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公子之公子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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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公子之公子沉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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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在。”薛士图甩着拂尘迎上前听命。
  “摆驾承和殿。”主子都发话了,薛士图自然在前头引路,猪头肉在薛士图的眼神示意下,后知后觉的起身跟上,心中还是忐忑不已,自己虽然见慕轻执的次数已经不算少了,但每次见,都被这深不可测的北羿帝吓得一愣一愣的,连猪头肉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缘故,总觉得陛下不管是笑还是不笑,都令人难以亲近。
  七拐八拐的,道路是越走越荒僻,又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前头打灯的宫女才停下了脚步,薛士图刚要喊就被慕轻执扬手打断了,他看着已经一片漆黑的承和殿默了默,道:“看来是已经歇下了,不要声张,你们在外等着,朕一个人进去。”
  说完,孤身一人入了殿。
作者有话要说:  求点击啊,不要抛下我啊~~~~~~~~~~~~~

  ☆、千机老人

  承和殿便是慕轻执从一开始就打算赐给贺兰瑾的,这个想法有多早呢,已经说不出具体的时间,应该是那年从集市初遇,少年以手抚唇的那一刻开始,他便被不知不觉的蛊惑了,所以早早的就为此人留了这么一处地方。
  这承和殿虽然地处偏僻,但胜在环境清幽,鲜有人来打扰,慕轻执私以为,这实在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这里原是□□皇帝修建来藏书的书阁,后来不知为何又荒废了下来,似乎又跟一段红尘轶事有关,慕轻执对这殿阁的由来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他想,那样安静的人应该是喜欢书的,事实也确实如此,贺兰瑾刚到这里时,就发现了那些个大书柜,书柜上的传记诗集在市面上都已经很难买到,有些甚至是绝版,所以刚来此处偏殿,贺兰瑾就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反而觉得日子过得难得的安逸干净。
  慕轻执武功修为颇高,刚走进殿内,便能听到主殿内传来的一大一小两个规律起伏的呼吸声,一轻一浅,一急一缓,想来便是翀儿与贺兰瑾,听声音看来,应该是刚睡下没多久。
  “陛下。”一声轻呼,从一旁的杨树下传来,那里正站着一名慈眉善目的老人,仔细看,竟是这几日与贺兰瑾有说有笑的看园子老大爷,他见到慕轻执此时来此,心里有些吃惊,看到慕轻执盯着主殿许久不动,心下对这些天来的疑惑有了答案,微微欠了欠身,道:“看来,陛下早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慕轻执闻言,笑了笑,没有驳斥老大爷的无礼,道:“自然什么也瞒不过何老先生的眼睛。”
  何荣朝今年刚及古稀之年,被这位北羿的新帝从蓬莱仙岛不远千里请到了这深宫,自由惯了的何荣朝不喜参政,本以为这慕轻执会使出十八般武艺或强迫或央求自己,谁知来此大半年有余,却不见慕轻执有任何举动,直到这珏国质子贺兰瑾入宫,何荣朝才稍稍察觉出这位帝王的意思,他根本就不是请自己来助他治国平政的,而是特意让自己这个“千机老人”来陪这位贺兰公子解闷的,先开始,何荣朝再怎么没脾气也有点意见了,想自己博古通今,知天意,明事理,被世人尊为圣人在世的“何千机”,居然有一天会沦为书童陪读般的存在,若传出去,自己的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何荣朝很是惆怅了一阵子,幸好,这贺兰公子倒是出人意料的博学多才,且为人谦逊温和,深得何荣朝的喜欢,与他相逢恨晚,这才使得何荣朝没有直接杀到慕轻执面前,撒泼打浑的讨个说法。
  “哼。”难得能见到慕轻执,何荣朝可不想放过这次质问的好机会,能让一国之君难堪,想想这事儿还挺带感的,他略带激动的捋了捋胡须,道:“我堂堂千机老人,却被你安排来陪一个质子解闷谈天,不知陛下要怎么补偿我?!”
  慕轻执挑了挑眉,状似为难的垂眸想了想,恭敬地道:“此事确实是朕思虑不周,何老先生是什么身份?怎能与这几近亡国的俘虏住在同一屋檐下?此事确实很不妥。”
  何荣朝听得他服软,很是满意的附和着点头。
  慕轻执继续道:“还请何老先生给朕一个亡羊补牢的机会,即日起,将贺兰公子迁出承和殿,此处只供何先生一人使用,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
  一听慕轻执想要弄走贺兰瑾,何荣朝急了,自己难得碰上个忘年知己,每天谈天说地很是快活,怎能如此快的分离?几乎是吹胡子瞪眼睛的阻拦道:“别别别!贺兰瑾他就住在这儿!老头儿我也要住在这儿!我俩哪儿都不去!”
  说完,看到慕轻执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何荣朝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自己又被这慕小子摆了一道,明知道自己现在和贺兰瑾相谈盛欢,舍不得对方走,他却偏偏要做这副好人嘴脸,哼!何荣朝深知自己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可就是浑身不舒服,末了,只得咬牙切齿的道:“陛下真是后生可畏啊!”一字一顿的很是狰狞,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多谢何老先生夸奖。”慕轻执笑着接了话,拱手告辞,径直向着主殿走去。
  看着慕轻执潇洒的背影,何荣朝几乎是一口老血喷薄而出,我才没有在夸你呢啊!作为皇帝,你这脸皮会不会太厚实了一点?
  哎?!不对啊,这么晚了,慕小子去贺兰的房里做什么?何荣朝后知后觉地摸了摸下巴,有些找不到头绪,不管它,贺兰小子那么机敏,总不能被慕小子随意欺负了去,何荣朝思及此,便放心的一甩衣袖,回了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无悔

  推开门,屋内暖洋洋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木屑沉香。
  镂刻过窗棱的月色正巧照在轻纱微启的床榻边,将竹席玉枕上浅眠的男子笼上一层朦胧,男子身边拥着一名只着中衣的孩童,此时睡得正香,丝毫没有被人窥视的警觉,追逐着月光,从男子姣好的面庞一路向下,白皙的肤色下青色的脉搏跳动清晰可见,喉结凸起的地方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说不出的诱人。
  慕轻执看得心中一跳,就这么斜倚在床柱边,傻站了半晌,连呼吸都调到了最低,生怕吵醒了浅眠的某人,从而再无法独享这份宁静。
  但,天不从人愿,许是慕轻执的眼神太过灼热,抑或是怀中熟睡的慕翀水不太安分,反正没怎么睡着的贺兰瑾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看到床前站着的那抹明黄身影,心下一惊,彻底清醒过来。
  慕轻执看着对方逐渐放大的瞳孔,微颤的睫毛,慢慢地凑近,直到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不太稳当的气息,这才止住了想要逾越的脚步,天知道,他心里是多么想要吻下去,想要靠得更近,想要获得更多,可他深知眼前人的品性,自己的唐突只会吓坏对方,将他推得更远,慕轻执明白,不论是平天下还是夺人心,急功近利都是此中大忌。
  随着慕轻执的靠近,贺兰瑾似是被月色晃了眼,他不知为何觉得害怕,害怕之中又有些悸动,心慌的厉害,热气直往上涌,将本来清明的脑袋搅成了浆糊,这就是为何看到慕轻执越来越放大的脸,贺兰瑾却没有后退的原因,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抑或是应该做什么了。
  慕轻执看着对方难得一见傻乎乎的模样,笑了一声,伸出手执起他耳边垂下的一缕青丝,揶揄道:“你在期待着什么?”
  贺兰瑾听明白这句带着浓浓调戏意味的话语后,登时血气翻腾,一把拍开慕轻执的手,怒视着对方,虽然用力不大,慕轻执却抚着被拍到的地方,后退了一步,眼神幽深。
  贺兰瑾愣了愣,别开了头没有说话。
  初听这句话,贺兰瑾只觉得此人好不知廉耻,居然出言调戏自己这等堂堂七尺男儿,接连着想起这些日子来,在这后宫所受到的屈辱,从皇子沦为质子再到禁脔,贺兰瑾心中苦闷,平日里能够一笑而之的东西,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却不知为何被无限放大了,只剩下愤恨以及一点莫名其妙的委屈。
  房中一时气氛焦灼诡异,俩人都不说话,直到贺兰瑾已经开始觉得发冷了,才听到对方说:“朕是来接翀儿回去的。”慕轻执抱起睡得一动不动的儿子,转移话题的意图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贺兰瑾不动,僵直了身子。
  “朕……走了。”慕轻执抱着儿子站在月色投影下,一瞬不瞬的盯着贺兰瑾,生怕错过了他脸上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贺兰瑾闻言转过了头,一抬头,目光就与慕轻执稍显炽热的眼神对上了,只觉得心头一烫,慌忙的移开了视线,避免与他的对视。
  这丝显而易见的慌乱当然没能逃过慕轻执的眼睛,见惯了他的镇定自若,闲淡如水,这还是慕轻执第一次见到他的惊心与慌乱,他因何而惊心?他又在慌乱什么?慕轻执笑了,那些流年里的思念,这些日子中的痴缠,因为对方现在开始的一点点动摇,而显得有了价值,也许对方根本不知道这动摇是什么,又为何会如此,都无妨,朕会让你知道,何谓执念,何谓贪婪,何谓求而不得的不甘,何谓近在眼前的不舍……
  贺兰瑾觉得很压抑,这份压抑在慕轻执走出房间离开很久之后,亦不能平复,却又不是令人不舒服的鬼魅梦魇,他不懂,自己为何如此,他很害怕,却又不知在害怕着什么。
  走出承和殿的慕轻执心情似乎很不错,以至于都没有对一直在偷听的某人发脾气,只是勾了勾唇角,问道:“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被慕轻执抱在怀中的慕翀水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自家父皇板着脸却藏不住眼底的笑意,顿时松了口气,睁开另一只眼睛,环住慕轻执的脖颈,看了眼身后越来越远的承和殿,眨巴眨巴眼睛,状似天真无邪的道:“父皇,他会成为儿臣的母后么”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秉性自己最清楚,明知他这份天真可爱是装出来的,却仍是被他那句母后给逗笑了,强忍着,板着脸冷声道:“不一定。”
  慕翀水一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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