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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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借宿-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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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出来的血一下子来气全部情绪。
  我趴在那里,动弹不得,甚至发不出声音,只有脸上潮湿一片,绵延似无尽的溪流。
  这时那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又响起来。贝利在我脑海中说:“哭成这个样子真难看。”
  我咬牙道:“……闭嘴。”
  对方被逗笑了:“还是只有这一句话。”
  “唉,算了,哭吧哭吧,不是经常有人说哭出来就好了吗。没事,老子陪着你,反正这世界上能接触到老子的也只有你,老子陪你到死!”
  我抓紧一块石头,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从指间流下来:“废话什么……!”
  “好好好,我不说话,你哭,我就看着你哭。”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开始抽噎。贝利终于变得无奈:“说实话,别哭了好吗?”
  “不哭,不哭,小悉不哭,啊~乖。”
  “你还哭,真是的,是不是男人啊,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主人!”
  “亲爱的,你能不哭了么,我给你唱歌听……”
  于是本来悲情动荡的晚上由魔音轰炸结尾。那首歌听完……真是三月不知肉味。
  ……
  第二天,我和流光带着刘美凤驱车离开,顺便去看了静涵。她葬在木家陵园外面一处盛开着鲜花的地方,我私自把那里划成了元家陵园。默默看着静涵碑上刻着的“元悉之妻元静涵之墓”,想起静涵在孤儿院长大,甚至都没有一个姓氏,上学的时候登记的名字就是静涵,便对她开玩笑说“你不如跟我姓吧,以后嫁了我咱孩子也不用一个跟爹姓一个跟娘姓,都随我们老元家”。当时静涵只是笑,却没几天就办了新的身份证,拿上面元静涵三个字对着我,笑盈盈说:“你说过什么,可别忘了。”
  现在,墓碑上的元静涵三个字对着我,换成我笑,笑得将要流泪。
  忽然发现,靠着木家陵园更近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墓碑,但因为太不起眼,连字都没有,如果不是隆起一小片,肯定会被人认成一块切得比较平整的石头。我心想,同是长眠地下的人,埋得这么近或许还跟静涵做邻居,想要走过去,却被刘美凤几步超过。
  刘美凤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墓碑目光发虚。
  她身子忽然显得特别淡薄,仿佛一片叶子,风一吹就会飘走。下一刻,居然蹲下开始用手清理石碑上的杂草。
  我和流光都是一惊,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是连桌子都不擦的人,现在却跪在泥土里连名字都没有的墓碑前,仔仔细细的扣掉上面的青苔,赤手去拔长着锯齿的植物,用她白嫩纤细的手擦拭着碑身,那眼神,还无比温柔,爱恋,甚至夹带着宠溺,似在看不懂事的爱人,连责备都不忍心。
  我说:“妈?”
  “没事。”她又默然看了一会,一站起身立即变回刀枪不入的铿锵玫瑰刘美凤,走过我时把手往我衬衫上抹了抹,在我无语的目光中妖娆的迈着长腿,“走吧。”
  我坐上副驾驶,看见流光望着后视镜。
  后视镜里,刘美凤最后看了那方无字碑一眼,而后再无表情。
  这时,我想起离开前到木承泽房间所说的事情。
  爷爷的东书房里,木承泽坐在桌后,双手交叉,镜片后的眼眸让我想起流光。
  他声音低沉,问:“你决定了?”
  “决定了。”或许是昨晚经历太多,我发现自己有些难以产生情绪,“我会成为宿主猎人。”
  “你知道一切的后果。”
  “知道。”我笑,“不就是命吗。”
  大不了,早点去陪静涵。
  木承泽说:“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培训你,直到你完全开发自己的力量。期间会是很辛苦的,要有心理准备。”“是。”“走吧。”“嗯。”
  就这样,我结束与舅舅的谈话。
  墓地旁,流光又看了一眼静涵的墓,终于驱车前行。
  车子上了高速路,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刘美凤在后座睡数。我在后视镜里看着母亲,却遇上流光的目光。
  流光下意识移开目光,又移回来,哑声说:“你最终还是决定要做猎人?”
  我点点头:“把妈安全送走就会转移到秘密的地方训练。”
  “秘密。”他说,“是为了不让路易找到吗?”
  我目光沉了沉:“他不会来找的。”
  被我伤的那么重,无论是身体还是自尊,尊贵如他那样的人,绝对不会再做无用的事情。
  他面容笼罩上一层阴影,声音莫名的喑哑:“你们昨天的事……我知道。”
  我飞速瞥向他:“昨天在树林里窥视的人是你?”
  流光一惊:“你发现了……?”
  我说:“只是试探,谢谢回答。”
  “……”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沉默,死火山般的沉默。两只手游戏般转着方向盘,车子漂移出去下了高速路,我赶紧抓住扶手:“流光,你对我不好。”
  他无反应。
  “群众都说,驾驶座背后才是最安全的位子,你非把我塞在副驾驶平起平坐,多不好意思。”
  “副驾驶离我近。”
  “你对离你近没有什么兴趣。”
  流光不语,估计是跟我一样,想起了静涵。过去,静涵都是坐在那个最安全的位置的。我敲着玻璃:“流光,你这车窗是防弹的吗?”
  “嗯,执行任务的时候用的。”
  我说:“车祸撞不碎。”
  这句话是故意的。
  静涵是车祸死的。
  我还记得流光刚刚看静涵的墓的神情。
  果然,流光双手握紧方向盘,车速盘数字立即飚升,连着超了好几辆车。我看了他一眼:“流光,我问你一件事,跟我说实话。”
  他不易察觉的抿了抿嘴,从小面对什么大事时他都会这样。
  “你也……喜欢静涵吧。”
  不远处的绿灯倒计时变成一字头,如生命流逝般一点点减少。
  流光瞳孔一缩,指甲嵌进方向盘的皮套。
  我心里一软,附上他的手,感觉到他明显一僵,油门越踩越深。
  “我们十五岁认识静涵。高中时你就处处护着她,有什么好的都先给她,后来我跟静涵在一起了,每次我和她在一起时不经意看你,都会觉得心中有些奇怪。现在想想,那是很痛苦的神色。我一直以为你当她是妹妹之类的,这段时间回忆过去的事才发现……”我说,“现在她已经去了,我想找个人跟我回忆她的事情。我知道时间会带走一切,但我不想忘了她,不能忘了她。我不能背叛她。流光,如果你也……”
  绿灯闪烁,轿车仍在飞驰,我道:“流光,红灯!”
  “刹——————”
  车子猛停,我一下撞在车门上,还没掌握平衡,嘴唇上突然被炽热的唇堵住,我惊得挣扎,却因为这一阵子的阴影不敢用太大力气。狭小的空间,他铺天盖地将我压在座椅上,舌头游蛇一般探进来而后蛮横的攻城掠池,如同压抑了多年的猛兽挣脱桎梏。我用力推开他:“木流光你疯了!”
  他目光虚晃,失魂落魄,喘着粗气:“元悉……”
  我一阵心慌,大吼:“闭嘴!”
  他似乎惊醒,僵住。
  车厢震了一震,周围车辆开始行驶,后面的车不断按喇叭,刘美凤也醒了,揉着眼睛问我俩怎么回事,得到了几句简短的敷衍。接下来的行程被沉默填满,回家后无话,各回各屋。三天后,我送刘美凤回了法国,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在检入口一直满眼热泪的对我挥手绢,遭到各种“姐弟恋啊”“般配啊”的评论。
  我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大房子。
  从发生车上的事那天开始流光晚上出门去,就再也没回来,我心绪繁杂,又回想了一遍高中时候的场景,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也许流光不是在看静涵,而是在看我。
  然后我摸摸自己的嘴唇,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是我妈的大哥生的亲儿子,我的亲表哥。
  这,莫非禁断乎……?
  当天晚上,我坐在顶级越野车里,享受着木承泽亲自开车的待遇,驶往不知名的地方,迎接等待我的不知名的事物。
  而在这之前,我见到了井上明源。
  他的黑发如同绸缎一样,映着耦合色的和服,更显得眼形精美。
  我想对他鞠躬,没想到他却谦和地伸出手,搞得我考虑了一会才确定他着呢是要握手,而后就听到了如同山泉水般的嗓音,
  他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元先生,想要解开第二道封印吗?”
  越野车里。
  木承泽说:“井上明源说第二道封印会在与恶魔的力量融合完全后,由被封印人自己的力量开启,到时,就会召唤出恶魔。”
  贝利在我脑海里魅惑道:“你就能见到我了~”
  我冷冷的想:真是荣幸。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井上先生不是说日语的吗,方法翻译的没问题吧?”
  木承泽说:“是我亲自询问的,没有问题。”
  我嘴角抽了抽,眼前浮现出那张秀美的脸:
  这条狐狸……
  想到他,就想到他在会面最后说的一句话。
  当时他已经打算走,又回过头来,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有没有人说过,元先生的长相个性很招男人?”
  我愣了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井上但笑不语,笑得窗外的花都颤了,好一会,搞得我心里发毛的,才一个字没说的走了,留我在原地一头雾水。
  于是,我想起路易,想起流光,想起过去许多莫名其妙现在想起来似乎明白了一点的片段,不禁有些无语,问贝利:你说,我真的很招男人吗?
  贝利问:“招男人是神马意思~?”
  我心想他什么时候学的网络语言,说:就是招男人喜欢。
  “这个嘛,反正我不觉得你很让我喜欢。而且一个男人被男人喜欢,很奇怪吧?”
  我暗自点头:就是,像我这般正直的好青年,怎么会有这种困惑。
  “不过啊。”
  不过?
  贝利嘿嘿笑了两声,压低嗓音一下魅力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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