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什么他们会发展成那样的关系?那个男人是不是对狄米尔做了什么?
看着他们那隐隐约约充斥着一股迷样氛围,让旁人无法介入,西恩满腹气闷无处发泄。
西恩烦躁的抓乱头发,最后玻Я瞬'眼,决定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到的进去妨碍他们。
「狄米尔,你煮了什么?恶……我讨厌红萝卜……」
当西恩嚷嚷的踏进厨房之后,那股存在于狄米尔和萨凯多之间的暧昧顿时消失无踪,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狄米尔看了西恩一眼,没有责怪他破坏气氛的意味,反倒是被打扰两人独处的萨凯多不太高兴的瞪着西恩,总觉得西恩是刻意来打扰他和狄米尔,但这种话又不能直白地问出口。
「还挑,当你没东西吃的时候看你还挑什么……」狄米尔淡淡的说着,没被饿过的人不会知道那些食物有多珍贵,他幼年就常常有一餐没一餐的,对他来说能吃就是福了,哪还有挑食的余地。
两个男人这时候都想到狄米尔幼年因为维丝汀的忽视,过得并不是很好,虽然他现在发育的还不错,但那是有赖他的养父母蓝登夫妇的照顾,他们都看过调查资料上,那个比起同龄小孩还要瘦小的狄米尔过去的照片。
他们都曾爱过那个女人,但他们谁也没想到,在维丝汀温柔开朗的表象下会有那样残忍的一面,西恩没想到自己的离去会带给维丝汀那样大的打击与转变,萨凯多则是没想到自己爱上的女人可以那样狠心。
两个男人都是间接给他带来伤害的人,或许他们当时并不知道,但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让他们都对狄米尔抱持着一份难以抹灭的歉意。
他们对看一眼,都在眼中看到相同的歉意,但下一秒两人就哼了哼地撇开头,打死不承认自己和对方有同样的想法这回事。
洗完暖呼呼的热水澡,狄米尔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出房间,想到厨房去拿一瓶运动饮料来解渴,顺便补充电解质,一走出走廊就看见萨凯多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背影,不由得一愣。
萨凯多没有到杰奎琳房里去打地铺,但也不是睡在沙发上,只见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开着略暗的橘色小灯,一边看着好几份散放在桌上与身旁的公文,那认真专注的侧脸,让狄米尔看得微微愣怔。
如果他们不是因为维丝汀,而让他们有那样一个糟糕的开始,或许他们不会像现在这样,维持着那样微妙又暧昧的关系,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会欣赏像萨凯多这样沉稳可靠的人,也或许不会让萨凯多因为他失控疯狂,而他也不会……对萨凯多产生那份情愫。
但……也正因为有维丝汀的关系,他们这两条本该是永远平行的线,才因此出现了交集。
如果不是又碰巧他长得像维丝汀,他不会被兰斯缠上,也不会因此而见到萨凯多、得知维丝汀抛下他之后过得多好,也不会让萨凯多产生爱屋及乌与愧疚的心理而强留住他,最后演变成萨凯多迷恋上他……
如果他长得像西恩,即使有一天他离开了打工多年的戴顿饭店,也不会有那个机会去和萨凯多这个大老板说上一句话,就算见了面对上眼也只会是那样一眼,之后转瞬即忘,萨凯多不会记得一个饭店中的小小螺丝员工。
这一切像是冥冥之中有一条线在牵引着他们,在他离开萨凯多之后,原以为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却还是被牵扯在一起。
他不是一个宿命论者,但却深深觉得自己跟萨凯多之间有种切不断的关系拉着,让他即使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萨凯多眼前。
那一天不得不向萨凯多求救,被他拥在怀中那时开始,就有一种或许这辈子都注定得和萨凯多纠缠不清的感觉了。
如果能彻底的恨这个男人,或许他会好过一点,爱上这个人,其实充满了足以压垮他的沉重负荷。
不仅仅是蓝登夫妇的死所带给他的痛,或他曾对自己的强迫性爱,还有他当年害得他成为弃儿这些。
这些都足以构成他对萨凯多的恨,而他竟然还会爱上萨凯多,更是让他感到无比罪恶。他没办法轻易地将那些痛楚一笔勾销,那样就像是背弃了玛伊和科特所给予他的温暖一样。
而兰斯的存在更是会不断的提醒他,萨凯多是维丝汀的男人,他那个该称为母亲的人……的丈夫,他们之间不该有那种感情存在。
这个世界并不是有爱最大、爱无敌,很多时候……爱反而是一个充满着伤害与痛的枷锁,有多少人假爱之名行伤害之实的事呢?萨凯多也曾因此而犯下这样的过错。
爱的越深,那敲打在心中名为罪恶的木楔也就越深,会一再的提醒他自己,当那对温柔慈祥的老夫妇出事、向他求救的当下,他究竟在做什么。
那份自责的痛,永远都不会从他心中消失,无论他对这男人产生如何浓烈的爱都一样,所以他心中也有一块恨是不会消失的。
如果他能够不顾一切、像维丝汀那样舍弃掉不必要的痛苦,或许他会好过一些,但他偏偏做不到。
他没办法轻易的舍弃掉自己心中的罪恶,毕竟蓝登夫妇是那么样温柔细心的将他养大,所以他也无法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那不仅仅是同性恋这个原因存在而已,还有更多更多……
但即使他想狠心选择抛弃这份情感,他也做不到那么干脆。
这么一想,他还真是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哩……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
「狄米尔?」男人有些讶异的声音传来。
他回过神,和男人那温柔的眼神对上,心底又冒出一股别扭的情绪。
有时候,他会觉得眼前这个温柔到让人心底泛疼的男人,和那个曾经卑鄙地强迫与他交欢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但他也很清楚,每个人都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而他……只是诱出了萨凯多的那一面罢了。
如果萨凯多没遇见他,或许也不会出现那样疯狂,的一面吧?他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好好先生……
杰奎琳说过,她过去从没看过萨凯多对一个人那样执着与着迷,即使是当年让他不顾一切娶进门的维丝汀,萨凯多也没出现那样的举止,不会因为维丝汀而失控。
他听了只能沉默不语,内心任由那既甜又涩的感觉充斥着。
「我……出来喝点水。」
狄米尔清了清喉咙,不自在的说着,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掩饰自己刚才一直看着他的举动。
萨凯多突然地起身走到他面前,让他微微地吓了一跳,萨凯多本来要朝他伸出手,似乎是想帮他用那条覆盖在他头上的毛巾,把他还在稍微滴着水的发梢擦干。但在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动作却又停顿下来,似乎是想起他自己的承诺。
他看着狄米尔似乎没什么抗拒与反对的眼神,才轻轻地将手触碰在那毛巾上,替狄米尔擦起头发。而狄米尔也没有反对,只是放下手安静地任由萨凯多帮他擦拭头发。
他肯定没有想到萨凯多此时内心有多激动,那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才被不喜欢人亲近的猫咪,恩准你碰触牠那样的心情。
萨凯多一边替他擦着头发,一边闻着狄米尔那抹因为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热气与沐浴乳香气的冲击,觉得自己很自虐,虽然是种享受但也是种煎熬。
尤其看着那因为发梢的水滴、还有身上的热气而微湿的睡衣与裸露出的肌肤,透着粉嫩可口的颜色,更让萨凯多觉得这是种甜蜜的折磨。
他脑海里浮现了狄米尔在他身下喘息呻吟、和他一同耽溺在欲望之中的模样,那种只有他看过的艳色,让一股热度彷佛从他那沉睡已久的欲望之湖中燃起。
他深深地吸口气,压下自己那股不该有的念头,替狄米尔擦干头发后将他推向厨房。
「喝完水,快去睡觉吧!」萨凯多勉强地勾起微笑,然后将狄米尔推向厨房。要不然再让狄米尔待在他面前,他怕自己会失控。
狄米尔看了他那些散落在客厅的文件一眼,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叮咛。
「你也……早点睡。」
听见他的叮咛,萨凯多有种被暖流淌进内心的感觉。
现在这样……就够了。
一个看起来颓废的男人,胖脸通红地瘫坐在沙发上喝着酒,沙发上和地板上东倒西歪的堆着几个空酒瓶,原本干净美丽的米白色沙发,此时还沾满了各种酒类的酒渍,显得格外肮脏陈旧。
桌子和地毯上,除了酒瓶之外还有四处堆栈的空快餐袋与饮料杯,以及随处放着的各种垃圾与脏衣服,就连他身上的白色汗衫都沾上不少油渍与酒渍,而屋子看起来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整理。
桑纳斯愤愤地在家喝着酒,觉得这一切对他真是太,不公平。他努力了大半辈子才坐上那位置,却没想到全被那个小鬼给毁了。
可恶!都是那个臭小鬼害的……都是他害他现在落到这种地步!都是他害的他妻子气急败坏的诉请离婚、带着两个小孩离开,现在他工作也没了……就连毕生的积蓄都被妻子以赡养费为由带走。
除了这栋房子之外,他什么也没了,而这栋房子还有尚未缴清的房贷要付……再过不久恐怕连这里都会被法院查封,而他也得流落街头。
想到这里他就恨恨地又灌了一口酒,迷蒙的看着脏乱的家,感觉冰冰冷冷,他甚至无法忘记,自己的孩子在听见他是因为什么理由被革职时,那种像是看见什么肮脏东西又充满鄙视眼神而离去。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种扎在心头的侮辱?都是那小鬼、那不知好歹的家伙……
一想起害他落到这种地步的青年,桑纳斯便气得将酒瓶用力的往门边丢,刚好有一名中年大汉推门进来,酒瓶便硬生生地撞碎在门板边上,溅洒出金黄色酒液跟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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