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瑾来不及思考,他偷偷跟了上去,跳进池子里沾湿的衣物还在滴着水,一路上拖曳出一条长长的水渍。
兜兜转转,贺兰瑾跟着薛士图一行来到了一处水汽氤氲之地,看到宫殿前整齐划一的禁卫军,贺兰瑾不敢再靠近,背靠着一根红木圆柱,眼见着薛士图进了那座宫殿,远远的看不见那座宫殿的名字。
贺兰瑾绕着宫殿转了一圈,发现能进去的地方都有卫兵,此时风有些凉,他的头发还滴着水,脑袋又开始隐隐地疼。
贺兰瑾受够了这样的迂回,他暗暗为自己鼓着劲,径直走到了宫殿的正门口。
“什么人!”守门的禁卫军拔剑相向,眼见着有劈过来的架势,幸好此时薛士图出门来,及时的喝退了禁卫军,扶着几乎有些站不稳的贺兰瑾,疑惑道:“公子你醒了??你怎会到这里来?你身上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水?”
薛士图停下一连串的发问,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他人跟着,有些担忧的道:“公子你大病未愈,怎可一个人出门,快回去歇着吧!”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我看我这条老命肯定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贺兰瑾脑袋有些混沌,听薛士图讲话像是隔了一层水障似的,听不太真切,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并说出了口,道:“我想要见陛下。”
薛士图本想扶他回长生殿,可见贺兰瑾目光灼灼,语气坚定,一副你再拽我我就死在这儿的模样,薛士图有些为难,陛下他现在正在……薛士图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他也不急着拉贺兰瑾回殿了,而是用那种人贩子的口吻诱哄道:“公子,你听老奴一句劝,这男人嘛,多是精力旺盛的,有些事情你多去哄哄就会好了,陛下就在这泸秦殿里,你从这儿进去,老奴为你们在外边守着。”说着将贺兰瑾往大殿门口引。
贺兰瑾听到薛士图说能见到慕轻执,他便安下心来,不疑有他,且他现在脑袋里有些昏,想思考也思考不动。
贺兰瑾独自一人进了殿内,薛士图则在他身后关上了殿门,望着贺兰瑾背影的眼神有些古怪又有些窃喜。
殿内雾蒙蒙的,看什么都看不真切,贺兰瑾想:自己大概是又发烧了,脚步也跟着有些虚浮,他一手拉开垂着的翡翠珠帘,一脚踏入了内殿。
白鹤踏云的屏风后,朦胧的水汽缭绕着男子精壮的身躯,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动作流过他偏向小麦色的肌肤,那人背对着贺兰瑾,下半身浸在水池之中,随着那人微微侧身的动作,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人腹部的人鱼线,以及若隐若现的粉红色茱萸。
如此诱人的场景,令贺兰瑾顿时清醒了大半,他有些明白薛士图为何会放自己进来,慕轻执他……他正在沐浴……
此时的贺兰瑾红透了脸,连耳朵尖尖上都是绯色的一片,身体里的所有血液直往脑袋顶上涌,此时的他竟然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贺兰瑾闭上了眼,竭力不去想它,但慕轻执肉色的裸。背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想他大概真的是烧糊涂了。
贺兰瑾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向着池中走去。
早在贺兰瑾进门,慕轻执便听到了,他先开始以为是薛士图,可听脚步声却不像,他在水池中看到贺兰瑾的影子,他差点高兴的就要按耐不住,慕轻执本来是日日守在贺兰瑾身边的,直到太医说他无事,此时又正巧北羿与西蒙交接的一处边疆出了点矛盾,处理不好有可能会扩大两国之间的嫌隙,慕轻执召来惜暮公主,千叮咛万嘱咐,这才离开了这半日,谁承想贺兰瑾竟然醒了,不仅醒了,居然还自己找到了这里。
慕轻执太过于震惊,以至于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做梦,但他在池水的倒映中,看到了贺兰瑾脸红,看到他挣扎着闭眼,又看到他像是想通什么似的,下水向着自己走来,慕轻执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贺兰瑾几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温暖的池水包裹着他,让他更加昏昏欲睡,烧糊涂了的脑袋也更加不能思考,贺兰瑾伸出手,本能的环抱住前面那个更加滚烫的身体,将自己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低低的唤了声:“轻执……”
只这一声就让慕轻执全身战栗,欲望不受控制的抬了头,他转过身体,回抱住了贺兰瑾,在水中,贺兰瑾身上的那一层衣物形同虚设,而慕轻执则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穿,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让慕轻执呼吸声渐渐加重,他低下头,埋在贺兰瑾的肩窝处,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慕轻执只是担心的询问,而这句话听在贺兰瑾的耳朵里却变成了质问,贺兰瑾怕慕轻执推开他,他害怕他不要他,贺兰瑾无法清楚地思考,下意识的将整个人紧紧攀在了慕轻执的身上,急着想要解释,又说不个所以然来,慌乱间,磕磕巴巴的道:“我……我……我是来……我来自荐枕席……”
慕轻执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更没想到的是贺兰瑾,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究竟在说什么,这风寒来得正是时候,将贺兰瑾的思想烧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浑浑噩噩的本能,贺兰瑾潜意识在作祟,两只手不安分的在慕轻执背上抚摸,凉凉的嘴唇贴上慕轻执的,细细密密的吻着。
慕轻执哪受得了对方这样的挑拨?他隐忍着不发,眼睛里幽深的满是情。欲;微微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贺兰瑾开始全身无力,软软的浮在水中,任由慕轻执抓着自己,他侧了侧头,似是在思考慕轻执问出的问题,片刻后眨眼一笑,道:“我很清醒,轻执,抱我……”
最后一个字被慕轻执突如其来的强吻弄的支离破碎,贺兰瑾被推到池边,只能躲闪着向后闪去,可他那点儿力气又怎会是慕轻执的对手,他单手就将贺兰瑾抓了个结实,另一只手用力一扯,那本就快要被脱掉的衣物彻底报废了。
贺兰瑾开始有些后怕,他不知道慕轻执这样是要做什么,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很危险,贺兰瑾拼尽力气向岸上爬去,却又被慕轻执拖下水,整个人悬空在岸边,找不到支撑点。
慕轻执忍了忍身下的胀痛,在贺兰瑾脸上轻轻地留下一吻,安抚道:“别怕…朕知道你不懂,朕来教你……”
于是……伴随着水流的晃动,男子破碎的呻。吟波动缭绕。
微月透帘栊,萤光度碧空,鸳鸯交颈舞,唇朱暖更融……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风声紧啊风声紧……这种程度应该不会有事吧……
☆、事后
贺兰瑾醒来时,只觉得头好痛,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到处酸酸麻麻,稍微动一动就要倒吸一口冷气。
他记得昨晚的事,虽然很朦胧,但到后半段时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他们在水中缠绵,他第一次知道男子之间原来可以靠的这么近。
贺兰瑾脸色通红,他的烧还没退,嗓子也是哑的,他努力睁开眼,室内昏暗的光线让他好受很多,他急切的转过头去看,直到见到慕轻执熟睡着的侧颜,贺兰瑾才稍稍放下心来,他想慕轻执应该是不讨厌自己了吧,如果还在厌恶的话,昨日俩人既然做了那种事,慕轻执就该对自己弃之敝履,而非这样安静的躺在自己身边,一只手还成守护的姿势。
贺兰瑾忍不住笑了,他伸出手抚上慕轻执的脸,从眉毛到眼睛,一路向下,停在了那丰润的唇畔。
贺兰瑾又红了脸,昨天的记忆更加的清晰,就在这时,慕轻执的眼睫毛突然动了一动,像是快要醒来的样子。
贺兰瑾吓得赶紧闭上眼,可是手却来不及收回来,依旧搭在慕轻执的脸上,僵硬着。
慕轻执被贺兰瑾难得糊涂的样子逗笑了,一把抓住那只僵硬在自己脸上的手,笑看贺兰瑾闭着眼睛装睡,一个没忍住,低头含住了贺兰瑾的唇。
此举惊得贺兰瑾再也装不下去,瞪大了眼睛看着慕轻执,任由其□□,忘了反抗。
半晌,慕轻执才恋恋不舍的放过了对方,伸手不安分的在贺兰瑾被吻红的唇上描画着,挑了挑眉,道:“昨夜吻你时倒是乖巧的很,自己知道闭眼睛,怎么才隔了一夜,就变笨了这么许多?”
贺兰瑾被吻的晕乎乎的,耳朵里听着慕轻执的话,隔了好久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早就面红耳赤的垂了眼,不敢与他对视。
慕轻执倒也不急,将得寸进尺一词发挥到了极致,整个人贴了上去,少年人血气方刚,身边躺着的又是肖想了那么多年的挚爱,很快,贺兰瑾便感觉到了慕轻执的那方火热,正贴着他的大腿根部微微颤动,两人都赤衣果着身体,那种感觉就更加的明显。
贺兰瑾绷紧了脊背,一动也不敢动,昨夜那是带病之身,所以脑子混沌,就这么云里雾里的主动送上门被吃了个干净,可现在的贺兰瑾再清醒不过,对此等令人面红耳赤的欢爱之事自然有所忌惮。
慕轻执早就感觉到了怀中之人的不自在,可他不点破,还趁其不备,坏心眼的在他的额头又轻啄了一口,这才放肆的开怀大笑,放开了贺兰瑾。
贺兰瑾舒了一口气,抱着锦被翻身而起,拾起一旁早有人备好的干净衣物穿戴了起来。
慕轻执一手支着头,看着贺兰瑾的背影,手指玩味的绕着对方背后垂下来的一抹青丝把玩,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穿衣。
身后的那束眼神火辣,似乎是要洞穿了贺兰瑾似的,让他想要忽视掉都难,贺兰瑾只觉得如芒在背,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物,起身就想走,谁知却被慕轻执拉回到床上,整个人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慕轻执一手抓着贺兰瑾不让他逃走,一手快速的撩起一件里衣披上,拉着衣襟上的盘扣,一脸的无助,以目示意道:“朕……不会穿。”
贺兰瑾无言,自己的人现在在他的手里,想走也走不掉,只得无奈点了点头。
慕轻执轻笑一声放开了禁锢住贺兰瑾的手,任由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