞了四五匝后,才转向正南飞去。
原来江晓峰忽然忘记了下面的役鸟之术。那夜枭在头顶之上,不停的飞旋,江晓峰心中暗暗忖道:“糟糕,这夜袅在头上不停飞舞,等我之命令,我却只记得招鸟之术,忘记了遣鸟之法。
心中念转,缓缓站起身子,又仔细的四顾了一阵,重又向来路回去。
行回原地,只见王修闭目而坐,似乎是正在运气调息。
江晓峰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前辈,可是在运气调息么?”
王修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我在想一件事。江少侠瞧到了什么?”
江晓峰道:“没有瞧到什么。在下去试验一下义父传给我的役鸟之术。”
王修道:“试得如何?”
江晓峰笑道:“十分灵验,只可惜在下忘记了下面的续接之术,只好眼看着那夜枭飞去。”
王修道:“江少侠因何役鸟?”
江晓峰道:“晚辈常见义父役鸟放哨,监视来人,听老前辈说起有人来此,忽然想起,何不试用一下役鸟之术,代作哨桩,以察来敌,可惜,晚辈竟然只记了一半,那夜枭绕顶数匝展翼他往。”
王修道:“呼延啸役鸟之术,乃武林中不传之秘,肯以用来传你,足见他对你的情意,他役乌术已入化境,鸟王之称名副其实……”
江晓峰接道:“老前辈见多识广,可知役鸟术,是否在江湖上也算是一门学问呢?”
王修道:“江湖之上,确有不少人苦学鸟语,有此成就的人;确也不少,它虽然没有正式的成立一个门派,但代有传人,也算是武林中一个门户,但如到鸟王呼延啸的境界,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了。那要半是天赋半人为的才气,如无过人的天赋,不论才气如何,都难有鸟王呼延啸的成就。”
江晓峰道:“那是说一个人,不论如何苦下功夫,也无法达到我义父那等役鸟之能了?”
王修点点头,道:“是的,不论他用多少心血,也无法达到乌王的境界……”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他已深通乌性,传出的法诀,自是珍贵天比,不能平常视之,在下原定早日动身,赶往和鸟王会晤之地,但此刻在下要改变一下主意了。”
江晓峰道:“为什么?”
王修道:“因为在巫山下院中,发现了‘换心香’,这可使武林大劫在一夕之间,完全消除,元凶伏诛,群魔解。”
江晓峰道:“‘换心香’真的那样厉害么?”
王修微笑道:“我已经再三的说明,对那‘换心香’,我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恐怕难为江少侠多作解说。”
目注江晓峰笑一笑,接道:“所以,咱们要冒极大的危险求证,多找出一些证明,我们就多一分了解。”
江晓峰道:“就咱们这几个人么?”
王修道:“已经很够了,目下咱们旨在求证,一直要在隐密之中进行,那是用不着很多人了。”
江晓峰道:“老前辈说的是。”
王修道:“对于此事,你那役鸟术,大为有用,希望你想一想,如能役使飞鸟,对咱们求证一事,大有帮助。”
江晓峰道:“好!在下尽力而为就是。”
这一夜,大家就在那乱草之中,坐了一宵,直到天亮。
日上三竿时分,王修才站起身子,笑对巢南子道:“这片丛草,暂作咱们的大本营,你们武当三子留下一位,在此坐镇,让六名弟子易作农夫装束,散布于四周,用作暗桩,默察四周的动静,非至性命交关,不要暴露身份。”
巢南子点点头,道:“好!就留三弟在此。”
王修道:“余下二位请和在下连同江少侠,重到那巫山下院瞧瞧。”
巢南子道:“我和老四去。”
目光转注到浮生子的身上,接道:“三弟,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浮生子一欠身,道:“小弟遵命。”
率领六人,转身而去。
王修神色肃然,目光缓缓由江晓峰、巢南子、青萍子三人脸上扫过,道:“咱们这一次进入巫山下院,所冒的危险,比攻人那天道教中,还要危险。如是咱们之中,那一位不幸遇上了危险,那就要一人承当,不要招呼同伴相救。”
巢南子、青萍子点点头,没有说话,江晓峰却开口说道:“为什么?”
王修道:“因为,没有人能救得了你,所以,要各自小心仰脸望天,思索了一阵,接道:”诸位还记得昨天的香味吧?“
江晓峰等齐齐应道:“记得。”
王修道:“一旦再嗅到那香味时,要尽量闲住呼吸,设法离开。”
三人看王修神色沉重,亦觉着事非小可,不觉间都受了感染。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如是遇上了什么警兆变化,要沉着地应变,设法逃走,但要记下你所见的景物。”
江晓峰道:“如是逃避不及呢?”
王修道:“设法躲起来。”
江晓峰道:“不能动手排除么?”
王修道:“最好是不要动手,如是非要动手不可,那就全力施为,不过。你心中如若已知晓难是人家敌手时,最好先行自绝一死。”
江晓峰道:“为什么要先行自绝呢?”
王修道:“免得落入了那人的手里,因为,一旦落人了那些人的手中,都难免尝试‘换心香’的味道。”
江晓峰想到蓝天义用武功和药物控制属下的效用,心中大为震骇,道:“‘换心香”,也是一种控制人神智的药物么?“
王修道:“又何止是控制人神智,而整个改变一个人……”
他似是生恐江晓峰再问,急急接口说道:“咱们可以走了。”
巢南子、青萍子,虽亦是满腹狐疑。但却瞧出了王修似乎是不愿别人再问下去,只好忍下不言,整整衣衫兵刃,站起身子。
偏是江晓峰未瞧出那王修的神色,又追问道:“那‘换心香’也算是一种药物,混入酒食之中,让人服下,是么?”
王修道:“‘换心香’也许是一种迷人的香味,闻多了,人就不知不觉的中了毒,详细内情,我也无法知晓,所以,咱们这番进人巫山下院时,要特别小心。
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明显,江晓峰自然也听得很明白了,王修只知有“换心香”这等药物,却也无法知晓那‘换心香“具体内情,也就不再多问。
由于王修对那“换心香”过度的形容,再加上他凝重的神色,连巢南子、浮生子和江晓峰,都受了很大的影响,每个人的脸色,都是一片肃穆,随在王修的身后行去。
这草丛距那巫山下院,不过数里之路,不大工夫,已到庄院外面。
只见矗立于林木环绕的庄院中,一片静寂,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庄院的木门大开,不见人踪。
这时,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普照,景物清明,但这大好天气却似无法消除去这巫山下院的萧索,那敞开的大门,摇颤的树影,幽静的庭院,景物凄冷,泛生出一片阴森的气氛。
以这四人的武功、胆识,一座无人的庄院,实难叫几人畏惧,但因王修的戒言,使几人都有了过敏的感觉,行近那庄院的大门,就产生了恐怖的感应。
王修停下脚岁,回顾了三人一眼,缓缓说道:“三位小心了。
巢南子本能地一挺胸,道:“王弟,咱们走在一起呢?还是分成几路?”
王修道:“先走在一起吧!应该分路时,咱们再行分道。
举步行入大门。
巢南子、青萍子、江晓峰鱼贯跟随在王修的身后,行入了庄院之内。
凝神倾听,四周一片寂静,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王修四下打量了一眼,便迅快的移身到一座廊沿之下。
巢南子、青萍子、江晓峰也随着走了过去。
目睹王修似是早已胸有成竹,一口气行到通往后院的门口。
王修低头在地上察看了一阵,道:“诸位请来瞧瞧。”
江晓峰凝目望去,只见那门口的淡灰色的土地上,印着几个脚印。
如若江晓峰未见过王修昨夜中的举动,决不会想到那一片淡灰色的土质,经人动过手脚,因为那颜色十分轻淡,淡的几乎看不清楚。
江晓峰瞧过灰土上的脚痕,抬头望了王修一眼,道:“这后院之中,住得有人?”
王修道:“不错,住得有人,但那后院之中除了两间放置杂物的草棚之外,哪里还有房子呢?”
江晓峰一皱眉头,说道:“不错,那里似是没有房舍,他们住在哪里呢?”
王修道:“这就是目下还无人能解说的’换心香’的神秘。”
巢南子、青萍子、江晓峰都不知王修说些什么,但三人心中都有着一种若有所知的感觉。
那只是一种无可捉摸的感觉,似有似无,仔细的想去,却又想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来。
四人相顾,沉思良久,王修才长长吁一口气,道:“咱们要到后院去瞧瞧。”
巢南子道:“王兄,贫道无法说出具体的感觉,但我已感受出这件事的神秘气氛。不过,咱们既然来了,希望能设法证明一下心中之疑,就算冒险,那也是无法顾及了。”
王修苦笑一下,道:“在下对任何事情,都能想出一个轮廓出来,唯有对此行的后果,却是无法项测,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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