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当年跟他妈是最好的朋友,他家就在我家旁边两人老一辈关系也很好,几乎跟亲兄弟无异。从小我们经常跟到对方家里去蹭饭,不管吃什么都跟在自己家一样,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
那些岁月就一直是我最珍惜的回忆,不管过多少年都是我不能忘却的童年。
我从李清衫旁边走到苏南面前,看他的样子我知道我妈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些重了,或许是哪句话真的戳到了他的内心,虽然那些话都是无心的,但我知道那些无心的话才是真正最伤人的。
“苏南对不起,你好心来帮我却弄得你不开心了,我知道我妈刚才说的话有些过了,真的不好意思。”
“别这么说,我知道她也不是有意的,再说她说的也没错。”
看着他我不知道我要再说什么,有时候我觉得苏南也不容易,爱一个人爱了那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落得一个第三者插足的下场。
从小没有父亲他妈一手把他拉扯大,眼看长大成人了却不喜欢女人,他妈或许是觉得这一生的期待落空了所以才会那么难过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小院子里那么多小孩子就只有我们俩能玩得到一块,其实孩子跟我们玩不到十分钟就不跟我们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都是Gay的关系,反正我知道我是天生的,我问过苏南,他说他也是天生的。
我想这应该就是缘分吧,不过这样的缘分有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因为我们这样的身份所以让家里的人都开心,像个罪人一样活着。
我给我妈打了几个电话,她没接我知道她应该还在气头上,下午的时候我接到我爸的短信,说他们已经买好了火车票今天晚上就走,还跟我说了一些话,短信整整发了十条。
其中有一段话让我印象最深: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我们也一样,只是没想到你会去找个男人。农村人的思想你也明白,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封建的,接受不了这种事情,那你就暂时不要回重庆了,如果真的想要跟他在一起,那就好好过吧,以后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们吧。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永远都你的爸妈。
我看着短信又哭了,我想去火车站送送他们,但又怕场面尴尬,于是就只是给我爸发了条短信:一路顺风。
请了假没去上班,我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晚上叶斌打电话来说请喝酒,本来不想去,李清衫说出去走走也好。
酒桌上叶斌说,不管遇到什么事,他永远都站在我们这边,如果有什么需要他一定帮忙。或许是因为李曼亭不在,他喝得特豪情,也或许是她故意没来的。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喝到凌晨两点,谁也不提白天的事,举起杯就开始喝。几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出了饭馆几个人走在大街上像大学时一样,喝醉了在街上鬼哭狼嚎。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的家,只知道我在街边吐了。醒来的时候李清衫正在厨房里忙着,躺在床上感觉头特别疼,穿好衣服起床。看着桌放的早餐忽然觉得心满满的感动,心里想着这辈子有他陪着我真的已经知足了。
到了公司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好像每人个都悄悄的议论着什么,但我一回头,又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我正忙着齐礼蹭了过来,表情有些严肃,忽然看到他这样,我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有个事想问你,你如实回答。”
“什么事?说,我忙着呢。”
“你……是不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放在键盘上的手一抖,回过头去看着他,有种感觉所以有都在等着我的答应。看着他我有些犹豫,不我知道该不该跟他说,我怕我如实说了他会接受不了,如果我不说他到时候会说我骗他。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告诉他。我点了点头,感觉他有些气愤,皱起了眉头想要骂我,可他却没骂出来。他起身拉着我的手,让我跟他走,走到没人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我说上次赵玮的事你怎么那么得心应手……听他们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们在乱说,没想到……”
“那你叫我到这里来的意思是什么?要跟我划清界线还是要跟他们一样教育我一通?”
“我没有那个意思,如果真是那样,我现在应该不会跟你站在这里说话了。天放,这条路不好走,你要想好。赵玮他们就是一个例子,如果可能还是找个女孩结婚吧。”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他,我不会和他分开,在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你也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不过谢谢你的好意,如果你愿意我们依旧还是兄弟。我还有事要忙,先回去了。”
我往回走,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为什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是憋得慌,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我刚坐下就被叫到了办公室,经理坐在我对面说话的语气有些怪,他还没说完我就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我跟他提了辞职,他什么都没说,让我去人事报备一下,把工作交接一下就可以了。果然只有当公司不想要你的时候你只要一提辞职,那速度才是最快的。如果按常规没一个月根本走不了,我这应该也算是开了个后门吧。
我拿着辞职报告去人事,从经理办公室出来,经过上次的那个女人身边的时候,她阴阳怪气的的说了句。
“不是说长得帅的都去当Gay了吗?怎么长得不好看也跟着学啊,现在的男人真是口味越来越重了,眼光也越来越差了。”
我气得恨不行上去两拳直接打到她脸上,不过我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自然我也不会让自己去做那种男人。只是那口气无处撒,所以我就回了她一句。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长得又丑还想找高富帅,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长什么样,都三十多了,还是个老处女,说出去好意思吗?”
我转身出门,听到身后一阵骚动,随即传来那个女人的“嚎叫”。
我办公间收拾东西,整个公司除了老王跟齐礼过来帮忙,其他人都已经忙自己的。这就是人情的冷漠,不过也好这个公司也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了。
老王说以后注意点不要这么高调,毕竟在中国这种事,还是不被接受的。我没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齐礼陪着下楼,说要开车送我回家,我拒绝了。我站在路边准备他车,他忽然问我说。
“上次在你家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就是你对象?”
“是。”
“好,那你回去吧,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齐礼离开后,我顺手将手里那些东西都扔到了垃圾筒里,把盆栽给留下了。我本来东西也不多,只是一些小东西,和一株盆栽。
正准备打车,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我以为会是李清衫打的,一看号码竟然是范思诚打的,他离开后我们一直没有再联系过,似乎大家都挺忙的。
终于知道什么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先是说要来找我,后来又说有事走不开,让我去他那边坐坐,顺便看看他的公司。
我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去了,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公司在宝山大华那边,一个正规的写字楼里边,整个公司人也不多差不多就五、六个人左右。每个人都很忙的样子,生意应该也还不错。
跟他坐在办公室里,依旧像以前一样,他帮我泡了杯茶。他坐到我对面,喝了口手里咖啡。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听说你爸妈都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爸妈来了?苏南说的?”
“不,他不会跟我说这些的,我有我的办法,但不能告诉你。”
“走一步看一下吧,未来的事没有人能说得清。你呢?跟苏南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这段时间忙,都没回去,一直住在公司,特别的想他。”
“喜欢就要去追不要错过了,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这点放心,我不会放弃的,如果不是认识他,我想我不会有现在的我。或许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在那个公司里混日子,在家里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等到哪一天我家老爷子动不了,再去接他的班。
认识他以后我才明白,我不是不会爱了,只是还没有遇到对的人。当初我跟那个人之所以会分开,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去让他可以不离开我。所以,从现在起,我要用自己的双手给他创造幸福,当我有能力说,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将我们拆散的时候,我会用的方式把他留在我的身边。爱他一辈子,也让他可以幸福的活着。”
他的话说得慷慨激昂,我听着有些感动,但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说不出来。但我知道这应该不是苏南想要的,他说过他只是想简简单单的跟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不管有钱没钱,不管是住在乡下还是城里,他都不会介意,只要那个人爱他,足矣。
“你有这样的想法很不错,但以我这么多年来对他来说,他很单纯,他要的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多,他是需要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可能陪着他,分享他的快乐与伤悲。越是简单,幸福就离得越近。这两天有时间就回去陪他吧,昨天我妈过来跟了些不太好听的话,他心里应该也不好受,本来我晚上准备去的,我想你去会更好一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坐坐。”
“好,对了,你现在没工作,那你就到我这里来吧,我们随时欢迎你。”
“好啊,不过这段时间想休息休息,工作以后再说吧。”
“好,那我就不送了,你回家的时候小心点。”
从范思诚那里出来,我给李清衫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超市给他买菜回去做。他好像很忙,并没有听出来我的语气有什么不对,说随我,便匆忙挂了电话。
一个人逛超市忽然觉得好空虚,前所未有空虚,感觉什么都离我好远。看着眼前东西,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